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驾到!”太监拖长了声音,回响在整个宫殿中。
这声音让凤玄冥不由得清醒了几分,他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小李子,把东西撤下去。”桌上的酒罐倒了一地。
他整理整理衣衫,刚要站起,却觉得身子摇摇晃晃。
“既然买醉,还撤下去做什么!”下一秒,严厉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皇后脸上带着几分不善,看着凤玄冥。
凤玄冥支撑住身子,要给皇后行礼,“母后安好。”谁知,竟一下子摔了下去。身旁的小李子看着皇后的脸色,连忙将凤玄冥扶了起来,“殿下,殿下!”小李子的面色都是惊恐,生怕皇后发怒。
果不其然,皇后下一秒怒目圆睁,说道,“你堂堂一国太子,成何体统!”她两步走到太子身边,刚凑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都退下!”身后的宫女都低下头,不敢多话,迅速的撤退了下去,整个正厅只剩下了皇后和凤玄冥二人。
皇后走到正座,坐下,说道,“今日是国宴,还和凉虢签下了结盟合约,你这般买醉,若是让你父皇知晓了,定会责罚你!”皇后的语气带了几分严厉,一脸痛心的看着凤玄冥。
尽管现在这样,皇后仍然端庄有度,眼神中有着毋庸置疑的气势。
凤玄冥的酒早已清醒了几分,只是坐在地上不说话。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凤玄冥这幅模样彻底惹恼了皇后,皇后的语气十分严厉,对凤玄冥的语气更加严厉。
“母后,为何要将杜小姐赐婚给三弟?”凤玄冥抬起头来,眼神都不如往日精明,黯淡无光。
皇后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气愤,说道,“这个杜小姐,就算是相府嫡女,对你日后夺嫡并未有任何帮助。杜家二小姐才是真正的将门之后,她舅舅是开国大将军,在朝中的势力稳固,这样的女人才能助你一臂之力!”
她的语气带了几分不满,凤玄冥一向精明,为何偏偏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
“母后!”听到这里,凤玄冥的音量突然拔高,眼神都带了一些恼意。
“太子!”皇后同样不甘示弱,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会变成这样。凤玄冥一直以来从未让她担忧过,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在儿女情长之上这般颓然,真真是叫她吃惊。
凤玄冥和皇后对上眼睛,在看到皇后眼中的严厉之后,凤玄冥移开了眼神,“我明白了,母后。”
他是一国太子,应当以大业为重,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算得上什么!就算是凤玄彻现在得到了杜雪淳,等他日后称帝,定会让她服服帖帖的待在自己身边。
“你明白就好。一个嫡女,算不上什么。等你成就大业,到时候,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你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如何巩固你的势力之上!”皇后见凤玄冥想通了,稍稍松了口气。
凤玄冥一言不发,只是听着皇后的话。
“等到七日之后选妃之日,无论如何,告诉你父皇你相中了相府的二小姐!可明白了?”皇后见凤玄冥不说话,刻意提醒道,她眼神之中带着不容置喙的严厉。
凤玄冥闭着眼,点了点头,脑子里却始终是那个清丽的身影。他拳头捏紧了,若是今日帮她说话的是自己,父皇,是否会将杜雪淳赐给他?
看了看凤玄冥这个样子,皇后站起身来,拂袖而去,“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收起你这幅样子,让外人看到了,你这个太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凤玄冥的眼神无比的阴沉。
一夜无眠。
翌日,一大早,宋清羽就忙活了起来。
先是到老太太那请安,她规规矩矩的给老太太敬了茶,“母亲,喝茶。”滚烫的茶水端在手中,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轻咳了一声,不去接宋清羽手中的茶杯,只是说道,“昨日国宴,恒儿的事情还没定下来?”
老太太那审视的眼神让宋清羽心中咯噔一下,对上她那双眸子,宋清羽咽了口唾沫。“还没有......不过,皇后娘娘已经和皇上提过了,想来皇上是要在太子妃选举当日再做打算。”宋清羽的语气有些怯生生的,看着老太太的脸色。
手中的茶杯滚烫,让她的手有些微微发红,但她不敢放下,任由手掌感受着炙热的温度。
“提过了?若是到时候恒儿落选,你们可想好退路了?”老太太眉头一挑,看着宋清羽,眼神让宋清羽浑身一抖。
“这......”宋清羽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昨日回来的时候,五皇子似乎很喜欢恒儿的舞,还特地差人送了恒儿出宫门。若是恒儿和太子无缘......”
宋清羽的意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五皇子凤玄冰虽然不是很受宠爱,但是仍然是个皇亲国戚,又是凤玄冥的兄弟,日后少不得也是荣华富贵。
听到这里,老太太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才看到宋清羽端着茶杯一样,“这么滚烫的茶杯,还端着做什么,也不怕烫伤了手,放下吧。”
宋清羽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带着悻悻地笑意,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手因为方才一直端着茶杯被烫的通红,却不敢多话。
“母亲,儿媳......今日还有一事相求。”宋清羽端坐片刻,仍是说道。
老太太眉头一皱,问道,“何事啊?”府中真是无一日安宁,昨日回来,还听闻杜青恒发了好大的脾气,一个相府小姐,这样一来跟个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真是丢脸。
宋清羽见老太太面色又开始不善起来,心中打起了拨浪鼓,说道,“昨日国宴事情众多,还未来得及拜访将军府.....太子妃大选之日就要到了,这......”她看着老太太的眼神,说着。
这般一说,老太太自然不会阻挠。再怎么说,杜青恒也是杜家的女儿,出人头地了,对杜家的其他少爷才会有帮助。
果然,老太太沉默片刻,就点了点头,“你们都是亲戚,自然是应该走动走动。上次那件事,虽说是将军府的过错,到底也是我们相府没有将你那侄儿管教好。这次,你就带点东西过去瞧一瞧吧。一家人,可别生了间隙。”
老太太松口,宋清羽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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