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萌妻撩翻帝君身》04:她的毒誓及常菀的身份

    康安安再也无法淡然,起身,还未迈动脚步,便见荣芙香带领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冲了进来。
    明兰捂着脸颊,眸中含泪,委屈的看着她。
    哪怕再气愤,眼下,康安安也只能堪堪忍住,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大夫人。”
    “你倒是过的很好!”荣芙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神色冰冷,脸上虽用厚厚的胭脂水粉遮盖,但她的精神状态并不佳,眼圈周围泛着青色,人也愈加的削瘦。
    “我不懂大夫人的意思。”康安安实话实说。
    “不懂?如今泽儿音讯全无,你自然不懂!”荣芙香冷哼,面露鄙夷,显然觉得康安安是在伪装。
    “祁泽还没回府?”康安安眉心颦起,难掩惊讶。
    凤祈泽自那日被慕容云天带走,少说也有五日了,她以为以凤家的势力,早就将凤祈泽解救出来了,可现在荣芙香竟说凤祈泽音讯全无,怎么可能?这慕容云天到底要做什么!
    “这不是你正想看到的吗?”荣芙香呵呵笑着,头扬起,似在看向空中,又似掩盖眸中痛色,即便,她笑的开怀,从这笑里,康安安只感到蚀骨的忧伤在她身上蔓延。
    “你恨我,所以利用泽儿来报复我!”。这句话,荣芙香说的很轻,纵使伪装的再好,眼底也有晶莹闪过。
    “大夫人,我没有。”康安安摇了摇螓首,许是被那晶莹一刺,她竟觉鼻中酸涩难耐,“我从未恨过任何人,就算恨,也断然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
    荣芙香听闻这话,骤然将目光转向她,那目光逐渐变冷,化为咬牙切齿,“康安安,我最讨厌你这种死不承认装无辜的人!”。
    语毕,抬手,朝康安安脸上搧去。
    这一巴掌带着狠劲,看的明兰心一憷,顾不得自己,奔上前想要阻拦。
    然,下一刻,让她吃惊的是,荣芙香并没有打到康安安,反是被康安安攥住手腕,掼倒在地。
    这荣芙香少说也有一百二三十斤,饶是一个汉子,想推倒她,也得使出七八分力,这康安安怀着孕,还弱不经风的,力气怎地恁大。
    不仅明兰惊,连康安安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本是下意识的保护动作,轻轻一耸,发觉掌心有一股力甩出,这力似凭空出现,又似体内而生,大的骇人,她想收,已来不及,意识到时,荣芙香已扑于地上。
    她何时有这等本事了,难道被解了毒,连身体都强壮百倍?
    康安安凝着自己的小手,不解和惊恐轮番在眸中交替,耳边传来荣芙香呼天抢地的声音,“要杀人了!你们看着作甚?还不将她给我抓起来!”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胶黏着恼羞成怒的愤然。
    “大夫人,我不是故意的。”康安安幡然回神,上前,想将荣芙香扶起,荣芙香却是手臂一扬,似乎不打算起来,“滚!”,说到这,朝俩婆子吼道,“怎么,你们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大夫人,她有孕在身,万一——”一婆子面露难色,这大夫人让她们来抓人,谁知对方是个怀孕的小丫头,这万一出了事,谁能担得起责任。
    “万一?”荣芙香半躺在地上,姿势看着就让人心觉不适,偏偏,她还故作轻松的高声叫嚷,“出任何事有我顶着!”。
    俩婆子听荣芙香这么一说,彼此对望了一眼,便一左一右,朝康安安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康安安见这俩婆子一个比一个肥硕,心里也升起小小的恐慌,遂后退着,想见机逃离。
    谁知,其中一个婆子还是个眼力见儿,看出康安安的意图后,一把箍住她的手臂,似老鹰提小鸡,欲将康安安掂起来。
    “别碰我!”康安安又是用力一甩,这次是真的用力,竟将那婆子如石子般掷出一米多远。
    “哎呦!”那婆子叫唤着,如一滩软泥,瘫在地上。
    另一婆子见状,脚步一顿,瑟缩着不敢上前。
    荣芙香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眸,短短数月未见,康安安变化这般大,莫不是六弟给她渡了内力?恨只恨,她自小怕苦,未学得一招半式,否则哪容得这丫头如此撒野?
