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徐福记》间幕 双姬蓬莱物语

    这里是现世,热热闹闹的现世与幻想乡的交界,博丽神社的后院,那棵平凡无奇的跨越境界之木的树根旁。
    ——不,用热热闹闹这一词汇来形容似乎也有些许不当,毕竟热闹的场景在大海的另一边,而大概的这一边,中间隔着“一衣带水”的汪洋,这新年红红火火的气氛早已体验不到了。
    就和往常一样,幻想乡新一批放风……啊不对,新一批省亲……好像也有什么地方有点别扭,是新一批的从幻想乡回到故土旅游的人(妖怪)们的名单,也已经决定好了。
    藤原妹红,蓬莱山辉夜,徐君房(木牌)。
    原本是因为这两只炸药包不稳定性实在是个问题,所以说好了由徐君房作为她们的监督者的,但是监督者现在正在监狱里待着呢,罪名是【全裸】,所以就只剩下画着徐君房画像的木牌来作为代替了。
    不过似乎这两位在八云蓝的帮助下签订了能力限制以及外界环境保护诸多条款之后,也没有多少怨言,并没有出现什么“签完协议就开始旁若无人地掐架”之类的行为。
    但——是。
    旁白所说的掐架,和常识中理解的似乎有些许不同。毕竟在幻想乡的常识之中,仅仅是小学生级别的互相掐架的话,这根本就算不上是“打架”。
    嗯,真正的打架应该是你一给我一魔炮我还你一梦想天生的那种,有着“不把天地给翻个个儿就绝对不停下来”的觉悟的场景。
    “两位的感情真不错呢。”
    “你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啊臭狐狸!”“我要是和这个火鸡感情好的话,那么鸡蛋也能说和煎锅感情很好了!”
    八云蓝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对着这两位已经掀翻了桌子开始互9相拿椅子对砸的少女说道:“不过还请注意身体,虽然蓬莱人的不死性还在,但是被压制到最低限度的它,可没办法保证立刻就能恢复伤口哦?”
    “我才不管!除非妹红辉夜向我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说到刚才的事情,是这两位在一碰头的三句话之内,将对方连同对方的兄弟姐妹父母以及远在天国的祖宗十八代一起捆绑使用死亡一指之后发生的争吵。
    不过说回来毕竟是互相闹了几百年矛盾的美少女,月之公主与阳炎之不死鸟在争吵的时候确实能够三两句话内戳爆对方的G点,用最简短的话语达到确实让对方生气的结果,光这一点的话着实让旁观者感到有点叹为观止。
    “是呢是呢,烦人精就赶紧给我都出去吧。”
    因为徐君房入狱所以没办法蹭到酒喝的灵梦不爽地臭着一张脸:“每年例行的‘卡密撒嘛你这个大蠢蛋’都没办法畅快地说出口了,徐君房这家伙今年到底在给我搞什么啊。”或许,不让徐君房这个二货来参与到这个活动中才是最正确的也说不定呢。一边给出境证明盖上【八云紫】的姓名章,被拉过来作为劳动力使用的文文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一个便当大小的盒子交给了妹红:“虽然很不想说这句话,不过既然是例行的话……您的出境请求已被许可,请不要和与你同行的伙伴发出争执,在这七天内好好享受外界的美好新世界。”
    “最后,带回来的外界特产总重量不得超过一百公斤,不允许携带任何杀伤性武器回到幻想乡……以上,旅途愉快。”
    隙间打开,完全没有听进去文文的例行发言,互相使劲扯着对方的嘴角的二人以一个十分微妙的姿势(小孩子不要瞎猜哦)摔了进去。
    “怎么看这旅途都充满了荆棘啊,”抽搐着嘴角的文文向身边面色如常的蓝询问道,“这样真的好吗,八云蓝?”
