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萌妻撩翻帝君身》71:爹爹喜欢她?

    杜林盛认罪之后,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安仲朔直接将其官衔拿下,贬为庶民,然后送入大牢,并修书一封上报给当朝国君轩辕丰烁。
    书信上说明了通州城目前爆发疫情,如不及时管控,后患不穷,信的末尾,安仲朔请求留在通州城阻断疫情,待疫情消灭后,再前往孟州城查看水患情况。
    康安安在杜林盛被拿下后,迫不及待的冲进高墙里,找到了明澈的娘亲和妹妹。
    还好,她们没什么事。
    当初她进高墙的时候,士兵还不让她进,说是进去了就会染上疫症,后来是安仲朔松了口,嘱咐她一定小心。
    当康安安带出来俩活人后,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光士兵惊呆,连安仲朔也很吃惊。
    以他的经验,这瘟疫染上的几乎没活下来的,而康安安带出来的一对母女,不仅活了,精神状态还很好。
    明澈的娘亲出高墙后就带着女儿给康安安下跪,说康安安是活菩萨,救了她们母女。
    康安安最受不了被人夸,不好意思的挠头。
    安仲朔安排人将母女俩送回去,返程的时候,他再度和康安安共乘一辆马车。
    “安安,你用什么方法救的她们?”,安仲朔问。
    康安安知道他会问,也打算实话实说,不知怎地,她对他有着不输于对九度容的信任。
    “我的血!”。
    “你的血?”,安仲朔微微惊讶。
    这惊讶在康安安意料之中,她点了一下头,淡淡的又道,“我的血可解百毒!”。
    康安安在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个没心眼的傻孩子,说完后还友善的朝安仲朔笑笑。
    安仲朔眸色暗了暗,拳头紧紧握住。
    康安安注意到安仲朔的面容再也不复先前的松愉,好像心里藏了什么事儿。
    她几不可察的撇了下嘴角,合上双眸,不去想任何事,似乎不想,那已猜到的事就不会来。
    但真的不会来吗?
    康安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期盼着早点抵达通州城中心,她现在只想见九度容,同他报个平安。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马车内蔓延,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耳边传来了熙攘声。
    有熙攘声,通州城应该到了吧,可为何安仲朔还不让车夫停下马车呢?
    康安安怕马车走错了,还怕她被错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认识路,更怕听到不想听的。
    她怕的实在太多了,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胆小过。
    所以,在她确定已达城中心后,便对安仲朔说,安大人,到了,将我放在这里就好。
    安仲朔双手摁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笔直,可能是常年侍奉国君的缘故,他身上的气质自然不同常人,总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凛然正义感,所以康安安才会在他询问的时候,毫无保留的回答给他,可就是这样一个她然信任的人,在听到她的话后,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他的眼睛很好看,带着温柔的魔性,眼角有些许细纹,不过并不影响他的俊美,康安安可以想象到,安仲朔年轻时一定迷倒大片女子。
    而此时,这样一双眼睛在看她的时候,里面充斥着忧伤,纠结,残忍等情绪。
    康安安心下一沉,面上仍佯装不解的问道,“安大人,你还有事吗?”。
    她故作轻松,手心里却沁出濡湿的汗渍。
    她表情无辜,眼睛睁的大大,安仲朔回视着她,心越发的不忍了。
    “安安,本官已安排好住处和饭食,一起吃个饭吧,如果可以,协助本官消灭瘟疫之后再回去!”。
    安仲朔说的话是商量的话,但用的语气却是不可反驳的语气。
    “安大人,若我执意要回去呢?”,康安安最讨厌别人威胁,从前是她没本事,老被人欺负,现在她已经具备反击的能力,所以,任何人休想再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安仲朔凝着少女倔强的小脸,想到他的岚儿耍性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心蓦地生出一种柔软,声音也柔和不少,“安安,你忍心看到更多的人因瘟疫而死吗?其中包括你刚刚救了的母女!”。
    “安大人,你——”,康安安气结,眼圈红红的,顿了半晌儿,问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安仲朔摇头,有些心疼康安安,他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歉意,“安安,本官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找不到良药,那么通州城的百姓或许都会因瘟疫而死,包括本官,当然,在这之前,本官会履行父母官的职责,从你救活的那对母女身上下手,看能不能从她们身上找到些什么,你可能会觉得本官非常残忍,残忍就残忍吧,只要能救这通州城百姓,本官愿意承担一切怨忿和骂名!”。
    怨忿?骂名?
