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萌妻撩翻帝君身》18:双生子,双生杀

    康安安随夜涧泠立于破庙顶端一横梁处。
    他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腹,大掌覆在她隆起的腹部。
    肌肉凸起,强劲有力,康安安能感觉到男子的手臂如铁钳般牢固,一旦落入他手中,便再难挣脱开。
    这种认知加上前途未卜的忐忑,让康安安难耐的扭了扭身子,十指愈加扣紧男子的臂膀。
    腹中孩子似感应到她的不安,咚咚踢了她几下。
    康安安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样的胎动每日都要发生数次。
    夜涧泠就不一样了,他初次感受到胎动,仿佛被吓到,在孩子踢动的时候,五指骤然收回,下一刻,再缓缓覆上,褐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里面有两条生命,一个生命力极强,一个生命力极弱。
    两个胎儿相互依傍,又相互竞争,优胜劣汰。
    慢慢的,两败俱伤之后,强的那个胎儿会越来越强,弱的那个胎儿会越来越弱。
    待到正常分娩的那日,能活下来的,只有那个强的胎儿,不过,因为母体供养养分的限制,强的那个胎儿生下来也比正常的婴孩要体弱许多。
    都至阴之体是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体质。
    可谁又知道,至阴之体却无法孕育出双生子。
    思及此,夜涧泠褐色的眼眸微微下垂,定在极弱的胎儿那处,嘴角缓缓勾起,笑容缥缈而邪恶。
    阿冉应该早就知晓这些了吧!
    否则,怎么会用真气压制其中一个胎儿的生息?
    压制,也只是压制,两者保一,不啻为一种很好的办法。
    夜涧泠指尖轻抬,转向极弱胎儿所在的位置,一缕若有若无的真气自指腹传出,进入女子的腹中。
    猝然袭来的真气冲开了凤君冉的真气,极弱的胎儿仿佛被注入力量,生命力一点点的变强,极强的胎儿因受到威胁,弹动的厉害。
    康安安察觉到异样,猛地转头看向夜涧泠,不明白他做了什么导致胎儿如此不安。
    夜涧泠瞧着面前少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侧首,附在她耳边,磁性的嗓音自薄唇中溢出,萎靡惑人,却让康安安惊觉一股寒意自后背攀爬至身,冷的她禁不住瑟瑟发抖。
    “你可知,你怀的是双生子?”。
    双生子?
    她怀的是双生子?
    康安安双眸瞠大,有些不敢置信,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她怀的是双生子,她一直以为自己怀的是单胎。
    可双生子怎么了,为何夜涧泠的表情中带着一抹幸灾乐祸?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呵呵!”,夜涧泠低低的笑,与方才平静的嗓音不同,这句话里带着一丝玩味和兴奋。
    康安安见夜涧泠卖关子,不由得抓住他的肩头晃了晃,眸中漾满急色。
    “至阴之体,双生杀!”,夜涧泠眯眸,一字一顿的呼出这几个字。
    康安安闻言,手一松,脸上漾起迷惘之色。
    虽然她听不懂什么叫双生杀,但由着夜涧泠讥诮的语气可以推测出,双生杀不是什么吉祥的词语。
    “双生子,相爱相杀,最终只能存活一个!”,这次夜涧泠倒是没让她过多的等待,紧接着就给出了双生杀的定义。
    康安安听到最后一句话,颤抖着双手附在隆起的腹部之上,螓首摇动,似是不相信。
    她的宝宝,因为她的特殊体质,只能存活一个。
    夜涧泠凝着少女的泪颜,似在欣赏她的痛苦,更加残忍的道,“阿冉早就知晓你是至阴之体,也知晓你怀的是双生子,更知晓双生杀,不过,他却没告诉你,擅自选了双生子中的一个留下,压制了另外一个的营养供给,也就是,他不经过你的同意,慢慢的杀死另外一个孩子!”。
    康安安闻言抬眸,朝夜涧泠冷笑,含泪的眸凝结着蚀骨的冷出现在精致的脸上,让夜涧泠褐色的眸危险的眯起。
    她在向他挑战。
    她对他的挑拨压根不屑一顾。
    她的意思仿佛在,是又怎么样?
    “既然你认同阿冉的做法,那么我便不告诉你破解之法了!”,夜涧泠悠悠然道。
    破解之法?
    还有破解之法?