    “将这两位的出境请求批准的是八云紫,让这两位结伴出去的人是有前科之前的徐君房。”蓝依旧保持着营业性的微笑,“作为紫大人的式神,我相信紫大人和她的挚友所做出的判断。”
    但是我觉得那个作为八云紫的挚友的傻【消音】道士真的很不靠谱诶。
    正片,开始。
    ——
    这里是日本奈良县,飞鸟时代苏我马子和圣德太子摄政王以及其他【物部布都:啊嚏】在此建起愉快的木造建筑的地方。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我们先来介绍一下奈良县的常识吧。
    平成故郡,大和新府,星分纪伊,地接京都。襟三城而带七木,控近畿而引丝路。物华天宝,八重映驹鸟之羽,人杰地灵,苏我临布都之桠。雄都峻烈,王星逢时。药王枕春日之霄,宾主尽南北之美。摄政圣德之雅望,长生不老;藤原朝臣之懿范,尽显英豪。竹取物语,皆出名区,妹红何知,可笑可笑。
    ——蓬莱山辉夜
    “就是这样。”辉夜回过头,对身后跟着的妹红做了一个“kira”的手势,“这里是当今的奈良县,县花是八重樱,县鸟是驹鸟,这些常识,刚从乡下来的妹红你可一定不能忘记,当心出笑话哦。”“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从徐君房那里学到特别的填词技巧的辉夜第一次感受到了智商上的优越感带来的无比愉悦,而且对象还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愈发明显了。
    徐君房也会难得地完成几件让人觉得还算过得去的事情的嘛,辉夜对徐君房用好感度指示器+1,距开辉夜线还需要9999点。
    “对了对了,妹红红。”“又怎么了?”“奈良的县花在acg上也有昙花一现的时候哦,那本还算大人气的漫画《八重之樱》的取材就来源于此呢。”“……哦哦。”“还有啊,关于驹鸟这种鸟类,在最近新出的《世界征服☆幼女之星》中,白色罗宾三尉的名字就是这个哦!”“话说你怎么都用另一个世界的语言在举例子啊?”
    妹红一脸嫌恶地掏着耳朵说道:“还是说,长期和显示器做朋友的你已经宅到了与外界产生隔阂的地步了?这样可不行诶辉夜公主,指不定在什么时候你就会被黑衣人抓进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作为火星异种对待了呢。”
    “……”
    百年难得一遇地没有收到辉夜那边的反击的妹红好奇地抬起头,结果发现辉夜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人呢?这个问题在一秒之后便有了答案,一边的十字路口处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中,大义凛然地站在路中央的辉夜伸手拦下了一辆打着空车标志的出租。
    说着什么常识普及的,结果你这个纸上谈兵的理论宅根本也就是半桶水的水准啊!!
    不过虽然说上演了一下上班高峰期的科学骗保险金的方式,但是也算是成功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就算是做出了在马路中间拦车子这种不合理的事情出租车司机还是愿意载她们一程,这个结果来看的话大概真的能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啊对了,两人的钱财问题也不需要太过担心,在出境之前八云蓝有把徐君房的钱包(入狱后被上缴)交给她们两人,由辉夜来保管……好歹也算是一个常识力多少有一点的公主,比起交给飞鸟时代的太妹妹红红来说实在是安全太多了。
    “两位不是本地人吧?”“您在说什么呢司机先生。”
    这边来说一下两位的穿着打扮吧。如果直接将幻想乡的着装拿出去的话未免也有点过于惊世骇俗了,所以经过一定程度的外界适应性变装,这是一件必要去做的事情。
    就比如说现在的辉夜,异常听话地自己就穿上了那件寻常无奇的灰色黑色连帽衫和深红色的贝雷帽,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副声称“为了防止下半身思考的异端生物”而准备的遮住半张脸的圆框眼镜,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深绿色背包,外面卷着几张顺手买来的游戏海报——该说不愧是辉夜,吗。
    从款式上来看的话似乎是老花镜的样子,难道说,是永远亭的那位十七八岁的美少女医mdemoeowkmefvp,至于妹红,因为其一直强烈地抵触着“穿女装”这件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永琳和慧音,联手给妹红套上了现在穿在身上的这一堆声称“女子力为零”的……长袖黄色毛线衫+米黄色围巾+黑色皮靴+上身的黑色女式风衣以及下身的黑色紧身裤。
    老实说确实是一套偏向中性的服饰没错啦,但是那也是得看穿在谁的身上。相比起之前的白色衬衫+红色吊带裤的邋遢组合,妹红的这一套衣服明显就更加保暖和可爱一点。
    在奈良的街道上之前行走的那段路没有遭遇搭讪少年组合的缘故,也就是因为这位带着美瞳(?)的美少女一副不良的表情外加那头显眼的白发的加护了。
    作为加护的同时还有刚来到奈良时对搭讪的少年二人组一记稳准狠的飞踢踹出人行道的暴行……那两个看起来像是不良的家伙大概已经通知了周围的不良示意千万不要没事作死了吧。
    这年头,你看到一个少女二话不说就对搭讪者使用骑士踢这种上级者攻击招式的情况,十有八九那位使用者必然是有着什么“知名不良”“旅行中的格斗家”之类可怕的称号的怪物。
    ……嗯,回到正题,关于刚才的那位司机大叔的提问,辉夜是这样回答的。
    “大叔你知道藤原朝臣不比等吗?”“知道啊,怎么了?”
