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萌妻撩翻帝君身》14:以死谢罪!

    >    “小姐,你也来了?”,梅嬷嬷扬起已然明澄的眸子,勾唇笑了笑,这笑容似有若无,透着一丝诡异。
    “祖母!”,康安安佯装也没想到凤老夫人会来,眸中划过一抹惊愕,于惊愕中,快步走过去,搀住凤老夫人的手臂,行至木椅前,让其坐下。
    自己则坐在她的身边,乖巧的让人心疼。
    凤老夫人欣慰的拍了拍康安安手,转眸,扫向梅嬷嬷,声色俱厉,字字诛心,“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当初,你虽说是我的婢女,但我却待你不薄,可以说情同姐妹,可你呢?随我嫁入凤家,竟起了勾引斯年的心思!”。
    凤老夫人说到这里,略显浑浊的眸子骤然一凝,如刀子般锋利,手抓着木椅扶手,像是找寻支撑,更多的是发泄。
    梅嬷嬷则是一副淡然处之的麻木脸,至始至终,垂着眼眸,不看凤老夫人一眼。
    “即便如此,我也没和你计较,只当你年纪尚少,情窦初开,甚至在你适婚的年龄,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将你嫁给凤府的李德,想着你会收敛心思,同他好好过日子,谁知,你仍不安分守己,利用斯年对你的一点情义假装可怜,控诉李德对你欺辱打骂,结果造成李德死于非命!这些我都是后来才知晓!”。
    “李德死后,你带着孩子来找我,诉说李德对你们母女打骂虐待,说他在你孕期又娶了一房女人,那女人嚣张跋扈,同李德生了三个孩子,李德将钱财全留给了她们,你和女儿无任何生存来源,你苦苦哀求想回到凤府,那时,我已经信佛了,学着慈悲众生,放下一切仇怨将你和孩子接入府中,我以为你会感激涕零,谁知,你竟让你那卑贱的女儿勾引我的儿子,我儿岂是你等贱婢觊觎的?苍天有眼,终让你落得个夫死女亡的下场,可你仍不悔过,又来害我的孙儿!”。
    一番话,寥寥数语,便将几人的恩怨纠缠和命运完全囊括,凤老夫人说的慷慨悲愤,康安安听的心惊胆战,鼻尖上渗出点点细汗。
    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绝非如凤老夫人说的那般简单,从梅嬷嬷先前的话中,滚滚恨意中,能感觉到梅嬷嬷早已对凤老夫人恨到扭曲。
    从她能在凤老夫人身边蛰伏这么多年来判断,如果不恨到极致,又怎会如此疯狂?
    梅嬷嬷依附着凤老夫人,惧怕着凤老夫人,一点点蚕食着她的戒备,想慢慢占据她男人的心,最后夺得一切。
    “哈哈!”,静默了许久,面无表情了许久的梅嬷嬷,突然仰天大笑,笑容里几多讽刺和不屑,“小姐,你还真是善良的很哪!”。
    梅嬷嬷说着直勾勾的盯着凤老夫人,笑容渐渐收紧,后面的话几乎从牙齿中碾过,同时碾过的还有无尽的怨忿,“我承认最初对老爷有爱慕之情,但也只是想想,并未表露于明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高攀,想着嫁个平凡的男子就好,可你在知晓我的心思后,设计让李德毁了我的清白!这还不算,竟还想着让我嫁给他!说什么情同姐妹,至始至终,你可有问过我是否愿意?你只为你自己,你看出老爷对我有意,怕老爷不再属于你一个人,就千方百计的将我嫁出去!”。
    说到这儿,眼睛骨碌碌转了一下,嘴角勾了勾,有些神经质,“你可知,我并不求嫁给老爷,只求嫁给我属意的男子,这点愿望都被你无情剥夺,我能怎么办?只能坐实你的担心,攀上老爷!小姐,这都是你逼我的!”。
    “最后你以命相要挟,逼的老爷狠心放弃我,我别无选择,唯有嫁给李德,心想着嫁就嫁吧!自此远离凤家,嫁给谁都一样,偏偏你还不放过我,我嫁给李德后怀了孕,你找人同李德说,我怀的孩子是老爷的,那以后,李德便经常夜不归宿,说我给他戴了绿帽子,我百口莫辩,无论我说什么,李德都不再相信!”。
