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一百四十六回 高太尉兴兵进济州 林教头城外遇宿仇

    ***     高俅道：“现任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曾护卫皇上于渭州，还深入西夏解救莲公主；另有上党节度使徐京、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丛吉、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两位军副乃臣殿帅府牙将，是一对兄弟，分别唤作党世英、党世雄；那路水师乃金陵府建康水军，为首统制官名唤刘梦龙。臣先前由殿帅府派去之将校牛邦喜亦在那建康做个步军将校，如今亦可一并调用。“
    赵佶喜道：“原来高爱卿早有这番准备。好，朕将虎符且先放于你处。由你调遣各路军马。此战定要成功。”
    高俅自是领命。
    宿元景有心要为宋江，且亦上前奏道：“皇上，此番还差着一名军师。高太尉有事不决，或可与军师相商。”
    赵佶一听，知宿元景亦要保举一人作为高俅的阵前参谋，却是喜道：“爱卿有贤人举荐，该直言之，何故如此？”
    宿元景道：“本官保举朝廷新收得梁山降将宋江……”
    宿元景话未完，即被高俅抢将去道：“你不，我还倒忘了。上次童枢密十万大军出征梁山，弄至军覆没，身首异处。军师可是这个配军宋江否？后得你私令又去追寻公主下落，在泰安州令那知州高思纯殒命，还折去数千兵马，是也不是那宋江所为？此番再使他做我军师，是要我这班军马尽皆丧于他手不成？”
    高俅这般抢言却气得宿元景怒驳道：“前番童枢密兵败被杀皆因他不听宋江之言。泰安州失败亦是那高思纯无能。值你这般轻看天下英雄，却又将逢大灾矣！”
    “你……”高俅被宿元景了了数语驳得无言可对，心内犹自一阵懊恼。
    赵佶只因宠信高俅惯了，亦不管宿元景这般真言，依旧对宋江这班降将看不入眼，竟驳了宿元景之请，仍让高俅便宜行事。
    高俅领了皇命，将十节度使并那水师及一应将校皆招将来，计得兵马一十三万，向济州开来。
    那济州与泰安州所距不远，然梁山水陆并进之路必由济州发起。且济州城高，又多有强军良将。
    高俅此番如此乃多听得建康水师统制官刘梦龙建议。
    戴宗早早已探得消息，即匆匆回山寨报信。
    林冲听得高俅亲来，自向晁盖请命道：“哥哥，此番必由弟前去方好。弟身上担那血海深仇，只这番要扳将来。”
    晁盖知林冲这些年为复仇而日思夜想，自不会让此等良机就此溜走，故令林冲授先锋之职，再着朱明为军师，董平为副先锋，并引花荣、张清、武松、鲁智深、呼延灼、王进、陈槐、李逵、鲍旭、项充、李衮、孙立、栾廷玉、扈三娘、燕青、秦明一十六位头领，计点军马三万五千开往济州。
    陆战自是梁山与高俅军的第一场大战。高俅且端坐于济州外城城楼之上，看着梁山众军马，竟笑将起来道：“不过这些微薄军马，焉敢来拒我天邦雄师？”笑罢，却见梁山众军中走出一将来。但见那将身披锁子黄金甲，头顶金盔，胯下宝马却身似巨象，手中一柄丈八蛇矛，嗔目望着自己。高俅仔细看时，只知城下那将好生面熟，却不记得哪里见过。殊不知城下那将正乃汴梁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这厮不记得林冲倒也不稀奇。且不诬害林冲已数年，就言这最近几年间由他害得人命少亦有数万条。
    林冲望着城上骂道：“高俅老贼，昔日害我，今日定要你身首异处。”
    高俅盯着林冲这般相貌，再猛一观，却又见着林冲面上那颗金印，想了一回，竟想将起来道：“林冲，就是那个在野猪林不曾被结果的林冲，就是那个在沧州草料场也不曾被火烧死的林冲。”想到这些，高俅竟觉得后颈一阵凉意，立时命人将督战的太师椅向后挪了数步，方才再行坐下。
    “老贼，正要取你狗命！”林冲见高俅已认出自己，却是要将高俅生吞活剥，且以矛指于城上。
    “谁于我将林冲这厮拿了？”高俅望着身边诸将喝问道。
    十节度使皆知林冲这般威名，却是无人敢应。
    高俅望向王焕道：“王节度，你且下城打个头阵，也好一挫梁山贼寇的锐气。”
    王焕自那日与梁山英雄一起奋战西夏，却是欣赏这班英雄皆乃盖世英雄。如今若是这般残杀，倒让王焕心有不忍。然高俅已下得令来，又不得不遵，且取了那杆枪，催马从城中冲将出来。
    朱明自是与王焕相熟，有心要与晁盖收些名将上山寨，且先催马与林冲并列而行，并望着王焕言道：“王将军，西夏一别，不觉数日，十分想念。今日逢着将军，还有一言相劝。这高俅并非良善之辈，若听他来，早晚反为他所害。”
    王焕倒也不讨厌朱明，本想与朱明叙些旧来，却见高俅在城上盯着自己，不便多言，且只一声道：“朱兄弟，你且退将去，待我与林教头比试枪法，也好向上有个交代。”言罢，即挥枪朝林冲刺将来。
    林冲挺矛相迎，二人却是战了七十余合，竟未分胜负。林冲只因恨高俅心切，又数合不能胜王焕，一时急火攻心，只伴一阵腹痛，就于马上左右摇摆。王焕以为林冲有疾在身，自己倒是身强力壮，这般硬打，倒失了英雄本色，故而一手将枪收回，另一手则去扶林冲身体，令其坐正于马背之上。
    张清这急性子还以为王焕技强要将林冲挟擒了去，却是从囊内摸得一枚石子，待觑得准时，早掷将出去。这一掷，张清倒是留了几分。起先张清欲以石击往王焕要害，却想起朱明事先吩咐，不可伤其性命，故只这般手下留情些。
    王焕眼见得一道寒光袭将来，即将枪一挑。石子正击于枪刃之上，火光四射。王焕见得枪刃已被石子打出个缺来，已知使石之人必乃高手。想这水泊梁山不乏施放暗器的高手。此战又系高俅亲来，还多点得各镇精英战将。要战这等军阵，必是有如林冲这等武艺精熟的勇将以及花荣这等骑射一流的中远距离攻击战将。刚才的石子不过是留得半手的招呼石。若要下狠手，只怕自己必定命丧于阵前。王焕算得明白，且绰枪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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