    “哎呀,我的康儿!哎呀,我的泽儿!”眼见着讨不到便宜,荣芙香又急又气,干脆坐在地上打起了亲情牌,她抽泣着,似万分悲痛,“可怜的泽儿,六日后便是你生辰,娘如今连你在哪里都不知晓,我的儿啊!”。
    原来,六日后,是凤祈泽的生辰,荣芙香的哭喊,无论是真心或假意,此刻,传入康安安耳中,都让她的心如针扎般难受。
    这个男子,即便总是一意孤行,但出发点,都是为她,连这次也是,若非他找回孟长安,恐怕她也不会轻易寻到记忆,于他,她始终心存愧疚。
    “大夫人,对不起,你先起来,对于祁泽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眼看着一个年长自己许多的长辈,何况还是凤祈康的母亲,在如此冷的天坐在地上,对身体总归是不好的。
    康安安于心不忍,劝着,后给另一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战战兢兢的上前,结果还没近身,就被荣芙香一把拂开。
    荣芙香真的很固执,这点,凤祈泽和她很像,荣芙香嘶哑着声音,面容悲戚,瞪着康安安,“若我泽儿有三长两短!我拼死也要杀了你!你说你为何要回府中?为何?”。
    是啊,她为何回府?
    一声声的质问,听得康安安头都要炸了,可她又不知该如何辩解,她与荣芙香之间的梁子,从凤祈康死后便结下了,这辈子或许都无法解开,所以,现在哪怕她将全部事实摊在她面前,她也会认为她是在狡辩。
    “是我让她回来的!”凤老夫人由梅嬷嬷搀扶着,踏入房内,声音不大不小,威严尽显,“芙香,你可有意见?”。
    荣芙香见凤老夫人出现,哭喊声戛然而止,她挺直身子,以坐改跪,“娘,您来了,您的意思儿媳自不敢违背,但您一点都不担心泽儿么?泽儿是为了她,才做出那日之事,她才是罪魁祸首!凭什么抓我儿?娘!我们将她绑了交给慕容世子,换回泽儿——”。
    “够了!”凤老夫人痛心疾首的看着荣芙香,看着她仪态尽失,万分狼狈,哪像一个大夫人的作为,遂冷冷道,“芙香,你这段时间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从今儿起,让素妍暂管府中大小事务,你找胡医师开几副方子吃吃。”
    此言一出,分明是变相的剥夺了荣芙香在府中的权力,她心中大骇,腿匍匐着爬至凤老夫人面前,“娘,我无恙,都是康安安的错,我只想找回泽儿!”。
    凤老夫人神色清冷,无视荣芙香的哀求,转眸,凝向康安安,面容慈爱,“安安,可是吓着你了?”。
    康安安摇摇头,心知荣芙香此刻正处于崩溃边缘,若老夫人再紧逼,此后会疯了也说不定,她并非同情她,只不过,她不能在自己这儿疯,遂跪在地上,恳求道,“祖母,还请你不要责怪大夫人,她是担心祁泽才会这般失去理智,而我也心知祁泽被关押,皆因我而起。”
    “安安,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凤老夫人示意梅嬷嬷将康安安扶起。
    这般明显的差别对待,让康安安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悲哀,她抬手制止了梅嬷嬷,刚想再说点什么,却听一婆子的尖叫声划破长空。
    “大夫人——”
    这尖叫声里还加了一丝恐慌。
    康安安循着声音,赫然看到荣芙香不知从哪里摸来了一把刀子,纤细的手腕举着刀柄,正对着心脏部位,此刻,荣芙香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也是心如死灰的。
    “康安安,你赢了,没有康儿和泽儿,我活着也没意义,今日我就死在你面前,好让你今后的日子里,夜夜梦魇。”
    荣芙香嘴角勾着一缕笑,手轻轻颤抖着,任何人,无论说的多决绝,面对死亡,若非心死,都会不自觉的留恋。
    康安安瞠大双眸,心砰砰直跳,她很久没听到过自己的心跳声了,这次却是为了荣芙香,她想在她面前死,是想让她受千夫所指么?是想让祁泽恨她,让她带着愧疚过下去么?