    “再后来,李德又娶了一房女人,生下女儿后,为了女儿的安全着想,我同李德承认这孩子是老爷的,告诉李德若对女儿不利,老爷不会放过他,李德惧怕老爷,便教唆那女人对我们母女极尽欺辱,无奈之下,我仅能求助于老爷,老爷怜我们母女,杀了李德,李德是老爷杀的,哈哈!小姐,你没想到吧?”。
    梅嬷嬷睁大双眸,渐渐的,大笑出声,笑的红了眼眶。
    “李德早就同我们母女没任何情分,他死有余辜,小姐,你不是说孩子是老爷的吗?那她就是老爷的,不然我怎么能顺利回凤府呢?”。
    “别说了!”,凤老夫人怒吼,腾地站起身子,似乎受到莫大的刺激,拍了拍桌子,“我没想到你无耻到如此地步!”。
    梅嬷嬷对于凤老夫人突现的暴躁置若罔闻,她的话如开了闸的水,奔涌而出,“比无耻,梅香真不如小姐,你说我教唆念安勾引冉公子,这个真是莫大的冤枉!我再恨也不会拿女儿的幸福做赌注!而你呢,你后来确定念安并非老爷的女儿,为何还不放过她?若不是你告诉她,她是老爷的女儿,念安怎么会万念俱灰,自尽而亡?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向念安解释!”。
    梅嬷嬷说着泪水终自眼角滑落,半晌儿,缓缓又道,“小姐,你这一生都活在面具之下,不觉得累吗?”。
    梅嬷嬷口中叙述的又是另外的版本,不过,从凤老夫人听完梅嬷嬷话后的反应,康安安判断梅嬷嬷这个版本应该更接近真相。
    凤老夫人在听完梅嬷嬷的话后,怔愣了好大一会儿,才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指着梅嬷嬷,反驳道,“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祖母,您消消气,和这样的人置气伤了身体,不值得!”,康安安站在凤老夫人身侧,抬手轻抚着她的脊背,眼睛却是看向梅嬷嬷,“我先扶您回去?”。
    凤老夫人瞪着梅嬷嬷,喘了很久,才点点头,“我们走!”。
    康安安将凤老夫人送回宜馨苑,凤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一向雍容华贵的脸上涌现出不知所措的慌乱,“安安,你相信她的话,还是祖母的话?”。
    “我当然相信祖母的话!”,康安安凝着凤老夫人,说的毫不犹豫,说完后,如愿看到凤老夫人的脸上松了一口气,她走到檀木桌前倒了一杯茶水给她,又唤来丫鬟在一旁候着,待凤老夫人躺在卧榻上闭目养神,才缓缓从房中走出。
    康安安再度来到关押梅嬷嬷的房子里,入眼处,是梅嬷嬷依窗而坐,佝偻的身影。
    梅嬷嬷的眼睛定在前方一点儿,双眸迷茫,神情凄凉,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斗志,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康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注视着她。
    半晌儿,梅嬷嬷才转过头,看向立于门前的康安安。
    亮白的光线洒在少女身上,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少女今日又穿了一件白色裙衫,渐渐的,梅嬷嬷眸中呈现出欣喜之色,像是见到许久未见的人,眸里的思念和激动几乎要将康安安震慑到。
    “念安……”,梅嬷嬷轻声唤着,面色温柔,泪水源源不断的自眼眶中汹涌而出。
    康安安却是警惕的看着这一切,并不为所动。
    “念安……来……”,梅嬷嬷向康安安招了招手,眉宇间露出痛苦和悔恨。
    康安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遂决定用摄魂术探测出梅嬷嬷真实的想法。
    “嬷嬷!”,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墨眸渐渐变成冰魄色。
    谁知,等了许久,也不见梅嬷嬷有任何呆滞的征兆。
    第一次,她的摄魂术竟对一个人没了作用!
    怎么可能!
