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徐福记》日常肆 第三十三话 绮楼前奏

    人之里，龙神广场前。
    因为红叶公主说要在家里消化掉之前在借书屋租借的漫画的缘故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门，所以这边明明有泽塔的挑战函，到头来要应付她的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爽啊不爽。
    明明是一个幽灵而已却这么难对付。俊也揉了揉头发，看向站立在龙神像前的小小身影。
    “泽塔，我来了。”
    他率先开口。
    “你应该感谢我，我可是翘掉了自警队的工作顶着队长的口水攻势跑出来见你的，要打架的话还请赶紧开始吧。”
    “……”
    少女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盯着俊也的眼睛。
    “怎么了？”
    “没什么。”
    她抽出腰间的木刀，眯起眼睛。
    “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而已，打完之后再告诉你。”
    装神弄鬼。
    俊也不屑地“切”了一声，同样抽出了木刀。
    “那么，就赶紧开始吧！”
    如你所愿，正片开始。
    —
    第一回合。
    俊也首先发起攻势，一往直前地冲到了泽塔的身前，然后挥动着木刀做出了一记快速的横劈，可惜被对方识破，很轻松地就架开了他木刀的势头。
    他后退开一步，转动手腕拉回木刀，趁着少女还保持着架刀的姿势，再次用手中的木刀刺向她的肩膀，不过却被再一次不可思议地拦住。
    确实是不可思议，如果是人类的话，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有这种直接突破关节的极限来格挡的动作的。
    不爽地切了一声，他接着将木刀收到了自己的腰间。
    “那么，我要认真了。”
    “我会把它挡下来的。”
    拔刀斩！
    比之前的横劈快了十几倍的木刀，以肉眼无法捕捉得到身形的速度斩向了少女。
    这一次她没有试图格挡，而是在一瞬间内退到了他的攻击范围之外，让他直接挥空了这必杀的一击。
    “这一招就是你最近研究出来的杀手锏了吗……”
    “算是吧……不过看起来这样的速度于你来说果然还是太慢了吗。”
    差不多呢。
    泽塔把散落下来的发丝抛到了身后，将手中的木刀横在身前。
    “现在该我出招了。”
    “啊啊，放马过来吧。”
    “必杀，其名为——”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俊也的视线中。
    “飞螳捕影！”
    看不到目标，听不到脚步。
    能够捕捉到的，只是围绕着自己刮起的飓风的呼啸。
    并不是消失，而是用快到不可思议的动作绕着自己转圈吗，确认了这一点的少年无奈的放下了木刀。
    搞什么啊，妖怪的体格也太犯规了啦。
    “破绽！”
    飓风骤停，在他身后响起了元气的大喝。
    “这样就分出胜负了！”
    ——才不会啊。
    俊也猛地回头，以自己的肩膀为轴心用极限的速度朝自己的身后挥出了横斩。
    “这样就认输的话，就不是我了啊啊啊！”
    砰。
    木刀与木刀交叉，发出了激烈的对撞声。
    那之后，被打断的木刀碎片高高的飞向了空中。
    输了，而且从头到尾竟然没有一次打中过对方。
    现在的我，就算是信长公也有自信和他打上个几百回合，在眼前的少女面前，却会输的这么彻底。
    明明一年前还是菜鸟的，明明一个月前只能和我胜负五五开的，现在却已经提升到了我只能够仰望的高度。
    “手臂没事吧？”
    泽塔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肿起一大片的肩膀。
    “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没事，只是扭到关节了而已，过几天差不多自己就能消肿。”
    刚才，虽然自己确实是挡住了，不过挡住的代价……嗯，差不多就是“扭伤肩膀”这样的程度。
    “——不愧是天才啊。你找我过来是想要确认自己的剑术现在处于何种程度吗？”
    “并不是。”
    额头微微出汗的少女坐到了一边的长椅上，一边注视着龙神像一边说道。
    “我做了一个梦，也是有生以来第一个梦。”
    “关于什……喂我说不会是和我有关系的吧！？”
    “是的。”
    “那还真是不胜荣幸啊。”
    “少pi……贫嘴了，给我好好听着！”
    是是是。
    我站在一扇大门前，好像是受谁的嘱托一样，在那里阻止你进入。你和我就像是今天一样，相互进行了剑术的比试。
    大门很高，门的下面是漫长曲折的阶梯，数不清有多少层，看不到是从哪里开始。
    梦里的你很强，强到让我吓了一跳的程度。
    “后来呢？”
    “这是秘密。现在想起来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情嘛，明明在现实里俊也只是一个肉脚男而已。”
    “喂喂，就算是对败者的称呼这个也过头了啊。”
    “要是你打赢我的话我就告诉你。”