    无论荣芙香是真寻死,还是假伪装,她都不能让她死,正如,她不能让她疯一样。
    “大夫人!我保证会将祁泽救出来!”康安安不敢说的太大声,怕吓着荣芙香,她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她,柔声哄着,“你不说我是主谋吗?我愿意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先把刀子放下,好吗?”。
    “真的?”荣芙香原本灰暗的眸子,在听到康安安的话后,闪过一抹亮色。
    “真的!你先将刀子放心,否则祁泽回来了,见不到你怎么办?”。康安安说着伸出手,试着将荣芙香手中匕首夺过来。
    眼看着就要拿到匕首,荣芙香却像想到什么般,身子一扭,手臂翻转,“你骗我!”。
    哪怕避的再快,锋利的刀刃也割到了康安安的手指,霎那间鲜血溢出,看的明兰心疼,康安安却是毫不在意的用指腹捏住伤口,“我没骗你!真的!”。
    荣芙香认真的看着康安安,片刻后,落于她指间殷红上,“你发誓!”。
    “好,我发誓,一定将祁泽少爷救出来,否则就天打五雷轰!”,康安安毫不犹豫的竖起两指,鲜血顺着皓腕流入袖中。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另外,我要你用腹中孩儿发誓!”荣芙香神色平静道,眸中哪里有半分方才求死的影子。
    康安安顾不得太多,即便知晓荣芙香是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她也要陪她演下去,其一,荣芙香是凤祈康和凤祈泽的母亲,其二,她是发自内心的想救出凤祈泽,她亦不愿他的生辰在牢中渡过。
    “我发誓……三天内定救出凤祈泽,否则,我与我腹中胎儿将不得好死!”,康安安开口,嗓音干涩,源于时间的短暂和内心的不确定。
    “胎死腹中!”荣芙香补充,这个骄纵的女人永远知道什么才是最戳心的。
    “好,胎死腹中!”康安安机械的重复,缓缓垂下手臂。
    “娘,你都听到了,若三天后,她救不回泽儿,就要揽下所有罪责,到时候,您不能阻拦。”荣芙香启唇,嗓音中带着一股子兴奋。
    “安安……”凤老夫人看着康安安,眸光动容,似在询问。
    “祖母,请您放心!”康安安目光如炬的迎视着凤老夫人,小手紧握成拳,能不能救回,其实她也说不准,但不努力,谁都无法预知结果,最坏无非如荣芙香所说,她揽下所有罪责即可。
    “好。”凤老夫人叹息,遂由梅嬷嬷搀着离开。
    泽儿的事确实有些棘手,她听凤斯年提及,此事已与常宁村一案并查,实因两者皆涉及到汨罗国的蛊毒和曼珠沙华。
    景南王为此专门向丰国国君瑞丰帝请了一道圣旨,但凡阻碍此案办理者,杀无赦。
    景南王看似为朝廷尽忠,实则是为儿女铺路,若慕容云天将此案办的好了,不仅能树立他在晏州的口碑,为以后接管通州一带的封地做准备,更有益于景南王三女儿玉妃在宫中立足,是以,无论能否真的做到水落石出,必然有替罪羔羊结案。
    凤斯年已托人至宫中打探,必要时将叩请瑞贤王妃盛语嫣出手相助。
    盛语嫣,想到这个名字,凤老夫人眸中闪过一丝阴霾,这阴霾极淡,很快便换成对康安安的担忧。
    泽儿的事连凤斯年都束手无策,这丫头怎么可能在三天内解决?
    “小姐……”待一行人走后,明兰慌忙上前,拉过康安安的手,小声抽泣着,“我给你包扎一下。”
    康安安点点头,遂走近屋内,坐下。
    “小姐,祁泽少爷的事,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没有法子,你怎么能轻易给大夫人许下承诺呢?”明兰找来纱布,小心翼翼的给康安安缠上,目光掠过她手腕上的银环子时,叫道,“呀,小姐,你这镯子沾了血,褪下来,我给你擦干净。”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康安安缩了手,婉拒,这银环子里藏着小金子,被任何一人发现,她就百口莫辩,“明兰,药箱里绿色瓶子中的药治瘀伤,你拿去用吧。”
    “谢小姐。”明兰感激的福了福身子,躬身退出,心中腾起愧疚之意,源于那日为了赏金,抛下沐浴的康安安,撒谎去寻灵蚺,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加倍对她好。
    康安安趴在桌子上,看着肚子滚圆的小金子,无奈的挑眉,这小东西将她流入银环内的血喝的干净,现在又睡了过去,不过,她竟然发现,小金子身上金色细纹似更亮了些,比小白长得还要好看。
    逗弄了一会儿小金子,便将其重新放入银环中,康安安张开五指,仔细瞧着,脑海里又浮现出荣芙香和那婆子倒地的一幕,胸口隐约有些闷窒。
    纵然再闷窒,也不及,她想到自己给予荣芙香的承诺,所带来的闷窒强烈。
    她稍作思付,写了一封信,央人送出。
    这封信,算是另一份保障吧!
