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祭》第九十六章 雨生之谜

    ***     听到冰无漪满含怒气的话语，黑翼似是习以为常，看了看冰无漪，没再什么，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夜尽天将明，你还不去做你的望夫石吗？”
    冰无漪甫要发作，却见黑翼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内，随手“砰”的一声将门关了上去，屋内橙黄的烛火也瞬间灭了下去。
    “你。。。”
    冰无漪气不过，却也无法，冷哼一声化作一道灵芒破空飞去，看那方向，当是树神所在。
    人去岛空。
    就在冰无漪离开没一会，昏暗无光的岛上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多情总为无情苦，一心却被无心伤！虽身在江湖，沾染的却由来不过是红尘！唉。。。”
    。。。。。。
    树神树冠！
    一道白衣身影翩然凝立，淡蓝色的护体灵光在呼啸的九天罡风中摇摇欲灭。而置身之人却是毫不理会，一双美目怔怔的望着东方天际。
    夜已尽，天将明！
    久不被日光照耀的冰凌雪原，唯在这九天树冠，方能得见那如火暖阳。
    初升的朝阳挟带灿烂朝霞自地平线喷薄而出。
    日轮擘山出，始觉天地阔。
    冰无漪看着东方天际犹自出神，而那目之所及，却不是那绚烂朝阳，而是远处那三座直插云霄的无量门剑山。
    “女儿薄命天不借，烛灯独宿树神边。”
    冰无漪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滑落，流过略显清瘦的脸颊，趟过巧的下巴，最后簌簌坠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炫丽的光彩。
    蓦地！
    一只手蓦然伸出，将那落至半空的泪珠接住。
    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泪珠，冰无漪哀伤的脸上瞬变狠厉，轰然一握，泪珠迸射瞬化万千琉光，消失无踪！
    冰无漪恨恨的看了眼远处那三座无量剑山，毅然转身，身形瞬动间化作一道灵芒直飞树下。
    。。。。。。
    树下灵泉！
    方圆丈余的灵泉中，雨生与雪晴端坐泉中。
    两人身上灵芒环护，灵气蒸腾使得本就不大的地方云蒸雾霞，犹如梦幻。
    突然，一声嘤咛传出，打破了这方天地的寂静。
    雨生，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是。。。”
    方醒转过来的雨生好奇的四处打量。
    “难道这就是人死后的归处吗？好漂亮啊！”
    雨生搁那自言自语着，转头四顾间看到身边犹自闭目的霁雪晴，心底禁不住一颤，随即泪眼朦胧。
    “师姐。。。没想到最终还是连累你也。。。”
    哽咽间，看到霁雪晴脸上粘贴着几缕发丝，忙伸手去将其收拢，触手之际，划过霁雪晴的脸颊。
    “咦？师姐的脸上怎么还有温度？”
    “人死后不是应该寒冷似冰吗？怎会。。。”
    狐疑间又去捏了捏霁雪晴的胳膊，入手所感仍是舒适的温暖。
    “难道。。。难道我们没。。。没死吗？”
    雨生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又摸了几下自己的身体，随即不由得怔在那。
    “我们。。。我们还活着！师姐。。。我们没有死。。。”
    想到霁雪晴未因自己之故而枉死，雨生禁不住喜极而泣，握着霁雪晴的手跟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搁那“呜呜”的哭将起来。
    “大难未死本是好事，为什么要哭呢？”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雨生一怔，循声看去时只见光华绽放，一道身影现身而出。
    “师傅。。。”
    看清来者，雨生禁不住一怔，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禁不住又破涕为笑。
    来人不是别人，自是冰无漪。
    冰无漪自树冠下来后便一路飞驰来到此处。方到树下，便听到了雨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搁那哭泣的声音。
    “师傅，是。。。是您救了我们吗？”
    雨生松开霁雪晴的手，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一边啜泣着一边欲站起。殊料站至半途，顿感脚下一软就势跌了下去。
    不过身子却是并未跌进灵泉内，而是被一团灵芒给拉了起来。
    “你虽醒转，但终究是受伤不浅，暂不可轻举妄动！”
    冰无漪屈指一弹，操纵着那道灵芒将雨生扶起在灵泉内。随即屈指一弹，一道灵芒射入与雨生体内。冰无漪闭目凝神，透过灵芒仔细查探着雨生的伤势。
    几息之后，灵芒一闪回到冰无漪体内。随后冰无漪睁开眼，不知为何，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怎么了师傅？为何查探完我的伤势后竟现疑虑？难道是我的身体。。。”