    “是这样的”辉夜正色,“那个色情大叔当年可是疯狂地追求过我的呢。”
    噗——一旁的妹红已经把刚喝进去的菊花茶全部都喷在了车窗玻璃上。
    “啊哈哈哈——您身边的这位小姐可看起来不太同意哦。”
    干笑了几声,司机大叔说道:“那么,两位外地的客人要去哪个景点旅游?”“嗯……妹红,是只有七天的吧?”“没错”“那么先去藤原宅……”“法隆寺!先去法隆寺!”
    辉夜这个家伙难道说比我还弄不清楚状况吗,现在已经是明治时代了啊你这个对地理知识还停留在飞鸟时代的笨蛋公主!
    “啊哈哈……两位感情不错啊。”“如果我和她感情不错的话,那么垂死的鲫鱼和油锅里煮沸的油也可以说成是关系不错了”“这个梗已经用过了话说你怎么用的还是食物作为比喻!?”
    “啊这个嘛。”辉夜笑了笑,“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刷了一整天W○t的我发现自己已经大约有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呢。”
    这时候的妹红红,想起了两天之前辉夜和她说起过的一句话。
    【那么你就先回去吧。等我把这条线的坦克刷到十级,我再会过去找你的。】何止是十几个小时我看就算是算成40个小时也都有了啊,辉夜你这家伙一旦玩起来就达到了完全忘记还有现实世界这一回事了吗!当心哪天玩着玩着就变成天人了啊喂!
    “法隆寺,对吗?”司机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最后再确认一次,两位小姐确实是要去【法隆寺】没错吧?”
    “圣德太子那个飞鸟文化厨搭起来的木造建筑谁稀”“啊对就是那里没错!”
    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围巾绑住了少女的嘴巴的妹红赶紧接话道:“怎么了,为什么还要特地再询问我们一遍?而且这里没有红绿灯的吧,为什么要停下来?”
    司机大叔沉默地在后视镜中注视了一会儿妹红,接着摇开窗户,点起了一支香烟。
    “事实上,也不怕你们两个外地人笑话,最近法隆寺那一片地界,可是相当地混乱的啊。”“混乱?没问题,有我藤原妹红在我看哪个混混帮还敢造次……”“【混乱】指的并不是这个方面……怎么说呢,说出来之后两位客人可能会有些不相信,认为我会是一个奇怪的人,但是……”
    “我保证我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那就,说罢。”妹红勾起嘴角,“本来以为这次出来玩一定会超无聊的,没想到也会遇上这样的状况吗。”
    “感觉,除了欺负妹红之外找到了新的乐子呢。”辉夜沉着脸说完了这句话,接着又换成了无比开朗活泼的对外用表情,“那么那么,这位大叔就告诉我们一下在池袋发生的事情嘛”“是法隆寺”“咳,反正就是一地名没差啦”
    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还有人这么不会搪塞问题的啊喂!
