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四百四十八回 哥斡尔踏杀老魔头 乞儿会心存天下善

    杨悦虽逢胡政这等高手，然不曾着慌，且及时收脚，躲了胡政拽扯。只是胡政这般，又如何能破了他双腿之技？
    朱明乃战局外之人，却洞察得分明，竟又向杨悦喊道:“悦儿，弃马步战。一剑一手，双脚亦可作刀剑。”
    这声提醒倒来得及时，杨悦且纵身跃离马背，只待胡政又使双脚纵来。
    那胡政只倚双脚之力，却真就使脚而纵。
    杨悦既无马背高度，自可让自己觑得胡政双腿较近。杨悦手中之剑亦不曾去挡胡政双刀，只管刺其双腿。
    胡政早前却是小看了这女子，又多为其美貌所迷，却不曾伴得提防。双脚遭遇杨悦剑击突刺竟乱了方寸，手中双刀亦因惊慌而不曾下。
    杨悦趁着胡政慌乱，使一记旋手剑，竟剐中胡政膝盖。
    胡政负痛倒地，仍以双刀权作攻击。
    杨悦对胡政这等恶人自是不会有半点留手，再使剑断了胡政双刃，最后一剑且由胡政右肩插入而从其左胸插出。
    胡政身体死，马氏军更加大乱，被徐宁一阵乱冲，早退至后门。
    麻文颖此时引军背靠后门楼，虽有数万众，然皆无战意。麻文颖恼着儿子被徐宁军所杀，却是亲自披挂，手提一柄镔铁棍，坐下一匹黑马，点名要徐宁应战。
    徐宁知麻文颖乃河南第一棍，非自己这般身手能敌，却不触那霉头，倒望了一眼朱明身边几人。
    杨悦欲提剑出马，却被徐宁阻住道:“弟妹，此人武艺犹在你上。众军之中非哥斡尔不能斩杀此人。”
    杨悦虽心有不服，然先前与胡政一战倒折了些体力，故听得徐宁之劝，不再驱马而前。
    哥斡尔且提了铡马刀，就于地而拖，催马缓缓向麻文颖靠近。
    麻文颖见哥斡尔力大，双手紧握了镔铁棍。
    哥斡尔见麻文颖不曾出手，倒行得快些，手腕抖得一下，铡马刀即起。那长重之刀疾速而出，正向着麻文颖拦腰而去。
    麻文颖挥棍而抵，那重逾千斤之物早将这老头儿震得一震。麻文颖还怪着坐骑不灵便，即纵身跃离马背。
    哥斡尔心叫“找死！”，且拍马而冲。
    麻文颖纵身使棍往哥斡尔侧脸而击。
    哥斡尔大力又伴得机敏，那刀却也随棍而挡。
    然麻文颖却于空中收棍，又使个空闪，躲了铡马刀击，棍且直下去击哥斡尔马腿。
    哥斡尔却乃单手使刀，一手控马。
    镔铁棍下，那马由哥斡尔单手所控，扬蹄而抵。
    马蹄之力亦有千斤，尤其是哥斡尔坐骑，少说亦有两三千斤力。
    麻文颖再逢着这一震，镔铁棍脱手。
    哥斡尔再欲一击铡了这首乱之人，却有一人高喊道:“手下留人！”哥斡尔与朱明众人望着发喊处望去，却见身后两人跌撞而至。
    那二人非为他人，正乃麻文颖长子麻德芳与长孙麻钟文。
    麻文颖见哥斡尔回头而视，即将镔铁棍瞬时拾起，又纵步挥棍欲击往哥斡尔后脑。
    倒是哥斡尔坐下马见着危险，上扬其身，展蹄一击，正中铁棍。
    麻文颖受力所牵，栽于地上。
    那马又一蹄下，正中麻文颖脑壳。
    麻文颖却落得个碎脑而亡的下场。
    麻德芳但见父亲惨状，且与麻钟文一起伏地痛哭。
    麻德丙、麻德天、麻德山却吓得伏地向哥斡尔请罪道:“请圣军饶过我等性命！”
