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一百二十二回 蔡继涛刑台铡犯王 梁山将汴梁破禁军

    ***     适逢张叔夜、韩世忠仍于江南平寇未回，禁军中无甚良将，只几名校尉引些禁军围将上来，倒与这五十几人战将起。禁军此时此地虽无如韩世忠那般狠将，但毕竟皆乃受过严格训练的皇帝近卫军，维护着天子脚下的秩序，绝无平庸之辈。蜀军五十几人逢着这支强军立时被杀得所剩无几。
    马谓背着赵衮，那般武艺又不得施展，却被一名禁军的长枪戳中腿。马谓负痛而前倾于地，并那伤痕累累难以行动的赵衮，皆受禁军刀枪临身之危。
    值这般危急时刻，突逢一黑面汉子，手执双斧却将那些刺向马谓与赵衮的刀枪尽皆劈将开。
    马谓但见此人异常勇猛，却不知对方乃何人，只道是于友谅料自己此番有失，特遣得勇将来助阵。又得一番生存之机，即瘸拐着扶定赵衮继续逃命。只是可怜那五十名蜀地将校尽皆于混战中牺牲，无一人生还。
    再言那黑面汉子倒杀得性起，只那双斧一阵乱斫，早斫翻得数十名禁军。又有一俊俏后生，使那臂弩，突然出现于黑面汉子身前，使得一手好臂弩。弩矢无有虚发，亦是射杀禁军百十人。黑面汉子朝那后生喊得一声：“且护了那什么王爷才好！这些军不值得俺的板斧砍斫，只消一两刻时辰，管教他们都做了斧下之鬼。”后生倒也不见禁军有甚厉害人物，且飞步紧随于马谓、赵衮身后。
    然马谓、赵衮前路亦有一彪军马杀将来。马谓再叹得一声，却是不敢向前而望。
    护于赵衮、马谓身后的后生且急急纵步上前来，欲再施弩矢，却见前方禁军阵中一阵大乱。
    马谓却是看得分明，就在前方禁军阵中一人手执双枪，另有一人手执一柄蛇矛。二人且各骑一骑，只伴得双枪、蛇矛于阵中飞旋，早将禁军杀得鬼哭狼嚎。
    这支禁军队被那两名骑将只一通连杀，早已部殁亡。两骑将且纵马上前来，一人一手且分别将赵衮与马谓拉于马上。
    使臂弩的哥儿见马谓、赵衮二人已被拉于马上，即去那已被杀毙的禁军阵中寻得两匹好马。两骑马背上尚分别伏着两名禁军骑兵尸首。后生郎将尸首推将下去，又朝着黑面汉子喊得一声道：“上马！”自己则纵身上了其中一骑。
    黑面汉子虽还杀得不尽兴，然却极听后生郎之言，收了双斧并疾步奔至那匹马前，亦是纵身上了马背，即以斧柄击得马股，自是追上前面五人三骑，一齐向汴梁城门奔去。
    蔡继涛监铡失利，急使人去禀报父亲蔡京。蔡京与高俅此时正于太师府商议些密事，适逢有蔡继涛差人来报刑场有失，二人皆大惊。那蔡京继而令道：“立即上禀圣上，着京师部禁军务必堵截。但遇反抗，格杀勿论！“
    高俅乃殿帅府太尉，正管着这汴梁八十万禁军。听得蔡京这般令下，立时回往殿帅府发令。
    那赵衮、马谓并救下他们二人的四位英雄共计六人四骑早已冲开汴梁城中所有屏障，径直来至城门处，早见数百名禁军冲将上来。
    使弩后生以臂弩射杀得城门处数人，又以朴刀砍翻近身几名禁军，即去开那已为禁军关上的城门。却有数名禁军执枪再次向后生刺将来。
    黑面汉子且纵马驱前，就于马背之上抡得双斧，竟将围定后生的禁军悉数杀毙。
    后生且从马背上跃下去举那巨大的门闩，欲使门闩落下，此门方可打开。只是这门闩太重，后生一时无力。倒是黑面汉子还有那使不完的力气，且与后生一起合力去将那门闩缓缓拖将起，待门闩离开卡定处，二人再喊着号子将，门闩重重弃于地上。黑面汉子且再使大力将城门大开。此门一开，后生与黑面汉子即再纵身上马，六人四骑飞也似疾奔。
    马谓一旁提醒道：“徽州距离这里最近，那里有王爷兵马接应！”
    黑面汉子却嚷道：“去甚的徽州？要去也是去梁山。王爷与梁山有恩，俺哥哥早欲要接王爷去山上享福。”
