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三百二十回 晁天王言劝宋国公 俏公主留宿智囊署

    李鸿烈之案所涉共计三千九百多名大小官员尽皆枭首，另有不曾带品的衙门中人并一些无良百姓以及小股地方豪强共计两万三千多人亦皆判得斩刑。宋汲、陈荣坤二人自是做了无头之鬼。只余荆湖北五路兴朱军的豪强并宋国公府的过气皇亲赵衍还不曾定罪。那兴朱军地方豪强倒还不曾捉拿，只待武松回去，定不会使得一个通敌卖国之人漏网。然赵衍已被收监，连晁盖亦恐赵衍之罪定得重了些，赵莲必要与朱明成仇。只这般，倒还让那国贼依旧于狱中苟延残喘。
    赵衍在狱中亦不曾闲着，连那兴朱军的原住富户并些豪强黑帮亦皆使劲想出，尽皆写下，只求能活己命。
    晁盖一一阅过，又令朱明前来，却是问及赵衍之罪该如何定之。
    未曾想，朱明竟言道:“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一个国公府的公子自然要承担自己的罪责。该处斩刑，不然即不得服众。”
    晁盖赞道:“难得你能明事理，又不为女色所迷，秉公无私。朕自欣慰。即按你之意，只这般定了他斩刑之罪。”
    处斩赵衍之令已下，赵佶却是闻得，竟携了丹书铁券去宫中向晁盖求情。
    晁盖因赵佶让位有功，倒对这前朝皇帝甚为宽待，只伴得一阵劝来，仍无法不曾逾越至法度之外。
    赵佶爱子心切，竟于宫中啼哭。
    晁盖屡劝不听，一时烦怒，自是斥道:“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你先前屡以丹书铁券提醒朕，让这铁券来换赵衍性命。然朕今日有言，此铁券只为特别情况而定。正如朱明先前对朕之言，此铁券只针对客观情况下方得有效。朕本不知客观、主观为何意，然听闻朱爱卿屡番解释，方知客观、主观谓何。今日要与老国公好生说道一番。如今赵衍为金邦之首，又有妄图颠覆我上朝天邦之心。并非他人胁迫其家人性命或因上朝万民邪口所驱，亦并非上朝权臣之压，那即乃主观要叛国。且朕素来厚待老国公一家，还予赵衍小都尉之职。虽无实权，然可得四品职衔俸禄，自是衣食无忧。且老国公家还可挑选最优秀子弟世袭宋国公之爵，即令一府在上朝管制期内，自是不必担心温饱。只这般，赵衍还嫌不足，依旧要取朕之天下。偏偏他并非自行来取，倒借异族之手，比之他人更为可恶。倘不严惩，朕之威严何在？社稷法度何在？若非怜你昔日为君王，又念及你让位这番功劳，以赵衍之罪足以应那三千六百刀凌迟之刑。朱爱卿乃与他有约，只要能助其破得案来，即可减些刑罚。赵衍能提供些线索，朱爱卿亦履了先前之约，将其凌迟之刑改为虎头铡，亦算是为老国公留足了面子，亦为赵衍减轻了痛苦。且听朕一句，让赵衍安心伏法，亦是为你那其他子孙留个生存之路。”晁盖只因激动，将朱明先时教于自己乃用于现世的新潮词汇亦爆将出来。譬如“主观”、“客观”及“管制期”等语。
    赵佶听得晁盖之言，知已无力回天，也不再言，只这般踉跄而走。
    晁盖但见赵佶远去，亦是摇了摇头。
    赵佶回至国公府，且将赵莲叫来道:“莲儿，如今你六哥已下大狱，不日将斩。为救你兄长，你定要去说服朱明。令他相劝当今皇上。皇上最听朱明之言，而朱明又多曾对你有意。非为我要卖女儿来救儿子，实觉你哥可怜，方要求你。”
    赵莲亦是心内矛盾。对于朱明，这前朝公主不知心内到底是何感觉。且俏姐儿一事已在朱明心中深埋。虽与自己无关，然当日若非对那朱明一番冷落，朱明断不会出气于俏姐儿。若俏姐儿不受朱明那番冤枉气来，亦不会出走乃至身死。责任几乎全在朱明那里。朱明亦知乃自己之错，故心内只伴内疚，就此对赵莲不再思念，只认定俏姐儿方为己妻。此时再以那情爱来让朱明为赵衍求情，只怕朱明亦是不肯。非朱明小人，因赵莲屡伤其心而懒得去顾赵莲兄长安危。实为朱明一心公正，倘若赵莲此时亦与朱明相恋，只怕以朱明之性，亦不会姑息这等叛国之人。然赵莲一想到赵佶自让位后日渐显老，若再有丧子之痛，只怕难以吃得消，故还是向父亲应道:“爹爹放心！我自当去朱明那里，希望朱明能劝得皇上轻判赵衍。”
    赵佶听得女儿之言，自是大喜。且让女儿即刻去那朱明的智囊署。
    朱明闻得赵莲求见，却知她乃为赵衍一事而来，即避而不见。
    智囊署之人且对赵莲言，朱明外出不曾回府。
    赵莲明知朱明避着自己，且对那人道:“若朱大人不在府内，小女子自在府衙外等候。他一日不回，我且在此静候一日。他两日不归，我即在此静候两日。直至要见他回来为止。”
    那人又去禀报朱明。
    朱明但见白天里阳光尽皆为乌云所挡，料有大雨，却是恐赵莲着雨伤身，故言道:“且将她请入西厢一处，好生伺候着。使她等得一日，她自会回府。另使他人替本官保密行踪，只言我外出未归，不得让她知晓我在此。”
    下人自按朱明吩咐，且将赵莲迎入府衙，就使赵莲在西厢等候。
    赵莲亦知规矩，既入得智囊署倒也不急于一时，权且乖乖候着。她心内明白，朱明此时躲于房内，只不想与自己相见。然只这般又能憋至何时？赵莲即这般安静候着，不觉间竟至戌时三刻，早有奴婢来伺候赵莲沐浴更衣，适时就寝。先前那两餐饭食亦是照顾周到。赵莲料如此撑至第二日，朱明必来相见，故而就着“既来之，则安之”之念，乃由朱明暗中安排即是。只这般，赵莲就于房内再行等候竟至次日子时。赵莲早料到如此，不再等候，即卧于香塌而眠。又值卯时，早有奴婢端来香汤让赵莲洗漱。此时赵莲终忍将不住，待洗漱整饬衣冠后，即匆匆出得房外，冲着府衙喊道:“朱明，你且出来！躲着不见，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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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逢燕青入府衙，但见赵莲喊叫，亦知何事。昨日已有府衙下人将朱明交代之事告诉自己，故而望着赵莲道:“公主，朱明外出未归，为何还这般叫嚷？”
    赵莲望着燕青“哼”得一声，却不再理，只这般又叫得数声，但见无人应来，倒径直出得府衙。赵莲此时并不曾回国公府，倒径奔去往燕青府中，要见李师师。
    李师师但见赵莲前来，倒是好生安慰这好姐妹。
    也怪燕青不曾与李师师一番交待，故而被赵莲那泪水所动，竟亲带赵莲赶往智囊署。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