    “好吧。”从后视镜中扫了一眼后面的两位戴着美瞳的少女,司机把方向盘打到了右边的方向。
    “那是,在我们出租车界一个月前流传着的故事了。当然,这个故事的公布人和见证人都是我。我目击了【那个】事件的发生,但是同僚们却只是把我说的话当做一个笑话。大概,那个时候能够稍微提高些警觉的话,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了吧。”
    接着,司机用明显带着些畏惧的语气将一个只能算作是鬼故事的恐怖场景粗略地描述给了两人。。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法隆寺附近僻静的街道上,只有他一辆出租车在雨夜中飞驰。
    忽然看到街道对面有一对母女在向他招手,司机想着“在雨天碰到遭殃的人就帮一下忙吧”就想要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处掉头去另外一边把她们两人接上。
    也就是在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不得了的异变。他所看到的景象是,一条从闪烁着高空闪电的云层中贯出的,有着赤色蛇瞳和一对似翅膀又不似翅膀的巨蛇,落在了他的出租车的对面街道,将一名惊叫着逃窜的女孩和她的母亲一口吞下的恐怖的画面。
    那之后,巨蛇将视线看向了出租车,不过似乎是已经吃饱了的缘故,所以就又腾空飞入了云层。
    ……留下心有余悸的司机,半晌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衬衫。
    “一个星期后的我偶然间看到了贴在街边的寻人启示,那上面有那对母女的照片,我才敢确定那个夜晚,自己看到的东西确实是真相。”
    “是……库库尔坎吧?”“没想到远隔千里之外的神明竟然也会跑到日本这片穷乡僻壤来呢……啊我明白了!”“你又明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这就是成语中所说的‘千里送人头,礼轻情义重’吧?”“你到底哪儿看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有司机先生!”“嗯?”“请允许我首先对您的遭遇感到万分抱歉,”
    从辉夜的背包里抽出黑礼帽戴上的妹红趴到了司机的后座上。
    “请您在载我们去法隆寺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两个问题?”“如果是关于那个故事的问题的话,我可能记不太清了所以不能完整的回答……”
    “妹红你想做什”“辉夜别捣乱,给我先闭嘴!”
    被妹红难得地正色训斥的辉夜会意地摘下眼镜朝她眨了下眼睛,接着从背包中翻出3d○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哦是这样啊,你刚才说自己‘记不太清楚了’是吗。”
    “是,不过这又怎么了?”司机大叔依旧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还有这位客人请不要趴在车座背面,会对我的驾驶行为构成影响的……”
    “那样的话,既然你记不太清楚了的话,你为什么还能够在那种风雨交加之夜,隔着一条马路和被雨水打湿的车窗玻璃,清楚地看清那对母女的面容以至于一看到寻人启示就能认出来呢,说谎不打草稿的司机大叔?”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毕竟在这里看到了两人被巨蛇生吞,要是再看到这片地方附近贴出寻人启事,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在一起的吧?”
    “哦是这样的啊。”
    妹红一脸淡定地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飘散的烟味儿:“哟,老烟枪也开始抽戒烟用的果味香烟了么,这是啥,玉米味?”
    “库库尔坎这家伙可是很喜欢玉米的呢,那天你能活下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司机眼中的慌乱在一瞬间变成了敌意。
    “本来还想说,两位可以成为不错的活祭,现在看来,是发展成信徒比较好吧。”
    “辉夜,动手!”“呔吃我围巾黑暗无限破!”“什……”从防暴玻璃的缝隙中将围巾穿过去的辉夜大喝道:“妹红,你这边拉紧了!”“不用你说自然也会这么做的啊!”
    抓住围巾的另一端,猛地将其往后扯的二人组彻底地封印住了司机大叔的视线,然后……
    砰。油门踩到底的出租车猛地撞在了一旁的电线杆上,发出玻璃碎裂的暴响之后开始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司机大叔,似乎因为刚才的撞击晕倒在了弹出的安全气囊上。
    车门被踹开,妹红扶着一脑袋撞在前座位上的辉夜爬到了车外。
    “这就是现实版的《生死○速》的感觉吗,果然现实比游戏来的过瘾很多……呢”
    “……头上还在流血呢能别说话了么。”
    妹红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包扎的手段,总之先看看这附近有没有诊所之类的吧。话说辉夜,你知道这附近是哪儿吗?”
