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九部》第七十五 胡人八旗

    ***     面对这四五十人的冲击,胡人八奇也不惊慌,反而显得更为得劲,人人精神抖擞,手中胡刀化成数道刀圈,立时将丁老三和二骑围在圈中。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丁老三和二骑独战的局面。
    常不归等人想要冲去相助丁老三,却又被围成一圈的胡人七骑阻住。
    原来胡人八骑素来配合严密,在杀了刀疤脸时,他们便已达成心底默契,对这帮武功并不是很高,但很凶悍的江湖大盗,如果群斗,他八人势必受挫,但是若采取对敌“化整为零,逐一击破”的策略,自能反败为胜。
    果然,不待十个回合,丁老三便被二骑一刀砍死。三骑阴阴一笑,便趁机向“海沙帮”副帮主杜拉拉杀去。杜拉拉有些心怯,叫道:“你们这叫什么打法,简直太卑鄙了。”三骑道:“老子这叫化整为零打法,怎么样,老子就来化你□□他妈的零。”手中胡刀刷的一下直砍了过来。
    杜拉拉怕也没得法了,只得硬着头皮回刀格挡。其余七骑见势连忙移形换位,又将杜拉拉和三骑圈了起来。杜拉拉立时吓得慌了手脚,本来和三骑有得一拼的,这下自怯便输了三分,。
    常不归和其他人想要攻入圈内,怎奈胡人八旗配合无间,根本无法破圈。不出数合,杜拉拉手忙脚乱之下又被三骑所杀,一声惨叫,惊得常不归心头发颤。
    常不归为人并不笨,这时忽然就明白了,这胡人八骑使的是兵法谋略,若是面对一流高手,自然无用,但是若使在二三流高手之列,那确是行之有效。不消片刻,胡人八骑又依此法“寡杀”了几个武功较高的人,其余的人虽然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拼着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惨死。
    常不归瞧得架势,心中发怵,便悄悄放慢攻势,尽量不与胡人八骑正面为敌,以免被胡人八骑圈住“寡杀”。他心想:“这些人与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可犯不上去拼命,这胡人八骑肯定是为宝刀而来,我只是想要杀武琼花而已,又何必去惹他们呢?不如作壁上观,再看情形而谋后动。”这么一想,便也不打了,收剑退后一旁,只是盯着萧瑶的美貌胡思乱想。
    萧瑶望着胡人八骑的打法,秀眉微蹙,轻声道:“这八人的打法倒是古怪,计出擒贼擒王,行以化整为零之法,使在这些人当中倒也正当有效。”凤恨恨的道:“姐,你看,那死胖子退了出来,老是瞧我们,肯定又想什么诡计。要不我正好去杀了他?”萧瑶道:“不可,阿贞的仇自是要报,现在却不能。”
    过得一会,那些人见敌不过胡人八骑,而各自的老大又都已死了,早已人人慌乱,逐无心再战,转瞬之间,便瞧准机会化着鸟兽散逃命去了。
    一骑擦拭着刀上血迹,意犹未尽,见常不归并不逃走,不觉诧异,道:“常胖子,你怎么还不走?莫不是还想打上一架?”若是平日,别人以这种语气对他话,他常不归自会把别人臭骂一顿,但今日失了锐气,自然只得忍住,讪讪的道:“你们要抢碧玉七星宝刀自管抢好了,我又不要同你们抢。”八骑是一个二十七八年纪的瘦削汉子,打了一阵架,似乎有些发热,摘下头上皮帽,露出一个光滑的尖脑,甚是滑稽,道:“那你子想干什么?”
    常不归一指武琼花,恶狠狠的道:“我只是要杀了他为我舅舅报仇。”八骑道:“不是听左少庄主你舅舅曾立下遗嘱不准你们为他找武琼花报仇吗?”常不归假装很伤心,揪了一把鼻涕,道:“那都是武琼花这厮搞的鬼,他逼我舅舅立下遗嘱。就是妄想我不找他报仇。哼,但我不管,我只知道为了我舅舅的仇,我妈想起来就哭,你们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这个仇我可是非报不可。”
    武琼花心想:“他这不是胡吗?我当日为温柔报仇,找上华山派岳仙舟时,岳仙舟乃是畏罪自杀而死,怎地是我所杀,而且我又何时要他立了什么不找我报仇的遗嘱?”他自然不知道这其间的一切都另有所为,只是想到岳仙舟怎么也是因己而死,至于常不归怎么怎么想,他也不以为意,只是淡然一笑。
    武琼花当年为温柔千里追凶之事,那是江湖人人皆指,萧瑶自然也是知道,而且对于武琼花的事,她与左明月闲话时也有问及。这时她望着武琼花,见他面带笑容,知道他定是想起了温柔,才满心柔情密意,不觉心中泛起一丝丝酸意,心想:“师父经常世间男子尽皆薄情寡意,却也并非尽然吧?想大哥对温柔竟是如此的一心一意,倒是好生令人感动。若是他日有谁对我这般好,我…我…可是…可是…”
    这时只听三骑冷笑道:“既然死人都不允许你报仇,那你还报什么仇,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常不归听他们语气不善,倒有些急了,道:“你们只管去拿你的刀,何必要管这些破事?”一骑嘿嘿笑道:“我倒是想问你,你几时听我们要抢宝刀来了?”常不归喉头一噎,眼睛也大了,道:“那…那…你们…在卖刀大会上又怎么…怎么…””
    二骑眼一瞪,道:“怎么怎么?此一时彼一时知道不?我看你这个仇是报不成了,还是滚远点吧,别惹我们生气,我们一生气很吓人的。”常不归也不知这胡人八骑打的什么主意,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忍声吞气,悻悻的走开一边。
    武琼花只道这胡人八骑救自己,自也是为宝刀而来,这时听他们又不是,不觉奇怪。萧瑶悄声道:“必然是谋定而后动,我们心些。”哪知她这话,声音虽然低微,胡人八骑却还是听见了,温声道:“姑娘多虑了,我们救你们,并无别意,只是有人想要交你们这个朋友而已!”萧瑶诧道:“哦,却不知是谁?”