    康安安又使了一次,依然没有效果。
    她想了想,许是,梅嬷嬷此时并不是真正的在看她,没有全神贯注的对视,这摄魂术便形同虚设。
    “念安,你一直没有原谅娘!”,梅嬷嬷喃喃自语,螓首轻摇,满脸凄苦,陷入了自己的意识中。
    “娘!”,心思百转间,康安安走上前,扑进妇人怀里,悲戚的声音自喉口传出,“我从未怪过你!”。
    “你真的不怪娘?”,梅嬷嬷似乎真的将康安安当做了念安,双臂紧紧的搂着她,嗓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康安安摇摇头,哽咽着,“是女儿不懂事,让娘担心了。”。
    她努力扮演着念安的角色,与梅嬷嬷激动的模样不同,康安安全身紧绷,感官上的警觉性达到最高值。
    “是娘没有保护好你,娘对不起你!”,梅嬷嬷声音里满是自责,抚着怀中少女的秀发,“娘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话音刚落,康安安直觉身子被梅嬷嬷转了一下,原本她背对着房门,变成梅嬷嬷背对着房门。
    几乎同一时刻,耳边响起噗嗤的声音,是剑入骨肉的闷响。
    接着康安安便觉得梅嬷嬷整个人向前一扑,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拼尽全力,堪堪稳住梅嬷嬷的身子,淡淡的血腥味自身前窜入鼻翼中,让康安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梅嬷嬷!”,她看着梅嬷嬷逐渐苍白的脸,指尖感受着粘腻的濡湿,她朝下扫了一眼,赫然见到一枚匕首自梅嬷嬷后背穿过,露出一丁点儿尖儿,此时,那尖上尽是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流着。
    梅嬷嬷蹙了蹙眉,气若游丝的开口,“安安……喊我娘……我想再听你喊我娘……”。
    康安安手忙脚乱的撕下衣襟,捂住梅嬷嬷流血的伤口,“怎么是这样子?梅嬷嬷,你忍着,我去找胡医师!”。
    康安安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梅嬷嬷抬手拉住。
    梅嬷嬷拉着她,并没有用力,她只要稍稍一挣便能挣脱,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没有挣,大概看到了梅嬷嬷眼中的将死之气。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梅嬷嬷中的这一剑,回天乏术。
    如果她强行离开,说不定会加速梅嬷嬷的死亡,所以她选择在梅嬷嬷最后时刻留守在她身边。
    “安安……谢谢你喊我娘……让我重温做娘的幸福……安安……对不起……不要恨老爷……。我用死来替他赎罪……我终于可以见到我的念安了……真好……”,梅嬷嬷断断续续的说着,说完最后两个字后,呕了一口血。
    “娘,娘,娘……。”,康安安握住梅嬷嬷的手,不停地叫着,眼泪终于喷薄而出。
    她想了很多种结局,却从未想到梅嬷嬷会在关键时刻替自己而死。
    她心中百味陈杂,万分难受。
    “忘记仇恨……才会获得幸福……”,隐约间,梅嬷嬷说完最后一句话,嘴角勾起欣慰的笑容,双目渐渐合上,搭在康安安手上的手,径直垂落。
    “梅嬷嬷……你放心的去吧!”,康安安抱着梅嬷嬷,片刻后,将她放在床榻上,伸手弄乱自己的头发,突然尖叫出声。
    不多时,有下人冲进来,看到康安安发丝凌乱,一脸的惊恐,指着胸前插着匕首,已经死去的梅嬷嬷,颤抖着嗓音道,“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
    梅嬷嬷用自己的死,给整件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凤府的人对她评价最多的就是,死有余辜,多行不义必自毙。
    没想到眼皮子底下竟生活着这么一个变态的人。
    康安安听着,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将这些嚼舌根的话忽略掉,细节的地方,她更不愿多说,仅在凤老夫人问起时,说了句逝者已矣。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不去见梅嬷嬷,也不想见识到人性的险恶竟到了如此地步!
    知道的越多,了解的越多,她越想尽快离开凤府。
    这种渴望,终于在凤家嫁出凤锦曦后,得到满足。
    梅嬷嬷的死,很快的被凤锦曦和连歆川的亲事冲的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而康安安晦暗的心,也因这桩喜事的到来,变得明亮不少。
    …。
    一月十六日,阴。
    这一日虽是千算万算求来的吉祥日,天公并不作美,寒风凛冽,天色灰蒙蒙的。
    因顾及着刘瞎子先前所言,凤家一年内不可大办喜事,凤府对于凤锦曦出嫁的事,可以说十分低调,只在门楣上挂了红灯笼和红绸缎,在凤锦曦和凤轻瑶的住处贴了喜字,算是以凤轻瑶为名嫁女,不全算做凤家人,如此堪堪掩了避讳。
    对此,凤锦曦毫不在意。
    她穿着大红嫁衣,坐在闺房里,一大早,迎来了凤老夫人和其余几位夫人,她们分别献上自己的心意,又同她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
