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第一百九十六章 酒后吐真言 & 第二条人命

    ***     “连喝三天都没关系,要是我赢了,你请。”林立国咧着腮帮子,贼笑。
    他有必胜的把握。
    沈清风因为这点事训他的可能性,压根不存在。
    特务处成立以来的第一件怪事能落在他头上,那才叫邪门呢!
    林立国写好请示的单子,吹着哨,大摇大摆,去了沈清风办公室。
    坐在夜色对面,名叫吕尚江的少尉扔出一张幺鸡后,屁股上就像长了刺,坐在椅子上左扭右扭。
    最终,他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冲着夜色:“不行,我到沈处门听听去,老林这家伙的嘚瑟样,我到底要看处座是什么态度。”
    完这句话,不等夜色回答,吕尚江推了牌,火烧屁股般跑出办公室。
    夜色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每人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三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待吕尚江的消息。
    不到十分钟,吕尚江捧着肚子回来。
    “怎么样?”夜色的上家谢灵运问。
    夜色的下家李一波吐了一烟气,截住话头:“你看老吕那样,还用么,三场酒,林立国请定了。”
    吕尚江笑的岔气,他不服任何人,唯独服气夜色。
    “夜科长,你怎么那么肯定老林能输?”吕尚江问。
    夜色灭了烟头,拍拍掉在身上的烟灰,大方的告诉所有人秘诀:“很简单,你们想啊,这个姓陆的关在这里好几个月都没死,因为什么?”
    谢灵运拍了一下脑:“对啊,这么简单的问题咱么怎么就想不到呢?”
    李一波有意巴结夜色:“所以夜科长就成了最年轻的科长,咱们什么都不是。”
    “你们都太谦虚了,我也是胡乱猜的,大家想想,今晚让老林在哪儿出血?”夜色鼓动着。
    “老林这个老鳖一好不容易逮住他一次,捡贵的地方。”吕尚江毫不客气。
    “捡特么什么贵的地方?”吕尚江脑先是挨了一下,随后传来林立国恶狠狠的问话。
    “哈哈,这么快就结束了?”吕尚江继续大笑,没有任何危机意识。
    林立国抬脚踹在他的后背上:“nn,这还快,老子被训了十五分钟三十二秒。”
    这句话一出,连同夜色在内的四个人一起笑疯了。
    夜色侧身拉住林立国,把他拽到一边:“干什么,都是自己兄弟,不就是一段饭么,我先请,明天你再请,怎么样?”
    林立国急头白脸的吼:“不是一顿饭的问题,我特么招惹谁了,一个通共嫌犯晚放了一天,就让处座把我骂的狗血喷头,凭什么!”
    夜色挥挥手:“行了,散了吧,今晚六点,深巷酒香饭馆,咱们哥五个痛痛快快喝一场。”
    吕、李、谢三人相互挤眉弄眼,偷笑着离开,夜色把林立国按在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先喝点水,平息一下你的怒气。”
    “喝什么我也生气。”林立国怨气难消。
    “林兄,我早就给你了,有后台、有背景的人咱们比不了,你偏偏不信?这回相信了吧?”
    “老夜,我真特么觉得窝囊,刚跟处座干了一票,大家都很兴奋,热乎劲还没下去,又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我能愿意么?”林立国的话,无意之中透漏了一个信息。
    他跟着沈清风干了一票。
    这一票是什么?
