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密度纪》第二十章 姥姥埋怨

    陈如香两姐妹来到医院，通过向护士打听后，这才知道自己妈妈赵小兰现在已经住院了，是在胸外科住院部三楼306房，当陈如香带着妹妹如花一起来到妈妈所住的病房，远远地就听到病房里，传出姥姥那熟悉的声音：
    “我那可怜的女儿，只打嫁给你陈大虎，哪过个一天好日子，你这一工作，出门在外就是半年十个月的，不能回家，家里两个女娃，不全都是她一个人在默默地承担着吗？现如今，你那不争气的大女儿，打小就犯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平时打扮的就像个假小子，从小到大，没少气她妈妈，这下，更好了，还喝起酒来，你难得回来一趟，也不帮着小兰，好好教训一下你那宝贝姑娘，这可好，倒是把我女儿给捣鼓到医院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轻饶不了你爷俩！”
    陈如香越听越害怕，她不知道妈妈这次得了啥病，一股强烈的恐惧感，驱使着她，一把把妹妹如花推进病房，打算自己转身就跑下楼去。
    就在此时，陈大虎和姥姥也从病房里出来了，看着一心想逃的陈如香，姥姥一把把抓到怀里，恶狠狠地训斥道：
    “如香，来就来了，咋不见你妈妈一面，就要走呀！”
    “姥姥，我，我，我……”陈如香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你呀，让姥姥说你啥好呀，这次，你妈妈被你气的住院，你心里满意了吧？”姥姥喋喋咻咻说个没完……
    陈如香此时倒也很乖，一句话也没说，她好不容听道姥姥不再絮叨了，这才胆怯地看了一眼陈大虎：
    “爸爸，我妈妈这次得的是啥病呀？严重不严重！”
    陈大虎看了一眼躺在从病床输液熟睡的妻子赵小兰，忍着心中悲痛，轻声说：
    “大夫说你妈妈得了乳腺增生，等明天检查一出，才能知道诊断结果呢？”
    还没等陈如香搭腔，姥姥在一旁又发话了：
    “你妈妈这是生活节奏快，工作压力大，饮食不健康，作息不规律，内分泌紊乱，加上你这次喝酒事件，就诱发乳腺问题。”说到这里，姥姥有看一眼满脸蜡黄的女儿，再次泪流满面，她一只手紧紧攥住女儿的手，哭个不停。
    陈大虎此时心烦意燥，他知道由于自己所从事的电气化铁路工程建设，在平常百姓眼里，不是啥好工作，他也知道，在他们这个行业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宁做老姑娘，不当工程妻！”
    嫁给工程人的女人，个个都是当代花木兰，女汉子的标签早就给准备好了，常年来聚少离多，看着自己是有丈夫，但是过的啥日子，也只有做工程人的女人们心里知道，家里里里外外，赡养老人，抚养孩子，而且还要干好自己本职工作，这样看不出一丝一毫希望的日子，就在一个个坚强女人们的那充满煎熬的眼神里，一点一滴地熬过每一个春夏秋冬，花开花落……
    想到这里，他一个人独自离开病房，来到大院里，一个人默默地点上一支香烟，让自己乱如一团麻的头绪，稍微安静一下……
    等他再次回到病房时，妻子赵小兰已经醒了，她一看到陈大虎，脸上露出一丝不快：
    “大虎，你去哪里了？咋让孩子也来医院了？”
    说到这里，一阵来之胸口的剧痛，让她虚脱的一时说不下去。
    陈大虎看此场景，他连忙对姥姥说：
    “妈，你今晚就带着如香、如花先回家吧，小兰这，有我呢？”
    姥姥一听，看着疼得晕了过去的女儿，一脸不舍地说：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着小兰！”
    “妈！”躺在病床上的赵小兰这声低沉的呼唤，让老人家瞬间控制住自己内心激动情绪，乖乖地带领两个外孙女回家了。
    陈大虎这一夜，一刻也不敢懈怠，时刻陪伴在小兰身旁，每次看到由于疼痛，满脸汗珠的妻子，他都心疼地紧紧抱住她，赵小兰看他这么紧张，轻声劝道：
    “我没事，就是疼的难受，要不，你也先休息休息吧！”
    “我不困，我不困！”陈大虎连忙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