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一统志》第三百九十六章 去向

    刘博的直觉告诉他，益州车站那位娘娘腔有问题。他在电话里直接向益州车站求证，是得不到任何结果的。最终他通过官方渠道，让益州府查证车站的情况……
    转了几道弯，时间又过去了一天，最终他得到的回复是：车站那本登记来往列车的簿册，的确是丢失了。
    又过去了三天，益州再次来电说，那位娘娘腔的接线员已经被抓获。经审问得知，这位接线员之所以逃跑，是因为在临安俘虏逃走的前一天，有人给他打电话，让他就守在益州车站，一旦有人打电话向他求证马可波罗的消息，就叫他故意卖个关子，然后赶紧消失。
    这个人打电话的人，也是水西学派的弟子，正是马可波罗的门生，也就是娘娘腔的的师兄。
    至此事情基本清楚了，这个人的作用，就是故意把刘博的调查引入歧途。那么75号列车是否到过益州车站呢？经过几番查证沿途的登记，的确没有到过益州。
    刘博心急如焚。原本想着会受到恩师的批评，然而并没有，纪弘成只是随便问了两次事情的进展，似乎这一群俘虏在他心目中并不算是大事，倒是对伊尔汗国的战事颇为关心。
    刘博再次来到勤政殿，向恩师禀报关于俘虏和马可波罗失踪案件的调查进展。
    纪弘成：
    “这件事情要尽快查清楚，最好能把所有的俘虏都捉拿归案。几号百人，我就不信他们会平空消失了。另外，对于马可波罗，先不要下结论。如果有证据证明他跟俘虏失踪案有关，无疑他就是水西学派的叛徒，将他立刻逐出师门。但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就不要把他跟俘虏失踪案联系在一起，这样不仅有损他的声誉，对我水西学派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这件事，弟子一定早日查清，给恩师一个交代。”
    纪弘成面色缓和下来：
    “好了，这件事，你下去抓紧办。另外伊尔汗国方面，电告张世杰，一定要早日与纳鲁尼苏取得联系，就用无线电传信系统。”
    “嗯。据海上来的消息，纳鲁尼苏已经将舰队开入波斯湾，现在已经与我们的海上通信船联通了无线电信号，虽然信号还不太稳定，但能够经常向我们传递情况。至于大不里士，如今被围城，设备又出了故障，要与海上建立无线电通讯，有些困难。一旦无线电通讯的设备被十字军发现，那就更糟了……”
    纪弘成想了想道：
    “你暂时把精力投入到俘虏失踪案中去，早日查清楚这件事，免得影响战局。至于情报方面的事情，我让夏荷与各路人员直接接洽。如今，夏荷也长进不少，虽然不懂战争，但对于无线电通信，对电话等新鲜事物很有领悟能力。”
    “是，恩师！夏秘书非常能干。很多方面弟子都及不上她。”
    夏荷正捧着茶盏走进来，恰好听到刘博与纪弘成的对话，忍不住偷笑。
    刘博退出后，继续调查俘虏失踪案。尽管恩师说，叫他不要将俘虏失踪案与马可波罗联系起来，但是马可波罗与俘虏同时失踪，这不得不让他警觉。他对外人从不提起这事，但是他的调查方向还是从马可波罗入手。
    两天之后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从临安往水西有诸多关卡，虽然许多关卡的入境记录都没有75号列车的登记，但最终刘博还是在金湖岔口，找到了75号入黔的证据。
    5号列车在当天并没有前往益州，而是按照原计划开往水西。那为什么从金湖通向水西的各处站点，均没有记载呢？刘博派人调查，最后才得出结果。原来在金湖进入水西的这一段铁路线上，有人将75号列车的标示牌更换掉，换成了一趟专门由金湖发往水西的列车号牌。
    最终，吴禾在水西车站找到了这辆列车。这辆列车，说是停在维修站进行维修，其实并没有出现任何毛病。
    通过大量的调查，最后吴禾终于知道了一个秘密。75号在水东车站有过短暂的停靠，而实际上这趟车不应该在水东车站停车。吴禾通过进一步走访排查得知，当夜这趟列车从水东车站下车数百人，然后也些人乘坐卡车一路西去。
    由于在水西地界并无战事，10来辆卡车的调运，并不引人注目。最后吴禾追踪到，这些列这些卡车直接往西，开入大理境内。
    临安勤政殿。
    刘博再次向纪弘成禀报最新的调查情况。
    纪弘成皱着眉头：
    “你是说，那数百俘虏乘坐卡车，连夜进入了大理境内？”
    “是的恩师，本来弟子还想继续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向恩施禀报，然而大理如今已经投靠蒙元，与我们水西分道扬镳。无论想要跟大理段氏还是与蒙元驻军沟通，都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弟子不敢擅自做主。”
    纪弘成停下手中的毛笔：
    “这件事让文文天祥亲自过问，他可以代表内阁。”
    “可是恩师，即使文首辅亲自过问，大理并不通电话，文首府亲自前去大理并不现实。即使派遣使者前往，也尚需时日。这样下来，恐怕这批俘虏是追不回来了。”
    纪纪弘成做出事情十分棘手的样子：
    “通过你这段时间的调查，马可波罗是否有问题？”
    “几乎可以断定，马可波罗与这批俘虏的失踪有直接的关系。”
    “理由呢？”
    “首先，这趟列车出临安时，通关的时候，就是马可波罗亲自打的招呼。其次，这趟列车到了金湖，便更换车牌，而马可波罗也跟着这数百名俘虏一起失踪，这绝不是偶然。”
    “那么，以你之见，对外该如何宣称？”
    “弟子还是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如果马可波罗最终回来，我们将他缉拿审问，最终再做定夺也不迟。当然，如果马可波罗就此与这批俘虏一同失踪，最终回到西方，我们可以敦促他回到学院。如果马可波罗拒绝回来，再按间谍罪处置，并将其逐出师门。”
    纪弘成点点头：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这件事情你暂时先放一放，重点关注伊尔汗国的战事。至于大理方面，告诉文天祥，让他派人前去，如果大理能够把人送回来固然是好，如果他们阴奉阳违，那也就此作罢，秋后算账。”
    刘博想了想：
    “恩师，何不趁此机会，派兵拿下大理？听说现在大理段氏，正在与蒙元驻军之间频繁发生摩擦。我们趁此机会派兵进驻大理，在我看来，可以兵不血刃，让段氏归附，并让蒙元投鼠忌器。我们刚刚解了他们的灭国之危，同时在伊尔汗国战场，他们还要继续仰仗我们。”
    纪弘成想了想：
    “不可，现在是多事之秋，不能多起战端。要取得大理，其实是易如反掌，包括想要统一北方，也不是做不到，但目前时机还不成熟。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不是一块地盘，一块地盘的去切割，而是要整体接盘，现在去动大理，反而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