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九十一回 孙提辖尴尬接军令 栾教师险中抵官军

    ***     众人但见晁盖脸色骤变，还心怪着林冲、朱武、朱明那番直言。岂料，晁盖竟然笑将起来道：“‘高俅、赵佶为寇，我们为官、为帝！’还是林教头会劝人啦！我意已决，该是反攻宋廷的时候了，确实不能让高俅这等人成了正义之士。倒让我们这些忠烈之人变为华夏的寇匪，一定要将此等情势彻底扭转过来。朱明、朱武两位兄弟莫怪，是我这哥哥平庸了些，不曾思量得如此透彻。朱明兄弟刚才言那思进之计，倒可与我们将来。”其余众人起先不曾将林冲之言记于心中，倒是晁盖这一言重复彻底让众好汉醒将过来。鲁智深、武松皆言道：“这朝廷却是恼人，有高俅、张都监这等大恶人为官，实乃赵佶不智。此番弄还会招引异族来欺。天王哥哥，若是要打那宋廷，俺们两人定为第一先驱。”
    朱明但见晁盖已经支持自己的计划，众兄弟又多要起义，遂道：“眼下距离梁山最近莫过于泰安、济州两处。济州倒不成威胁，只是那泰安州看似宁静，实则凶险异常。此州有高俅派出的殿帅府高手及重兵。若强行攻打，只怕难以成事。以我之见，应差两位深懂军事的哥哥下山，绘出泰安州内州外兵马分布图，我等好逐个击破。有了泰安州作为第一城，自会再有第二城、第三城来。当然，这下山绘图之人必须精挑细选。我推荐栾廷玉栾教师、燕青燕乙哥，还有孙立孙提辖。乙哥审时度势，且机敏异常，适合于险中定计。栾教师与孙提辖最善兵法，对那设伏、立阵、破阵最有研究，正可绘得泰安州兵马分布之妙。这般安排，不知天王哥哥及诸位哥哥有何意见？”朱明却是剖析透彻，亦让诸好汉再次心服一回。晁盖即按朱明之意下了军令。只是那栾廷玉听闻要与孙立一起去执行任务，心内自是有些不痛快，但亦不好推脱，且按晁盖之令，就此下山。
    下山前一夜，朱明、晁盖、朱武、林冲、卢俊义、燕青却请孙立、孙新、顾大嫂、乐和、邹润、邹渊、解珍、解宝一同吃酒。酒至正酣之时，那直性子顾大嫂却是先发一言道：“天王哥哥，想我们这些登州来的，自入山寨即不受宋头领待见。我这大伯为人忠厚，又不善言辞，更不懂那般溜须拍马。空有一身本事却只伴得这般冷清，让人好不心寒。”
    孙立却是个老实人，竟自劝道：“弟妹，且莫要如此！”
    晁盖向孙立、顾大嫂及登州那班兄弟敬上一碗酒道：“只怪晁某贪那舒心，大事务皆不曾过问，才令孙提辖及诸位登州兄弟受这般冷落之苦。明日孙提辖下山，心立功，晁某定升抬诸位于山寨中地位。还有，此番特将乙也请之随你们下山，正可让他帮助孙提辖与栾教师内中调和，释去先前仇怨。”
    登州这般好汉倒看晁盖有那般诚心，即甘为梁山正主披肝沥胆。
    燕、孙、栾三位好汉次日下得山寨即于泰安州内一处客栈住下。白日里且去各城防及城外营地勘察，又寻那隐蔽之地将记忆之图逐个绘将下来。夜里三人聚合商讨第二日却该如何继续行事。三人在泰安州待至第三日，栾廷玉又去那泰安州兵马提辖二营城防关绘图。
    泰安州兵马提辖二营城防长为秦蛟，其人武艺一般，然却指挥着城防五百卒，以善守闻名，又兼有谋略，在泰安州诸将之中颇为有名。
    栾廷玉入梁山时日并不算长，且那容貌与一般人无有两样，故不会为官军所注意。这栾教师倒也不曾特别注意，就于那二营附近扮作一个乞丐，沿那二营城寨来回转悠，逢着些百姓，还上前假作乞讨一番。