    徐宁知此三人乃麻文颖三子，且命人将他三人押走监禁。
    又有麻氏军军卒将麻文颖家眷及其孙儿辈献出，还有囚于监房内的麻旋义以及不问世事的麻德云。
    徐宁且一律收监，再做计较。
    至于绿林匪降军倒有几万人。
    徐宁不想杀人，让这几万人去参与修建被战火侵蚀的民房与城墙，要将河南恢复全貌。
    河南信阳有一帮会名曰乞儿会。宋初建会，时至今日亦有百余年。
    徐宁与这乞儿会倒少有接触。
    然此次平乱，乞儿会却解了徐宁后顾之忧。
    不少受战火影响的百姓皆为乞儿会收容，能保障衣食住。
    这也使得徐宁敢大举兴兵。
    如今麻氏豪强尽已铲除，徐宁却与朱明众好汉亲至乞儿会相谢。
    乞儿会总舵主洪通海是一位年已六旬的慈祥老人，早年曾随前宋枢密副使狄青平定西夏，屡建奇功。然朝中入高俅、蔡京、童贯、杨戬、朱勔、王黼等奸臣弄权，令得洪通海有国难投。一怒之下，洪通海辞官卸甲回乡。无奈当时蝗灾泛滥，农物竟是颗粒无收。洪通海种粮亦无望，又不愿为那无良富户看家护院，不得已做了乞丐。
    然从古至今，人之争斗日日皆有。
    乞丐间亦为讨取一个馊馒头而生争斗。
    若这些好争之人能将此信放于抵御外虏、除恶扬善上，断不会让名臣名将最为繁盛的宋朝沦为中国历史上最弱的朝代。
    以洪通海一身武艺，又岂会被几个不晓事的乞丐欺负？只一通拳脚教训了这些天生喜欢内斗之人。
    人大多犯贱，硬要被他人打痛、打伤方得学乖，还尊崇这等打杀自己之人。
    洪通海这一顿打犬手法用于他们身上，倒是蛮合时宜。引得众乞皆奉他为主。洪通海并不想以武欺人，倒团结了周边的丐者。因为洪通海与他已收纳的百余名乞丐逐现团结，倒让乞儿会前总舵主石开山看重。
    乞儿会亦乃聚众之帮会，有洪通海这等极富凝聚力之人，石开山必要重用一番。
    洪通海亦与石开山惺惺相惜，竟做了乞儿会副总舵主，团结信阳所有丐者。及至洪通海就任帮主之时，乞儿会势力已从信阳发展至随州、南阳，会众亦达五六万众。
    麻文颖之乱，河南、荆湖北五路之地皆已为乞儿会势力渗透之地。
    乞儿会会众已过二十万人。
    徐宁、朱明一众此行目的，一位谢洪通海稳定后方之劳，二亦想招安乞儿会。
    朱明素有仁慈之心，心内所想乃为“天下无乞”。
    乞儿会毕竟以求乞为生，现今上朝以民生为计，去除前宋“人吃人”之恶习，又多除贪官、恶霸与匪盗、地方豪强并那红黑通吃的军政大员等，倒要使百姓逐渐安乐起来。且四夷之患，上朝处理得当，断了外夷入侵之险。百姓思想亦有上朝派得各先进思想流派学者进行正确引导，逐渐让自后晋开始衰弱之华夏从上朝以后逐渐繁盛起来。百姓亦皆有食果腹，有衣遮体。只这般幸福，哪还去行乞来？乞儿会亦会由此而消失。
    洪通海正是本着一心为公，倒还助上朝实现这般宏大理想。宁愿天下太平、富庶，乞儿会自此消失，亦不愿让百姓饥不果腹，寒无寸衫。这等良心亦属华夏之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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