    ……
    自那以后,常莞儿便再也没见过连歆川,她知道,他不会再见她了。
    常莞儿仍旧在一品香茶楼唱曲,每月的工钱,她都存起来,一部分补贴家用,一部分自己花销,剩余的皆算成房钱,哪怕,这房钱需要她用一辈子的积蓄来偿还,她也不会欠他任何。
    这日晚上,常莞儿唱完曲儿,独自回住处,隐约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她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却是什么也没有。
    待她开锁进入小院,反手想要关上大门时,一股大力将门推开,随之挤进来一个人。
    她大骇,想尖叫出声,谁知那人却快速上前捂住她的唇,“莞儿,别叫,是我……”
    这人甫一出声,常莞儿便知晓,他是一直想纳自己为妾的祁南山。
    祁南山应该是喝了酒,呼吸间浓重的酒气喷薄而出,这酒气冲在常莞儿颊边,让她只觉恶心。
    “呜呜……”常莞儿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喊叫。
    祁南山这才将手掌缓缓移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紧紧盯着常莞儿惊恐的小脸,“莞儿,别……怕。”
    常莞儿心跳如雷,面上却是佯装镇定,她知道和一个醉汉压根无道理可讲,只能先拖延时间,找机会逃离。
    “祁公子,这么晚了,要听曲儿,明日早些去茶楼。”常莞儿柔声劝说着,瞟了一眼墙角的铁镐,脚步缓缓朝铁镐移动,“我单独给祁公子唱,可好?”。
    “只有你和……本公子?”祁南山嘿嘿一笑,晃动着高大的身子指了指彼此。
    其实他长相不差,又是祁府三公子,平日里经常去茶楼捧常莞儿的场,也从未出现过轻浮举止,他曾托付茶楼掌柜表达过想纳常莞儿为妾的意思,结果被常莞儿婉拒,之后,一直规规矩矩,看似断了念头,不曾想,今晚会突然出现。
    “是的,只有公子和我。”常莞儿点头,柔声重复,眼角的余光看向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铁镐,伸手,蓦然抓起,下一秒朝祁南山头上打去。
    常莞儿从未打过人,手上无力,也带着犹疑,这犹疑也仅有两秒钟的时间。
    对于祁南山来说,两秒足够,他看常莞儿要打自己,原本醉意朦胧的眼骤然变得清明,他的头迅速一偏,以一手臂挡镐,另一只手则掐住常莞儿的脖子。
    细长的脖颈在他手掌中不堪一握,似稍一用力就被扭断。
    “咚!”铁镐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祁南山毫不怜惜的收手,卡着常莞儿的脖子将她拉近自己,恶狠狠地声音犹如鬼魅,“跟着本公子不好吗?”。
    说着舔了一下常莞儿的耳朵,原本卡在常莞儿脖颈的手变成抚摸,如一条蛇,沿着她的衣领,欲滑入胸襟中。
    常莞儿呼吸顺畅,小手攀住男子的大掌,喘息着哀求,“祁公子,莞儿出身卑贱,自觉配不上你。”
    她不自觉的挣动身子,奈何双腕被祁南山一只手紧紧攥住,任凭她再用力,也挣脱不开。
    此言一出,让祁南山抚摸常莞儿的手一顿,下一刻,下巴被他捏在手中,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眸看向自己,嗓音瞬时变得恶毒,“你觉得配得上谁?连歆川吗?他不一样玩腻了你,不要你了!”。
    原本他蛰伏不动,实为惧怕连歆川的势力,彼时,他以为常莞儿是连歆川的女人。
    可这段时间观察,连歆川怕是早已不要她了,这么些日子都不见上一面,也让他沉寂的心再起波澜。
    感受到怀中人儿因他的话,身子蓦然一僵,以为说到她心坎里,祁南山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莞儿,本公子是真心喜欢你,不会嫌弃你曾是连歆川的女人。”
    “真的吗?”常莞儿喃喃自语,眸中氲氤出雾气,他说自己是连大哥的女人,若真是,便好了。
    “真的!”祁南山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完,一把翻转过常莞儿的身子,待察觉到她脸颊上的湿意后,伸出手拂去那蜿蜒泪痕,同时压低头颅,欲吻娇嫩红唇。
    喷薄的热气让常莞儿如梦方醒,她伸开双臂,用力推开他,“祁公子,莞儿尚小,无心婚嫁。”
    祁南山被推得一个踉跄,站稳后,眸光划过佞色,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语毕,抓起常莞儿的手,踹开房门,将她拽进去甩在地上。
    手肘被磕破了皮儿,火辣辣的疼,常莞儿却恍然未觉,螓首摇动,不断向后退缩着,“祁公子,不要……”
    “不要?”祁南山挑眉,边走边脱衣衫,笑容淫邪,“一会儿让你求着我要,看是我厉害,还是连歆川厉害?”。
    说着一把拉住常莞儿的脚踝,将其拉到自己面前,俯身压在那颤抖不止的娇躯上。
    “不——”常莞儿身子拼命扭动,小手推拒着身上的男子,殊不知,这样反而更能激发起男人的兽性。
    祁南山口中喟叹着,“真是个妖精!”反手将她的皓腕举至头顶,接下来用力一撕,少女的上衣便被撕开,露出粉色肚兜。
    诱人的馨香传入鼻翼,眼前一片春光盎然,即便月色朦胧,他依然能感受到身下人儿的美好,遂滚了滚喉结,俯头衔向那柔嫩双唇。
