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汉帝》第128章 《国殇》

    早在八天之前，汉军在御蛮关大破蛮族百万大军的消息就传到了长安，一时间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沸腾了起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汉军战胜蛮军的消息了，甚至他们的父辈，祖辈也没有听说过汉军战胜蛮军的消息。
    自从两百年前开始，从边关传来的消息，不是蛮军叩关，抢走了多少百姓，就是边关百姓内迁了多少，所以，当这次蛮军叩关的消息传到京城之时，百姓们都对此战都抱着悲观的态度，认为汉军很有可能会战败。
    可是这次，他们听到了什么？汉军在御蛮关下击败了百万蛮族大军！
    百万蛮军啊！
    上次获得如此辉煌的胜利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们不知道。那已经太久远了，久远到大汉的百姓已经忘记了这种抗击外辱胜利的感觉。
    他们有些怀疑，可是这是陛下亲自派人张贴的皇榜！再加上南来北往的旅客商人带回的确切消息，由不得他们不信。
    所以，长安城的百姓沸腾了，整整八天，他们都处于亢奋之中，茶前饭后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今日，这种兴奋更是抬升到了一个顶点！只因为朝堂中传来消息，今日午时，率军击败蛮族的京营主将霍光将率领凯旋之师班师回朝，朝中百官将在长安北门迎接！
    长安城五月的太阳已经非常毒辣，可是这丝毫也不能阻挡百姓迎接凯旋之师的热情。还未至正午，城外的大道两旁，已经有近十万百姓自发地集结了起来，他们三五成群相互议论着此次的战事，甚至有不少人在听说统军的霍光是一个还未成家的将军之后，更是将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从家中带了出来。
    虽然他们并不觉得霍光看上自家女儿的希望有多大，但是万一他眼瞎……呸！万一他就喜欢自家这一款呢？更何况，这不是还有数万凯旋而归的将士嘛，总有一个眼……总有一个会看上吧？
    于是，平时基本都待在家中不被允许出门的少女们今日都破例被长辈带了出来，一时间长安城外官道两旁增加了无数女眷……
    这就是莫问一年来刻意提高军人地位的成果了，百姓们已经开始以军人为荣。
    使民尚武，这是莫问树立的近期的目标之一，而看这情况，显然成果不错。
    时间临近正午，突然，人群外围原本嘈杂的百姓陡然一静，却又传来了一阵更加强烈的喧哗。
    “天啊！这是……”
    “羽林卫！！这是羽林卫，原来天子也要来迎接凯旋之师！”
    “没错！是天子车驾！”
    ……
    当百姓们看到羽林卫护卫中的莫问车驾之时，都沸腾了起来。
    车驾由远及近，百姓们逐渐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不再敢大声喧哗，恐冒犯了天颜。
    也不知人群中谁突然喊了一句：
    “陛下万岁！”
    于是乎，整个道路两旁的百姓全都呼啦一声全部跪下，口呼万岁。
    莫问无法，只好在龙撵上挺直了身体，朗声道了一句平身。
    谁知这一句平身可不得了，原本就激动无比的百姓更加激动了。没想到他们今日不仅有幸得见圣颜，竟然还能够聆听到圣音！
    这可是天子啊，他们中绝大多数人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存在，而有这么一番经历，足够他们吹嘘一辈子了。
    见百姓们有的已经起来，有的却还是跪倒在地激动莫名，莫问无奈，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莫问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随他一起来的，是几乎朝中所有在京大臣，足足有近百人。秦仪、何坤、张焕还有刘崇等人尽皆在列，只是王麟还在白马关修养，因此无法前来。
    莫问率领众臣静静地在人群前方等待着，看着远方的道路尽头。
    他已经走下了车撵，就这么和百姓臣公一起顶着烈日等待着。
    不多时，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道路的尽头出现了混混烟尘，所有人包括百姓都知道，那是汉军的骑兵在策马奔腾。人群一瞬之间就沸腾了起来，就连莫问身后的文武官员也目光灼灼地眺望着。
    莫问脸上却没有笑容，出奇的，原本应该喜庆的日子他却显得有些伤感。
    在场如此众多的人之中，属他修为最高，目力也是最好，而他看到的，却不止是相对来说跑得很慢的战马，还有他们身后拉着的一排排黑色的马车……
    莫问这才想起，他还让他们带回了些什么……
    百姓们还在欢呼，可是，莫问身后的官员们却都安静了下来。
    随着战马临近，原本沸腾的人群好似也被百官感染了一般，逐渐平静了下来。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速度却逐渐慢了下来，终于在距离莫问等人还有五百步的地方完全停下。
    “下马！”
    霍光一声大喝，顿时，两万余汉军骑兵迅速下马，侧立在马前。
    “臣，霍光（申屠、贺靖），参见陛下！”明明打了胜仗，可是此刻霍光三人的脸上竟毫无喜色。
    “吾等参见陛下！”两万将士随着三位将军同时下拜，同样的脸色肃穆。
    百姓们受这气氛的感染，此刻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盯着霍光三人以及他们身后的两万汉军铁骑。
    “卿等平身！辛苦了！”莫问心有所感，颇有感慨地说了一句。
    “吾等为大汉效死，不敢言苦！”两万将士齐齐起身，朗声回应莫问。
    莫问看着他们的身影，语气顿了顿，仿佛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
    “传朕旨意，奏哀乐，送将士英魂归校场！”
    此言一落，无论是百姓还是大臣全都心中一震。不知情的人还好，所有知情的人都心中大惊。
    天子带来的，可是原本要奏喜乐的宫廷乐师，平日里除了皇家丧事，谁够资格让他们奏哀乐？
    可是，今日天子竟当众下旨，让他们为这些普通的将士奏哀乐！
    不过，虽然心中震惊，却无人开口说什么，大家都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无论是谁，都不曾开口说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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