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人两个字,根本无法引起张裴沣的反应。
这个动荡混乱的年代,死个把人,事一桩。
“怎么动手?”别人关心的是结果,他喜欢的是过程。
拿着枪,看别人在枪下瑟瑟发抖,问一句答一句,甚至屁滚尿流,鬼哭狼嚎,他能从中获得满足感。
“当然先从最弱智的人身上下手。”夜色开着车,一溜烟跑到洛邑警察局门外。
熄了火,他靠坐在车坐上,从兜里掏出烟,分给张裴沣一根。
两人边抽边聊,眼珠盯着警察局大门。
“他要不在这里怎么办?”张裴沣看笑话似的问。
他知道夜色所的弱智的人是谁了。
“他必须在这里,我昨晚已经跟警察局值班的人过,”夜色抬腕看看手表:“我数十下,他要不出来我扒了这身皮跟你走。”
张裴沣叹气:“早知道我昨晚就派人绑架他了。”
“你大爷睡的比猪都香,这会绑架人的事了,早干嘛去了?”夜色冷嘲热讽。
“斯文,斯文。”张裴沣抬起双手,往下压制夜色的火气。
两人拌嘴空档,刘大成做贼一样从警局大门溜出来,瞅着周围没有自己同事,快速跑到夜色车前,拉开后门窜进来。
“真听你的话。”张裴沣冲着夜色挑起大拇指。
刘大成灰头土脸,一副哭相:“大哥,大爷,您饶了我不行么?”
他真的怕死夜色了。
夜色不接话,自顾自的开车跑向郊外。
“您是要埋了我还是要把我抛尸荒野?”刘大成抱着脑,呜呜咽咽的。
“闭嘴!”张裴沣狠狠呵斥一声。
听着他哼唧,心烦。
刘大成浑身吓得哆嗦。
这位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自己真的没有活路了。
吉普车出了城门不远,夜色把车拐进一个偏僻的岔路,往前开了半个时,在一水塘边停下。
夜色、张裴沣同时下车,站在车边看着刘大成。
刘大成缩成一团,犹豫半天,才拉开车门下了车,战战兢兢站在夜色面前。
“夜科长,有话好。”他眼角看向水塘,身体发抖。
这塘水,千万别让他喝进肚子里去,然后鼓着皮球一样圆的肚子漂浮水面,被自己的法医同事鉴定成失足溺毙而亡。
“那个叛徒叫什么?”夜色冷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是调查科的人带来的。”
“调查科办案,什么时候需要你们插手了?”夜色挖苦道。
几支人马中,警局的力量最弱,不到万不得已,没人叫他们参与。
刘大成举手朝天,嘴角哆嗦:“我、我发誓真的没谎。”
“装的挺像,”张裴沣从兜里掏出一把刀,走到刘大成身边,举起刀,刀尖沿着他的一对眉毛游走。最后停在眼珠上。
“这玩意,留着好像没用,总是看不清东西。”张裴沣用了一份力气,刀尖压着眼皮,扎出一个红点。
眼珠的巨疼吓的刘大成屋里哇啦乱叫一阵。
好不容易镇定后,无需提示,刘大成脱而出夜色需要的东西:“王如风,他叫王如风。”
“你们抓的是谁?”
“西工兵营里面的一个连长,潜伏的共党份子。”
“后来抓到没?”
“没,那晚跑了,您也见到过。”
“你们怎么和调查科的人一起出动了?”
“王如风先是找到警察局,我首先推荐的是你们,但他拒绝和你们合作,我保证我第一个的真是你们,是你夜科长的大名。但他点名道姓要去调查科,并且要求调查科保证他的人身安。”刘大成偷偷看了一眼夜色,生怕自己的话惹恼他。
夜色并没生气,平静的问:“王如风现在在哪儿?”
“丁家胡同20号,调查科派了两个人在那里保护他。”
“保护他?调查科的人什么时候那么好心眼了?”