    常莞儿感觉男子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心知即将受辱,索性咬紧嘴唇,做最后的抗争。
    突然,身上一轻,伴随着另一个男子的暴喝声,祁南山被打倒在地。
    祁南山捂着头,疼得呲牙咧嘴,黑暗中,看不清来人,“你是谁?”。
    唯有常莞儿泪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已。
    没想到她对他如此熟悉,熟悉到听见他的呼吸便知晓他是何人。
    “待你死时,我定会告知于你!”连歆川咆哮着上前,揪住祁南山的衣襟,拳头如雨点般砸在他身上。
    祁南山连连后退,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只听咔嚓一声,手臂自肘部断裂,五指张着,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同断臂耷拉在腰际。
    “啊——”杀猪般的嚎叫响彻云霄,祁南山疼得脸色发白,耸动着上半身,向后退去。
    他原本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只不过喝了酒,加上连歆川攻势太猛,便失了还手之力。
    这声嚎叫让连歆川眉头紧皱,跨步上前,拽住祁南山的裤腿用力一撕,半条裤腿被他齐根撕下。
    祁南山见状,啊啊叫的更欢,双腿不停地踢腾,以为他要勒死自己,竟吓得小便失禁。
    “怂蛋!”连歆川啐骂,单手钳制住祁南山的头,另一只手拢过裤腿绕着他的嘴缠了两圈,后狠狠系上。
    这下祁南山连发声的能力也顿然失去。
    做完这些,连歆川手指一弹,仅有的一盏油灯轰然大亮,亦照亮了房中的一切。
    祁南山睁着双眼看清来人是连歆川后,口中吱吱呜呜,一张脸透着灰白色。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连歆川立在祁南山面前前,睨着他,高大的身材挡住逐渐转弱的灯光,仿佛地狱修罗,“你可要看仔细了!”
    说着不等祁南山反应过来,一拳砸向他的胸腹,砸的他口吐鲜血,顺着青白锦衣滴下。
    “饶……命。”求饶声几不可闻,祁南山吭哧吭哧喘着粗气,神情隐现萎靡之色。
    连歆川却置若罔闻,抬脚踹向祁南山的小腹,狠狠一碾,祁南山再也受不住,头一歪,昏死过去。
    连歆川冷笑着,双目猩红,哪怕祁南山已不省人事,仍迈动步伐,捡起一旁的长凳,准备砸向他。
    常莞儿见此情形,猝然起身扑过去,抱住连歆川的腰,惊叫道,“连大哥,别!”。
    少女发丝不整,衣衫凌乱,脖颈处於痕狰狞,如水的眸此刻盈满惊恐之色,凝着他,螓首摇动。
    “好。”连歆川嘴角缓缓勾起,将少女的头纳入怀中,眼角的余光扫向祁南山,手一掷,终将木凳砸在他身上。
    咚的闷响声,听得常莞儿身子一颤。
    这个男人狠起来,连她都害怕。
    “你可有伤着?”片刻后,连歆川扶着常莞儿的肩膀,上下查看,这一看不打紧,才发现,怀中少女上半身几尽赤裸,羸弱的肩膀抖着,肤若凝脂,于晕黄的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他喉口一紧,忙放开她,背转过身去。
    常莞儿亦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狼狈,小脸腾的变红,如火烧般,她伸出藕臂环在胸前,颔首,挪动脚步,甫一动,后背瞬时针扎样的疼痛自脊椎蔓延开,这才想起,刚才,她被祁南山拉进屋内,甩在地上,腰脊处硌到不平的石砖,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猛地松懈,这痛感便越发的难耐。
    这难耐,让她忍不住嘤咛一声。
    “怎么了?”连歆川听到这呼痛声,再不顾男女授受不亲,重新回过身,担忧的看着她,道,“伤到了哪里?”。
    “背痛。”常莞儿锁着眉尖,娇声回应,虽仍旧低着头,不敢正视面前男子,她的心已因他方才的磊落而不再拘谨,甚至由着性子想向他撒娇一番。
    “让我看看?”连歆川深吸一口气,试探性的问道。
    今日他找她,其实是想起了之前阿冉对他的嘱托,他怕久不回复,阿冉真会让陆狄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查看常莞儿的身子,便硬着头皮在入夜后寻来,哪知,进到小院就听到房间内她的呼救声。
    也幸好他今夜来了,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现在,他主动请缨帮她查看伤势,多半因为私心,但这私心,他不能告诉她。
    “连大哥,女儿家的身子只能由夫君看得,莞儿谢谢连大哥的好意。”
    其实,那骤起的撒娇的小心思也只是转瞬即逝,待神识清明,她便记起了他的无情,记起了这段时日的蚀骨思念,既然他不是她的谁,她又何苦纠缠着不放,让彼此尴尬呢,她的痛,她的伤,不该,也不应展现在他面前。
    连歆川听着常莞儿拒绝的话语,心蓦地腾起一股子失落,他紧了紧拳头,复又转过身,“那你收拾收拾,我先将祁南山处理下。”
    “好。”常莞儿勉强笑笑,笑意牵动神经,引得脊背愈加不适。
    连歆川看了常莞儿一眼,提起依旧昏迷的祁南山,开门而出。
    小院中,月色不甚明晰,唯一的一棵榆木,此时也因着季节和时间的关系萧条落败,一如他提着的这人。
    “咚!”
