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徐福记》草堂奇闻篇 最终话

    在“慧音事件”后又过了大半个礼拜。
    寺子屋还是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热闹。这几天下来，除了慧音的心情明显改善了不少以外，这群缺心眼的学生们，看起来已经把之前的小摩擦忘到了脑后。
    但是，这局部的“其乐融融”并不代表人之里整体的和平。
    毕竟这儿可是在幻想乡境内的人类聚居地，总有些贪婪又无知的妖怪们会觊觎着其中的利益，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也经常困扰着负责人里警戒的自警队成员们们。
    梅雨天还是没有要放过这村落的迹象，人们依旧在被这不合时令的糟糕天气困扰着。
    发霉的不止是家里的衣服和床单，更有这像条蛞蝓一样，趴在讲台上提不起劲的懒惰道士。
    这边来解释一下黑板上“考试”这俩字对于寺子屋学生们的意义吧。
    “喂听说了吗，住在西面的那户人家在昨天遭了妖灾，可是通通都入土了。最近这天气回暖，妖怪们也开始相对的活跃起来……
    要是真有状况指不定我就能上阵了，‘从今天起，织田俊也的名号会随这把平凡无奇的太刀一同被千年传颂’这样的感觉！”
    “虽然你算是自警队的预备成员之一，知道这些情报也是有道理的……织田俊也。”
    啪，那名为“导弹”的粉笔打着夸张的气旋，带着势如破竹的力道，撞在了刚把头扭过来的少年脑门上。
    “考试的时候可是不允许交头接耳的，不要以为老师我看不见。
    而且，话也得看气氛说，再发现一次就要请您出去拎水桶了。”
    数落完连人带椅子都被一粉笔凿翻的俊也，他把视线挪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那只正在对着卷子奋笔疾书的少女上头。
    葡萄头饰，作为充斥整个教室的麻薯香气的源头的神明大人，秋穰子。
    ……虽然说了随时都可以来这儿消磨时间，但亲自过来和学生们一起考试，这未免显得也太亲民了吧，好歹也是个丰穰之神明。
    “报告老师。”
    “怎么？”
    “这头顶葡萄的丰收神‘征用’了我的卷子！”
    “班长，打小报告是不好的，是影响学生之间的团结的。
    这次就先原谅你，坐下。”
    学生们看了看像条咸鱼一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俊也，又看了看黑着一张脸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宗政班长，最后看了看完全没有理会外界的变故，一心不乱地拷贝着手中试卷的秋穰子。
    可以理解差别待遇产生的原因，不过这也太直接了吧！？
    “看什么看，继续写你们的试卷！
    我告诉你们，要是这次历史考试再有人不及格，我就罚你们……去听1000遍麻○侏儒的国语配音！”
    原本安静的教室骤然多了许多笔尖和纸张激烈摩擦的声音。
    哈，这就是作为教师的快感，颇有一方霸主的感错觉。
    教室的纸门被悄无声息地拉开，慧音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把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到了讲台上。
    “啊呀，今天是吹的那阵风？”
    合上竹卷，他讶异地看了满脸笑容的慧音一眼。
    “怎么突然就过来给我端茶送水了，此等大礼，这我可受不起啊。”
    “明明徐先生帮助了这边，难道让本人端一次茶作为回报都不行了？”
    “这倒是没问题，问题是你这几天一直在不停地端茶过来……平均每节课都来这么一下我可受不起。”
    被道士这么挑明了一说，有些挂不住脸的慧音瞪了这个嬉皮笑脸的道士一眼。
    “哪有那么频繁！造谣生非的话，即便是徐先生我也要生气的。”
    “……你说是就是。”
    就算没有平均每节课，也有平均每天了，在夸张的比喻里头塞一个不那么夸张的事实，也不算过分吧。
    当然，并不是那么敢做出反驳，也要考虑在让慧音不开心之后，那只性子和炸药桶一样的吊带裤不死鸟会怎么对付他。
    “咳，说正事。”
    “有正事，正事儿不是这杯……雾之湖龙井吗？”
    受到了少女温和的凝视。
    “这次进来是什么事？”
    擦了擦汗，他向微笑着的慧音问道。
    明明是笑容而已，为什么用的却是意志检定？！
    “嗯，是这样的。”
    脸上那温和到充满杀伤力的神情消失无踪，恢复到了寻常那严厉脸的她，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张字条。
    “有一张我从我办公室的桌子上面看到的字条，特意过来请你看一下。”
    “诶，我看看……
    ‘要去夜雀小姐那里学吉他所以暂时就不来学校了，多有不便请多多见谅’，署名‘大江山空我’——那谁？”
