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归蠢,姜玉晴用郁嘉宁的命格说项,也提醒了他。
“徐寅如今人在何处?”
景宣帝抬手慢慢捋了捋半白的胡须。
郁嘉宁的命格,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旁人知晓。
徐家虽世世代代都为钦天监监正,但……
正如他方才说的,在一些特殊的时候……
见景宣帝眼底神色愈发深沉,宝荣当即心领神会,“徐监正这几日一直都在钦天监勘测星相变化,算一算,他应该也有很长世间没有休息了。奴才待会儿便去一趟钦天监,让徐监正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嗯……你去办吧……”
景宣帝又捋了捋胡须,脸上这才生出几分放心与满意。
不过,徐寅还真是有本事啊。
郁嘉宁命格已定,果真对元凤修有百害而无一利。
人还未进璃王府,就惹出了这么一出闹剧,他还真期待着将来,璃王府会有怎样的好戏……
明日,郁嘉宁作为璃王妃,应该会入宫面见梁皇后,再见见几位皇子。
他还真想知道,他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中剧毒、以药续命的弟弟,在洞房花烛之夜,究竟会有怎样的表现。
……
次日,清晨。
璃王府,凤阳苑。
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色,元凤修就推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门口,陪嫁的画棠和红藕两个听见动静,立马就起来了。
“王……王爷……”
画棠和红藕两个丫头,眼底都是一片黑青。
什么?
你以为她们两个是刚从永平侯府来了璃王府不习惯,晚上睡不踏实;又或者,元凤修起得太早了些?
不不不。
她们本就是郁嘉宁的贴身婢女,守夜的差事都习惯了。
只是,郁嘉宁是嫁了人,成了王妃,可两个小丫头还未出阁呢!
纵然在永平侯府,府里的婆子、妈妈也跟她们说过如何伺候出嫁的姑娘,可是,当她们两个守在屋子外面,听到自家姑娘嘤嘤连连的声音从屋子里一阵又一阵的传出来,她们两个还如何保持如常?
更别说,昨个儿夜里,元凤修都不知道叫过几次水了。
如今,瞧见他出来,两个丫头的脸,瞬间红得跟打了霜的柿子一般,熟透了!
元凤修倒是不在意她们的目光。
本就是娶回家的姑娘,是他期盼许久的姑娘,他便是更欢喜些,也没有半点错处。
他双手负于身后,一如既往的冷然而平静,“让你们姑娘多睡一回。她若是醒了,让她去青玄楼寻我。”
说罢,元凤修就大步离开了。
然而,直到元凤修那道修长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画棠和红藕两个丫头还是红着脸,有些傻愣愣的瞧着他离开的方向。
“红藕……你说,咱们没有做梦吧?”
平日里,一直对姑娘好得不得了的元公子,真的是璃王殿下啊!
画棠到现在还是有种恍惚而不敢相信的感觉。
虽然,姑娘也说过,她们也都知道,可,当她们真真正正来到璃王府,瞧着璃王府华丽而雅致的一切,还有那些和永平侯府一比就大不相同的管家、仆人。
她们姑娘,是真的成了璃王妃么?
红藕吸了口气,瞧着天边慢慢爬起来的太阳,点点头,说:“自然是真的了!”
虽然是让叫人不敢相信,但,这就是真真切切发生了!
谁也想不到,大半年前,姑娘在永平侯府还步履维艰,可如今,却有元公子这样将姑娘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姑爷!
她是真的为姑娘高兴!
“我也高兴!”画棠不甘落后,“欸,对了,王爷说的青玄楼,是不是余老先生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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