    “喂喂，没这样欺负人的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因为这个没头没尾的梦所以特意找我过来把我打一顿什么的你脑子秀逗了吗。
    俊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果然还是一个小孩子吗，竟然会被梦这种无聊的东西吓到。
    他斜眼。
    “你知道这个梦的含义吗？”
    “你知道吗？”
    “当然，关于这一点，你就听全知全能的织田俊也大人告诉你吧。”
    俊也打了个响指。
    “那就是——”
    “就是？”
    泽塔靠了过来。
    “所以说别再卖关子了，就是什么啊！”
    上钩了。
    心里暗爽中的俊也大笑着。
    “就是少女哒你的发育期到了哈哈哈哈哈……噗哦！”
    被她一脚凤凰升天脚踹中下巴的俊也痛苦的捂着嘴趴到了地上。
    “舌头，舌头差点就断掉了……”
    “那是你自作自受啦，白痴、笨蛋、大蠢蛋！”
    十分钟后。
    “暂且先原谅你。”因为俊也充满诚意地赔偿给了她一盒徐福记的酥糖的缘故，心情稍微有些好转的少女说出了类似于“好了你可以无罪释放了”这样的话语。
    虫娘三人组里面最好糊弄的大概就是泽塔了吧。
    苍崎晓的场合，指望她不来耍你就已经是万幸了……如果是欧文的话，根本就不明白这家伙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只有泽塔的性格，就跟人类的小女孩一样充满了好奇心又和白纸一样没有任何防备，如果是她认为是【朋友】的人，那么就算是欺骗她也会无条件地相信。
    呜哇，这么一想的话不知不觉间从心底升起来一股奇妙的罪恶感。
    少年叹了口气，努力把刚才的念头从脑海里删除。
    “发育期……会长出漂亮的翅膀吗？”
    “应该不会。”
    “那么，双手化作的刀刃会变得更加锋利和帅气……”
    “真把自己当做卡○克了吗，不可能啦。”
    “诶，发育期好没用喔。胸部会变大吗？”
    “在男生面前不要讨论这种问题！”
    好了，发育期这种我信口胡诹的东西让他随风而逝去啦，那种话题一点也不好玩！
    总之要先转移注意力。
    俊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对了泽塔，你想不想知道自警队一般都会干什么？”
    “你是说……”
    “有兴趣跟过来看看嘛？”
    “这个啊。”
    她露出了一眼就能看穿的高兴表情。
    “这么有趣的事情，那还不早点说！”
    其实也不是很有趣吧，说起来我的工作也不过是巡逻而已。
    无法理解少女笑容的他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
    “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啦。”
    “因为是俊也在巡逻啊。”
    意义不明的回答，果然是问了也白问吗。
    迟钝的少年露出了“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我说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冒着被队长训斥的狂风暴雨过来赴约，结果莫名其妙地就被打了一顿，再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被对方缠上……莫名其妙的次数太多了的话就有点让人觉得有些故意的性质了。
    是异变吗，难道说这就是围绕我身边的一切发生的异变吗？
    胡思乱想的他，带着满脸笑容的少女，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向远方。
    “……”
    “怎么了怎么了？”
    于是。
    刚转过拐角，俊也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墙壁上贴着什么奇怪的宣传单。
    “维帕尔先生，请您对您现在的行为做出相对的解释，否则我将根据自警队第三十一条规章制度将您当做是私自张贴牛皮癣小广告对人之里环境造成不良影响的黑心商人而请去队舍里喝茶。”
    “哦，是俊也啊。工作的时候和平常差距还真大，要是在寻常的话，很少能够看到你这么认真的表情呢。”
    维帕尔大大咧咧地把手里的传单塞了一半给他。
    “这些是这一次人之里祭典的宣传单，原本就是弓冢队长给我的东西，就请你帮忙先发一下吧。”
    弓冢队长……我说他又在想干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俊也接过传单，仔细地审阅了一遍里面的内容。
    “我看看我看看。”
    泽塔抢过他手里的传单。
    “嗯……”
    “其实你不识字的吧。”
    “无路塞，那你就念给我听啦！”
    看吧说中了。
    俊也摊手。
    “所以说，想不出丑的话最好还是不要逞强比较好啦……嗯，庆祝自警队建成我也不知道多少周年！人之里大祭典即将开启！
    不知道多少周年的话就不要开啊，队长你抽风了吗！？”
    在下面还有杂七杂八的赞助列表，然后传单的背面是一张奇怪的表格。
    “这什么，‘人之里最强争霸赛参赛报名表’？”
