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沉用膳之后就在看医书。易池坐在她旁边,时不时问她一些关于毒道的问题。
就在这时,有个道童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拱手道:“祁国师大人,有人找您。”
“有人找我?”碧沉放下书,颇为疑惑,“对方有自己是谁吗?”
“他他是潘承,是认识您。”
“潘承?”碧沉想了一下,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
摇了摇头,她道:“请他进来吧。”
“是。”
潘承有些忐忑地在门外等待。等到道童终于告诉他可以进去了,他才松了口气。
他走进了碧沉住的院子,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间的门。
“是你?”碧沉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虽然她不记得名字,但潘承的样子她还是记得的,所以很快她就认了出来。
“见过两位国师大人。”潘承目不斜视地行礼道。
“不必多礼。不知你来找我究竟有何事?莫不是毒丹用完了?”碧沉问道。
“毒丹倒是没用完,不过我还是想请祁国师再帮忙炼制一些,当然价钱不会少。”潘承倒也不想遮遮掩掩,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
“听两位国师在查左厦的事,正巧我对左家很熟,若两位国师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碧沉和易池相视一眼,碧沉道:“毒丹我最近没什么时间炼制,不过季国师倒是可以帮忙,你要是想要炼制什么,可以跟他。”
顿了顿,她接着道:“你很了解左家?”
“季、季国师?”
潘承听到碧沉让他去找易池炼丹显然愣了好一会。
季国师季无声一向神秘,众人都觉得他不食人间烟火,对方会帮他炼丹?
这出去谁信?
“季国师……这、这真的可以吗?”潘承都惊讶到结巴了。
“嗯。”易池淡淡地应了一声,“正好我不知道拿什么练手。”
“练、练手?”潘承又震惊了。
“你别害怕。”碧沉笑道,“他虽然初涉毒道,但学得很好,虽然手艺不比我,但比起其他大部分毒师,还是要高出一截的,你放心便是。若是他炼制的毒丹不能用,我再给你重新炼制。”
“这、这。”潘承一脸感动,“这怎么好意思呢,在下就先谢过两位国师了。”
“嗯。”碧沉微微颔首,“毒丹你直接列个单子给季国师,现在先左家的事吧。”
潘承从惊喜中回过神来,道:“是。”
“如今左家当家的人是左金鑫。轮辈分,他是左厦的伯父。左金鑫为人贪婪,好色,但他平日谨慎,欺软怕硬。他认识很多朝廷命官,我怀疑他和烨河城一些官员也有勾结。不仅如此,他和江湖中的人也交往甚密。此人八面玲珑,见了他务必心,他不可信。”
听潘承这么,碧沉挑眉道:“你和他有恩怨?”
潘承倒也没否认,直接点零头:“他抢过我家生意,害得我亏了上千两黄金。”
“除了他之外,左家的左金盛也不是善茬。左金盛是左家的二把手,做的是烨河城内青楼的生意。论辈分,他是左厦的叔叔。”
“左家主要的就是这两个人物,要是把他们除去,左家差不多也该完了。”
碧沉沉思道:“他们应该有子女吧?虎父无犬子,他们的孩子应该不会太差。”
潘承点点头:“确实有,但比起两个家主差得远了,不足为虑。左金鑫有六房妻妾,生了八个儿子七个女儿。最大的一个比左厦还要大上两三岁,已经婚娶了。左金盛要相对少一些,他做青楼生意,生性风流,却很少纳妾。现在只娶了一个妻子,纳了两房妾。除了妻子,妾都是烨河城内的名妓。他膝下只有三个儿子,还有五个女儿。”
“你确定他们不是在藏拙,而是真的不足为虑吗?”碧沉皱眉问。
潘承苦笑一声,无奈道:“这我就无从得知了。不过我和他们打了那么久交道,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他们大部分,特别是左金盛的子女,都是些纨绔子弟,如果是演的话,那只能他们演得太好了。”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你有左府的地图吗?”
“有!早备好了。”潘承从怀里拿出画了左家地图的布帛,递给了碧沉。
这是他来之前特意准备好的,为的就是在碧沉问到他的时候,他能及时用到。
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碧沉拿过他递过来的地图看了看,道:“多谢了。你先回去吧,想要炼什么毒丹,写下来让人送来就好。”
“好!该谢的应该是我。”潘承拱了拱手,“有劳国师大人了,在下就先告退了。”
“嗯。”碧沉看着地图应了一声。
潘承退了出去。
“这饶话可信吗?”见潘承退了出去,易池抬头问道。
“应该是可信的,这种事情一查就能查到,他没必要骗我。”碧沉头也不抬地回道。
“得也是。”易池掂拎手中的毒经:“你让他来找我炼毒丹,不怕我炼砸了?”
碧沉摆摆手:“砸了就砸了吧,炼毒丹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就当练练手。”
易池从她后面靠了过来,下巴放在她肩上,在她耳边呼着热气道:“那谢谢祁国师帮我收拾烂摊子了。”
“嗯。”碧沉淡淡地回了一声。
易池就在她背后看她手中的地图。
“看出什么了吗?”
“你自己看看。”碧沉抬手让地图更靠近他,笑道,“有什么都一目了然。潘承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连左府的密道都标出来了。”
“那你就不用费心思去找了,正好能省点功夫。”易池开始玩她的头发,对她的头饰也充满了好奇。
碧沉拍了拍他的手,转身道:“头发你也能玩得这么开心。你现在毒经看得怎么样了?”
易池看着她轻笑:“我早看完了啊,在看第二遍。”
碧沉露出了一丝讶然的神色:“这么快?你不会随便翻翻就过去了吧?”
“这毒经讲得详细,一看就懂了大半,也无需来来回回细读研究吧?”易池拿起一旁的毒经随意翻了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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