    连歆川撇撇嘴,将祁南山丢在地上,接着从靴子中掏出一长竹筒,打开,嘭的一声,窜出火焰弹,仿若流火,直奔天际。
    不多时,便有数名黑衣人落于小院内。
    黑衣人刚想跪拜,被连歆川制止。
    “将他扔回祁府!”连歆川负手而立,眸中闪过厉色。
    “是!”黑衣人应诺,看着地上男子的惨状,不禁打了个寒噤,这人怕是——不死也残。
    将祁南山处理完毕,连歆川依旧立于房外,脑海中想的却是如何完成阿冉交代的事情。
    前方,屋内,灯光昏暗,看不清里面的状况,这份不明晰,不知怎的,竟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
    这恐慌之于他并不陌生,毕竟,在常宁村的时候,他便经历过,彼时,他以为再也找不到她,而今,他害怕她想不开,离他而去。
    “莞儿?”他越想越担心,终无法保持镇定,上前,敲了敲房门。
    然,回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他蹙眉,不安加大,难不成——
    这般想着,身体已不受控制的冲进房间,“莞——”
    下一秒,目光触及到床上那抹倩影后,对她的呼唤堙没在喉间,他长舒一口气,暗暗庆幸她的无恙。
    床上的人儿已穿戴整齐,听到响动,方抬起水眸,那如墨染的眸子此刻漾满泪水,偏偏,在看到他后,还柔柔一笑,“连大哥,你还没走啊?”。
    这佯装的坚强让他胸口一窒,握着拳头,不知该如何劝慰,他对女子向来不会花言巧语,对孟湘儿也是如此,否则,她也不会一言不发的离开自己。
    对眼前的少女也是,他看着她流泪,万千话语全都堵在腹中,嘴张着,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连大哥,你走吧,我不碍事了。”常莞儿再度开口,缓解彼此间的尴尬,她说完,便垂下头,下巴搁在腿上,环膝而坐,姿势仍是刚才的姿势。
    “你真的没事?”连歆川见常莞儿的模样,着实放不下心来。
    常莞儿摇摇头,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便和衣而躺,纵然这显得有些无理,但她也顾不上太多,因为,只有她知道,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冷漠,可能会因为他一个小小的动作而顷刻间瓦解。
    又过了许久,久到,常莞儿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觉,她复睁开眼,就着昏黄的灯光,看向窗外,他应该走了吧。
    这种认知一旦形成,佯装的坚强再无任何支撑,瞬时分崩离析,她捂住唇,细小的哭泣声自指缝间溢出,渐渐的,哭声加大,仿佛迷路的孩子,瘦弱的肩膀因哭泣而剧烈抖动,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她抱着自己,兀自取暖。
    连歆川看到这情形,再也无法控制的上前,涩着声音喊了句,“莞儿。”
    只一声,便让常莞儿崩溃的情绪逐渐收敛,消逝,她抹了把泪,仓惶坐起身子,眼睛红肿,双颊濡湿,嘴角却是含着笑的,她似乎极不好意思,偏过头,不敢看他,“连大哥,让你见笑了。”
    “莞儿,明日你随我回府中?”,他将祁南山打个半死,这地方横竖是不能再住了。
    常莞儿闻言,抬头,一抹惊愕自眸中滑过,睫毛上还沾着点点晶莹,这让她看起来柔美又娇弱,“连大哥,是怕祁公子寻仇么?”。
    连歆川颔首,神情严肃,“茶楼也别再去了。”
    常莞儿凝着他,手指交叠,拇指狠狠捏着小指,这是她情绪波动时一贯的表现,此刻,她却将手掩于被褥下,不让他发觉,一如她不让他探得她的内心一般。
    他说,他怕祁南山找她麻烦,让她随他回府,他有没有想过,他能庇护她一时,还能庇护她一世么?即便,她这次听了他的话,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又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呢?