    “说是这次祭典的压轴节目什么的，要参加的话把这个写上名字然后送去自警队就行了。”
    所以说——
    弓冢队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决定了，我要去参加比赛！”
    “为啥？”
    “觉得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少女一脸的兴致盎然。
    “而且，还能够毫无顾忌地打架不是很难得吗！”
    ——无法反驳，对泽塔来说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作为螳螂妖化作的人形，对战斗有兴趣也是无可厚非。
    而且，这个决定也很符合她“勇往直前”的性格特征，自己也就不用再去做无用的劝说了。
    “好吧，随便你了。”
    “俊也也要参赛！”
    “为啥啊！”
    “因为如果你参赛了的话，我赢的几率会更大一点！”
    顺便，参赛表下面写着的赛制是抽签淘汰赛，也就是说，每一个小组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取胜，最后的胜者将会在小组出线的胜者之中决出。
    把我当垫脚石了吗。
    既然如此。
    俊也不爽地冷哼了一声。
    “我就要堂堂正正地打败你给你看。”
    作为男子汉，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迎战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比较好吧，右手都抬不起来了的话，一定是赢不了我的喔？”
    “不用你说。”
    他白了她一眼。
    “我现在就去找队长请病假，然后好好的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之后怎么样了——
    这里是“仙界”，由丰聪耳神子的力量开辟出来的小小空间，也是“大祀庙”这个神道据点的建筑物的所在地。
    “总之，来参加祭典吧。”
    “我拒绝。”
    “诶——”
    “为什么要这么惊讶啊，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不可能会有人同意的吧！”
    被拖过来充数和担当人之里方面交涉员的徐君房发出了猛烈的吐槽。
    “别这样嘛，徐君房。”
    布嘟嘟显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神道教在祭典上取得优胜的话，我就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哦。”一点也靠不住的承诺啊。
    而且我说，就连祭典都还没确认要不要开呢你在这儿许什么承诺啊，跳过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我现在可是很忙的，这一次估计帮不上忙了。”
    徐君房推开了布嘟嘟挡住镜头的脑袋。
    “没看到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吗，我可不想让这本书下面出现‘变身’这样听着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标签，总之，我要把还原用的药物尽快制作出来，所以没空和你们玩。”
    “是吗，命莲寺那边我可听说了幽谷小姐是要出场的，如果徐先生不上的话，就神子那三脚猫的剑术无论如何也是拿不下胜利的呢。”
    青娥用无所谓的语气发言道。
    “关于这个，徐先生（重音）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虽然我的剑术确实不算好，但是青娥有你这么揭人短板的吗。”
    主持会议的神子陷入了低沉状态，趴在桌子上不断发出“呜呜”的低鸣。
    这就是所谓的“殃及池鱼”吧。徐君房咳嗽了一声，接着话题继续了下去。
    “按照你刚才的口气来说，命莲寺也已经确认了要参加这一次的祭典吗？”“嗯，那边的战书也已经发过来了。”
    布嘟嘟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写着‘差不多也应该一决胜负了呢，如果可以的话，就在这次的祭典上见分晓吧’这样的话。”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啊，命莲寺那群笨蛋的话，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拿这样一张纸条过来的吧。
    徐君房接过纸条，随意地扫了一眼。
    “‘喂，你们这群妄自尊大的尼姑们，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神道的时代却占着我们的地盘到处散布那些歪门邪道，差不多也是时候停止了！’……”
    沉默。
    “这是什么？”
    “应该是布都写的挑战书吧。”
    神子抓住了想要开溜的布都的头发，淡然地分析道。
    “不过为什么，总觉得像是街头小混混的无理取闹呢……”
    “放☆开☆我～”