    听到道士这健忘的拖问，慧音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已经任教有段时间了，多少请对于自己的学生们的名字长点心。”
    上白泽慧音指了指穰子身边的空位置。
    “就是那曾经一拳轰飞你的少年，还有印象吧？”
    “啊，包子头的那个。”
    他合掌道：“哎呀你早说我不就知道了么，所以说大江山君今天没来……吧。
    从墨迹上来看，这张字条应该是清晨的时候留的？”
    “不，如果真的是按照字条所说，大概要很久一段时间后才会回来了。
    最近的妖怪活跃度很高，那只最近才被准许进入人之里的夜雀的，她对人类的友好度可是很差的。”
    “有印象有印象，就永夜异变里挠过我一爪子的那只麻雀，似乎是叫……米斯蒂娅·罗多克的样子？
    那包子头的小子以为打完我一拳就可以逃之夭夭了吗……没门儿！”
    他握紧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讲台：“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去把他给抓回来！”
    全班级所有少年少女向着暴走的徐君房老师投去了鄙视的目光。“老师，原来你是抱着这种心态”“安静点，现在在考试！”
    “但是明明徐老师您和上白泽先生聊的就很欢快，还一点都不控制言语的音量……”
    “织田俊也，现在请您拎着水桶出去。”
    “诶，我可没说错话啊！”
    “很多时候，说实话都是个不错的好品格，但你这样的人啊……到了社会上，是定然活不下去的。在合适的场合，不知道也得装知道；在不合适的场合，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你识唔识得？”
    “徐先生。”
    正在教授一脸懵逼的俊也做人的道理的道士先生转过头，正巧迎上了笑容如春朝之旭日般温暖祥和的上白泽慧音，那仿佛在诉说着“你已经死了”这句话语的双瞳。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我也没说错话啊！”
    “在合适的场合，不知道也得装知道；在不合适的场合，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对于您来说，这个道理似乎也‘唔识得’呢。”
    砰。
    “你想要在我的学生面前教授什么社会知识啊！”
    今日的头锤也是一如既往的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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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西面靠近村子外围的小木屋。
    就在昨天，屋里的所有人，全部都死于凶暴的妖怪之手。
    正好空出来的一间屋子，在经过自警队的队员们斟酌考虑之后就转交给了新来的住民，经常在夜市活动的夜雀老板娘。
    ——米斯蒂亚·萝蕾拉。
    “空我君，关于这一段的指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嗯……没有了。谢谢老师！”
    长着一对浅粉色鸟翼的少女，此刻正手把手地教授给面前的包子头少年关于吉他指弹的注意事项。
    在她整整一个下午的不间断教导下，笨手笨脚的少年终于能把支离破碎的音符拼接成了一首勉强还能听的曲子。
    “很好。那么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
    拍了拍手，萝蕾拉对正在收拾乐器的空我说道：“那么，在结束的时候，需要像昨天一样听咱为你唱一首歌吗？”
    “诶，那个”“我看还是不用了吧，夜雀妖怪。”
    木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踹开，爆碎的木屑飞起一阵漫天尘雾。
    “在这人类的地盘公然蛊惑我的学生，看不出来，您本事还是很大的嘛。”
    大踏步走进屋内的徐君房，把手中的……门栓，对准了萝蕾拉的方向。
    “而且偏偏把教授的地点选在‘刚死过人的房间’这样怨气极大的地方，你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老师，你怎么会有空到这种地方的，还有为什么要这么说罗蕾拉先生？”
    面对空我提出的问题，一脸“我很不爽”的来人“啊哈哈”地干笑了几声。
    “你说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慧音拜托我去把某个不听话、戒心还特别糟糕的家伙给揪回去。
    至于那些话……当是主角开场放狠话提高存在感什么的就好了。倒是你啊。”
    他一口气不带停地唠叨了这么一席话，随即把矛头转向了空我这边。
    “你这小子怎么突然就对乐器感兴趣了啊，明明，明明是诗理先来的！”
    “等一下！停一下、停一下、先给我停一下！”
    “问直接点，上白泽和米斯蒂亚和我，你选哪个？”
    “gal展开先不说为啥有bl线！？”