    “路牌上写着【前方1km,法隆寺】。”“是这样啊。”
    她扶着辉夜自顾自地说道:“那么接下来就去诊所……”
    咚,咚两声闷响。
    咱们这是,一头钻进贼窝的节奏了啊。
    意识尚存的辉夜最后一眼所见的,在路边住户的窗台前——
    几乎是每家每户都挂满了玉米。
    【上半,完。】
    ——
    从出租车公司出来,之前那位司机大叔一脸黑线地坐上了路边停靠着的一辆写着“法隆寺直达”牌子的公交车。
    要说自己倒霉,那也不能算是倒霉的样子,毕竟,当时想要把那两个高素质的活祭品带回去的人可是自己,要说倒霉的话,倒不如说是纯粹的自作自受。
    公交车的大门缓缓关闭,随着引擎声响起,窗外的景色开始向后推移。
    推移,褪色,最后在彻底变为灰白的世界中整个停滞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还是说要我再复述一遍你所犯下的罪恶呢。”从他前面的椅子上站起来的青年,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狐狸一般亲切又让人心生警戒的笑容:“嘛,难道说你想在死前要说的话就只有‘怎么回事’‘你们是谁’‘不要啊啊啊’这样是个龙套都会念的烂大街的台词么,难得我还觉得你是一个重要的人物线索,只有这样的话,现在处理掉也无所谓呢。”
    “师兄,你说怎么样?”“要我说,”
    深蓝色的公交车司机工作服渐渐褪色变化为白色镶金边的道袍,拍了拍自己的一摆,留着几点胡渣的中年道士阴沉地说道:“甭管这家伙开不开口,直接把他的三魂七魄抽出来拷问一顿不就全解决了。”
    “——无论是那只不友好的神的据点,还是那两个麻烦精的去向。”
    “库库尔坎的据点和你们要的情报,我全都可以告诉你们。”
    识时务者为俊杰,要吃玉米,前提是要先活下去。
    ——
    在朦胧中睁开眼,摆在妹红眼前的是一排奇怪的钱币,以及一个玉米。
    记得自己是遭遇了当地人的袭击结果晕了过去来着,那么十有九成自己是被那群羽蛇神的信徒们抓住了吧,现在关在这个不知身处何处的漆黑铁笼中,眼前除了放在笼子由铁板制成的地面上的那堆可疑的物品之外,就只剩下尽目所至仿佛无穷无尽的岩浆。
    喂喂喂,你和我说这里是在奈良县我就算吃下1000台ai○c也不会相信的啊,这好莱○式的排场是在搞什么啦!
    不不对,总之要先冷静下来。
    妹红在这炎热的环境中做了一次深呼吸,仿佛这么做能够让自己感受到些许的凉意。
    先来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嗯……衣服和裤子都好好的还在,除了后脑勺隐隐作痛之外,似乎并没有失去什么太重要的事物。
    然后就是,关于放在自己身前的几样东西的用意了。仔细分辨一下的话,摆着的是10日元,50日元,100日元,1美元和1000日元的纸币,除了这些钱之外还有一个看起来长得异常饱满的玉米。
    ……话说这场景让我想起了在寺子屋的实验课上看徐君房用不知道从那儿非法捕获的章鱼做实验的那个箱子。记得里面用小洞分成了好几个区域,洞里面分别放着食物,塑料食物以及通了安全电流,记得经过几次重复之后章鱼就学会了直接取用食物的来着,那么说来,这边这个实验也是有相似的目的的?
    “还楞着干什么?”他一脚踹烂了监视室的玻璃,“委托目标就快摔进岩浆了,还不快去救人啊!”“加油啊黄师兄!”“你也给我一块儿过来!”
    十分钟后,差点命丧黄泉的妹红红被险之又险地从死亡边缘抢救了回来。“抢救差点就失败了!哪有你这样看着别人一副要挂掉的样子还先召唤个五彩祥云慢悠悠飞过来的人啊!”
    被救回来的少女对着救她回来的胡渣道士抱怨道:“你脑袋秀逗了吗,还是说其实你丫是隐性抖s!?”
    眼睛上被一圈揍出个淤青的胡渣道士表示现在非常无辜:“我怎么了我,把你救回来还得挨打了是怎么着。”
    他大义凛然地说道:“你要知道,我最近的论文就是《论吊桥效应与人类的危机观念》,这样的社会学论文不通过实践是永远无法得出真理的!”“谁管你!要想得出真理的话给我现在就爬到帝国大厦顶上往下跳!越快越好!”
    沉默。
    “我是黄文才,徐福那小子的师哥。”胡渣道士拍了拍手,淡然道。
    “这边是单福,徐福的师弟。”较为年轻的小青年微笑着朝少女鞠了一躬。
    敢情是徐君房那一边的人么,好的我差不多有点理解了他们俩为啥都这么乱来了,而且不要突然就代入自我介绍环节啊,好歹在自我介绍之后给我把你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给我解释一下啦!