    康安安觉得自己的心咚咚跳了几下。
    其实,她一点儿也不认同叔的做法,甚至初听到夜涧泠叔擅自留下一个孩子时,心头涌现出无尽的悲哀和苍凉,还有那么一丝的气愤。
    若是她事先知道,绝不会让叔这么做,孩子是她的,任何人无权决定她孩子的生死,哪怕最终如夜涧泠所只能存活一个,她也要试试,而不是人为干预。
    可刚才夜涧泠中的话里明显带着刻意的挑拨离间,她又怎么会让他得逞,所以,她表现的无所谓。
    如今又听到夜涧泠有破解之法,给她灰败的心带来希望。
    “什么破解之法?”,康安安想了想,最终还是没骨气的向夜涧泠无声的询问。
    “你不是认同阿冉的做法吗?还问我做什么?”,夜涧泠冷笑,并不回答。
    以他睚眦必报的个性,除非将康安安逼到无处可退的地步,应该不会轻易告诉她的。
    康安安摸透了他的性子,干脆噤了声,表现的毫无兴趣。
    而夜涧泠却是等着康安安苦苦哀求自己,趁机嘲笑一番,最后在她绝望之际告诉她,自己已经解除了凤君冉对另一个胎儿的压制。
    这情形,想想,都让他战栗。
    未曾料到,康安安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走,反而做起了哑巴。
    这让夜涧泠大为火光。
    不禁扫向康安安,康安安,此时正安静的坐在横梁上,眼眸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涧泠薄唇抿了抿,伸手欲抬起她的下巴,忽然神色一凛,眸光如一把利剑射向破庙的入处。
    康安安似乎也发现了异样,身体骤然绷紧,跟着瞧向破庙的入处。
    只见一个人步履不稳的从外面奔进来,这人穿着华贵锦衣,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一手捂在胸的位置,一手持剑撑在地上。
    这个人就像被逼进死胡同的老鼠,上蹿下跳,环顾四周,想找到逃生之所,而这座破庙四面透风,值钱的皆被乞丐流民搬走盗卖,除了一个个明显的洞外,哪有什么藏身之处?
    这人突然抬头,瞧向顶端,这一抬不打紧,刚好和康安安的目光相撞,他没看到康安安,康安安却看到了他。
    此人竟是凤韶安。
    康安安吓得连忙移开视线。
    惹得夜涧泠自薄唇中发出一声冷嗤。
    凤韶安因站的位置的缘故,没有发现破庙顶端的两人,但却察觉到那里可以藏身。
    他眸色一喜,屏息运功,想跃上好不容易发现的藏身之地。
    康安安等了几秒钟,再度看向下面的凤韶安,这一看不打紧,竟看到他施展轻功朝自己所在的方向直冲而来。
    康安安大惊,不自觉的拽住夜涧泠。
    夜涧泠蹙眉,褐色的眸子里寒光乍现,下一刻,手臂高扬,掌心聚起内力,唰的击向凤韶安。
    凤韶安没有任何防备,被夜涧泠的掌风击中胸,眸中划过一抹不敢置信,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垂直落下,后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半晌儿不见动弹。
    康安安以为人死了,脸上又露出担忧之色。
    实话,她与凤韶安没有太多的交集,也没什么仇恨,可毕竟在同一府中生活了数十年,若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康安安发现她做不到。
    于是,康安安朝夜涧泠比划了几下,想让他将她的穴道解开。
    夜涧泠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不见任何动作,不知是没看懂,还是装不懂。
    康安安急了,一把拉过夜涧泠的大掌,点向自己的哑穴处,意思是让他将她的穴道解开。
    这是夜涧泠第一次被女子握住手指,少女的手柔软细腻,宛若丝绸般凉滑,竟引得他微微一怔。
    康安安再度拉了拉他的大掌,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夜涧泠被康安安搅得心烦气躁,抽回手,迅速解开她的穴道。
    “你放我下去,我要看他如何了?”,甫一得到话的能力,康安安便低声对夜涧泠命令。
    夜涧泠斜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回答,“他没死!”。
    似乎验证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凤韶安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
    康安安依然不死心的想下去瞧瞧,刚要再度开,嘴忽被夜涧泠的大掌捂住。
    “嘘——”,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警告。
    康安安攀着他的手,顺着他的目光,赫然看到一银面男子缓步走入破庙内。
    康安安甫一见到那银面男子的装扮,身子一抖,差点惊叫出声来。
    这银面男子正是那日夜里,她在凤府遇到的那个人,没想到会出现在这儿。
    夜涧泠感觉到康安安的异状,不禁看向她,以唇语相问,你认识他?