    “再直白点就是哪个是小三哪个是碧池……”
    “这已经不是直白了，是整个都白了吧！”
    好，吐槽到此为止，我这儿还有大事儿要办呢。他咳嗽了几声，在袖子里掏着东西。
    咔嚓。
    “诶，老师您”“没你说话的地儿，看着就行。”
    “徐先生，你……”
    “我有说过主角开场放狠话提高存在感之后就什么都不打算做了么？不准动，我还有话要问呢，别逼我选择planB。”
    抬了抬枪口示意面前的夜雀老实点，徐君房冷笑了几声。
    “我可什么都没做哦，客人你这样，不合适吧？”
    “什么都没做？哈哈，说得好。”
    把手枪的保险打开，发出“咔嚓”的轻响：“既然你什么都没做的话，为什么这里的怨灵无法转生，为什么这间房子里面的死气竟然重到了可以影响人的思维的程度？
    在白天行动的‘夜雀小姐’，这一切的为什么，你可得给出个解释才行啊。”
    她冷冷地看着莫名其妙的闯进来，把枪口死死顶在她脑袋上的男人，一言不发。
    “难道说……不可能！？”
    “少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许你的老师在一段时间之前还是正常的……我只是说也许。
    但是，现在的她已经被野狐魅惑了哦。”
    他对着空我摇了摇手指。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吧，既然这样的话——为你血液中流淌的罪孽赎罪吧。”
    他手指按在了板机上。
    在还没来得及把子弹射出的刹那。
    ——腹部遭到了一记狠狠的重击。
    在拳头接触到的位置爆发出了强烈的气流，直接让他整个人都倒飞出去，像壁画一般贴在了墙壁上。
    “怎么说呢，先称赞一下您的分析能力吧。”
    夜雀捡起掉在地面上的手枪，带着称赞的语气拍了拍手。
    “徐先生，你猜的很对，咱的确不是你所见的这只夜雀。”
    “但是啊，你没想到，这只笨蛋夜雀可不是受咱魅惑，而是‘上身’了哟。
    而作为‘上身’的咱，又接着使用妖术魅惑了这个没脑子的笨蛋家伙——怎么样，鬼族的拳头还是很痛的吧？”
    鬼族……啊，原来如此。
    “咳咳，咳。”
    挣扎着从墙上下来，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掸着衣服上的灰尘的徐君房，却止不住咳出了一口血。
    “的确是——很痛的拳头啊。把内劲打入体内，借此以粉碎其内脏和骨骼……我都不知道现在我吐出来的到底是血还是被震成碎片的内脏了，这个品相的器官，在黑市上可就卖不出去了。”
    “这也算是您的额外体验，反正马上，你就要去死了嘛。”
    “等等我还想在死前好好整理整理衣装什么的……糟糕，身体情况太差导致完全动弹不得了呢，请给我10分钟的时间，让我喝一瓶特效金疮药行”
    撞针撞击火药发出的砰然声响。
    子弹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徐君房的脑壳，把身后的墙壁炸出了一个大洞……按照威力来看，效果本应是这样的。
    “竟然是特制弹药呢，真是觉得有些浪费，早知道就让空我酱去解决他了……！？”
    还在冒烟的枯叶之墙轰然坍塌。
    “先说好，我现在很生气。”
    “sory，在这时候还得要你帮忙，也算是我在大意之下失策了吧。”
    从这堵墙的另一面现身的，是别着红叶发卡的“秋之化身”。
    “结果到了最后，我还是成为所谓的【保险】了么。”
    她拍落了肩膀上的落叶，皱着眉头，用一脸不怎么愉快的神色看向徐君房。
    “不愉快。也没听说过，活了这么久的自称仙人在对付野狐禅的时，还能被揍得这么狼狈的。”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倒是秋静叶你，这么毛毛躁躁地就现身了岂不是浪费了我给你的折光符……哎，早知道就给个质量差点的了，心疼啊。”
    秋之神明，竟然会听令于区区一名道士。
    哼，想不到这他还算有几下把式，要是自己在本体状况下的话，真打起来也许没法全身而退。
    “你们要无视咱到什么时候？大江山空我，动手！”
    你的学生可是在我的操控之下，无论如何，这边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的啊！
    standingby,ready。
    毫无防备的萝蕾拉……不，操纵着夜雀身躯的野狐之魂魄，为她的自以为是付出了代价。
    被那个鬼族少年的拳头打中了腹部，在忍受翻江倒海的疼痛的同时，她惊觉自己的灵魄已然离散到了夜雀的心智之外。
    “鬼斧·禁拾九式·薙魂！”
    “怎么可”
    “这句话才是我要说的，光是玩弄着鬼上身这种无聊的把戏，还想要在道术上面比过本大爷……哼！”
    大江山空我高高扬起了嘴角。
    “那也只能是在你碰上枕头以后才会发生的剧情了，混账狐狸。”
    在空我的脑袋后面，贴着一张撰写着朱砂笔迹的符纸。
    ——凭依符。
    “没有真功夫怎么敢揽瓷器活计？你也太小看别人了吧。”
    “但是你明明就没有接触他的机会……”
