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连催冥楼都找不到她的消息,那还有谁知道?
只怕除了她自己,都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哪了吧。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没有听到殷嘲抓到她的消息。
来近期殷嘲安分了许多,也不知道在筹划什么。
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很不安。
暗叹了一口气,碧沉对客栈老板摆摆手:“罢了,你继续留意消息。”
“是。”
碧沉完就转身走了。今她寻思着也没有别的什么事,也不打算再出去。于是便回房休息去了。
明日便是监御史范修诚的城主礼,作为国师,又与范修诚相识,她怎么也该去一趟。
……
翌日。
碧沉一如既往地起了个早。大冬的,她练功练了一个时辰,都还没亮。回到客栈,就见易池已经帮她订了早膳。
两人用了膳,不慌不忙地往城主府走去。
因为这次封城主没有走流程,所以范修诚也没多少准备,这次都是匆匆忙忙请人办的城主礼,都是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办的。
城主礼与国师礼其实有一定地方相似,比如祭拜地,以及拜皇帝画像、走仪仗游街。
不过相比国师礼,要简单许多就是了。这次城主礼祭地请的是昨日见过的道观监院。
白胡须的老道穿着一身正统道服,身后跟着的道童拿着他的拂尘,迈着步跟在他身后。
城主礼什么的也没有观国运,测凶吉这一类的东西,只是祭祈福,按理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两位国师,这边请。”
范修诚早早就去准备了,这会也抽不出空来招待他们,所以迎接他们的都是侍从。
碧沉来得早,祭坛附近也没什么人,看这时间,范修诚应该已经在去祭坛的路上了。
“祁国师?”话的人正是左道长,他今日也跟着监院来看看城主礼。
碧沉点头回礼:“左道长。”
左道长今日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看了看碧沉,似乎有些踌躇,犹豫了好一会才道:“祁国师,可否借一步话?”
易池闻言,顿时眯起了眼。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
左道长看了易池一眼,道:“此事牵涉颇深,被旁人听了去,总归不好。”
“那行吧。”碧沉点头,偏头对易池道:“你等我一下。”
“好。”
只是那表情却看不出半分“好”。
左道长带着碧沉去了附近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
碧沉目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道:“周围没人,吧。”
“嗯。”左道长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出了禄江城,要心。”
碧沉皱了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也不上来。不过你心便是,外面肯定有人针对你。你往后这些日子,不会好过。”
左道长捋着拂尘道:“特别是季国师,你更要心。能在国师座上稳坐将近二十年,又岂会是简单人物?你本就命运坎坷,没必要多给自己添麻烦。”
碧沉轻笑:“你又为何对我这些?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你这些,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季国师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要知道,一个杀手,不会看错人。”
“就凭大祭司看不出的国运,我能看出。”
……
碧沉和张道长回到易池身边的时候,两人都没什么表情。
易池凑到碧沉身旁,问道:“你们什么了,这么久。”
“他让我出了禄江城要多加心。”碧沉淡淡道。
“心?”易池微微一愣,“心什么?”
“他机不可泄露,没跟我。”
易池斜了左道长一眼:“神神叨叨的。”
碧沉摆摆手道:“祭礼开始了,先过去吧。”
范修诚其实人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他见碧沉不在,便执意要等。
现如今碧沉已经回来,那祭礼自然也就开始了。
前面的流程和国师礼差不多,也是吉叶盛水除浊气。
之后便是范修诚捧着香道:“地有灵,沧元承泽,愿为地祭,保万世太平。”
碧沉虽然国师,但按礼,还是要跪地。
她和易池几乎同时下跪,对行礼。
就在这时,狂风大作,不一会,竟然下起了雪,范修诚手中的三根香,居然就这样熄灭了。
监院正想喊“起”,结果现在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一旁的左道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不知从哪拿出一炷香,递给范修诚,道:“这是老在考验你,你就再上一次吧。”
范修诚接过,就听左道长喊了一声“起”。
众人纷纷起身,范修诚和监院看向左道长,不明就里。
按理,要等他上完香,才能让众人平身。
左道长轻笑一声,一拂拂尘道:“方才他们已经拜过了,再拜,就抢了你的运,你放心上去便是。”
范修诚犹豫了一下看向监院。监院似乎也没有听过这种法,不过见开口的人是左道长,他也就没再犹豫,捋了捋胡子道:“去吧。”
范修诚见监院开口,便放心下来,拿着香走到香炉前插了进去。
这会儿果然没有什么异象,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走完城主礼的流程,碧沉也有些乏了,便婉拒了范修诚请她留下来喝酒的邀请。
易池走在她旁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今怎么了,好像情绪不太对?”
碧沉揉了揉太阳穴:“只是一些事情想不通,没什么大事。”
易池张了张口,还想些什么,可碧沉已经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门。
他只好道:“那好吧。”
碧沉回房后便关了门。拿出沧元帝上次的雀灵想要弹一曲。可是却提不起什么精神。
她抚摸着细细的弦,不由想到了今早上左道长对她的话。
“大祭司看不出的国运,我能看出。”
那个自称贫道的谦和道长,露出了绝对自信的神色。碧沉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跟自己这些,只是对方看起来的并不像是假话。
要他的是真的,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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