    胡人八骑不再多,一齐转头向一旁的山坳望去。
    武琼花和萧瑶也不由抬头望去,哪知望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出来。萧瑶不由冷笑道:“到底是谁啊?怎么,要交朋友还不敢出来吗?”胡人八骑也是大感怪异,抓了抓脑,八骑道:“奇怪,我去看看!”还未起步,便见从山坳处跑来一个大汉,叫道:“我家主人因有事不能来了,你们自去吧,他日有缘自能相见。”萧瑶起身道:“你家主人是谁,可否见告?”那汉子道:“我家主人,很愿意交你们这个朋友,至于其他也没有多行吩咐,我们做下人的自也不便多嘴。”萧瑶道:“如此多谢你家主人了!”那大汉一抱拳,又对胡人八骑道:“你们事情办好了,也自去吧!”完便怎么来就怎么去了。
    胡人八骑便不多,转瞬也走得干干净净。
    凤这时想到常不归,连忙转头望去,却又哪有他的影子,不觉恨恨的道:“这死胖子,又让他逃了。”走到阿贞尸体旁,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哭得一会,默默走到一边,用断刀挖了一个大坑,便将阿贞好生埋了。
    只是武琼花身受重伤,却是不能行走,倒是好生为难。
    凤急道:“姐,怎么办?”武琼花不觉心中黯然,暗暗恼恨自己怎么就莫名的遐想起这飞天的壁画来,以至弄得这般无奈。萧瑶道:“大哥你不必担心,待我们到了庄集,寻了大夫,我借些银针来,为你扎针灸,将体内邪气散去,也就会好了。”其实他自己没有把握,到底能不能治好武琼花,只是她怕武琼花有什么心里负担,便也得轻描淡写。
    凤道:“武大爷,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莫名奇妙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武琼花苦笑道:“我一时也不明白。”凤道:“那你的飞天是什么,竟这么厉害吗?”萧瑶道:“凤丫头,别问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先扶武大爷走罢!”凤道:“嗯,知道啦!”便转身去收拾包袱。
    忽地包袱里传出几声动听的鸟叫,正是妙音鸟发出声声妙音,甚为悦耳,在林间飘荡,就好像整个树林也都发出了动听的声音。
    凤一听鸟叫,便有些急了,道:“这妙音鸟一叫,好像总没什么好事,一会儿不是睡墓人就是毒人,太可怕了。”萧瑶道:“这鸟儿总透着怪异,我们还真得心。”武琼花叹了气,却没有。
    凤忽然一掩鼻子,叫道:“唉呀,不好,好像有臭味,莫不是那烂毒人来了吧?”萧瑶面色一变,抬头道:“果然来了!”便听不远的丛林中枝叶摇响,臭味更浓,一个混沌的人影飞掠而来,正是昨晚抢那妙音鸟的毒人。
    凤吓得浑身发冷,惶然道:“姐,怎么办?”
    那毒人迫近前来,目光落在妙音鸟的包袱上,嘴巴鼓动,也发出一种妙叫音,竟和妙音鸟唱和起来。妙音鸟被布包裹,不能展翅而飞,只是一边叫一边跳跃,随着叫声,竟带动包裹越跳越活跃起来,甚是滑稽可笑。毒人见状大喜,脸上烂肉滚动,毒汁漩流,便上前要去抓包裹。
    萧瑶知道这妙音鸟关系着很多未知的事情,也不想让这毒人取走妙音鸟,但又想到这毒人武功高强,万一动起手来,怕要伤到武琼花,便也不好喝止。
    哪知那毒人趋步上前,躬身探手去抓包裹,手指还未触及包裹,那包裹便突地往后一跳,竟跳了开去,就好像包裹里的妙音鸟有意与毒人玩游戏一样。毒人几次伸手都未抓住包裹,气息粗急起来,似乎大为气恼,并不时四下张望。待他再去抓时,包裹又往后跳了一跳,不知为何,妙音鸟的叫声突然变得惊颤起来,就好像受到外力迫击一样。
    凤瞧得有趣,只道妙音鸟在包裹内往后跳动。萧瑶和武琼花不觉暗暗大吃一惊,知道包裹是受了暗力推动才一下一下的往后退去,显然是有人故意不让毒人抓到。二人对望一眼,均想:“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暗处施为,竟有这等以内力御物于无形的本事?”想着四下察看,也不见有何异常。
    毒人每抓不到,更是火起,蓦地拈了一枚石子往左手方射去。那枚石子去势如电,立时撞在一棵树上,又反向折射,往他身后的一片林中射去。他这一手法,看似简单,实则精巧妙伦,往往发射石子,到攻击目标,都是一眨眼之机,无不纯熟快捷,出奇不意,便是百发百中。
    石子入林,便听“啵”的一响,想是石子竟是打入木头之类的东西里面去了,然后只见一人纵身掠出,哈哈笑道:“你总算出手了,果然是唐门的`声东击西“的暗器手法,你到底是唐门的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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