    夜色没有问,比起当场问,被人怀疑,他有更好的招数。
    晚上的酒场,五个人夜色准备了十瓶酒,是每人平均两瓶,有人喝得多,有人喝得少,以林立国的酒量和心情,肯定超过平均数。
    夜色让宋凯把饭桌摆到门,吹着风,顶着落日余晖,五个人边聊边喝。
    “王处出院没?”谢灵运问夜色。
    这类消息,夜色知道的最快、最准确。
    “快了,现在还是没有意识,夫人来回跑,不方便,准备回家调养。”夜色把那天医生的话重复一遍。
    “干咱们的就是这个命,最后要么死,要么残,独善其身的没有几个。”李一波悲观的。
    吕尚江接过话:“所以有酒多喝,有肉多吃,等b打过来,日子更难过。”
    林立国拍着桌子:“谁的?b算个球!劳资杀他们跟宰鸡一样容易。”
    吕尚江指着林立国的鼻尖:“少吹牛,你宰过b?吹的跟真的一样。”
    林立国咕嘟一咽下一碗酒,红着脸:“我当然宰过。”
    “在哪儿?”几个人同时追问。
    下面的话,林立国狠吸一,死死的憋在肚子里。
    谢灵运左右看看,又看了一眼夜色。他知道夜色和林立国关系不错,这个时候,帮林立国就是交好夜色。
    “b还没打过来,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喝酒。”
    他和大家一样,虽然认为林立国在吹牛,但犯不着为没有的事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夜色冲他点头,无声的,哥们不错,我领你的情了。
    “来,喝酒喝酒。”他给别人倒一杯,就会想法给林立国倒两杯给别人倒半杯,给林立国就是一杯。
    两个时过后,夜色暗中计算过,光林立国自己喝的酒,至少两瓶。
    曲终人散,林立国如他所愿靠在他的肩膀头上,依里歪斜往回走。
    “夜科长,我、我送老林回去。”谢灵运齿不清,嘟囔着。
    他的脚步,一步三晃,走出之字形。
    “我送。”李一波也抢着要送。
    他喝的不多,但酒量不行,脸色苍白,没有一点力气。
    吕尚江早就没了人影,那个家伙喝酒的习惯,是喝到一半偷偷的蹿。
    夜色和他们一样,面如猪肝,步履踉跄,搀扶壮实的林立国,有些艰难。
    “滚,你们都给我滚!”林立国摆着手,踹着脚,撵那几个人。
    只有对夜色,他服服帖帖的。
    不过,这种服帖,在距离特务处大门五十米远时,原形暴露。
    他坐在路边的道牙上,怎么也不往前走,突然间变成最脆弱的人,哭天抹泪,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跟着沈处出生入死,杀b眼珠都不眨一下,为了一个女人,沈处特么的把我往死里训,劳资能不委屈么!”林立国抹着眼泪的姿势,跟女人一模一样。
    夜色顺着他的话,故意:“不会因为女人的,你想错了。”
    林立国拧了一把鼻涕,委屈的睁大眼珠:“不可能,绝对是她,那个女的,杀b的时候就在,我能听出她的声音,和处座电话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夜色一把抱住他的腰,使劲往上拽:“胡八道,醉的不成样子。”
    林立国马上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了一个女人不要生死兄弟,我特么的难受!”
    他横躺在地上,软趴趴的,没有活力和生气。
    败在女人手上,羞辱,不甘,心如死水。
    夜色蹲下,拍拍林立国脑,没有任何反应。
    换成平时,夜色一把就能拽起林立国,这时,他像一个死猪,怎么弄都弄不走。
    无可奈何中,夜色走到门,叫来两个哨兵,让他们把林立国抬进大院,丢进宿舍。
    他自己趁着天黑,给曾云峰贴出一张明天上午九点见面的广告。
    事情的发展像脱轨的列车。
    张裴沣那边没有消息,自己这边却接二连三冒出让人震惊的事情,沈清风和林立国不明原因的介入,还有一个神秘女人的出现。
    夜色脑不知道大了几圈,迷失了方向。
    第二天,两人变身捕鱼的渔夫,在河边见面。
    “昨晚工地又死了一个工友,不过不是在工地,是在他家里,据老婆偷汉子,被奸夫捅死了。”曾云锋手里拿着一张渔,站在水边,和头带斗笠的夜色交谈。
    “和第一个有相同之处么?”夜色问,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带木柄的捞。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撒,一个捞鱼,互补的搭档。
    曾云峰:“都是有技术的人。昨晚死的,47岁,本地人,是个值长,负责设备运行、检修,家里有三个孩子,为人本分老实,听老婆的话。据工友,他老婆嫌他挣得钱少,经常和他吵架,被杀后凶手和他老婆同时失踪,邻里街坊都觉得他老婆可恨,没人提出死因可疑。”
    “第一个死的是个年轻人,司炉,烧锅炉的技术首屈一指,没成家,唯一缺点是爱喝酒,掉进坑里也是因为喝醉了,同样没人觉得反常,都替他惋惜。”
    “其他方面,没有相同的地方。”
    曾云峰第二次来到洛邑之后,依靠他直接联系的两名电厂工人,收集情报。
    “老曾,从目前已死的两个人身上,你能察觉出什么问题?”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是技术工人。”曾云峰对敌斗争经验丰富,他从夜色的问话中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
    “首先,我为什么要杀技术工人?”夜色换位思考。
    “想要控制电厂,最重要的岗位只要都是自己人,就行。”曾云峰回答。
    “杀了他们之后怎么办?”夜色继续提问。
    “换成自己的人。”曾云峰按照正常规律回答。
    “怎么换?”夜色问。
    “人死之后,电厂可以招人顶替他们,这些新招进来的人,本来就是他们的人。”
    “谁会大费周折,设计这件事?”