“听王如风还有没交代出来的情报,是他用以保命的法宝。”
“刘大成,我明确告诉你,我要杀了他,而你必须帮着我干,否则你俩都得死,这点你不用怀疑,你再怎么躲藏,也逃不出特务科的手心。退一步,你能逃,你家人也逃不走。”夜色温和的出一番让刘大成胆战心惊的话。
刘大成相信,可他实在为难。
“夜科长,丁家胡同20号我进不去,王如风带人抓捕地下党未遂后,再也没出过那个屋子,我怎么去杀他?您行行好,放过我这回,以后当牛做马,我报答您老人家,行么?”刘大成恨不得把夜色当成祖宗供起来。
夜色长长的吐了一气,冲着张裴沣摆摆手:“没用的东西,你看着办吧。”
完这句话,他转身走向吉普车,拉开车门,坐到上面睡觉去了。
张裴沣又掏出一支枪,耸耸肩:“听见没,死了以后别找我,找他报仇啊。”
刘大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抹得满脸都是,委屈的:“我干,我干还不行么?”
他心里狂骂章是凡,要不是他闲着没事耍威风,得罪了夜色,自己至于像今天这样受气么!
“给他。”张裴沣指向夜色。
刘大成跑到车窗前,低下头,一副奴才相:“夜科长,我干,我干。”
夜色盯着他:“怎么个干法?”
刘大成不怀好意的笑:“看守王如风的两个哥们,不不,那两个混蛋,喜欢抽大烟、玩女人,我在给他们送的烟泡里掺点东西进去,整迷他们,然后进去结果了王如风,您看这样行么?”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仔细?”夜色抬头打量刘大成。
在他眼里不成气候的家伙,难怪能混到探长的位置上,原来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干这行的,私下必须得知道点对手和自己人的或把柄,要不凭什么立足、自保呢?”刘大成夜郎自大。
夜色盯了他一眼,似乎是信服的点了一下头。
这个点头,让刘大成在夜色眼里,依稀看到了一些自己的价值
他开始浮想联翩,如果?
刘大成挤挤眼珠,试探着问:“夜科长,如果我能跟您合作的话,您看以后能不能给我行个方便呢?”
他要尝试着替自己的未来探路搭桥。
夜色当即打断他的话:“没有如果,只要你诚心诚意,我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真的?”刘大成眼珠冒出贪婪之色。
“我办不到还有他。”夜色指着张裴沣。
“这位是?”刘大成打探。
“这位是我们处座的座上宾。”夜色冲着张裴沣摆摆手。
张裴沣“呸”的一声嫌弃着。
夜色谑浪笑傲。
这一呸一谑之间,刘大成的贼眼看透了两人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
他迫不及待拍着胸脯的保证:“夜科长,你安安心心等到明天,最迟明天下午,我让你生见人死见尸。”
“记住你的话。”
夜色启动吉普,吱嘎一声原地旋转一圈,前行十米,迎上一脚迈进副驾驶室的张裴沣,扬长而去。
刘大成目瞪呆看着两人默契的表演,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他们甩货一般甩到河边,还得一步一步走回去。
“草泥马的!”他冲着半空狂喊。
“真看不出你太损了。”张裴沣从倒车镜里看着刘大成的癫狂装,叹为观止。
他印象里的夜色除了被逼急的时候,大都文质彬彬,招人喜欢。
“那种人,越对他刻薄,他才越听话。”夜色不屑的。
张裴沣惋惜:“夜色,我真的很看好你,不跟我干,真的可惜。”
夜色反唇相讥:“既然这么看好我,你不跟我干更可惜。”
两人之间第三回合的嘴斗,又是平局。
吉普车开进城内,张裴沣指点着路,带着夜色来到医院附近一家杂货铺。
车刚停下,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怀里抱着蓝色布包,从杂货铺里跑出来,把布包从摇下的车窗递给张裴沣。
张裴沣摆摆手,让那个伙计离开。
“你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夜色惊愕。
从昨晚到现在,他除了晚上休息没和张裴沣在一起,其他时间几乎形影不离,张裴沣根本没机会出手。
面对夜色的质疑,张裴沣没有回答,随手把东西扔在后座上,看似很不在意:“这种东西,少沾为好。”
这是关心朋友的警告。
夜色不再回避,索性挑破:“你要是没有这个怎么倒腾情报?”