    哎，野狐禅就是野狐禅，再怎么想要得道，一旦走上了邪术这条歪路子，那可就没法回头了。
    “白瞎了你这300年的道行，睁大你的狐狸眼睛好好看清楚，你以为……
    我忠实的保险丝，在幻想乡中仅次于我的决斗者——野兽派Aki静叶先辈真的只是替我打了援护而已吗？”
    “要不是你现在是附魂状态我就一拳头打过来了哟，徐先生？”
    “那也不要随意蹂躏我原来的身体，本来这五脏六腑就都移了位置，被你再这么捣鼓一下，等会儿我回去还不得疼到爆！？”
    “只是疼到爆的程度，看起来并不足以让徐先生您尊敬神明呢。”
    被精确地指摘到了软肋的徐先生，借用着空我的身躯，对于自己本来的身体惨遭践踏这件事，只能以咳嗽来掩饰其的无能为力。
    “咳，那边那个魂灵，别想趁咱们现在聊的开心就一溜烟跑了，给你透露一个信息，今天啊……
    你哪儿也去不了。
    静叶，上家伙！”
    “喏。”
    她把挂在腰间的小罐子摸索出来，丢给了正朝着狐狸的魂灵微笑中的徐先生……现在用着空我的身躯。
    “那是！？”
    “没错，这个罐子，就是你的身体所藏匿之处。
    昨天自警队的人们连夜跑来找我，就是为了要我找到这个东西。
    ……简单地说吧，也方便你理解。
    在你作案干掉了这房屋的主人后，自警队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把第一嫌疑人锁定到了你的身上。
    甭管你做了什么样的伪装，但就这看轻了人之里的态度，也够你死上个十好几回了吧。
    魂灵离开躯体，将本身的归宿化作灰芥摆在龙脉之上；做法邪术，在阴气极盛的地方朝身躯被埋葬的地方供上鬼角，以求打开联通三界的大门，借此达到渡妖为仙的目的……真见到有人效仿这邪法也是第一次见，还是赞叹一下，付诸于实践的你算是有点胆量吧。”
    他勾起嘴角，以胜利者的心念显露出那副运筹帷幄的高傲。
    “至于现在，可就已经是checkmate了，臭狐狸。给我连着三魂七魄一块去地狱忏悔吧，必杀……”
    “等等，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全都可以给你！就算是蓬莱之药，我也有办法得到！
    请让我完成这次仪式吧！！”
    “已经紧张到连‘咱家’那自称都不说了吗。蓬莱之药，嗯，的确实很诱人的奖励。”
    “是吧，那么就把你手中的那个罐子。”“不过啊——”
    “把我的学生的性命和这个家庭无端的灾难比作一颗小药丸，你不觉得这个交易从一开始就不成立吗？
    必杀【蓬莱之药都是浮云，你就带着成仙的妄想给我去阴曹地府地府好好赎罪吧】！”
    姆了个Q！
    狠狠把罐子摔成了碎片。
    面前细小的魂魄应声而碎，化作缕缕蚕丝，散向这尘世之间。
    “徐先生，万一她说的蓬莱药是真货呢，您就不觉得会有点可惜吗？”“怎么会因为这种得不到的东西觉得惋惜——嘶。
    静叶你到底在我身上踩了几脚……”
    从地上爬起身，徐君房痛苦地捂住了腰部。
    “我觉得我的肾好像被大象踩过一样。”
    “抱歉，这回可是真的数不清了。”
    “明明只是短短两分钟前发生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你蓝猫淘气三千踢用得这么熟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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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子屋的办公室。
    “到头来，对面不过是一只智能不足又自以为是的野狐，连成为我的对手的资格都没有。竟然想要通过邪术让自己达到仙狐的境界……我只能很淡定的送她去转生了。”
    “转生，吗。这是徐先生在斟酌之后选择的最好的结局？”
    “何出此言？”
    妹红白了一眼翘着二郎腿的徐君房。
    “别揣着明白又装糊涂……阿礼之女是在问你，明明有那么多可以解决这只野狐的方法，为什么偏偏用了转生这一条？”
    直接消灭离体的灵，那只狐狸也会随即死亡，魂飞魄散。
    直接砸碎那个罐子，和夜雀融合的灵会跟着米斯蒂亚的心智一起灰飞烟灭。
    而非要凑够这两个条件，送她前去六道转生的徐君房……
    也有这样的一面呢，眼前这自称“怕麻烦”的KY先生。
    “你只要理解成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行了。”
    徐君房撇撇嘴角：“喂，那边那位史官，差不多也就得了吧？我很忙的，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欸。”
    “嗯，在记录上确实是没有遗漏了，接下来只是个人的好奇心。
    徐先生一直没有提及过使用来对付野狐的法器之出处，您也明白，在幻想乡境内出现外界的火器……被称为枪械的道具，是不被允许的。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确认一二吗？”
    “啊。”