    怨忿恐怕只是她的怨忿,骂名也是对她一个人的骂名。
    康安安承认,安仲朔说的话很有道理,诚意也足,但她可心里还是接受不了自己信任的人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也不能说她不想做,而是她还没做好去做的心里准备。
    “安大人,若是您的女儿站在我这个位置,您会义无反顾的将她推出去吗?”,康安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的开口,她忽然想到了刚才马车内柔声细语的安家小姐,自己同她差不多的年纪,她却比自己幸运很多。
    安仲朔听到康安安的问话,犹豫了一会儿,仅这一会儿,康安安已经知晓了答案,她启唇,嗓音挟裹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安大人,我希望消灭瘟疫后,您能放我离开,并不要为难那对母女!”。
    康安安说完,就将头往里靠了靠,她现在不想看到安仲朔,也不想和他说话,哪怕他几次开口,试图挑起一个话题,她都以,嗯,哦,来回应。
    安仲朔碰了几次软钉子,也噤了声,他陪伴在轩辕丰烁这么多年,后来娶了开阳公主后,被轩辕丰烁安排担任户部侍郎一职,从御前侍卫,到户部侍郎,经历了不少事儿,还从来没有一件这么让他揪心。
    情感上来说,他很想放康安安走,但理智上告诉他不行。
    他虽不是郎中,但几乎也能断定康安安的血可以做药引
    若放走了康安安,找不到有效的药,相当于屠一座城。
    若牺牲一个人救一座城,饶是这个被牺牲的人应该也愿意吧!
    ……
    九度容将明澈带到一家客栈内,客栈掌柜看他抱着一个半昏迷的孩子,眸子闪了闪,派了个店小二过去。
    九度容将明澈放在床上,让店小二找来笔墨,迅速在上面写了几行字,期间,店小二的眼睛不时瞟向房间内的明澈。
    这一异状被九度容发觉,他不动声色的将药方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拿着纸匆匆下楼。
    掌柜见店小二从房间里出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
    店小二道,“孩子看着像得了疫症,那公子开了一副药方给我,让我去抓药!”。
    “抓什么药?去报官!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抓一个得了瘟疫的人,官府给的银子抵你一月工钱,快去!”,掌柜踢了店小二一脚。
    店小二立刻点头哈腰的准备离开。
    这时,一把椅子登时落在店小二面前,他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屈膝在地。
    掌柜见状也吓得不清,他循着椅子落下的轨迹朝上看,发现九度容站在二楼栏杆处,悠闲地伏在扶手上,蓝色便袍裹着修长挺立的身躯,愈显尊贵不凡。
    “半个时辰后,我若不见药汤,你们这个客栈就等着夷为平地吧!”,九度容漫不经意的启唇,指尖一弹,那掌柜被点了穴道,以一种扭曲的表情立在那儿。
    “快去,抓药,熬药!”,掌柜还能说话。
    店小二点点头,连滚带爬的奔出客栈。
    这年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本来客栈就没什么人,好不容易接官府通知,但凡举报疑似瘟疫病患,一经确认,便奖励纹银三两。
    三两纹银,是他们数日的收入,员工一个月的俸禄。
    所以,掌柜将抓瘟疫病患当做了主业,打了免费入住的旗号,最开始确实抓了不少,也受到不少奖励,可渐渐的,有病的人不敢来,没病的怕来了染上病,就更不敢入住这里。
    而九度容早在踏入客栈时,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好在药汤于规定的时间被抬了上来。
    九度容开的药方里有两种,一种是吃的,一种用来泡澡的。
    这两种药方皆是他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所学,对瘟疫之症疗效显著,但在这个世界,他却不怎么确定。
    店小二在九度容的指挥下熬好了汤药和服用的中药,为了安起见,九度容让店小二和掌柜各自服用了一碗,他自己也喝了一碗。
    九度容将明澈放在澡盆中浸泡,期间哄他喝了一碗中药。
    待一切做完后,九度容交待店小二帮忙照看孩子,当然,免不了一阵威胁。
    他则去外面寻找康安安。
    这个时辰,按理说,康安安应该回来了,就算不回来,也该有消息,敢拦截户部侍郎的马车是大事,稍稍一打听就能打听到。
    九度容遇到齐浩,齐浩说康安安跟随安大人去了郊外,他从他们去等到现在,一直没发现回来的影子。
    九度容让齐浩继续在这儿等,他去其他地方找找,通州城就这么大,康安安消失不了,很有可能还和安大人在一起。
    九度容现在就害怕康安安傻乎乎的告诉安仲朔自己的血可以解百毒,治疗瘟疫,他知晓安仲朔这个人,务实,正义,绝对是个好官,但在大义面前,他怕他伤了安安。
    ……
    安仲朔同康安安没有从原路返回,在他们慢慢行进的时候,安仲朔已经交代暗卫安排好了一切。
    杜林盛被就地革职,通州城府衙暂时无人监管,安仲朔索性便同康安安去了通州城府衙。
    康安安未见安岚的身影,想必安仲朔怕女儿受疫情感染将其安顿在安处,康安安想,有个爹爹,还真是好。
