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的宋思雨,浑身犹如触电一般,僵直的站在那里,甚至还有一点发抖。
“皇上这是做什么?臣妾根本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这苍白无力的辩解,若是凤玄彻会信,那也就不会费这么大心思将这人抓来了。
他冷笑着开口。
“鹂才人转头好好看看,这个人你真的不认识吗?”
连看都不看的就说不认识,真当在场的人都是傻子。
宋思雨咬着牙,十分僵硬的转过身,入眼的是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男人,甚至好像能够闻到从他身上飘出来的血腥味。
她压住心里的一阵恶心,事到如今,还是死鸭子嘴硬。
“皇上,臣妾真的不认识这个人,真的不认识!”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她若是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承认,凤玄彻反而还是不相信的那一个,这一切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既然鹂才人说不认识他,那好,就让他自己说说,认不认识你鹂才人!”
“皇上,鹂才人可是后宫的嫔妃,敢问这宫里哪个下人不认识她呀?”杜青恒用帕子掩着自己的口鼻,可是却不忘插上一嘴。
凤玄彻没有说话,然而杜雪淳却“提醒”她道:“杜贵妃,你若是不清楚,还是乖乖闭嘴的好,免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偏偏自己还不自知。”
手里的帕子被猛的捏紧,杜青恒咬着牙,一阵恨意,只能不干的受了自己的目光,别开头不敢再多嘴。
杜雪淳白了她一眼,看着那被压上来的犯人。
“你是怎么认识鹂才人的,还有鹂才人给了你什么好处,都让你做了什么,你全部说出来,敢有半点虚言,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明白。”
这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最是让人觉得恐惧,宋思雨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恐怕从未想过如今的局面。
“奴才……奴才是在沙场当职的人,因为弄坏了箭塔的东西,无力赔偿,所以想逃出皇宫,可是却被鹂才人发现,鹂才人帮奴才赔偿了损坏的东西,并且让奴才箭塔为她做事,而且答应,只要帮了她大忙,就会帮奴才离开皇宫,奴才一时心痒,就答应了。”
“溅人!我认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帮你赔偿?碎雨轩每个月就那么点俸禄,我又哪里拿得出银子来帮你赔偿!更别说还要赎你帮你出宫了!”
这不过才说了不到三分之一,宋思雨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立刻出声反驳。
同时用扭头看着凤玄彻,楚楚可怜,仿佛下一秒就会流下眼泪来。
“皇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不认识这个人,臣妾去沙场的次数屈指可数,又怎么会碰到他呢?更不要说帮他了!臣妾是被污蔑的呀,皇上!臣妾根本不认识他!”
见她不承认,那个奴才也不认了。
“小主你说了,事成之后,就会帮我赎回卖身契,并且帮奴才出宫的,你如今可不能死不认账啊!”
这吵吵闹闹的,谁也不知道谁的话是真的,谁的话是假的,太后更是觉得闹心的很。
“皇上,这不是在说皇后的事情吗?你如今又带回来这样一个人,这是要闹哪样?无关的事情还是放到一边,等会儿再说吧,先把皇后的事情处理完!”
杜雪淳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凤玄彻则是连看都不看太后一眼,眸光幽冷:“谁说这是无关的事情了?朕如今这举动,可都是为了给皇后一个清白呀。”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是说,是鹂才人教唆这个下人,将大皇子中毒的事情栽赃给了皇后?还有她宫里中毒的那个人,皇上难道是这个意思?”
太后只当凤玄彻这是维护杜雪淳维护疯了,居然连这种荒谬的借口都想得出来,但是她怎么会想到,她恰恰猜对了所有的事情呢?
“母后这么心急,不如先听完再说。”凤玄彻语调冰冷,这是让太后闭嘴的意思。
“你继续说。”
“皇上!
”宋思雨清楚,如果所有的事情都爆出来,那她这个人也就算完了,她在宫里也相当于完了。
只是她刚一开口,就遭到了凤玄彻的一记眼刀,以及饱含着威胁的声音、
“鹂才人若是再多嘴一句,朕就让人缝了你的嘴。”
宋思雨瞬间就明白了,她如今已是死到临头,毫无翻身的机会了。
“鹂才人帮奴才赔偿完后,奴才就继续在箭塔当差,因为明英姑姑偶尔会去箭塔,好像是在缅怀着什么人,鹂才人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就让奴才观察明英姑姑去箭塔的规律,后来,奴才就如实禀告了鹂才人,鹂才人第二天就让人送来了一瓶毒药,并且教给奴才怎么做……”
“再然后就是大皇子中毒,明英姑姑被查出是真凶,本来事成之后的那天晚上,鹂才人答应了让奴才离开的,可是奴才还没出宫,就被人追杀,后来就是被皇上抓起来了。”
这奴才的话,倒是能够跟所有的时间线对上,虽说只是短短的几句,但是其中带来的信息量却十分的庞大。
毕竟太后是第一个承受不了的,那布满了苍老的脸如今是黑成了锅底,浑浊的目光中写着不相信。
杜雪淳抬眼看向宋思雨,冷声勾唇。
“鹂才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不……不!”宋思雨摇着头,像是陷入了癫狂一般,死活不承认。
“皇上!这狗奴才满口谎言,臣妾根本不认识他!臣妾见都没有见过他!怎么可能指使他去做这些事情?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绝对不可能做这些事情啊!”
“这一个人,可能不会让你们信服,哪这个人呢?”
凤玄彻根本不理会她,一个眼色,郭元庆就上前,将同样跪在地上的思安揪了起来。
本以为已经和自己没关系了的思安猛地被人拽起来,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就要反抗,却听见那道威严的声音传入耳中。
“朕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说出所有的真相,只要你说出来,朕饶你不死!但是你若有半句谎言,朕甚至连全尸都不会给你留,而你的家人,也将会面临被流放到边疆的地步,你好好考虑考虑,到底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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