    布嘟嘟挣扎着试图脱离神子的压制，不过无论怎么扭动也不过是徒劳。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道歉一下比较好。”
    青娥脸上是挂满了黑线。
    “你认为呢，芳香？”
    “呜哇呜哇啊啊”
    “啊，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想个头啊，芳香不管怎么看也只是在那里发出无规律的杂音而已吧，这样的情况就算是丧尸语满级都没有办法读懂的啦，你个恶劣的穿墙邪仙想要糊弄谁啊！
    “苏我，你觉得应该拜托谁去道歉比较好？”
    一边蹂躏着布嘟嘟的头发，神子一边朝着站在她身旁的怨灵少女请求意见。
    “毕竟，我并不想在祭典开始前就对大祀庙这边产生负面的情报。”
    “那就徐君房吧。”
    苏我斩钉截铁地说完后，淡定地目视着正在喝茶的徐君房从鼻子里把茶叶喷了出来。
    “我就是一被拖过来打酱油的，为啥要我去干这种充满危险性的事情啊，让那个写出了这种挑战书的笨蛋去啊！”
    “不行啦。”
    总算是挣脱了神子的钳制的布嘟嘟扶着帽子，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顺水推舟。
    “要是我去的话一定会被揍得很惨的。”
    你还好意思说哦，知道我现在我多么想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吗！
    徐君房抽着嘴角。
    “自己的错误就要自己去承担，这应该是做人的基础的吧？”
    “啊啊，人类还真是可怕。”
    “说得好像你没有当过人类一样！？”
    “徐道长，你就大发慈悲地帮帮你的后辈啦～”
    “别想推脱，再说了我们俩完全不是同门吧！”
    “哭给你看！”
    “没看到我已经哭出来了吗！”
    要是这样下去的话，好端端的一个作战会议就要变成这两个笨蛋的吵架场所了，总之无论如何要先阻止他们才行。
    担忧着这方面的神子，朝笑眯眯地看戏中的青娥的方向悄悄使了一个眼神。
    【青娥，青娥，想办法让这两个家伙先给我停下来】
    【诶，原本以为很有趣的来着，神子不喜欢这样有趣的表演吗？】
    【不是表演的问题，喜闻乐见的吵架我也很喜欢，但现在是会议吧，祭典的事情还是要摆在第一位的。】
    【知道啦……】
    结束了超眼神交流之后，青娥一脸无奈的站了起来，对向已经开始互相诋毁对方先人的徐君房和物部布都。
    “两位，两位，稍微安静一下哦。”
    ““啥？有事一会儿说，没看到我现在正忙着么！””
    一致对外的时候还真是同步呢，你们这两个脑子缺根筋的搞笑役道士。
    她摊手，然后拍了拍坐在一边的宫古芳香的肩膀。
    “芳香，上。”
    然后。
    僵尸少女对徐君房做出了干净利落的阿根廷背摔，再然后对物部布都做出了漂亮的螺旋大坐。
    柔软体操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嘛，只要关节可以运转的话，僵尸本身的怪力就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了。
    看着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的徐君房和布嘟嘟，青娥露出了招牌式的优雅笑容。
    “这样，你们两个就一起去道歉吧。”
    口吐白沫的两人自然无法立即回答。
    “那么，同意的举手。嗯~两票弃权四票同意，看来是全数通过了呢☆”
    就这样，再次被大祀庙这边的人用强制性的方法拉入伙的徐君房算是又一次成了神灵庙这边的帮手……
    当然，对手还是那个奇怪的山彦就是了。
    ——后记——
    送走了怒气爆表的织田俊也和过来询问自己能不能参赛的泽塔，秋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该说不愧是俊也么，依旧是这样直接又有效的质问方式啊，刚才我应该没有露馅吧？”
    “没有任何问题。”从壁橱里飘出来的少女，用无法分辨语气的声音说着。
    “愿意帮助我的理由是？”
    “理由？”
    秋良转过身，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那是啥，自警队帮助他人还需要理由这种掉价的东西吗？遇到了遭到光是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的人就要想办法去帮助，更何况还是个迷之美少女呢？”
    “没看过别人的脸就随意妄下定论，可是不对的哦。”
    “撒，我凭借的可是无敌的直觉呢。
    那么，用祭典的方式来让人们聚集起来的话，你丢失的东西就能很快找到了吧？”
    “多管闲事的家伙在哪里都存在。”
    “我可没说过要管到底，到时候丢掉的东西还请你自己找吧，走好不送。”
    “……”
    回头看了一眼揉着太阳穴、带着深深的黑眼圈的秋良，她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谢谢。”
    ——后记的后记——
    前去命莲寺道歉的物部布都与徐君房因为态度太差所以被倒吊在许愿树上，直到傍晚时苏我过来领人才被放下来。
    这些呀，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