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沉有些无语地看着旁边自己的寝室,摇了摇头:“东西你先给他送去吧,我先走了。”
“国师大人,您这不进去了?”郑管家捧着香炉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进了。”
碧沉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转身走了。
房内的易池听到他们完整的谈话,幽幽地叹了口气,对外面的郑管家道:“进来吧。”
郑管家应了一声,推门把熏香交到了他手上,然后退了出去。
翌日,早朝。
碧沉命人换了一辆更宽敞的马车,两人坐在车内终于不挤了。只是易池兴致好像有点儿不高。
今日早朝主要是封赏功臣,以及商讨接下来对付荣安国的计划。
沧元帝一上朝就先看了易池和碧沉一眼,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随即肃了肃脸色,掩饰了下来。
“众爱卿有何事要奏?”
“陛下,今日应商讨这次大战的功臣的封赏。”韦曜上前提醒道。
沧元帝清咳一声:“哦,对,韦爱卿可有草拟名目?”
“樱”韦曜应了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折子,递给了走来的太监。
太监把折子递给龙椅上的沧元帝,沧元帝接过,迅速翻看了一遍,然后再度递给太监道:“韦爱卿考虑得很周全,你读一遍,看众爱卿有何建议。”
“是。”太监接过,翻开折子念道:“荣安国大军大举侵犯我沧元国,形势危急,众将士骁勇善战,奋勇杀敌,也有许多将士英勇赴死。”
“沧元国向来赏罚分明,对于有功的将士,按律封爵赏银、对于战死沙场的将士,也予以补偿。”
“国师季无声,赏黄金万两、锦缎千匹、食禄三千石,加封护国大将军,荣禄大夫。”
“国师祁月,黄金万两,锦缎千匹,加封成国公。”
“太尉……”
一条条封赏念了下去,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
朝中大臣仔细听着,有一些则是窃窃私语,似乎有异议。
太监念完后,沧元帝扫视众臣,抬手问道:“众爱卿可有什么异议?”
有一人上前:“臣有异议。”
“。”沧元帝拂袖道。
“韦相国列的这个名目和封赏,大部分都没有什么问题,臣唯一觉得不妥的,就是祁月国师的封赏。臣知祁月国师武艺高强,也是别国前来的贵客,但这并不是封赏的缘由,如果只因这些便封赏黄金万两,还加封国公,是否有些不公平?”
“沧元国一向赏罚分明,所以国运经久不衰,如果因此失了公平,沧元国如何能服众?”他义正严词道。
碧沉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生气,她本来在这次大战中就没有出什么力,甚至还在隐藏身手,这个封赏对她而言确实是有些虚高。
也不知道韦曜把她的封赏写得那么高,到底意欲何为。
于是碧沉上前道:“这位大臣所言有理,祁某本身并没有出什么力,不应受慈封赏。承蒙陛下厚爱,祁某才添居国师之位,已是知足。自不必再要什么封赏。”
写名册的韦曜笑着上前道:“祁国师过谦了。就算祁国师什么都不做,都是有功于沧元国。要知道祁国师名声在外,下何人不知祁国师是荣安国的人?可如今,却成了沧元国的国师,亲自领兵前去围剿荣安国的大军。这一来,荣安国的大军便会不安,甚至怀疑。怀疑他们的君主,怀疑他们的朝廷是否有问题,所以才留不住祁国师,这二来,便是祁国师了解荣安国的情况,就算您什么都不,也足以让对方不安。”
沧元帝原本因前面一个大臣的话,觉得韦曜写的封赏有些不妥,经此一言,又觉得十分有道理。
他不由得看向易池,问道:“季国师怎么看?”
易池拱了拱手,声音从青铜面具里传了出来,显得有些低沉:“几位所言,都有理。不过祁国师确实还是新封的国师,国师礼还未举行,不宜连续封官加爵。韦相国所的几条,虽然有理,却难以服众。依我看,不如赏赐些别的。”
碧沉点点头,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她现在确实不宜封赏,否则难以服众,要是真按照韦曜写的赏赐,到时她要承受的压力就更大了。
“陛下,季国师所言有理,祁某确实担待不起。”碧沉上前拱手道。
沧元帝揉了揉眉心,见易池和碧沉都这般坚持了,便道:“此事确实是思虑不周了。那封赏便改成五千两黄金,丝绸千匹,我记得祁月国师还喜爱弹琵琶,便把宫中最好的琵琶雀灵也一并给祁国师送去吧。”
琵琶?
大臣们纷纷惊诧。沧元帝可还真敢送啊,碧沉擅长的可是摄魂曲,这不是把最锋利的刀,送到碧沉手里吗?
当即有人上前道:“送琵琶,似乎有些不妥。”
沧元帝一皱眉:“有何不妥?”
“我朝封赏功臣,从未有封赏一把琵琶的前例。”
沧元帝摆摆手:“我朝也从未有过封两位国师的前例,现如今还不是一样好好的?不过是区区一个琵琶,难道还要看祖宗法度?”
“这……”劝谏的大臣一时陷入了为难。
沧元帝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拂袖道:“此事就这样决定了,好的琵琶还需要配上适合的人,你们还能找得出,比她更适合的吗?”
大臣们纷纷噤声。
沧元帝心中冷笑一声,这些人,还是想得太浅显了。他早就从季无声那里得知,殷嘲和碧沉那是死不相容,送碧沉就好的琵琶,也就是把最锋利的刀架在殷嘲脖子上。对他来,仅仅是一把没什么用的琵琶,就换来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易池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沉默不语。
碧沉拿到上好的琵琶,实力会更上一层楼,自保能力也就更强了。所以他并没有反对沧元帝把琵琶“雀灵”送给碧沉。
事情敲定下来,那这事便没有再议的必要了。
又有几人指出了名册中有些不妥的封赏,经过商议后修改确定了下来,沧元帝便命人按确定下来是名册去封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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