“本王听说你炼制了能提升内力的丹药。”对于凤无双的嘲弄,夜北歌并未做答复,如此问道。
“是。”凤无双简单明了的回答。
“本王希望你能多炼制一些。”夜北歌又道,完全公式化的口吻,补充道:“本王会记得付给你酬劳。”
“抱歉,无双不缺银子,所以没兴趣。”凤无双哼了一声,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夜北歌脸色微寒,他已经主动上门,不相信凤无双会不懂他这是在示好,便语气不悦的说道:“凤无双,别忘记我们是合作的关系,如今本王有需要,你却推辞,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秦王殿下记得我们是合作关系便好,无双已经提供了一百颗丹药,并且贡献了丹方,云岚公子自是会去炼药,秦王殿下还有何不满的?无双并非是秦王殿下的下人,不会凡事亲力亲为,还请秦王殿下能够海涵。”语气淡漠的说着,凤无双终于抬头看向夜北歌,只是那双眸子沉如潭,已不见半丝波澜。
眉头皱了一下,夜北歌下意识的捻了一下手指,目光如炬的望向凤无双,后者也不闪避,就这样对视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本王记下了。”唇角微勾,夜北歌冷笑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凤无双,说道:“无双姑娘在书房警告本王,不要让私事影响了正事,现在本王将这句话还给无双姑娘,希望你能做到。”
“秦王殿下何意?”凤无双挑眉,面上一片清冷,内心却是翻腾的厉害。
“无双姑娘是聪明人,需要本王直言吗?”大步来到凤无双身边,夜北歌俯身凑近她的脸,笑道:“本王最讨厌解释,因为需要解释,就代表着信任不够。而今日,本王便破例一回,但仅此一回,希望你能记住。”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公分,凤无双仰着脸,能清楚的看到夜北歌那双丹凤眼上的睫毛密度,脸上是夜北歌呼吸的气息,阳刚的气息包围着凤无双,让她无处躲避。
心脏因如此的近距离噗通噗通的跳动着,凤无双搁置在双膝上的手,早已握成拳,指甲陷入皮肤之中,方能冷静以对。
“本王只说一遍,任天娇只是小师妹,永远不可能成为本王的什么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夜北歌耳畔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也不管凤无双是否能明白,转身离去。
看着夜北歌大步流星的背影,凤无双唇角缓缓上扬,刚才两人靠的那么近,她自然是看到夜北歌的那抹羞红。
“秦王殿下也有羞涩的时候,真是让无双大开眼界。”也不管夜北歌是否能听到,凤无双轻声的说了一句,心情却轻松了起来。
夜北歌是不屑说谎之人,所以他说只是小师妹,凤无双便信了。
两人之间,因为这个看似别扭的解释而变得微妙,情感的种子正式萌芽中。
不过凤无双还是没有去炼药,而是坐到床上打坐去了,明日一场硬仗,需要极好的体力。
天刚蒙蒙亮,炼制了一夜丹药的云岚公子,顶着一双熊猫眼敲开了凤无双的房门,脚边还堆放着一个布袋子,满脸的喜意。
当凤无双打开房门,云岚公子立即洋洋得意的问道:“无双丫头,你猜我一晚上炼制了多少丹药?”
视线瞄了一眼地上的布袋子,凤无双不答反问:“药方里的草药都用光了?”
“你怎么知道?”云岚公子诧异的问道。
“六百颗左右吧。”估算了一下草药的数量,凤无双猜测的说道。
“你真是太聪明了,一共是六百二十七颗,”云岚公子仰着脸,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你快夸我’的神情。
“不错。”凤无双点头,看了一眼脸色不大好的云岚公子,又道:“把丹药送到林朝那边,你还有时间休息一下,今日之战,你得参加。”
“那是自然,本公子还要等着看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被咱们所炼制的丹药折服呢。”云岚公子虽是不太满意凤无双对他忙了一夜的成果,只给了不错两个字的评价,不过也明白眼下什么才是重要的,便没有再计较。
能被凤无双夸赞一句,已经很不容易了。
拖着装药的袋子,云岚公子转身离开,嘴里还喊着:“林朝,快给本公子滚出来,本公子有好东西给你。”
随着云岚公子的叫喊声,夜北歌的主院里,热闹了起来,因为林朝亦是激动的不得了,那大嗓门子和云岚公子就在院子里聊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凤无双看的直皱眉头。
说好的保密呢?这是怕别人不知道?
