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陆无川把车开进了一条小路,从这里到张强租住过的地方比走大路能快一点儿。
端末咬着下嘴唇回忆李梅的样子,上次在齐大爷家门外遇到她,她就说了两句话,前后不过一两分钟,只记得她个子挺高,但好像与张连义描述的一米七三到一米七八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至于别的,说实话,还真没什么印象了。
吕东铭很快把电话打了回来:“小末,你确定发给我的信息没错?”
“应该没错,怎么了?”端末给他的是房东发来的身份证复印件照片,不是编辑的文字,根本不存在写错的可能。
吕东铭十分肯定地说道:“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李梅确有其人,但照片跟你发过来的不一样,身份证是假的。”
端末开的是外放,陆无川也听得一清二楚,他报出张强曾租住的地址,让吕东铭赶紧通知特案队其他人去那里集合。还特意嘱咐他们先盯着,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是从城郊回来,距离有点儿远,等到了地方,老远就看到严一帅的车停在离巷子口不远的街边。
黑色越野车停稳,严一帅拉门上来:“确定吗?”
“管她是不是,单就用假身份证这事儿,咱们一样可以抓她。”陆无川也并不是很有把握,但抓捕行动势在必行。
连环凶杀案已经有五个被害人,如果不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也许很快还会出现第六个。
“好吧。”严一帅耸了耸肩,“这里住的人又多又杂,动静太大恐怕影响不好。”
端末说:“上次我们去对门齐大爷家时见过她,我去敲门。”
“不行!”车里的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阻止。
“有什么不行的?”端末说道,“这次要抓的是女人,我去正合适。”
“别忘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五条人命。”严一帅伸出一个巴掌比划了一下,加重了语气,“万一你有个闪失,我们还怎么活?”
端末噗嗤一声笑了:“瞧你这话说的,以前我没来的时候,你们不都活得好好的。”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严一帅掀了掀衣襟,“还是我去,我带家伙了。”
“刚才谁说这里住的人又多又杂了?”端末侧着身斜睨他一眼,“我去敲门,门开了我就赶紧躲开。”
“那也不行……”
“你们俩别争了。”陆无川打断了争执不休的二人,“人在不在家还不一定呢,端末跟我先去对门打听一下,你们在外面等着。”嫌疑人的情况还没有确定,现在争也是白争。
齐大爷家里除了老两口,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中等身高,白白净净的脸上戴了副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两人一进屋,年轻人主动开口:“我叫宋扬,对面的房东。”
说话间,他还指了指房门的方向。然后打量着端末问:“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端末点头,他又问:“你也是刑警?”
“有问题吗?”端末眼中带了警惕之色。
“哦,没有。就是挺好奇的。”宋扬笑了笑。
陆无川微皱了眉问:“你怎么在这儿?”
宋扬双手一摊:“当然是来协助你们的,毕竟我是房东嘛。”
“小宋接了你们的电话就过来了。”齐大娘边给两人倒水边说,“还跟我们打听对面的小梅姑娘,说她有可能是坏人。我就琢磨不明白了,这小梅姑娘怎么能是坏人呢?”
“坏人的脸上又不写字。”宋扬眯着眼睛说,“从我看她第一眼,就觉得她怪怪的。”
“哪儿怪了?”端末问,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才怪怪的。
“三十岁了还没结婚,也没男朋友,这本身就不正常。”宋扬说道。
“既然觉得她不正常,为什么还把房子租给她?”陆无川问。
“这就是她另一个不正常的地方。”宋扬说道,“报房租的时候,我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百块,当然了,这是为了留点儿还价的斜。谁知道她一句废话没有,直接付了三年的房租。虽说这老房子的租金不高,那三年也得好几万,这人一看就是不差钱,我建议她租个好一点儿的,她直接就拒了。”
“别人租房都是巴不得成交,你这怎么还有生意不做,把人往外堆?”端末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
“我这可不是往外推。”宋扬推了推眼镜,“不瞒你们说,除了自己住的复式之外,我有五套房子和两个门市出租,给她推荐的也是我自己的。”
“哟,小宋,以前不是有四套嘛,这又多了呢?”齐大娘问。
宋扬笑了笑:“这不是手里有点儿闲钱,又买了一套嘛。”
“小宋有出息,年纪轻轻就好几套房子。”齐大爷的夸赞让宋扬笑意更盛,那笑容中甚至还带了几分得意之色。
陆无川没兴趣听他在这儿炫耀,直接问老两口:“李梅在家吗?”
齐大娘说:“我这刚才还跟小宋说呢,这两天没看着小梅姑娘,也不知道她是出门了,还是去哪儿了。”
宋扬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晃了晃:“我这儿有钥匙,要不要开门看看?”
端末睨着他问:“你确定她没换锁?”
“应该不能吧,就个出租房,能有什么值钱东西。”
“那可不一定。”别人她不知道,至少她自己租住的房子肯定是要换锁的。要不然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毕竟以前跟房东不认识,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想到这儿,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不会是已经去开过门了吧?”
“没有,没有!”宋扬连连摆手,“警方的人没到,我怎么可能轻举妄动。我是打着看望齐大爷、齐大娘的旗号来的。进单元门的时候,我也观察过了,没人留意我。”
“对了,小宋还带了水果来。”墙边的矮柜上有两个印着水果超市字样的口袋,齐大爷提过来打开,“来,吃桔子。”
他从口袋里抓出几个沙糖桔,又招呼老伴儿去洗苹果。
“您别忙了。”陆无川拦住他,“你们怎么知道李梅这两天没在家?”
即使他们老两口待在家里,也不可能时刻留意邻居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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