    这个问题,直指整个事件的幕后人。
    曾云峰眉峰紧锁,忧心忡忡:“建设电厂是民国政府为了提升洛邑行政、战略地位采取的重要措施,未来也是抵御b入侵的军事设施,现在开始处心积虑搞破坏的只能是b人,或者是被b人收买的汉奸。”
    “我和张裴沣昨晚伏击b人,到了之后发现b人都死了,谁下的手目前还不清楚,宋凯带着咱们的人安返回,我在现场发现一枚女子佩戴的耳环,今天林立国酒后出他和沈清风杀过b人,他在现场看见一个女人,这些串联在一起,基本可以肯定是沈清风干的。”
    曾云峰插了一句:“关于这件事,我在报告组织后,组织的回复是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要慎重,并没对你的做法提出批评。”
    “那就好,没连累你,我觉得安心了。”夜色不怕自己受批评,唯独怕连累战友。
    曾云峰笑眯眯的看着他:“夜老弟,咱们之间,这些就见外了。”
    他随手把渔撒向水面,等着渔沉入水底,拉动手里的绳子,结捕鱼。
    渔越收越紧,罩在里的白条跳跃着,细的白色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闪闪发光。
    “今晚可以炸鱼吃了。”曾云峰兴奋的。
    粗略算算,至少有二三十条三寸大的白条。
    两人蹲下,从渔上往下摘鱼。
    “从现在情况分析,疑点最大的是幼莘和怡红楼,我一直认为两者之间必然有联系,但监视了好几天,没有发现任何疑点,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夜色手里捏着一只白条,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它在苦苦的挣扎。
    曾云峰啪嗒一下打了夜色的手,心疼的指着他手里那只可怜的鱼:“放了它,快要吃人家了,还死死捏着,让它受罪。”
    夜色憨厚一笑,松开手,那条鱼扑腾一下钻入盛着河水的铁桶,欢畅的游动。
    曾云峰抬眼看看四周,除了他俩,空无一人。
    “夜色,危急时刻最忌讳的就是慌乱,你一定要稳住心思,从长计议。这里找不到漏洞,就另辟蹊径。比如你过的跟罗宏宇见面的那个女人,姓钱的那个,他们的见面我感觉也绝非偶然。”曾云峰。
    “你的对,技术工人一而再的出事,罗宏宇身为负责人,下一步的招聘、使用必须通过他,老曾,你的话让我顿开茅塞。”
    夜色扔了渔,站起身,原地踱步。
    曾云峰不再话,安静的摘鱼。
    下午三点,夜色赶在上班之前走进办公室。
    他拨了二科电话:“为,林参谋在么?”
    对方喊林立国接了电话。
    “喂,”林立国的声音萎靡不振。
    “你没事吧。”夜色关切的问。
    “没事,我,我昨晚失态没?”林立国压低嗓门,不好意思的问。
    夜色赶紧安慰他:“没有,不过,以后我再也不灌你酒了,喝多了不舒服。”
    林立国心头暖呼呼的,感激的:“夜老弟,还是你对我好。不过,我刚听一件事,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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