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徐福记》蝉衣画翼篇 第一话 调查员请不要私自立FLAG

    独自坐在妖怪之山顶端的神社鸟居上,俯瞰着自山边缓缓落下的夕阳的白衣道士轻拂长袖,摆出了一副文艺、清新又夹带着些许深沉的面容。
    “起风了。”
    “装什么清高!”
    哎哟。
    被飞来的报纸卷砸了满脸的他低下视线去,顶着张带了一条红杠杠的脸瞪向正在对他使眼色的那位双手叉腰的鸦天狗少女。
    “文啊,不是我说你……这起风了是事实啊,看天色再过不了几天可就要来台风啦。”
    那也不是你这么个说法啊,明明是天气预报却偏偏要弄得一副要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的文艺模样。
    嘟囔着这般自言自语的话语的射命丸文收拢了身后因方才动作而高高扬起的漆黑翅膀,转而又摆出了“还是我懂你”的表情。
    “是又在为了什么事儿而烦恼吧——这回是天上来的大小姐的委托呀,还是地下来的魔神的邀约啊?”
    “哪有那么夸张,哪个都不是啦……在你眼里我是那么花花肠子的人吗!”
    “别明知故问些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问题……老实交代,这次又是谁!”
    哇,别辣么严肃嘛。
    他立即把整张原先还无比正经脸垮下来,变成了写着“我也很没办法呀”的无奈苦笑。
    “认识本居小铃吧?”
    “就那位跟着你跨越时间,改变了久远之前斯卡雷特家族命运线的人类小女孩吧。”
    “对对对对对……呀现在回忆起来,也是一段相当之有意思的经历呢。”
    嗒。
    少女默不作声地落到了坐在鸟居顶端的他身边,接着。
    毫不犹豫地把手掌心盖在了徐君房的耳朵上,朝着一个方向使劲一扭。
    “别介别介别介,干啥呢疼疼疼”“还说你没那些个花花肠子,不是又看上了别人长得就很可爱的女孩子吗!”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得相信我说的话——那丫头可是活脱脱的恶魔性格……不,就连成天给我搞事情的巴拉那跟菲尔都比她心机要浅啊!”
    这不能成为开罪的理由,接招吧负心汉!/
    姑娘饶命哇耶/
    正片开始。
    ——
    玄武之泽,那横贯南北的千百洞窟当中。
    举着火把的泽塔·卡妙思若有所思地看着徐君房那红了大半边的脸以及遍布着淤青的可怜耳朵。
    “就算对方是你的女朋友,身为男子汉的你也不应该这么丢人的吧?”
    “您可算嘴下留个情吧,早知道去通报一声接下来的动向也会被暴揍的话,泽塔酱你还真觉得我会有那个受虐倾向吗?”
    本质上还是不那么宽宏大量的徐先生自然免不了这般抱怨,也理所当然地遭到了面前带路的少女的二次鄙视。
    既是丢人的小气鬼,还喜欢在背后说自己女友的坏话——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个才看上你这般品行不良的臭屁道士的咧。
    话又说回来了,之所以徐君房这会儿会和泽塔·卡妙思走在一块儿,单纯也是因为彼此的目的恰好重合在了一起。
    为了帮助同族解决“寻找神秘失踪的螳螂幼虫”这一困扰的泽塔,与为了帮助本居小铃解决“在玄武之泽中有一件我非常在意的东西,可以的话还请帮忙解明一二”这一让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委托的徐君房,怀抱着各自迥然不同的想法的两人在今儿个清晨就这么于玄武之泽附近撞了个正着。
    虽然委托不同,但目的还是一样的。
    本着互助互利原则的两位当即便一拍即合,形成了“由泽塔对虫族的感应能力来带路,再由徐君房的法术来干掉沿途的麻烦”这样的奇妙组合。
    “说起玄武之泽啊,这地儿你还真挺熟悉的。”
    意有所指的徐先生放在还在发着淡淡荧光的符纸,对方才两眼无神地冲上来试图扑倒自己、又被其一个冲击波打飞到墙上没了声响的青虫妖怪仿佛视而不见。
    “这让我想起曾经你们刚来幻想乡的时候了哇——是在那会儿认识俊也的来着?”