“云岚公子,这真的都是增强内力的丹药?”林朝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岚公子脚边的药袋子,确认的问道。
“本公子还能诓你不成?”云岚公子哼了一声,大清早的就摇着折扇,也不知道冷不冷,很是不耐烦的说道:“你拿去分发了吧,记住,可不许私藏。”
“云岚公子说笑了,林朝怎么会私藏呢。”林朝连忙摆手,一把将药袋子提了起来,憨憨的冲着云岚公子笑道:“云岚公子可真是厉害,这么些丹药,一个晚上就炼制出来了,这下咱们王府的胜算就更大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云岚公子露出几分笑意来,转首朝凤无双这边看来,本是想要得到赞赏的眼神,可当看到凤无双皱眉,立即想起来凤无双昨晚的叮嘱,忙道:“林朝,你那么大嗓门做什么,赶紧的把药分发下去,关键的时候可是制胜的法宝。”
林朝应了一声,提着药袋子就离开了,云岚公子又朝凤无双看了一眼,见她没有不悦的样子,脚下生风的朝自己的卧房而去,嘴里还在念叨着:“无双丫头的小眼神真可怕,和夜北歌那厮发起狠来一个样。”
本是打算出门舒展一下筋骨的,却见夜北歌站在门口,正朝她这边看来,凤无双犹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过去。
经过一夜的静思,凤无双也明白夜北歌昨晚来她房里的举动,自是不会再生气了。
“可都安排好了?”凤无双问道,语气平淡。
“嗯。”夜北歌点头,没有半分的不自在,说道:“一起吃早饭吧。”
“好。”凤无双应下,与夜北歌一道去餐厅。
下人们早已准备好早点,三样清粥,六个开胃小菜,包子馒头糕点都摆在桌上,见二人到来,立即上前伺候他们用餐。
知凤无双不喜欢有下人在,在下人盛好粥品后,夜北歌便让人都下去了,两人静默的吃着早点,谁也不曾开口,却也不觉得尴尬。
待二人皆放下碗筷的时候,凤无双问道:“这一战之后,你与皇帝之间的争斗将会明朗化,准备如何应对?”
“皇帝年纪大了,也该是时候退位让贤了。”夜北歌不急不缓的说着,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
“就那么确定赢的人,会是你?”凤无双挑眉笑问。
“本王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你也不会让本王输,不是吗?”夜北歌笑着反问。
“祝我们首战告捷。”凤无双端起茶杯,先行抿了一口。
“合作愉快。”夜北歌亦然。
放下茶盏,两人相视而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采,虽不曾言明过,却知道彼此都志不在秦国,这里不过就是个落脚点而已,所以这一战必须赢得漂亮,方能向整个擎天大陆进军。
半盏茶后,林朝来报,“王爷、无双姑娘,增气丹已经发放完毕,暗卫人手一颗,府中侍卫亦发放了有百余人。”
林朝刚刚说完,脸上的笑意还没有落下,李子月便走进门来,禀报道:“王爷,无双姑娘,禁卫军已经将秦王府包围,暂无其他人出现。”
二人皆知凤无双在秦王府如同女主人般的地位,所以在禀报消息的时候不但没有避讳,反而尊重的见礼。
“禁卫军在秦王府外多少尺?”凤无双轻声问道。
“五十尺有余。”李子月答道。
“等。”夜北歌淡漠的说了一句,对禁卫军的包围,还不放在眼里。
“林朝,我屋子的桌上准备了些好东西,你去拿来,让几名暗卫洒在秦王府三十尺的范围上。”凤无双笑言,只是眼神却是一片寒冷,又道:“紫檀木的匣子里装着解药,先给自己人服下,若是谁不小心中招,本姑娘暂时没空替他解毒。”
“是,属下这就去办。”林朝憨憨一笑,忙大步走了出去,生怕慢了一步,这活就交给别人去办了。
林朝走后,凤无双看向李子月,对这位明明生的娇小,力道却不逊于林朝的女子,颇为感兴趣,便将腰间的一个锦囊解下来,说道:“李子月,这里面装着的也是宝贝,待会你去林朝那里取一颗解毒丹服下。待会看我手势,把这东西顺风撒出去。”
“是。”李子月上前,恭敬的伸出双手,将锦囊接在手中,虽没有像林朝一样兴奋,可眼底的光亮却也耀人。
初步安排完毕,凤无双侧首看向夜北歌,笑问:“秦王殿下,禁卫军已经来访,是不是该给天宗门送个信儿了呢?”
因做贼心虚,天宗门的人这两日都很安分,竟然没人敢在秦王府中走动,更不要说知道外面的情况了。
秦王府之大,若不是有人刻意传递消息,除非是外面的人打起来,否则身居客院的天宗门,还真不知盟友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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