“我能保命,你能么?”张裴沣的话有些伤人,却很实在。
夜色无言以对。
张裴沣继续:“知道我为什么信奉有钱就卖情报么?没有信仰,就没有责任,没有责任,危险就。我不知道你是一条线上的,还是好几条线上的,总之你救过我,我跟你也能得来,奉劝你一句,乱世之秋自保为重。”
“多谢教诲,我会好好想想的。”夜色没有继续狡辩。
他和张裴沣之间,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对话就能改变对方根深蒂固的观点和看法,争论下去没有意义。
“送我到伊阙阑珊大酒店,”张裴沣懒洋洋道。
“不躲了?”夜色取笑。
“怎么躲?好日子过去了。”张裴沣叹息。
身份暴露后,他没必要再回潞湖会馆舞楼藏身。
反正用不了几天,整个洛邑都会知道他的下落,张家恐怕也会闻风而至,他干脆在最高级的酒店享受最奢侈的生活。
这种享受,快被他忘光了。
夜色开车到了伊阙阑珊大酒店外面,放下张裴沣,直接回家。
电台和密码本必须尽快藏好,然后他才可能有心思去考虑别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刘大成换上一件粗布对襟短衫,扁了袖子,头戴一顶毡帽,脚穿一双布鞋,腰里挂着一个烟,走向南大街的钱麻子澡堂。
进了门,一个伙计迎过来,把他带到一间屋子里。
“叔,您来了。”伙计点头哈腰。
他父母和刘大成是一个村的,自从来澡堂干活后,家人就让他管刘大成叫叔,以示亲切。
“孬蛋,怎么样,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好没?”刘大成问。
孬蛋用袖子擦干净一把椅子,搬到刘大成屁股底下,声回答:“不用打听,从昨天起,掌柜的让我去送,每天送四泡,而且还叫了一个条子,中午饭后去,时间约莫在一点钟左右,我已经晾好烟膏,等一会就去送。”
桌子上,摆着一个碟子,里面放着经过摊薄、晾干、剪好的烟膏,一共四条,每一条就是一泡。
刘大成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孬蛋:“去,给叔买一包烟来。”
“好,”孬蛋接过钱,先给刘大成倒好一杯水,然后自己出去买烟。
屋内没人之后,刘大成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对折外面的纸,举到烟泡上面,抖动着。
纸包里的粉状物体均匀撒到烟泡上,被刘大成用指头按压几下之后,被烟泡油油的黑色遮住了,从表面看什么也看不出来。
刘大成坐到座位上,稳当当的喝着茶。
那些粉状物体,是,吸食掺了这种的烟膏,身体很快就会变得迷糊,最后沉睡不醒。
他借着这个机会进去杀人,易如反掌。
十几分钟后,孬蛋拿着一包烟和找回的零钱回来。
刘大成接过烟,顺手把零钱又塞给孬蛋:“去买点吃。”
孬蛋千恩万谢:“谢谢叔。”
“行了,谢什么,我先走了,你心干活啊。”刘大成偷偷下完药,准备先去丁家胡同20号门外候着。
中午一点,孬蛋带着一个打扮妖艳的风尘女子,背上背着一个木箱,出现在丁家胡同20号门外。
他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敲了一短三长四下门。
苗乐从里面打开门,接过木箱,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子,嘴里嘟嘟囔囔:“一个叛徒比我们还会享受。”
女人嫣然一笑,一下推开苗乐,摇摆着腰肢自己先往里走。
苗乐给了钱,冲着孬蛋交代:“老样子,烟具明天给你,走吧。”
“是是是,长官。”孬蛋接过钱,鞠了一躬,离开这里。
坐在对面一家茶馆的刘大成从头到尾看完这一切。
他续了一壶茶,继续慢悠悠的喝。
大约半个时后,刘大成离开茶馆,走到这个院子侧面的一条路上,蹬着墙根下一个石碾子,攀上一棵树上的枝杈,跳进院子里。
算时间这个院子里的四个人应该已经陷入昏迷,现在动手万无一失。
他掏出藏在怀里的匕首,快步走进堂屋。
如他所料,肖雷和苗乐软趴趴躺在东屋大炕上,毫无知觉。
刘大成从肖雷身上搜出钥匙,来到西屋门外。
打开房门,刘大成吓得直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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