    二营兵卒每日操练与各处布防专为防梁山之人突袭城寨，对一个时常望着军营这边发呆、傻笑的乞丐倒是无甚警惕。
    栾廷玉既装得像，无人怀疑，故大胆展纸而画。正画间，远远见秦蛟引了一队官军过来。栾廷玉一时慌张，将画纸且塞于怀中，那脸却因惊慌倒弄至通红。
    秦蛟走将上来，却见栾廷玉见自己有那番胆怯，决计不是乞丐见着官家、贵人那样的胆怯。这让秦蛟非常怀疑，且用眼睛瞪了瞪。栾廷玉立时以目光回避。秦蛟再看栾廷玉一眼，亦未觉哪里不妥，即于左右言道：“以后这军营之外不许无关之人在此逗留。且将这乞丐轰得远些！”
    两名军卒得秦蛟之令，却将那栾廷玉一人提一胳膊，拖着行了足有百八十步。在挣拽之中，栾廷玉怀中的布防图竟掉将出来。
    秦蛟远远看见，虽不知是布防图，然心中仍有疑惑，即命军士将栾廷玉所掉之纸捡将起来。栾廷玉却是不曾沉住气，竟双臂向内中一摆，挣开两名军卒，且以飞步冲向那拾纸兵卒。一个乞丐竟有这般武艺，还那般在乎一张破纸，就这几个疑问，倒更令秦蛟生疑。只因栾廷玉有那般手段，秦蛟却是大怒，疾步纵上，挥着手中朴刀朝栾廷玉劈面砍将来。
    栾廷玉一个侧身贴近，由朴刀刀片边沿隔空而过，挥手绰住秦蛟刀柄，那臂只待一摆，五指将刀柄夹紧，即伴那猛力一抽，将秦蛟手中朴刀夺走，又复一刀贴向秦蛟颈项。
    秦蛟虽然武艺不精，然逃跑功夫却非常人。待栾廷玉那刀贴将来，即就地一滚。待栾廷玉又再转身之时，秦蛟却以一脚撑地，借力而弹，横跃出十余部外。
    栾廷玉起先那贴刀之法是为生擒秦蛟而让自己能够挟人质安然得脱。只因低估了秦蛟这般逃生本事让自己追赶不上。而秦蛟兵卒但见主将脱了栾廷玉之手立时围将上来。秦蛟倒是练兵有方，这些兵卒皆不畏死，只一心要将栾廷玉死死围住。栾廷玉且使一记地堂刀法，不少兵卒双脚皆中刀而倒，亦因此出得一个突围。栾廷玉就着这一道间隙挥刀而走。不想秦蛟于远处却放出一道响箭来。一营、三营的城防兵马亦朝这里涌将而来。栾廷玉战二营五百兵卒倒也无妨，且战且走，还连杀得近百兵卒。只是行不过百步，又见不远处约五百官军冲将来。栾廷玉自恃武艺出众，丝毫无所畏惧，索性再使起十分杀性来，逢兵即砍，倒再斩却得百余官军。
    孙立与燕青则于另一处探寻，不知二营这里热闹，不及救应，只得让栾廷玉一人独战两营上千军马。栾廷玉又再杀得百人，早已血染衣衫。此时，突现一人冲将出，头顶斗笠，面披黑纱，使得一杆花枪戳倒无数兵卒。栾廷玉见有人相助，精神更振，再连旋得数记朴刀，再旋杀得三五十官军。使花枪之人亦刺得数十官军，与栾廷玉再行杀开一条血路。栾廷玉还要恋战，却被那人提醒不可恋战。栾廷玉倒一切凭那人吩咐，两人一起再冲杀得一回却是已经远远走脱而去，再无性命之忧矣。两人一直狂奔直至城门处，又有百名军卒拦截。栾廷玉提刀再杀，与救己之人再将这些拦路之兵杀散。栾廷玉但见内城门一道巨大门闩卡将住，且让黑纱人抵挡城门兵，自己则使刀狠狠朝门闩劈将去，那般大力早将门闩劈开，再使脚将城门踹开，即唤恩人一同出城。两人虽出得城门但见护城河吊桥却未被放下来，眼见泰安州所有兵马皆已向城门处推进，让栾廷玉倒吸得一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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