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着凤玄冥那张英俊绝伦的脸,叹了口气,将来意说出。
凤玄冥嘴巴微微张开,他显然没有想到,杜青恒的事情竟然会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就连相府的老太太都亲自上门了,不说别的,就冲着老太太这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自己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沉默片刻,凤玄冥点了点头,“此事皆由我而起,自然有我负责。请老夫人放心,不管青恒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我都会如我所说一般,娶她为妻。”
有了凤玄冥的回答,老太太才松了口气,她拍了拍凤玄冥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晓,今日老身上门来,是在逼着你。但恒儿是我杜家的骨肉,我们不能看着她平白无故受了这等子委屈。日后,望你对恒儿好一些。”
凤玄冥郑重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沧桑的老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悲凉来,从今往后,他的命运就要和杜青恒这个女人绑在一起了。
太子府甚远,一来一回就花了近一个半时辰,直到傍晚间老太太才回到府中。杜雪淳在府中等了一日,替老太太熬制好了祛风寒的药,早早的等在了门口。
院子里,杜雪淳捧了一碗暖暖的燕窝服侍老太太,说道,“祖母此去定是累了吧,先用这粥垫垫肚子,我这就叫明英摆饭。”
老太太听闻,宠溺似的瞪了一眼杜雪淳,“这什么时候了还不吃饭,偏生等我回来,也不怕我就在太子府吃过了?”
杜雪淳笑笑,“祖母自然是舍不得不陪雪儿一起吃饭的,雪儿在这府中的日子也就一个月了,现在再不陪陪祖母,日后祖母可就见不到了!”说着,她淘气的吐了吐舌头。
谁知,老太太的脸色却黯然了下去,原本今日奔波就已经很累了,现在还听到这样的话,更加伤感。杜雪淳也自知说错了话,自顾自的替老太太揉起肩膀来。
“罢了罢了,女大当嫁,我想留你也是留不住的。只盼着你日后还要记得我这个祖母!”片刻后,老太太终于笑了出来,轻轻地拍了拍杜雪淳那放在她肩上的手。杜雪淳心中一暖,没有多言,和老太太一同入了席。
祖孙两人吃饭才吃到一半,就有丫鬟匆匆来报,“老夫人,夫人……宋氏在房中闹起来了!”
今日轮到杜珩值夜,是不在府中的。四姨娘怀孕,杜雪淳和老太太在一处,丫鬟虽知晓不能叨扰了老太太歇息,但仍是不得不来报。
老太太刚端起一碗鲜笋紫苏汤,颓然放下,苍老的眼神带了一些怒意,“她闹什么?”
丫鬟踌躇片刻,瞧着老太太的眼色说道,“似乎,是知晓了二小姐落,落胎的事情。”这话刚说出来,丫鬟就红了脸。
“随着她闹去吧,这件事本就是府中的丑事,偏她还大张旗鼓的,想闹得更大。”老太太重重的在扶手上一拍,面上带了丝怒色。
闻言丫鬟也不敢再说,只能咬咬牙退了下去。
经过这么一闹,老太太的胃口去了大半,一碗汤迟迟不下肚。杜雪淳见了,明事理的笑道,“祖母若实在担心,我就陪祖母去瞧一瞧。”
老太太叹道,“左不过都是在府中闹,能出什么名堂。只是,这府中下人的嘴百八十张,还能全堵了不成?原以为她是个聪明人,却不想现在如此荒唐。”这话便是要去瞧一瞧了,杜雪淳懂事的站起身来,扶起老太太的手往外走着。
祖孙二人刚到荷花池处,就听到了一堆瓷器破碎的声音。两人的眉头都不由得一皱,脚步放快了一些。
刚进清馨园,一块破碎的瓷器就朝着老太太飞了过来,杜雪淳眼神一凝,直接用手去挡,瓷器顿时就在她手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老太太勃然大怒,拉过杜雪淳的手看了看,呵斥道,“在闹什么?!”
院子里的小厮和丫鬟乱做一团,纷纷将宋清羽围在了中间,却又不敢上前一步。里面瓷器破碎的声音并未随着老太太的呵斥就停下来,反而变本加厉了起来。
一个小厮来报,哭丧着一张脸,“老夫人,宋氏今日如同失心疯了一般,见到能砸的东西就砸,我们一上前,就打我们。”说着,那小厮就撸起了袖子来,只见他手臂上尽是瓷器划破的伤痕。
老太太怒不可遏,指着宋清羽说道,“来人,给我把这个疯妇给绑起来!”
周围的小厮一拥而上,将宋清羽给擒住。即便这样,宋清羽口中仍是骂骂咧咧不肯罢休,在看到跟在老太太身边的还有杜雪淳的时候,更是如同发疯了一般。
“你这个灾星!你害我的女儿!还害我的孙子!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说着,宋清羽就想抓住什么东西朝杜雪淳丢过去,却被身旁的小厮一把按了下来。
杜雪淳冷眼看着宋清羽,“杜青恒现在如何,皆是咎由自取罢了。”
“你放屁,那个孩子本来好好的,你一下药,就没有了!还说是在救她!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宋清羽指着杜雪淳,眼中的愤恨和毒辣显露无疑。
“娘!”此刻,杜毅刚回府,就听到了宋清羽的叫骂声。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如同疯婆子一般的宋清羽,心中难以接受。
在看到杜毅失望眼色的时候,宋清羽才稍稍安静了下来,只是看向杜雪淳的目光同样狠毒。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当家主母的样子,真是丢人的很!”老太太气的身子不断地发抖着,今日原本就疲倦,眼下还要处理宋清羽的破事。
闻言,宋清羽冷笑一声,“当家主母?有哪个当家主母会被如此对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敬你爱你为长辈,你却这么对我。现在反倒来数落我的不是?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到底宠了个什么样的孙女!”
“雪儿如何,自然用不着你来评判!你害死她的母亲,让她幼年丧母,现在还追问她的错处?你的心太狠了。”老太太摇了摇头,近段时间,宋清羽是真的让她彻底失望了。
杜毅见状,跪在了地上,说道,“祖母,母亲有的时候做事是欠妥了,还请祖母网开一面,给她留一些尊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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