    “你们是梁山英雄？”赵衮听得黑面汉子之言，却是轻轻问了一句。
    “是啊！我等兄弟是由晁盖哥哥下令，特命我等下山来救王爷！我便是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执蛇矛者却是先自介绍道。
    原来，朱明早料到赵衮这般回去必遭蔡京、高俅诬害，故向晁盖建议让戴宗入汴梁打探消息。国让戴宗探得，赵衮已下大狱，不日将被龙头铡要了性命。戴宗回报山寨，且由晁盖安排林冲、董平、燕青、李逵四人前来相救。这林冲已自向赵衮、马谓介绍。赵衮、马谓亦而后知道执双斧的黑面汉子即是梁山的黑旋风李逵，使弩后生乃浪子燕青，执双枪者非双枪将董平莫属。
    “且先回蜀地，还要仰仗几位英雄护送则个。由王这里自蜀地发兵，梁山再兴兵向蜀地这边集中横扫，自可打出一片天地来！”赵衮经历这般事后，又记恨那昏庸的皇兄赵佶，且知此等昏君只会乱了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宋室已病入膏肓，断无可救之理。不若让梁山取而代之，虽然日后升天难以向赵氏先祖解释，然葬送于蠢蠢欲动的异族之手更为不妥。
    林冲虽未像吴用、朱武那般审时度势，思量梁山发展，但亦知此时兴起必是树大招风，反惹不便。只是赵衮有蜀地这班兵马倒可一用。欲使赵衮及蜀地这五万多兵马尽皆归于梁山，自是要动一番脑筋。如今且依赵衮之言，才是道理。梁山四位英雄临下山时亦得晁盖之令，一路需听林冲调遣，此时正要林冲来拿主意。林冲不再思索，立时道：“去徽州！”
    李逵十分不愿，却要驳上两句，倒被燕青一手掐住后颈。李逵怕着燕青那般手段，不敢再有意见，却是闭上嘴，但听林冲吩咐便了。
    林冲见众人皆无异议，即率众去往徽州方向。
    然殿帅府禁军又岂能放过他们，早由高俅聚得数万兵马并差殿帅府一名上将统领出得汴梁去追林冲六人。另外，蔡京还怂恿赵佶昭告天下，令宋廷所有兵马对赵衮等六人进行搜捕追杀。那六人图影已由殿帅府一名与梁山英雄交手侥幸脱逃的禁军校绘得。那校颇通些文墨，最善画人，由他绘得六人六图，并着人来印并那海捕文书一起及时发往各地。那讣告上还言道：无论生死，擒杀六人者，可得百金。此讣告一出，自是有各州猛夫尽皆而出。
    南阳府尹郭静思，手握两万重兵。此人自得诏令，必是日夜盘查，防此六人会经此地。倘或六人来此，定要手到擒来。
    那赵衮要去徽州，却是偏要从此路而过。赵衮知南阳府尹郭静思厉害，文韬武略尽皆精熟，又坐拥数万兵马，想来也是滴水不漏之将。若要就此瞒过此人，还需稍作装扮。赵衮却将自己心中想法告于林冲。林冲自是令其他五人并自己扮作六名猎户。只这般径直入往南阳城中。
    有南阳九品城门御守使陈槐正引了两名卒于城门处盘查，却见城外来得六人，皆猎户打扮，只是那帽子压得甚低，脚步又快（赵衮因为这几日体力恢复得快，倒是无甚大碍。那马谓腿上受得刀枪之上，倒也不甚厉害，与赵衮一般，只几日即恢复如初）。陈槐甚觉可疑，遂上前将此六人拦住问话。
    这六名猎户正乃赵衮、马谓、林冲、董平、燕青、李逵所扮。待陈槐上来盘问，燕青自是上前应付。
    陈槐先前看过城墙上所贴之六人画像，此时眼前六人俱皆将帽子拉得甚低倒看不得清楚。这位九品城门官却是先令燕青去了帽子，后又令其他五人亦将帽子取了去。李逵却是不想遵令，竟起了杀心。只怕在此又有一番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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