    “有什么难处吗？”
    “我忘了看最新的DOT○更新日志。”
    “出现了和我问的问题完全没有关系的回答！？
    虽然就最近来说这游戏在幻想乡里确实很火……但！是！快说那把手枪的去向啊！”
    “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别点火，别点火！
    我说就是了，快冷静下来！”
    －=－=－=－回忆－=－=－=－
    “青峡沧浪渡东门，耀武长城未淬魂。
    一去王城不复返，独留青史昭金尊。
    挥毫欲述东风貌，泼墨不识故园春。
    千岁不闻齐楚语，是非恩怨酒中沦。”
    合上终于写完了最后一笔的竹简，把它重新插回书架上。
    那么这样我就已经完成了总计第一百四十二篇行诗，总算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代大师了呢。
    “今天也是充满元气的一天……啊咧？”
    向窗台看去，昨天晚上因为太累而且遭受了预想不到的灾难而导致浑身疼痛、伴着肋骨吱嘎作响，所以忘记收起来的“月面断罪兵器初回限定版”……
    却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张莫名其妙的字条。
    “这个铁盒子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那么我就先借走了DA☆ZE。”
    －=－=－=－=－回忆结束－=－=－=－=－
    “结果你借着回忆为由硬塞给了我们一首很劣质的诗句啊！！”X5.
    “‘这个铁盒子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那么我就先借走了DA☆ZE。’BY竹笋妖怪……话说我完全不知道原来我住的竹林里面还有这样一个邻居啊，明明住了有几百年来着，好微妙。”
    在他进行deep回忆的时候，办公室里又挤进来了一些新的不速之客。
    “嗯……会使用DAZE作为口癖的竹笋妖怪呢。”
    御阿礼之子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语。
    “在永夜异变中有过印象？记不太清，那时候就连我也因为月亮有些……”
    “啊，慧音你这么一说，那会儿好像的确是有过这么一个会把daze挂在嘴边的组合来过我家，不过那天晚上来了一大堆人，我也记不清这货的具体形象了。”
    经历过永夜异变的两位寺子屋常驻人员。
    “那个，姐姐，听到DAZE呢，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弑神炮？”
    那边面色陡变的秋之姐妹，让这推测距离最终答案更加接近了一些。
    全员沉默。
    毫无疑问，这家伙绝对是雾雨魔理沙。
    毫无疑问，谁也不能保证那个无铁炮笨蛋在得到了这样的兵器之后，会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
    “看起来好像是出大事了，但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
    反正等她把子弹玩光了大概会还回来的吧，不必担心啦，里面只有一发特制单了而已。”
    一发？那还好。
    众人吁了一口气。
    “和15发普通子弹。”
    ——却是完全让人放不下心！
    “也罢，也罢。魔理沙的事情就先随她去吧，想必她也多少会实验几回再应用于实际的。”
    慧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既然徐先生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为什么空我还是没见回来？”
    “放心啦，不过是还在永远亭休养生息而已。
    那只夜雀也一样，多少都受了点儿伤，在确保没有后遗症的考虑下，都被我丢到了永琳手里。”
    道士的眼神游离不定。
    “空我的肌肉组织损伤和灵力透支造成的精神创痕，和我无关。”
    果然，那会儿凭依上身之后强行用出的那招，虽然奏效了不错……还是太勉强了。
    “医药费也帮忙垫付了。真是细心体贴的人啊，我。”
    “虽然徐先生也应该对空我的伤情负个几成责任……大约有9成？”
    受到了来自秋静叶的冷淡吐槽，却是字字珠玑。“我可是说着‘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LOVELOVE了’这样的话走出来的，这应该算在【细心体贴】里面了吧！”
    “并没有这样的事！”
    “诶，不是男女乐队嘛？所以，F○R乐队出来的”
    “从一开始就错了，谁是F.I.○乐队的○与阿○啊，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认清现实啦！”
    ——你这个KY、粗神经、爱唠唠叨叨又自以为是的笨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