    康安安惊魂未定,稍稍平静心绪,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夜涧泠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不过,碍于所处的环境,没再发问,只将目光投向下面。
    康安安跟着将目光下移。
    “你是谁?为何要追杀我?”,凤韶安强忍着伤痛,眉头皱起,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
    他看起来吃了亏,声音里难掩恐惧。
    “杀你便是你该死!”,银面男子启唇,嗓音清扬,听起来亦十分悦耳。
    “你可知我是凤家二爷,杀了我便是与凤家为敌!”,凤韶天恶狠狠的威胁。
    “若你不是凤家人,我倒可以考虑饶你一命!”,银面男子讥诮一笑,康安安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嘲讽和杀戮的意味。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凤韶天能拿到的,一定给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凤韶天恼羞成怒,声音蓦然拔高,他想屈膝求饶,却又碍于身份硬挺着。
    “我要你们凤家所有人的命!”,银面男子咬牙切齿的回答,着缓缓抽出长剑,指向凤韶天,“你是不是很不想死?”。
    凤韶天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重重点头,“若好汉饶凤某性命,凤某一定会报答好汉!”。
    他终于服了软,抱拳求饶。
    “你凤家偷换军粮,在军粮中掺砂石谷壳之物,就算今日我不杀你,明天你们凤家也难逃灭顶之灾!哈哈!”,银面男子仰天大笑,飞身袭向凤韶天。
    银面男子的剑法快且狠,直击凤韶天命门。
    康安安看着银面男子的招式,竟恍然觉得有一丝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凤韶天本就受了伤,又被夜涧泠打了一掌,和银面男子没怎么交手,便呈现出颓败之势。
    康安安盯着两人,心再度被揪起。
    直觉上,凤韶天今日必死无疑。
    可她真的不愿意他死在自己面前。
    臆想间,只见银面男子飞身一跃,手中长剑气势如虹,直直刺向凤韶天的腰肋。
    凤韶天躲闪不及,被银面男子刺中腋下肋骨处。
    “啊!”,凤韶天惨叫一声,连连后退。
    康安安吓得闭上眼,捂住双耳,不敢再看。
    夜涧泠看康安安吓破胆的样儿,嫌弃的撇了撇嘴,表情轻松的继续观战。
    银面男子冷然勾唇,抽出长剑,反手又是一刺,这次刺中的是凤韶天的肩膀。
    凤韶天又是发出一声惨叫。
    康安安听到这惨叫,猛然将拳头移开,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你你要杀凤韶天就痛痛快快的杀了他,这么折磨他是什么意思?
    非逼着她出手吗?
    康安安愤愤的想着,手摸到一块石头,准备朝下面掷去,她本意是将银面男子吓跑就行了。
    谁知,她还没扬起手,那手连同石头皆被夜涧泠握住。
    “我要救他!”,康安安挣了挣手,挣不动,遂低声对夜涧泠解释。
    “你要救自己下去救,别引祸上身,连累到我!”,夜涧泠不松手,凉凉的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嘲讽,很明显,他料定康安安自个儿无法从这么高的地方爬下去。
    “你——”,康安安瞥了眼地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也正是这一瞥,康安安看到银面男子分别朝凤韶天双臂,双腿各刺一剑。
    银面男子的确是想一点点将凤韶安折磨致死。
    当康安安看到银面男子足尖轻点,准备将长剑刺入凤韶安的心脏时,她灵光一闪,顿时与某人的招式重合。
    天!
    她捂唇!
    突然想起自己曾再哪里见过银面男子的功夫了!
    没想到,他竟然是——
    “住手!”,康安安再也忍不住出声呵斥。
    这一嗓子连夜涧泠都来不及制止。
    更是让银面男子堪堪止住手上的动作。
    银面男子眸光一凝,扫向破庙顶端,与此同时,夜涧泠白牙一咬,褐色的眸狠狠瞪了康安安一眼,直冲而下。
    瞬时立在银面男子面前。
    银面男子扫视着骤然现身的夜涧泠,目光触及到他额际上的朱砂后,面色一惊,不再与凤韶安缠斗,飞身跃出破庙之外。
    银面男子离开后,康安安总算松了一气,她朝夜涧泠摆摆手,突然意识到他看不见,遂冲他大喊,“夜涧泠,放我下来!”。
    夜涧泠掏了掏耳朵,满脸的不耐和烦躁,下一刻,依旧飞身跃上顶端,挟裹着她的身子,将她安的带来下。
    康安安的脚一落地,便奔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凤韶天。
    凤韶天四肢下各洇出一滩鲜血,整个人已陷入昏迷中。
    她撕了几块布料,将凤韶天的伤包扎住,后唤醒剩余的几个乞丐,告诉他们这是凤家二爷,若安将其送回去会重重有赏。
    那几个乞丐看向夜涧泠的眼神中充满畏惧,听到康安安的话,忙不迭的抬起凤韶天就往外跑。
    这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买卖,自己逃过一劫不,还救了人,得到赏钱。
    “你认得那银面男子!”,夜涧泠问这话用的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的语气。
    康安安自知无法隐瞒,点点头,“最初没想起来是谁,后来想起来了!”,到这里,顿了一下,苦笑一声,“我现在在你手中,想起来也没什么用!”。
    “知道就好!”,夜涧泠冷哼,选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
    康安安同样累的不行,坐在先前的高处,头耷拉在膝盖上,没多久,就昏昏欲睡。
    可天实在是太冷了,她想睡,却睡得不安生。
    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夜涧泠行走的声音。
    康安安勉强抬了抬眼皮子,见夜涧泠不知何时抱了一堆树枝回来,正在搭柴生火。
    不多时,火被点燃,康安安顿觉得寒意被驱散,浑身暖洋洋的。
    这一觉,康安安睡到天灰蒙蒙亮,睁开眸,看到闭目沉睡的夜涧泠。
    睡着的夜涧泠毫无威胁力,就像不设防的孩童。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是视众生的生命为草芥之人。
    康安安一边看,一边想,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膀。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夜涧泠转醒,她心翼翼的站起身,蹑手蹑脚的朝破庙外走去。
    甫一出破庙,康安安不放心的朝里看了一眼,发现夜涧泠仍依靠着墙壁熟睡,一动不动,远远望去灰白色的一团,只看出个轮廓,却看不清模样,更没看到男子嘴角勾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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