    安仲朔和康安安简单的吃了便饭,康安安不太饿,吃的很少,安仲朔看着她,几次想开口,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吃完饭后,差不多到了下午未时,安仲朔马不停蹄的派兵搭建临时救助点,并架起了数口大锅,里面熬上香喷喷的米粥,这粥免费供给通州百姓和流民喝。
    对于通州城有人感染瘟疫这件事,安仲朔并不避讳和讳疾忌医,他亲临现场,号召通州百姓团结起来共同抵御这场灾难。
    一些病患和疑似病患被陆陆续续送到这里,到天黑时,救助点总共收治了一百余人瘟疫病患,康安安让太医将这些病患按病情程度分类,包括重,中,轻,三类。
    在没有特效药物的情况下,康安安首先想到的是用身上的血。
    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康安安行至无人处,从自己身上取了一碗鲜血,她割的部位是手腕,这样由衣袖盖着,不会被九度容发现。
    当康安安将这碗血交给安仲朔的时候,安仲朔十分惊讶。
    康安安无视这惊讶,脸色苍白,薄唇上都起了白皮儿,她尽可能的将声音保持匀速,她怕自己一用力就会晕倒。
    她说,“安大人,我暂时提供不了太多,将这些先给症状较轻的人服用,加在中药里面,症状轻的人更容易救治,如果他们能痊愈着走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就会有更多人的前往救助点,杜林盛他们抓人,都将百姓抓怕了!”。
    康安安说完,想站起身去床上躺一会儿,不知是起的猛了,还是取的血有点多,她才走两步路,就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不过,她并没有栽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这人的气息很陌生,是淡淡的栀子花香,但胸膛却很温暖,她明明很不情愿,却忍不住想要靠近,这种感觉就像倦鸟归巢,溪入大海。
    安仲朔自看到康安安端了一碗血交给自己,就开始担心她,她太瘦了,也太弱了,小脸白的不见一丝血色,他听着她娇柔却条理清晰的分析,任由碗中的殷红刺得双眸泛湿。
    他看到她步履不稳,摇摇欲坠的晕倒时,那一刻,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将她扶住,他大脑凝窒,胸口窜起一股强烈的痛意,这种痛很尖锐,就像一把钝刀在心上划啊划。
    曾经,在面对纳兰玥的时候,他便出现过这种疼痛,这次是第二次。
    他甚至有种冲动,待她醒来就放她回去,他不信泱泱大国,研究不出治疗瘟疫的药,竟靠一个弱女子来支撑。
    可心底还有一种声音让他想将她留在这儿,因为他抱着她的时候竟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他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岚出生,他第一次抱岚儿时的感觉,又像他第一次见到纳兰玥,纳兰玥对他微笑时的感觉。
    “爹爹……”安岚领着丫鬟从衙门外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安仲朔抱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迎面走来。
    此刻,安仲朔的神情是焦急的,担忧的,心疼的,安岚从来没见过爹爹这么紧张过一个人,哪怕当年她娘亲病逝,爹爹也神色淡淡,并未有太多的忧伤。
    如今,他竟然对一个女子上了心。
    安岚狐疑,越发想看清安仲朔怀中抱着的人的长相。
    安岚看到她穿着自己的裙衫,顿时明白,这个人应该就是拦截爹爹马车的人。
    “岚儿,你稍等一下!”,安仲朔没功夫和安岚说太多,他脚步未停,直至走入衙门内的客房,将康安安放在床榻上,并细心的取来棉被为其盖好。
    安岚跟在安仲朔身后,静静地看着爹爹做的一切。
    床上的女子看起来比她大了几岁,面容柔美,和她有几分相似。
    难道爹爹喜欢她?
    这种认知,让安岚心生欢喜。
    别的女儿都怕爹爹纳妾,怕妾室和子嗣夺去宠爱,但她却希望爹爹活的开心一些。
    她的爹爹安仲朔在她心中就像天神一样的存在,虽将近四十的年纪,但看起来清俊年轻,比那些青年才俊一点也不差。
    爹爹温文儒雅,功夫上乘,他为人正派,与娘亲相敬如宾,从未起过争执,虽然爹爹对娘亲十分疼爱,但仅是疼,安岚觉得爹爹并不爱娘亲,爹爹心里应该有个女子,这女子是谁,她不知道,每次问起,爹爹总是一笑而过,而每年,爹爹都会抽出一日外出,有时,她还会听到爹爹立于后园的花海前吹起玉箫,箫声透着孤寂和伤怀。
    以后她找夫君,就找像爹爹这样的男子。
    如果爹爹真的喜欢这女子,想纳她入府,自己绝对举双手赞成。
    安仲朔只忙着照顾安安,并不知晓自己的女儿已在身边将他腹诽了一遍。
    待太医给康安安诊过脉,确认她只因体虚而晕倒,没有其他问题后,安仲朔才从房中走出。
    “岚儿,若无事,最好别来这府衙中!”,安仲朔对安岚说道。
    “爹爹,为何不让岚儿来这里?为何那个女子就可以在这儿?”,安岚佯装不解的睁大眼睛询问,眸中闪过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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