    “你不要多想。你的身体很好，恢复程度远超我的预期！”
    罢，定定的看着雨生怔然不语。
    见冰无漪突然这么盯着自己，雨生一时有些尴尬，方要什么，便听冰无漪淡淡道。
    “这灵泉乃是伴随树神而生的，于你好处极大，你就在此陪着你师姐多待上几日吧！”
    冰无漪罢，看着雨生微微一笑，随后又看了眼霁雪晴，转身便欲离开。不过行至半途，却是被雨生喊停了下来。
    “师傅。。。我。。。对。。。对不起！”
    听到雨生所言，冰无漪未什么，身影一瞬化作灵光消失不见。
    “好好养伤，其他事，以后再！”
    声音远去，渐渐淡不可闻。
    冰无漪已离开，雨生却是望着冰无漪离开的那处慨然不语。过了好一会，雨生禁不住深深地叹了一气。
    “唉。。。师姐是师傅最疼爱的弟子，却受我之累受此劫难，想来师傅一定恨极了我！”
    想到此，本就满脸的愧疚再添愁容。
    “这种对不起人的滋味真难受，我能做些什么好让师姐早日醒来？”
    苦想之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随即举起手放在嘴中用力的一咬。
    “因我流的血那就用血来偿还！”
    看着指头肚渐渐冒出的一滴滴血珠，雨生毫不犹豫的将其抹在了霁雪晴的嘴上。方一触及霁雪晴嘴唇，鲜红血珠便消散无踪。
    “一滴不够两滴，两滴不够就三滴。。。直到师姐醒过来为止！”
    时间流逝，如此过了近一刻钟，雨生就那么不停歇的向霁雪晴输着自己的精血。
    “对。。。不起。。。”
    雨生此时脸色煞白，而那举着的手已是颤颤巍巍的抖个不停，双眼迷离，明显是失血过多所致。但出于对霁雪晴的愧疚换个对自己的惩罚，雨生仍旧强打精神。看着霁雪晴紧闭的双眼，一边输着血一边轻声的着那三个字。
    出于对身体的保护，雨生咬开的那处伤早已自行结疤，于是雨生就换另一只手，如此以来，十根手指俱是血痂醒目。
    “对。。。不起。。。”
    终于，在将最后一滴血涂抹在霁雪晴的嘴唇上后，意识再也支撑不住，双眼缓闭，身体朝着灵泉跌倒下去。
    “这般跌下去，我会不会就此淹死了呢？呵！死了也好，活着似乎竟给别人带来不幸，青灵是，师姐也是。。。我或许就是个灾星吧，死了倒也干净！”
    想着这些，雨生禁不住嘴泛苦笑，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兰，青灵，紫磷的身影。
    “你们。。。我。。。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迷离的双眼最终闭了上去。
    。。。。。。
    流云冰河，河底暗沟。
    暗沟寒窟外，此时站着一个人，姿容绝丽，白衣胜雪，周身蓝芒环护。正是冰无漪！
    原来冰无漪在给雨生检查完伤势后，内心禁不住震惊不已。
    “虽资质绝佳，但修为终究尚浅。受那般沉重的伤，恢复起来怎会如此之快？这。。。”
    心怀疑虑，冰无漪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去到天木峰时，向青老询问有关雨生之事。
    “当时青木虽未明，但明显是话语藏机！”
    想到此，冰无漪离开树下灵泉后便径直来到这冰河寒窟。
    此时冰无漪站在洞外，脸色凝肃的看向寒窟。
    寒窟内，狼辰正端坐其中闭目凝神，然不去理会洞外的冰无漪。
    “我再问你一遍，在昨晚的打斗中，雨生可有什么异常之举？”
    寂静无声！
    “你。。。”
    见被狼辰无视，冰无漪顿时便欲发作。正在这时，突听狼辰悠悠道。
    “事关你的徒弟，冰宗主为何不直接去问雨生？来问我这个外人干什么？”
    到这，狼辰缓缓的挣开了双眼。
    “还是冰宗主生性多疑，竟是背着雨生暗自调查他？”
    “哼！要不是雨生因为连累雪晴受伤之故正难过愧疚，我又怎会来问你这个畜生？”
    冰无漪言语毫不客气，看向狼辰的眼神更是冷若寒冰。
    “你。。。”
    听到冰无漪唤自己畜生，狼辰怒从心起，双眼中禁不住泛起点点凶芒。
    “呵！我们人族有句话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意思就是在对自己不利的环境下，逞一时之勇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所以，你最好是收敛一下你的血性和兽性！”
    看着怒气横生的狼辰，冰无漪甚是不屑的悻悻道。
    “再问你一遍，有还是没有？”
    “雨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是不会在背后干于他不利的事情！所以，要让我告诉你，你须得让我知晓你的动机是什么？意欲为何？”
    “雨生是我的亲传弟子，我自是不会干于他不利之事，至于动机，事关我人族一件秘辛，你还没资格知道！”
    “人族秘辛？若我猜的没错，是你们人族千年前那位天尊转世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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