    “那个时候?啊,说来确实。”
    本着“入侵、侵略、占领”的基本思想来到幻想乡的星河虫族三人组最开始可没那么善于融入幻想乡的温和氛围,充分发挥各自本领的她们在初来乍到那会也在这片纷纷扰扰的天地当中掀起过一场了不起的波澜。
    具体可以询问一下藤原蘑菇桑以及背后灵专精的神明秋静叶,她俩当时是咋个被抓起来丢进虫茧里边,差点被当做预备粮的。
    也就是在那个年头,脑袋里装着的只有“我永远喜欢欧文·迈恩殿下”这般不是很妙的百合思想的泽塔·卡妙思这只天真无邪的虫娘哇,邂逅了那位徐君房的名誉弟子,在当年还显得多少有些愣头青的怪物O人爱好者——织田俊也。
    “如果当时俊也很丢人地被你打得找不着北了的话,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地喜欢着对方吗?”
    “注注注意你的措辞,我也只是对他感兴趣而已,感兴趣……而已!”
    是是是,我明白了。
    ——关于你是一只说话会咬到舌头,对既定事实还能死不承认的傲娇系选手的虫娘的这件事。
    也只敢在心里腹诽着这般想法的他叹了口气,姑且收回了方才还在闲庭信步的架势。
    随着对洞窟探索的深入,明显能够感觉到拦路的幼虫们的战斗力也在不断地提升着。
    从一开始随便放个什么空气符咒就能把人家震飞十万八千里的弱小虫砸,到目前已经抄起了锋利的兵器,甚至出现能够威胁到自己做出战术规避动作的昆虫士兵们。
    用刀鞘狠狠砸在持刀砍向自己的士兵脸上,接着做出过肩摔的动作把另一只朝自己飞来的萤火虫娘一道甩飞出去的徐君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目前来看还算是能用不伤到她们的力气来解决问题,但是……
    到底,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跨过两只甲壳虫守卫的身躯,带着这般疑惑的徐君房与泽塔踏入了散发着琥珀色光芒的拐角。
    他们目中所见的场景,乃是……
    “一地的蛹?”
    “代表着大多数被拐带到这儿来的幼虫都完成了自己的进化。”
    拍了拍错愕中的徐君房的肩膀,回身过去的泽塔已然将双臂化作了锋利的刀刃。
    与此同时的,环绕在琥珀色荧光四周的阴影处,亮起了无数对肆意散布着杀意的赤色眼眸。
    “原理要我现在说也弄不秦楚,反正就是聚在一起完成了进滑的她们这会儿正认为你我是领地内的入侵者……依旧是在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搞掂她们,能做到吗?”
    你一句话里咬到舌头的次数也太多了吧,找个时间多练练发言技巧啊喂。
    斜了对方一眼的徐君房握紧了手中的刀鞘,露出了全然自信的豪迈笑容。
    “不然呢,你当我是谁啊。”
    ——那之后怎么样了——
    感谢,非常感谢,感激不尽。
    在探访过住满了半个永远亭的伤员中作为螳螂的同族后,名为“瑞普莉·杜”的金发少女是亲自来了一趟徐君房的住处,在奉上据说是“外界巡游的过程中得到的上等红茶”之余,把就差土下座了的各种日式礼节统统行了个遍。
    ……还是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这让徐君房脸上就有点儿挂不住了。
    “本居学士……你应该明白我不太愿意让你把方才所见的场景宣扬出去的意图的吧?”
    “安心啦,我还没坏到那个程度耶。”
    这么说着的她微微笑着,随着叮当作响的发饰轻轻歪了歪头。
    “至多只会把所见所闻作为把柄好好封存起来,再添油加醋一般罢了。”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过分,你果然还是那只如假包换的【本居小铃】啊。
    发出了这般感慨的徐先生,又重新将视线定格在了那枚摆放在桌面上的小小印章处。
    那是一枚表面刻有因岁月侵蚀而失去了原有精致雕工的,从整体上来看就好像是一顶细长王冠般的物件。
    “你委托我去玄武之泽调查的结果,到头来也只发现了这么个小玩意而已……在之前也有经过精密的调查啦,甚至派遣对物灵相当专业的瑞凤去里边侦查了一番,得出的结果也只是‘普普通通的铁块’这种不了了之的结论。”
    “普普通通的铁块能让大批量的幼虫选择聚集在玄武之泽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整齐划一地进化到了更高的生命形式?”
