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两百八十七回 王知府破除师徒缚 乔道清认生猜故人

    朱明、燕青并可怜儿由范农所引来至鄂州军衙门。
    那班首但见范农带着朱明三人前来,还以为朱明他们已然遭捕,却欲上前奚落一番,但见情势不对,且见范农这从六品统制官竟对他们如此谦恭,却是惊将住,不敢多言,且相时而动。
    鄂州军知府王晨帆乃前宋最后一科举人,因不满宋江把持朝政,却是引了一些同科才子前来投奔梁山义军。武松视若珍宝,竟将他们尽皆留于自己手下,日夜请教。上朝初立,湖北五路前宋官员大半皆被革职查办,武松来任这湖北五路节度使,却让王晨帆做了鄂州军知府。王晨帆治理鄂州军倒是十分得当,偏偏得知徐家在此,倒失了本心,助纣为虐。
    王晨帆早知鱼市之事,又闻得范农将鱼市闹事那几人请入府中,却是带着十分埋怨出至大堂,要向范农问个明白。然这位王知府见到朱明、燕青二人之时,却是惊道:“朱大人、燕大人,怎会是两位扰那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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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明且向堂内左右望得一回。
    王晨帆知是何意,且令范农并一干衙役还有师爷、仆夫等尽皆离去,只留朱明三人议事。王晨帆并不认得可怜儿,却也皱了一下眉。
    朱明道:“此人并不妨事,乃为自己人。王大人有何苦衷,请直言相告。”
    王晨帆叹口气道:“我却有何苦衷?”
    朱明笑道:“王大人,我若不以言相引,只怕大人亦不得实言。待我先将今日所遇之事尽述于你。”笑罢,即将今日鱼市所遇之事尽皆告于王晨帆知晓。
    王晨帆一听,仍是叹得一口气道:“朱大人要那团头鲂,只管言之,我自当多数奉上。为何要执着于此等事上?”
    朱明道:“我本以为买些团头鲂乃为小事。却不想在这里竟成了忌讳。若真直接来大人这里取,又岂会引出咄咄怪事来?大人亦知我那兴朱军全城民风奸邪,民非民、官非官,犹如一城禽兽。而鄂州军民风淳朴,实为朱某治理之榜样。不要因为这等小事而令鄂州军也变得奸邪起来。”
    王晨帆道:“我却有难言之隐。”
    朱明问道:“究竟逢着何等难事竟让官府还怕了当地一家富户?”
    王晨帆道:“鄂州军徐家家主徐吕辉乃我恩师。此人早年生活坎坷,即于私塾教习童生四书五经。我当时年少亦在徐先生处就读,深得徐先生喜爱。徐先生称我他日必成大器,故而让我拜他为师,去了老师之称,即建成师徒关系。后因徐先生娶了一家富户小姐,即离开我乡。那时我已十五,正逢乡试,竟考得举子身份,还入京参加贡试,由此赚得官位。及至上朝初立,又逢恩公武节度提典,做了鄂州军知府。偏偏徐先生竟在此居住,还是鄂州军首富。我亦是一月前逢着一件案子。有人来告恩师徐吕辉抢占他家良田数顷。我先闻得被告之人乃恩师名姓,又亲去徐家,方知果是恩师在此。徐先生知我乃为鄂州军父母官,且让我要知孔孟尊师之道。我亦知幼时才学乃为恩师所教,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此铁则,我怎敢造次?唯有护着恩师做起了违心之事。起先我还相劝恩师收手,然徐先生竟言‘师、父无错,错在弟子、子女’。我亦不敢再劝,任由恩师胡为。不想今日却还惹到朱大人这里。”
    朱明闻得王晨帆之言,却是摇头道:“王大人好生糊涂。非我朱明不尊师,然为师者亦要为弟子做出榜样。只这般仗势欺人,又曲解尊师重道真正意思。只这等师父,你还认他作甚?你这般自毁前程,是要殃及家人,还愧对得天下良心。一个以‘师徒关系’为枷锁套于你身之人,其实师徒之情早断。若再这般被那枷锁套牢,你良心何安?”
    王晨帆闻得此言,却还是叹口气道:“若我公事公办,不得半点偏袒。传将出去,那些多嘴之人还会诬我‘不尊师重道’。”
    朱明道:“人之乱必乃那三寸之舌。做好事皆谓‘人蠢’,行恶事皆谓‘人精’。此乃万年之理。你若顾及那些舌下之言,即不消活于世上。我亦知舌头乃有千斤之力,那项羽即是因畏惧这世间舌头,沽名钓誉以致自刎乌江。然江南千古英雄伍子胥面对横眉却只一句‘家仇不共戴天,纵使倒行逆施亦要除害’。乃有这等英雄气概,纵真就为舌下之言而被陷死,人死百年后必得平凡昭雪。请大人以良心行事尔。”
    王晨帆闻得朱明之言,犹如醍醐灌顶,却是赞道:“王大人高见,令我佩服。我知该如何做了。”言罢,即令师爷起了一份官状,状告徐吕辉横行乡里。
    徐吕辉闻得自己最爱之弟子王晨帆竟来抄自己之底,却是寻了鄂州军一些学究发文声讨王晨帆不尊师重道。
    王晨帆只为良心办事,全不理睬这些舌下之言,倒将徐吕辉投入鄂州军大狱,并定了恶霸之罪,判抄没其家产,并将其发配沙门岛。
    虽则此事下来,少不了学究声讨之言,然王晨帆并无所顾,还将先时由自己为护着师父而办的那些荒唐案子悉数拨正,赔付这些苦主银两。
    毕竟做了错事,王晨帆自请辞去官职,并让节度使府对自己立案调查。自己亦写得自悔书,要节度使根据自己所犯之罪定罪量刑。
    武节度到底不曾徇私,虽还可惜王晨帆这等人才,然毕竟法不容情,且将王晨帆杖责二十,并将得官阶数级,成为鄂州军从九品城门官。
    这等判定,倒是令鄂州军军民悉数信服。
    朱明但见此事亦有了结,却知在鄂州军这里亦是耽误得三日,且于渔家那里买得百十条五斤足秤的团头鲂,即让可怜儿使神行法急急赶回益津关。
    可怜儿施得妙法,三人三骑并那团头鲂皆于三日内回至益津关。
    安道全且挑得几条,令人熬成鱼汤就让李逵与项充二人服下。
    此鱼功效甚佳。李逵、项充饮得几口鱼汤,即伴上吐下泻。所吐之物皆乃黑水,所泻之物皆乃黑毒。如此折腾数番,终散了体内之毒。
    乔道清却是看那可怜儿面熟,竟问得一声道:“莫不是马灵兄弟?”
    可怜儿亦听得这名字耳熟,但听乔道清提起,忙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问我吗?”
    有分教,乔道清知晓可怜儿身份。预知乔道清能知可怜儿旧事几何,且看下回分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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