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一百三十八回 莲公主寝宫小设宴 杨太尉美宴大述言

    ***     杨戬既得公主召见，自是整顿衣冠直入赵莲寝宫。
    莲公主见杨戬来到，忙命宫娥为杨戬添座，又让内侍黄门端来美味佳肴，且要与杨戬饮酒一番。
    杨戬倒是天生奴才样儿，让宫娥黄门尽皆退下，自己则为公主斟酒。赵莲亦是对杨戬声细语，倒让杨戬心内感到舒坦。想来这公主对自己如此和蔼，但凡公主赐饮，杨太尉自是整爵饮下。只这般被公主一番劝饮，倒饮了十数杯下肚。
    赵莲但见杨戬吐舌如卷，身子左右轻晃，料知他必已有些醉了，且急急问道：“杨太尉，你可为父皇修了一条好地道。”
    杨戬虽有些酒醉，但听得公主此番试探倒还敏感，却是假作不知道：“下官不过一个闲散太尉尔。徒有虚名，却不敢涉皇家之土。”
    “哼！杨太尉应知朝中之事吧？”赵莲虽一女流，但朝中之事亦有所耳闻。她素知杨戬如今处境，故而以巧言来动杨戬，似有挑拨其与高俅关系之意。
    杨戬已是半醉，虽避讳宫中挖地道一事，但对高俅之不满却是由来已久。如今莲公主先前所提朝中之事，他已知公主要问及高俅之事了。这些时日，公主与赵佶之间闹些不快，朝中重臣谁人不知？皆因高俅怂恿赵佶处罚公主私放赵衮一事而起。既赵莲有此问，杨戬倒要好好与公主一下高俅此人。杨戬道：“公主所谓朝中之事，必是要问及高太尉之事。这个问下官就对了。那高太尉发迹于端王府。端王爷就是当今皇上为王子时的王爵封号。只因为高太尉被大学士苏东坡推荐于皇上，故而成了王府厮。殊不知在此前，高太尉不过街头一破落户尔。下官早年亦是中了科举，及至哲宗皇帝之时已做得应天府知府。那时的高太尉只怕还在市井与一帮腌臜厮们厮混。怪只怪高俅天生能踢得一脚好蹴鞠，倒让皇上十分欢喜。哲宗皇帝驾崩，留了一旨诏书却是令其皇弟端王爷做了皇上。高俅则因皇上恩宠而做上了殿帅府太尉。只这厮却与蔡太师一起将皇上迷惑得天上地下，倒让下官等一些忠厚之人不得提拔。”
    赵莲看到杨戬对高俅乃至蔡京皆十分不满，遂再以言撩拨道：“杨太尉，如今弄得一条好地道，让哀家亦觉杨太尉有大功。父皇能借此地道体察民情，有何不妥？哀家不似他人眼红大人所做之事，倒还要相谢。”
    杨戬起先不敢与公主仔细言那地道之事，然见公主在高俅与自己之间却是语中带有为自己鸣不平之意，又闻公主对地道这样一番利己的见解，倒心生感动。地道初成又走漏的消息之时，宫中后妃、王子皆暗骂杨戬无德，甚至有宫中皇亲与杨戬相遇即直言而骂其误国惑君。偏偏赵莲今日对杨戬这般言语，怎不教杨戬欢喜？这位大人在闻得公主一番假言后，竟伏地而谢道：“满朝唯公主最懂下官之心。下官必为公主做牛做马。”
    赵莲知杨戬已被自己几句巧言迷惑，遂再言道：“哀家自会在父皇面前多言你好处。只是地道之事，哀家倒十分感兴趣。你且与哀家内中玄妙。”
    杨戬自以为莲公主已将其视为心腹自己人，自然不敢相瞒公主，索性一一倒将出来道：“此地道开于延福殿外的花园内。共有两个入。一为皇上专用，二为禁军护驾出入。两处出分别于师师姑娘的烟月牌楼左厢房与右厢房内。此两处厢房仅师师姑娘有钥匙打开。
    赵莲知了这些，又暗嘱杨戬不得将今日之事声张。
    那杨戬自是遵命，待又与公主饮得一回方由黄门扶走。
    赵莲待杨戬离开后，即按杨戬所言，去探那供禁军出入护驾的地道入。
    依杨戬所言，犹恐宫内后妃们发现，那地道所设必于御花园的鲤鱼池边。后妃们因池边有水且泥土较浑，不会靠近。如此亦不会让这些宫中的娘娘们发现。难怪每次赵佶去那李师师处，都被李师师掩鼻微嘲为“鱼腥潮天子”。
    赵莲不顾此地湿秽，仔细于池边探了一回却是无甚发现。毕竟杨戬还是对赵莲留了一手。那就要靠公主自己去研究琢磨了。
    那鲤鱼池乃太祖皇帝赵匡胤在位时所建。这建造鱼池的工匠倒那般心灵手巧，竟想出于池边抽水涌至中心再形成喷泉之法。宋时已有这般技艺，足显中华大地的科技博大精深。
    连探得几回，并不痴傻的公主自然已经发现内中之妙，且知等池边之水被尽行抽走方有发现，故而一直等待这等时机。水被悉数抽走，早现内中两处皆有两个封闭完的铁板覆于池边地底。一间铁板上锁，另一间则丝毫无锁扣之于内。赵莲却待提那无锁扣之板，早见喷泉水喷将出，池边之水则这般重新涌将来。赵莲看着四下并无他人，除了自己身边的心腹权子以及几个誓死效忠自己的宫娥外。这下让公主生了些胆，且再待池边水抽走。池边之水又再行被抽走，莲公主自是试着再提那铁板，却不似第一次那般轻松。纵使自己使得多大力气却不能再将铁板提起。连试得几次皆不能提，遂让权子及其他宫娥都解去腰上布带，系于铁板上的提把处。众人一起使力，用力上提。集了莲公主、权子及其他五名宫娥之力上提，那铁板竟动得几下，摇晃着被缓缓提将起来。待铁板被轻放于他处并露出地道之时，赵莲早见着一条石阶由地道入直通而下，亦不顾其他，却急急由此而下。那喷泉水再行喷出，正值公主下那石阶，喷泉之水却直涌而下。那般地水狂涌，竟将莲公主强冲而下。这是莲公主自出生以来受过的最大苦楚。在西夏遭逢追兵堵截，却还不及今日这般狼狈，这般危险。究竟莲公主在地道之上大做文章为何？拼着千金玉体不顾，亦要去那地道走上一遭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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