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凉薄入骨》第43章 他的深情

    “染儿,跟我回去吧。”容策深深地看着舒染,温柔地说。
    舒染微微顿住,思量了许久才慢慢说,“哥,你知道的,当年是我非要离开家的,我现在回去……况且我觉得爸爸他不会愿意见到我。”
    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她必须得承受后果。
    离开家的时候她的父亲震怒,跟她说得很清楚,只要她离开,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是他的女儿,他们再也不是一家人。
    当时的她走得毫不犹豫,现在的她已经是小孩子了,不能因为在外受了挫就跑回家去求庇护,不仅狼狈而且丢人至极。
    “染儿,爸虽然嘴上说得狠,但他心里从来没有怪过你,他和妈都很想你。”容策叹息一声,“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应该回家了。”
    “不是的。”想起当初,舒染眉头皱了下去,眼里浮出自责,“如果不是我,爸爸就不会发病,还有二哥他也不会……”
    她没再说下去。
    那年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依旧让她充满了自责。特别是当看到吊着一只手的容策时,她的自责感愈发强烈。
    因为她的一场任性,好多人为她付出了很多东西。
    她不是不想回家也不是不愿回家,是没有脸面,不敢回。
    “染儿。”容策的语气严肃了两分,“不是你的错。他们是针对我们家而来,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对我们家的人下手。”
    “是我的错。”舒染固执地说,“是我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如若不然,凭着二哥的能力怎么可能会中计。”
    容策对固执的舒染无可奈何,摇头叹息,没再劝说让她回家。
    他看着长大的妹妹,他自然了解,他明白她心里的内疚和胆怯。
    吃完早饭后,容策带着舒染去医院换药。
    舒染瞧着被两只蹄子毁得毫无形象的自己,本来是不想出门的,但碍于那颗爱美之心不像留疤,妥协了去医院。
    司机正要发动车子,舒染拦住说,“哥,去景城市医院吧。”
    “嗯?”容策正色道,“从我们的酒店到附近的仁和医院更方便,而且仁和医院不比市医院差。”
    “昨天我的伤是在市医院包扎的。”舒染说,“昨天那个许医生熟悉我的情况,让他给我换药我比较放心,我怕其他医生换不好会留疤。”
    “是吗?”
    “嗯嗯,而且烫伤很疼,我怕不熟悉我伤口的医生会比较粗心,处理不好。”舒染点头,“你知道的,我从小最怕疼了。哥,你的伤也是在市医院看的,就去市医院换药吧。”
    换个药而已,只要是个合格的医生,对他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她指名要去景城市医院,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很明显了,市医院里让她挂念的还能有谁。
    不过容策也不拆穿她。
    “你觉得哪里好就去哪里。”容策吩咐司机,“去景城市医院。”
    “谢谢你,哥。”舒染笑笑。
    她不得不去市医院的理由,除了景御凛还能有谁呢。
    自从知道他重伤昏迷开始,她的心就一直没有放下过,特别是昨天从简薄言口中得知他的伤势很严重。
    简薄言是不会将景御凛的情况告诉她,杜若倒是说会告诉她,但是她对那个女人的信任值几乎为零。
    况且若是没有亲自到医院去看看,在看不到情况的远处,她只会更加担心。
    “我看你是为了某个人才想着非去景城市医院不可吧。”坐在舒染旁边的洛相思咕哝了一声。
    洛相思本就是为了舒染来到景城,她担心她,所以准备无时无刻地跟在她身边,免得她受到某个渣男的欺负,或是像昨天一样被其他女人欺负。
    昨天舒染被烫伤的事情她还有点过意不去,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舒染。
    尽管事情完全跟她没有关系,尽管舒染一再强调,她就是觉得自己作为舒染的朋友没能在她跌落谷底时做些什么很难受。
    关于洛相思对朋友太仗义的这一点,舒染拿她没办法。
    “我是去给自己换药!”舒染赶紧悄悄地伸出胳膊撞她,示意她不要说出来,洛相思嫌弃地撇撇嘴。
    到了医院,容策就带着舒染去找昨天的医生换药。
    让他们意外的时,医生的门口站得笔直的冷漠身影。
    “简总。”容策朝他颔首,优雅而礼貌,“真巧。”
    简薄言是侧身站着的,在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他只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容少。”
    容策不在意他冷若寒冰的态度,依旧保持着风度翩翩,“简总来看病?”
    问得像简薄言有病似的。
    但是容策的语气及表情神态里都是一派坦然和适当的问候,挑不出一点毛病。
    身后的舒染听到这句问话已经笑了出来,不过当着人家的面她也不好意思笑出声,想着毕竟以后可能还有事需要他帮忙,她只有憋着笑。
    洛相思显然也被戳中了笑点,两个女孩以身高的优势躲在容策身后相视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不是。”简薄言淡淡看了面带笑容的容策一眼,“受人之托,陪人。”
    舒染听他这么说,视线穿过缝隙看进屋里,许医生正在给一个温婉的女人手指处理伤。
    似乎很疼,女人的眉头皱着,从面容看得出来她在忍着,浅藕色的长裙衬得她有点弱不禁风的姿态。
    一看到百合花一样纯美的杜若,舒染立刻就明白了简薄言所说的‘受人之托’里的人是谁了。
    除了景御凛,谁还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简薄言出面,只为守着医生给一个女人看伤。
    他醒了吗?
    “简先生。”舒染上前一步从容策背后露出来,“他是不是醒了?”
    简薄言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冷漠里含着些许轻蔑,宛如在看傍上金主的拜金女,“嗯。”
    多一个字的施舍都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舒染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解释什么,她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景御凛醒了,他没事了。
    松了一口气之余,又难免觉得失落。
    景御凛一醒来就让最好的兄弟陪着杜若看医生,能够让他拜托好兄弟照顾的人,他该是有多在乎啊。
    她再一次确切地看到了她在景御凛心里的毫无位置。
    他的深情属于另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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