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四百二十二回 千野湖海螺指引路 赤须龙巧摹去嫌疑

    千野湖仔细看得海上飘来那些木舢板，但见舢板所造十分粗糙。又联想到必是战船皆毁，残兵就此折木再造简易木筏而走。
    若为上朝及他邦水军来袭，必是艨艟之类，那飘于海上的就非这几块烂木板了。
    数年前，高丽曾引一支万人船队强行来攻，距平壶岛百里海路即遭海风狂潮吞噬，亦有高丽军服破衣角游至岛边。
    千野湖连续观察得两日，只见倭服却不见丝毫他朝之衣，且每时皆有，料必为战败倭兵欲回国触礁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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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有侥幸不曾触礁的小舟，绝不能让他们触礁遭遇危险。
    千野湖令指引兵吹响海螺。其余有驻军的几岛亦得令吹响海螺。
    有倭兵向千野湖劝道:“千人将大人，纵使关西残军，也应有海螺依本国之令吹响回应。大人这般为不明处引路，只怕内中会中他邦诱引之计。”
    千野湖哪里肯听，且言道:“衣角有小字，你且仔细看来。”言罢，将十几片衣角一齐递于那名倭兵看。
    那倭兵数得共有十九片衣角，且每片衣角上写有一字。经千野湖一排，这倭兵即看到“西野雄麾下五品奉行次郎助逃难欲入平壶岛”这十九个字。
    次郎助是日本第一忠士，剑术极精，为西野雄身边近侍。此人成名于倒天皇之战。因战败为天皇所擒，宁死不降。受修罗酷刑十八种却一心向着幕府势力，后被幕府派出的忍者救出。因受酷刑，身上却有近千创，由此还被日本称为“修罗使者”。次郎助不但能武，更兼能文，极善书法，自成一派，被称为日本国砚。只他所书之字，全日本无一人能临摹。
    如今这倭兵看到千野湖所捧之衣角上字却是用次郎助的日本国砚体所写，乃百万里挑一的次郎助笔书。
    日本国砚之盛名，日本凡读过几年书的人皆应识得。
    千野湖就是冲着衣角上所显的日本国砚体，方知次郎助应从上朝那里逃回。以次郎助之忠义，绝不会为他国所胁迫进而助他国借机抢夺平壶岛。
    倭兵称无海螺呼应，倒也解释得通。必是次郎助众人海上历经数日，海螺先前遗失，故以此字来让平壶岛众军相认。
    那相劝千野湖警惕的倭兵亦识得日本国砚体，故而不再多言。
    此时各岛皆以海螺声指引朱明之船航向。
    这海螺声类似于旗语之类。
    杨薇出身于日本，又曾随武士出海，岂能不懂内中之妙？但听得海螺之声，且了其中提示。
    这平壶岛却由五座岛组成，四座附岛，一座主岛。
    主岛应为第一海螺发声之处。
    海螺短鸣一声即为向最左向附岛发令。
    最左向附岛即以两声螺号短鸣提示，以此处发声方向前行，但见两块巨岩于垂直距离两海里处即住，要避暗礁。
    而后左向第二附岛亦会发出短鸣一声，提示由发声之处右移一海里即住，再避第二块暗礁。
    如此，各岛以海螺而示，倒让朱明这十几人船缓缓向平壶岛靠将来。
    列位看官还在心奇，为甚上朝诸将会将一个次郎助搬将出来？日本的内情，除杨薇外，只恐再无人知晓。偏偏就是这个杨薇却在这方面有着巨大贡献。
    想当日次郎助于瓦河关海战之时已中炮身亡。上朝军将清点尸体且与一处船骸上发现次郎助尸体。而担任那次清点尸体任务的正是这位来自日本的小姑娘杨薇。
    次郎助在日本如此有名，杨薇自是认得，还与卢俊义众人详细介绍了此人来历。杨薇本就经历过倒天皇之战，对次郎助所有一切皆较为熟悉。
    卢俊义此番亦带了圣手书生箫让前来，还从次郎助身上搜得一扎竹简。那竹简上正有日本国砚体，必是次郎助亲书。
    只因书简成形已久，那墨入简三分，海水冲刷不去。再言此时已为十二世纪，早已用纸。然次郎助仍以竹简为书，只为再将日本国砚体练得更为精妙。
    那时的日本所书正文皆乃唐字。箫让亦见这日本国砚体几乎能与前朝的“苏黄米蔡”四家书法媲美，倒欢喜得来研究内中之妙。箫让亦是天赋异禀之人，当年仿学“苏黄米蔡”四体用得三月时间，而仿学日本国砚体倒仅得三日而已。
    费保虽在太湖干些打鱼营生，然对写字却还十分喜欢，亦能临摹不少书法名家之字。如今亲见箫让这般本事，却拜了箫让为师，让其教自己这日本国砚字体。
    箫让但见费保好学又有些天赋，遂将自己之学悉数传授。
    费保得箫让真传，在水师到来之前的两个多月内即已习得日本国砚体之妙。
    此番前往平壶岛，先有朱明事先准备的倭服，再使得费保于这撕扯数片的破衣角以日本国砚体写了那十九字来诱惑平壶岛上的守军。加之朱明还令众人于岛上伐木，且就于避风小岛之上制成那些零散的粗糙舢板，造成大船触礁的假象。如此这番准备，放才让千野湖相信，以海螺指路。
    朱明与众人由海螺指引，得以安全避过去往平壶岛的所有暗礁。在即将登陆之前，船上众人皆换上了倭装打扮。按朱明事先吩咐的，但凡沟通言语皆由杨薇负责。其他众人只装作因受折磨而致聋哑之假象。这也是以先时关西十本刀之一的上地丸之道还于平壶岛众军身上。
    千野湖且将这十数人接上岸来，早有杨薇假作踉跄并跪地道:“我们是西野大人的残军，侥幸逃回，求大人收留。”千野湖但见这些人中并无次郎助，忙问道:“次郎桑却在何处？”
    杨薇道:“许多木舟皆沉，独我们这几人的船方安全度险。次郎助大人的船在登岛前亦是遭遇海潮而掀翻，只怕寻不得大人了。”
    千野湖见杨薇倭语说得流畅，倒深信这些人必是关西军侥幸存活下来的兵卒，且令人为他们送上干净衣物、水与食物等。
    杨薇又向千野湖问询先前有西野雄遣送回来的伤兵在哪里。
    千野湖将杨薇、朱明、李俊带去平江岸使哪里。
    除平江岸使与几名老弱倭兵外，其余原关西军伤员皆已痊愈参加平叛去了。
    上朝三位好汉且再看了一回，却未发现童威之影，一时还伴得些失望。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