    【原因:徐君房的女朋友替徐君房发来顺丰加急信件,说是徐君房的两位学生在外界遭遇了不测希望我们能够尽到举手之劳……之类的】
    单福举着木牌解释道。
    举着木牌!?我看你之前不是挺健谈的么现在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种角色了!
    【说话很麻烦啊】
    是啦,我觉得你写字比说话还要麻烦一百倍啊喂!话说再这样吐槽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先不论徐君房的女朋友和我是徐君房的徒弟这种说出来鬼都不信的话,那么既然是过来救人的话,辉夜那家伙去哪儿了?
    “……对诶,从刚才开始就没看到辉夜的样子?”“是这样的,妹红小姐,请您先冷静下来听我们解释。”
    黄文才淡定地担当起了解说役:“这一场由一个心想事成却完全没有自觉的笨蛋招来的异变,其异变的发动者乃是羽蛇神—库库尔坎。作为有着玉米之神的称号的她,最擅长和喜欢的事情就是通过玉米来发展自己的信徒……比如现在乾坤袋里装着的两位始作俑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羽蛇神的力量也会随着信徒的增长而得到几何倍数的增长,这是在信徒们信仰着她的全部的前提下——也就是说,这本身是一件类似于……嗯,传和谐了个销的不法行为。也是我们依法取缔的法律依据。”
    “现在呢,就在刚才我和师弟已经把羽蛇神狠狠地揍了一顿,也拜托美洲那边来人在机场把打包完了的她接回去了。但是。”
    “关于你的朋友,蓬莱山辉夜的事情……”“她怎么了?”“也……算不上什么大碍吧。”黄文才尴尬地笑了笑,“就是因为刚洗脑完毕就被解除了洗脑的缘故,现在失忆地似乎连记忆都回到了婴儿时期的样子。”
    把辉夜从乾坤袋中放出来,黑长发铺在地上的月之公主,蜷缩在地上静静地沉眠着。
    “……她现在怎么了?”“嗯,刚才很吵所以现在大概是闹够了睡着了吧。”
    转过头,刚好瞥到妹红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与紧张的神色的黄文才,使劲咳嗽了几声。
    “但是,要治好她的话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需要藤原小姐全力帮忙才是。”“诶,可以的吗?”
    “嗯,听说过‘睡美人’的故事吗,由羁绊最深刻的人去吻她一下的话,或许因为执念的影响,她就能恢复过来哦。”
    沉默。
    “你是,认真的吗。”“千真万确。”
    黄文才把一粒药丸交到了妹红手中,“在亲住她的嘴唇的时候,记得要把这粒只剩下最后一颗的还魂丹喂给她。”
    沉默。
    妹红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你们,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是,是。”
    一边这样说着,黄文才一边拉着单福的袖子走到了监视室门外,自动门缓缓的关闭。
    “文才兄,你的演技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嘛……我能说是鬼谷子老师吗。反倒是你,竟然还记得师父第一次教我们炼丹的时候,口头传给我们的清心丹配方啊。”
    “毕竟降火有奇效,我平常还把它炼出来捣碎了混在茶水里喝呢。不过那个叫做藤原妹红的小丫头,原来不是挺足智多谋的吗,怎么现在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呢?”
    黄文才背过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不仅有一千年的怨恨,能够持续一千年的羁绊,两人本身就已经承认了对方了吧。”
    ——后记——
    “呔蠢妹红吃我大鬼烧啦”“就是这个时机!食我182……喂辉夜你丫干什么!”“啊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按到了重启键(笑)”
    “……”“……”
    “182式!”“神圣之剑!”
    今天的永远亭,也是一如既往地内脏横飞呢。这一派和平的气氛,并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而轻易改变。
    希望,真能像蓬莱人所蕴含的寓意那样生活下去吧。
    直到永远。
    ——后记的后记——
    “……那两个家伙!”
    刚出狱回到家中的徐君房,是一口老血喷在了自家门口的雪地上。
    在竹门上挂着一封落款人为“黄文才,单福”的信件。
    内容如下。
    【祝,徐先生与八云紫小姐新婚大吉】
    “八云紫你到底写了什么诡异的东西过去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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