    左右都是为难,倒不如彻底抽身而退。
    “多谢连大哥,明日我便和茶楼掌柜请辞。”心中有了主意,她指尖一顿,终不再左右摩挲,发现,少了徘徊,手指亦不再被蹂躏,也是好的。
    连歆川听她这般说心中一喜,谁知她却接着又道,“连大哥的心意,莞儿心领了,恕莞儿不能遵从,莞儿爹娘年迈,借此机会刚好回家中照顾他们。”
    “你要回常宁村?”
    “是,早晚都要回去,那里离晏州城远,祁公子不会找到我的,倒是连累了连大哥你。”
    “我无妨。”
    “连大哥,你此番来找我所为何事?”
    明日一别,不知何事才能再见,常莞儿这才想到今夜连歆川出现在自己的住处绝非偶然,所以,她要问个明白,不想留下遗憾。
    “我……我想问你,你可是常氏夫妇亲生之女?”连歆川稍作思索,决定坦白相告。
    “连大哥你!”常莞儿面色一惊,似没料到连歆川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她柳眉拧成一团,刚刚活泛的嫩颜顷刻间又染上晦涩,她像是被触及到心事,眸中滚过万千纠结,终在一睁一眨间尘埃落定,“我非他们所生。”
    这事实若非连歆川提起,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不是常氏夫妇的孩子,源于,常氏夫妇待她极好,源于,真相太过残忍。
    “我四岁那年被爹爹和一叔伯卖到常宁村,他们因为赌钱欠了债,所以——”
    饶是过了十余年,如今再想起,她依然历历在目,原来,她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出处,只不过将它压在心底罢了。
    对于一个刚刚记事的孩子来说,被亲生爹爹卖掉,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一夜之间,她不见了娘亲和兄长,而罪魁祸首竟是她最亲近的人,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都不再寻找他们的原因。
    常莞儿说到这,哽咽了一下,“所以将我卖掉换钱。”
    连歆川闻言,沉默了良久,方又开口询问,“你后背可有三颗相连的黑痣?”。
    如果说刚才连歆川问她是否为常氏夫妇的孩子,带给她的是惊讶,那这一问,则让她久久无法言语,仅睁大眸子回视着他。
    她不认为他看到她背上的黑痣了,哪怕方才她与他仅一寸之遥,她衣衫褴褛只余肚兜。
    可他又为何能准确的说出她身体的特征呢?
    “这么说,你有?”连歆川亦骇的睁大双眸。
    常莞儿点了点头,顾不得害羞,抬手将亵衣脱下。
    连歆川顺着逐渐裸露的莹白,看到少女右肩胛骨的地方赫然有三枚小小的痣,彼此相依相偎。
    他凝着那处,复想起凤君冉的话,呼之欲出的答案在脑海中成型。
    而背部中央,大片青紫於痕赫然可见,洇在嫩白的肌肤上,看的人心惊。
    常莞儿垂着螓首,小脸透红,首次被男子这么赤裸裸的瞧着,哪怕为了查询真相,她依旧害羞的不行,这份害羞让她在,哪怕寒冷的夜里也生出些许燥热。
    等了良久,见身后男子仍不言语,她心下疑惑,不由得抬起眸子。
    她看到他视线未变,一脸的若有所思,明明看着她,却像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她咬唇,想径自拉上亵衣,谁知,她才一动,便被他阻住。
    他扶着她的双臂,甫一碰,又立刻松开,他有些无措,似刚从怔忪中清醒,声音里带着不流畅的躲闪,“别……稍等……”
    她愕然,仅一愣便顺从了他。
    她看到他俯下身,从长靴中掏出一个翠色瓷瓶。
    “你的背伤了。”他看着瓷瓶,不敢看她。
    她有些想笑,明明该她不敢看他才对,这般想着,她轻轻摇了摇螓首,“连大哥,不碍事。”
    “我帮你上药。”他似没听到她的拒绝般,拔掉瓶盖,行至她身后站着。
    这份站立带着坚持的成分。
    淡淡的药草香飘散在房中,清凉舒爽,让她心中生出的焦躁稍稍得到缓解。
    她清楚他的脾性,叹息着,伏了螓首于腿上,双臂环住膝盖,十指交握捏紧,如此,她才能不让自己颤抖。
