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密度纪》第四章 锅盔、锅盔

    果果带着童童和她爸爸，在巴掌大的汝阳县城里，转了不到半个小时就逛完了，童童欲犹未尽地连声催问：
    “果果，你们县城也太小了吧，这还没转呢，就没了！”
    “不小吧，俺觉得挺大的呢？”果果看了一眼童童，不解地问。
    “对了，童童，我们现在先去找一家宾馆，预定下来，我看我们还得在汝阳待上几天呢？”杨宇笑着搭腔道。
    “那好，就去俺们县城最好的杜康大酒店吧，离这不远，还有停车场呢！”果果说着话，就带着他们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就来到杜康大酒店，杨宇掏出身份证，订了两间房，一间童童住，一家给自己和李静住。
    订完房间，童童就问果果：
    “你们这里有啥特色小吃，带我们去四处逛逛！”
    “小吃呢，那就是锅盔了！”
    “啥是锅盔？”
    “锅盔你都不知道呀，可好吃了！”果果说着话，嘴里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童童看到他这番馋嘴样，也勾起她极大的食欲，于是迫不及待地央求杨宇：
    “爸爸，走，咱们去买锅盔！”
    果果轻车熟路地把他们带到县城南衙街那条小巷里，在一栋明清建筑风格的老房子门前停下，果果走上前，笑着打招呼：
    “李大爷，给俺买六个锅盔，不，买八个锅盔！”
    “果果，咋，今天买这么多呀，你们一家人能吃完了吗？”
    果果瞥了一眼身旁的杨宇和童童，笑呵呵地说：
    “能吃完，给您钱！”说着话，果果就从衣兜里掏出一张10元钞票递给李大爷。李大爷打开簸箕里那块白布，顿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童童惊讶地看着那簸箕里一排排码放整齐的长长白色馒头，不过这馒头却是与众不同呢，它的底部有个盖，面盖的颜色却是焦黄焦黄的，等李大爷把八个热气腾腾额锅盔装好递给果果，然后顺手又把两个壹元钢镚递到果果手里。
    果果接过一看是硬币，他连声说：
    “李大爷，俺不要钢镚，俺妈妈说这钢镚容易丢呢，你给俺换纸币吧！”
    “鬼机灵！真会过家呢！”李大爷听了，笑着顺手掏出两张壹元纸币递给他。
    “谢谢，李大爷！”果果答谢后，就手提着一袋子锅盔，准备带着童童和她爸爸一起回家去。
    “果果，让我先尝一口锅盔！”童童迫不及待地央求道。
    “好！”果果说着话，就解开袋子，童童顺手就从一个锅盔上掰下一小半，然后又一分为半，一半递给爸爸杨宇，一半留给自己吃，童童刚咬上一口，就感觉到好吃，这锅盔顶部白色部分柔软咸香，底部焦黄部分脆脆的，咬在嘴里嘎嘣、嘎嘣响，吃起来那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童童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她还不解馋，于是又说：
    “果果，真好吃，再给我来一小块！”
    “这，这，这锅盔不是这样吃的呢，若是再蘸上俺妈做的牛肉酱，那才是好吃的不得了呢，俺俺保证到时候你吃一个，还过瘾呢？”
    童童听说还有果果他妈妈做的秘制牛肉酱，于是暂时忍住扑鼻的锅盔香味，笑着说：
    “那好，等你妈妈回来，我再品味一番锅盔蘸酱的美味佳肴吧！”
    杨宇在旁边笑着看着这对小孩子之间的对话，他觉得果果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呢。
    果果一到家里，二话没说，拿起一小块锅盔，就跑到奶奶卧室里，他笑着大声说：
    “奶奶，奶奶，你看，俺给你买啥了！”
    “锅、锅、锅盔！”奶奶看着孙子手里东西，高兴地断断续续地说道：
    “俺，俺，俺要吃！”
    “不行，奶奶，你现在还不能好吃，你吞咽不好，若是噎着，俺妈妈回来又要打我了！等妈妈回来就给你做锅盔牛肉饭！”果果说着话，用自己小手在奶奶脸上轻轻抚摸一下，然后就贴着奶奶的脸小声问：
    “奶奶，俺妈妈去哪了？”
    “万、万国、山!”奶奶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
    “那好，俺这就给妈妈打电话！”果果顺手就拿起床头的座机电话，拨了妈妈的手机号：
    “妈。我是果果，俺买了锅盔，奶奶说她想吃呢？”
    “好，妈妈和你李阿姨，现正在回家的路上，你先把稀饭熬上吧！”
    “好，妈妈，是熬小米南瓜粥吗？”
    “行！”杨莲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静一旁听了，笑着赞许道：
    “你家果果可这不简单，都会熬粥呢？不像我女儿童童，都这么大了，啥也不会做！”
    “哎，这也是被逼的呢，这孩子，除了有点淘气和厌学之外，其他还行！”杨莲轻声叹了一口气。
    “我看大妈病地不轻呢，这日常照顾，你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看大妈，可咋忙活过来呢？”
    “没事的，平时上班期间白天都是壮壮大姐在照看，她早就内退了，这晚上才轮到俺呢？这次中秋节放假了，俺大姐和姐夫就一起去上海，看她大姑娘了！俺这才白天、晚上都要照看俺娘呢?”杨莲笑着答道。
    “你不感觉到累吗？”李静好奇地问。
    “累呀，俺也是一个正常人呢，可是人呀，就要有良心呢，俺家壮壮干的是电气化铁路工程，单位性质不好，除了流动不稳定外，还经常一年四季不回家，可是他除了喝点酒，也没啥坏心眼，这不，工资卡都是俺拿着，每个月你们工资一发，俺就给他转存个抽烟喝酒钱，他一个人在外忙工程，也不容易呢？”杨莲说到这里，突然一脸认真地继续说：
    “李姐，俺是这样想的，你看这孝字，可不就是一个老人的老字在上，下面有个儿子的儿字在下，这俗话说：“养儿防老？”，俺家壮壮由于工作性质，不能在娘身边尽孝，俺这做媳妇的，就得替他这儿子尽孝，俺想俺得一路背着老娘，为她养老送终，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良心不是！”
    李静听了杨莲这番话，心里不由得对眼前这位瘦小女子，又增添了几分敬意。
    “就这，俺听俺家壮壮回来和俺说，你们单位某些基层领导，还调侃说俺家壮壮常年累月只知道待在工地上干活，一点都不想家，也不想回家团圆，还说，还说……”杨莲说到这里，一时气得说不下去了……
    “还说啥？”李静一听，就火冒三丈，她着急地问。
    “还说俺家壮壮待在工地，一个人逍遥自在，乐不思蜀呢？”
    “这是人话吗？谁说的，你告诉我，我回去就好好批评他！”李静气愤地说道。
    “算了吧，一线员工的疾苦，又岂是人人都向您这样的领导，真心关心体贴呢？不过，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某些人虽然他是领导，可是这话说出来简单，但是伤人心呢？”
    李静听了杨莲这番规劝，越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工会日常思想工作的担子重了。看来今后若是想把EAP(员工帮助计划)活动落到实处，还有漫长的道路等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