    凤轻瑶找来掌事嬷嬷,教了凤锦曦一些新婚夜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服侍夫君的房中秘术,听得凤锦曦面红耳赤,娇羞不已。
    康安安是最后一个来的,她看着一身红装的凤锦曦,恍惚看到了数月前的自己。
    连同眉宇间的忐忑与不安都惊人的相似。
    “锦曦……”,康安安笑着走上前,坐在凤锦曦身边,拉住她的手,安慰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要开心一点哦。”。
    凤锦曦反手握住康安安的手,手心冰凉,出了一层的汗,她看着康安安,眸中满是紧张之色,“安安,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有什么不踏实的,事到如今,难道连公子还能悔婚不成?”,康安安满不在乎的说着,抬手替凤锦曦整理了一下衣冠,“新娘出嫁前都是如此,恐慌焦虑,患得患失。”。
    凤锦曦凝着她,摇摇头,一言不发。
    康安安见状,叹了一口气,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一双清丽眸子似璀璨的宝石,闪耀夺目,让人不由得沉浸在其中,“锦曦,我晓得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连公子对你不是真心,但事在人为啊,就拿我和小叔来说,一开始,我与他也没有任何的感情,现在你看,不是挺好的吗?”。
    “嗯!”,凤锦曦重重点头,康安安的一番话总算让她吃了定心丸,比起安安和小舅舅,她与连公子更好些不是吗?至少她是喜欢连公子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依然不见迎亲的队伍,这又让凤锦曦的心提了起来。
    ……
    孟湘儿狠心气走连歆川后,病情每况愈下,连着两日已无法进食。
    余婶寸步不离的陪着她,连医师诊过脉后都说,开的药也只是吊着这口气,什么时候这口气没了,人也就不行了。
    “孟姑娘,你可还有想见的人?”余婶的意思是她若想见冉公子,她便托人向冉公子禀告一声,她可怜孟湘儿,因为孟湘儿和她女儿差不多大。
    孟湘儿听到这话,眸色划过一丝亮光,随即便暗淡下来,她气息不稳的摇了摇头。
    这抹亮光没逃过余婶的眼睛,使得她当下决定,一定要将消息带给冉公子。
    谁知,翌日,孟湘儿便陷入了昏迷之中,余婶请来医师,医师看过后,连方子都不开了,只摇摇头说,这姑娘怕就在这一两天了。
    余婶看着双目紧阖的孟湘儿,抹了抹眼泪,接下来送走医师,出了府中,租一辆马车,直奔襄州城凤府中。
    彼时,余婶并不知晓,她的出现将会成全什么,又将会毁灭什么。
    ……
    康安安正陪凤锦曦坐在闺房里,见明兰来找她,说是一个姓余的中年妇人在府门外求见她。
    “余婶?”,康安安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起身,向凤锦曦告别。
    素来不爱管闲事的凤锦曦却将她拦住,问了句,“余婶可是晏州城小舅舅府中的妇人?”。
    不知怎么的,凤锦曦直觉认为这余婶就是那日她和连歆川见过的妇人,在晏州城照顾孟姑娘的。
    “是啊,怎么了?”,康安安并不清楚连歆川和凤锦曦已经去过凤君冉在晏州城的府邸,也见过余婶,随口就回答了她。
    “没……没什么。”,凤锦曦松了手,小脸一白,勉强笑了笑,有些失魂落魄。
    “哦,那我先出去一下。”,康安安虽有些奇怪,但这些疑惑皆被要见到余婶的喜悦所代替,她领着明兰匆匆走向府外。
    康安安离开后,凤锦曦怔怔的坐在梳妆台前,拿起眉笔勾勒眉形,画完眉,又拿起香粉擦拭脸颊,最后在樱唇上又涂了一层口脂。
    她仿佛魔怔了般,在自己小脸上又涂又画。
    原本清汤挂面的小脸渐渐被精致的妆容所掩盖。
    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呢,是否也能随着面容的改变,而生出一种伪装的坚强来?
    凤锦曦看着铜镜中美艳绝伦的自己,起身,亦朝府外走去。
    ……
    余婶在外面等的很着急,一来是因为孟湘儿时间不多了,二来,她不确定康安安会出来见她,毕竟主仆的情谊再深厚,也抵不过时间的磨合。
    她等待的时候,见远处来了两队人马,隐约可见最前端是一骑着高头大马的红衣男子,由此可判断,应该是接亲的队伍。
    余婶往一旁挪了挪,刚站定,就见康安安在一丫鬟的陪同下从府门中走了出来。
    “夫人!”,甫一见到康安安,余婶顿觉悲喜交加,忙不迭的要跪下去。
    “余婶!”,康安安急忙将她扶住,眼圈泛红,“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夫人,我心知不该找你,可那孟姑娘实在太可怜,人死为大,你能不能劝劝冉公子,见孟姑娘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孟姑娘她……她怎么了?”,康安安闻言,惊得睁大双眸。
    “孟姑娘她快不行了!”,余婶悲戚的说出这句话,转身抹起眼泪来。
    康安安刚想细问,突见一红衣男子似从天而降,扑至余婶面前,一把抓住她,吼道,“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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