    “所以我才倾向于是别的什么玩意,比如说由虫之王引导的进化仪式之类的……可惜的是就这个推论也不太能成立,最近一直忙碌于接待新晋虫妖的莉格露和在自个儿领地摸鱼正欢的米拉尔,这两位还活着的虫之王是完完全全没有作案动机的。”
    “故而,徐先生认为……”
    “我觉得吧,案犯还另有其人——但这肯定也不是我应该要关心的了。
    毕竟子非鱼嘛,虫砸的事情就应该让虫砸们自己去搞定,要不是你的委托的话这回我可是连挪窝都没有想过的……可是卖了你一个人情喔,本居学士。”
    人情我就收下了,回头拿着您的把柄相抵吧。
    素质好差啊你这家伙!
    格子衫的女孩起身,可没管在其身后暴跳如雷的徐君房,自顾自地就朝门外走了过去。
    “那么,这边就先告辞啦。”
    “等会儿,你还没回答过我的问题呢。”
    叫住了对方的他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严肃。
    “小铃铛,你……是怎么知道在玄武之泽有这么一起异变的?”
    这个嘛。
    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的她摆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您也说过‘子非鱼’了嘛,对【判读眼】这一能力的了解的话,还是本人会更加深刻一些的哟?”
    判读眼?
    那个能力的话,不是针对于书籍而言的,具备着“无论是什么语言都能够理解程度”的便利的,仿佛图书馆技能不要脸地点了【自动成功】又精通世界所有语言的存在吗?
    目送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坐在竹椅子上的徐君房愣了好一会儿。
    ……她莫不是在诓我吧?
    “嘛,算了。”
    我也不是那种会对着一位不到16岁的女孩子穷追不舍的人……对吧?
    在心里为“九成九就是被不到16岁的女孩子狠狠地诓了”这一丢人行径好好开脱了一番的徐先生傻笑着,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桌面上。
    “那么,就接着来研究研究这块纹章——”
    欸。
    东西呢?
    ——后记——
    在那之后,动用了缩地成寸符飞奔至人间之里村口准备来一场精彩刺激的守株待兔的徐先生,于明月高悬之时终于是确认了一件事。
    本居小铃她,根本就没回自个的家。
    在找完了自己,从桌子上拿走那块莫名其妙的纹章之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地消失了。
    面对着把他的衣领子纠起来,质问着徐君房“你为什么没有护送她回来”的本居老爹,他能做的也只得允诺“一定会把您的女儿找回来的”如此了。
    “这句承诺可不是敷衍了事,万一小铃她真出了事情的话,我可是要埋怨自己为什么当初把人家放走一万年的。”
    嗯。
    虽然终于少了个黏在男友身边的人我很高兴,但若是因此而使得人家自责一万年的话,我晚年的幸福安康又该谁来保障?
    想到这儿,摸着下巴、猫在小竹屋窗口的射命丸文摆出了“有要求尽管提”的慷慨表情来。
    “那你把我叫来的意思是,希望我协助你从幻想乡的空中来搜索这名叫做【本居小铃】的小丫头?行呗,反正也不是桩很麻烦的差使。”
    “是这样没错……但你也要注意安全,对此次的失踪事件我有一个非常不好的猜想。”
    这么说着的道士先生,将一枚由青色布料缝成的香袋护身符跟着本居小铃的画像一同递了过去。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的状况的话就扯下这袋子的系带,就算隔得再远我也是能第一时间赶过来的……明白了吗?”
    幻想乡的天穹就像是我家的后院一样,哪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
    并没有太过在意被其认为“过度关心则乱”的男友口中振振有词的发言,扑扇着双翼升至半空中的她,向底下面露愁绪和焦虑的男子打下了如是的包票。
    “那么,就包在我‘使命必达’的新闻速递员身上吧!”
    恩。
    “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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