    连歆川凝着眼前的一片莹白,忽然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平日里看似粗犷,实则细腻,即便出身权贵,却丝毫不像其他富家公子那般骄奢淫逸,早些年,他一心想从军报国,醉心兵法,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后来,遇到孟湘儿,两人互生情愫,他和她却没跨出最后一步,再后来,他们受到家中阻挠,他想生米煮成熟饭,未曾料到孟湘儿和他大吵一架后消失不见,害他至今寻觅。
    “连大哥……”
    娇柔的声音唤回他的意识,他匆忙取了少许翠色药膏,涂抹至於痕之处。
    期间,又几缕长发垂坠至他的手边,若有若无的刮过他的大掌,痒痒的,似撩拨着他的心,十分难捱。
    他抬手,小心翼翼的将发丝拢于她颈前,濡湿的指尖触到她的肌肤,引得她一阵战栗,她微微侧了一下眼眸,却是瞧向他的衣袖。
    那里,竟绣着一朵小小的勿忘我,淡淡的蓝色,不细看,难以察觉,绣工精致,虽不突兀,但与他的衣服并不是特别搭配,应是被人后期绣上的。
    “还需多久?”她轻声询问,眉宇间漾起一抹急色,其实,难挨的又何止他?
    “马上就好。”他干脆将药膏全部取出,至掌心揉搓了一下,双手并用覆在於痕上,来来回回,涂抹的很快,似落荒而逃,蓦然加大的力气让她低吟一声。
    “怎么了?”他问,嗓音中明显带着紧张。
    “有些痛。”她委屈的咬唇,睫毛上染着雾气,“连大哥,如此,就可以了。”说完,不待他回话,固执的拢上中衣,连他的视线一并拢去。
    他因她的动作,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掌心还有少许翠色膏状物体,似乎,给她的多了些。
    “天亮后,你随我一道去一个地方。”他看她穿戴完整,开口说道。
    她一怔,思索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
    入夜。
    康安安屏退了明兰,悄悄出了清雅小筑。
    是的,她要去找小叔。
    即便她和他的关系已退到原来的位置,她一遇到难处,首先想到的依然是他。
    凤君冉的住处在清雅小筑的斜对角,康安安若要去凤君冉的住处必然经过漓苑。
    她披着厚厚的披风,走在仅余羊角灯的路上,仍觉得寒风刺骨,她走的很快,不多时便走到了漓苑。
    此时,漓苑的梅花已开,甫一踏入,便嗅到阵阵梅香,这里,是凤祈康活着时,最爱的地方,他常与她坐于挽香亭中,看风吹竹林,看梅花飘落。
    如今,再次经过那亭子,不免触景生情。
    身前一枝梅花悠然开放,她抬脚,轻轻折下,垂眸,拈起其中一朵,学着那男子的样子,将其置于鬓间。
    她轻抚着那梅花,嘴角勾起一抹凄楚的笑,抬首,赫然可见一弯明月跃于挽香亭上,她凝着那月光,似看到凤祈康温柔的俊颜。
    那男子,无论她多顽皮,始终宠溺一笑,从不发怒。
    他之于她就像兄长,他关心她,爱护她,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而她,从入凤府就被赋予嫁给他的使命,渐渐的,这使命融进了她的骨血,成了她的心愿,可他似乎不愿娶她,为此,不止一次和凤家大爷及大夫人起争执。
    后来,随着她的长大,她才明白他的不愿,是源于浓烈的爱,正因为这份爱,让她至今,每每想起,都会异常难受。
    尤其在这样的夜晚,经历过诸多事后,被封尘的过往,如弯月上的浮云,一片一片匆匆掠过。
    康哥哥,你还好么?
    泪不由自主的滑落,双眼变得迷蒙,于这迷蒙中,她蓦然睁大眸子,心随之狂跳起来。
    今日应该是多事之日,白天经历过一次心惊,晚上又经历一次胆颤,而这胆颤,源于她刚刚思念着的人。
    那人正站在亭中,下巴微抬,仰望天空,身姿卓越,遗世独立。
    他负着手,披着她最喜欢的雪色披风,于两旁的羊角灯下,发出淡淡的光。
    她呆呆的看着他,捂着唇,以免自己发出声音。
    是听到她的呼唤了么?
    她仰头,努力不让眼泪肆虐,下一刻,迈动脚步狂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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