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羽继圣》第 374 章 实力不俗

    昆羽宗八人离去后,女土蝠大声说道:“还有你们这些人,接下来,谁先来?”
    身着雪青衣冠的五人先前一直沉默不语,此时,一人见忠尧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过了关,说道:“他们如此轻松就了关,看来也没什么难度。”语罢,冷冷一笑,突然凶神恶煞般扒开人群,挤上前去,大声喊道:“我们先来!”
    众人见其莽撞无礼,在往两边退让之际,皆纷纷投来十分鄙夷的目光。又有一些人幸灾乐祸,想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一名雪青色劲装打扮的周姓精壮男子走上前去,举起手,大大咧咧地说道:“来吧,快考我关于那个星宿的问题吧!我知道那个是女宿,女宿嘛,能不认识吗?女宿是布帛与婚嫁之星,在星占中,女宿主布帛裁制和婚姻嫁娶之事。女宿四星的明暗,关系到妇人所从事的纺织业是否繁荣、国库是否充实、人民是否挨冻。我说的对否?”言讫,得意洋洋地望着女土蝠,有点嘚瑟,显然,他在故意卖弄自己的知识,还在众人面前显摆。
    女土蝠瞪着一双豆大的眼睛,忽然冒出一句:“我还没问呢,你就答啦?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问关于星宿的问题?我改问其他问题不行吗?你们五人,须答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掌上明珠’原意所指是爱女吗?为什么?”
    此言一出,人群立刻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这‘掌上明珠不就是指的是‘爱女’么?有什么问题吗?’”
    “她怎么把问题给换了啊,不是应该考跟天文星宿相关的问题么?”
    “可是她这么一问,我怎么隐隐觉得这个坑很大呀?人人都觉得对的,肯定不是答案,不可能那么简单的……”
    “你的意思是说,‘掌上明珠’原来的意思不是指‘爱女’?那指的是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的问题,我干嘛要回答?”
    ……
    周姓精壮男子听罢众人的议论,心里犯起了嘀咕,他猛地后退一步,喃喃惊道:“什么?掌上明珠不是特指爱女吗?怎么可能?但是,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题必定有坑,不会那么简单的……”
    惊愕之余,他喃喃语罢,遂侧过脸去冲着一名同伴使了个眼色,道:“扬光明媚,这个问题你来!”原来他那个同伴名唤扬光明媚。众人不由一怔。
    “周游列国,‘掌上明珠’在我看来,它就是爱女之意,确定无疑啊!我能怎么回答?”扬光明媚推脱道,一回头,瞧见另一同伴王者风范似乎胸有成竹,便说道,“还是让王者风范来吧,他看起来比较有把握。”
    众人又是微微一惊,这五人不知是何来路,但名字起得竟是如此之怪,有人已经忍不住偷笑了。
    王者风范带着一左一右两人上前,低声骂了一句:“你们两个废柴,还不快退下!还嫌丢人现眼不够么?!”
    扬光明媚和周游列国两人被骂得面红耳赤,自觉颜面无光,一人拉了另一人的衣角,两人赶紧退至一旁。
    此时,王者风范拱手向女土蝠朗声说道:“敝人王者风范,率同门师兄弟黄土高坡、田园风光二人前来挑战。”
    “哟呵,五人的名字全是四个字?王者风范,一看就是个领头的酋首,倒也有些稀奇啊!‘扬光明媚’的一天,一个人从‘黄土高坡’上跑了下来,奔向世外桃源,见了‘田园风光’,却半路迷途,误打误撞开始了‘周游列国’之行,最终成就其‘王者风范’,有意思,有意思!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女土蝠不失时机地调侃了一番,大笑道。笑罢,又缓缓说道:“那就由汝等来回答吧,莫要令我太失望喔!”
    众人听闻女土蝠戏言皆大笑,王者风范却面不改色,处之泰然。
    待笑声稍顿,那“王者风范”胸有成竹地答道:“大多人可能不知道,掌上明珠这个词最初是用来形容意中人的,而后才用来称呼儿子,最后才是指代爱女。
    ‘掌上明珠’最早的出处是西晋傅玄所作《短歌行》一诗:
    长安高城,层楼亭亭。干云四起,上贯天庭。
    蜉蝣何整,行如军征。蟋蟀何感,中夜哀鸣。
    蚍蜉愉乐,粲粲其荣。寤寐念之,谁知我情。
    昔君视我,如掌中珠。何意一朝,弃我沟渠。
    昔君与我,如影如形。何意一去,心如流星。
    昔君与我,两心相结。何意今日,忽然两绝。
    这首凄惨欲绝的诗篇模拟一位女子的口吻,怀念弃她而去的情郎,后半部分今昔对比,一咏三叹,令人掩耳不忍闻。‘昔君视我,如掌中珠’,诗中男子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喻为‘掌中珠’。
    那为何掌中珠很珍贵呢?
    庄子《列御寇》篇曾言:‘河上有家贫恃纬萧而食者,其子没于渊,得千金之珠’。战国《尸子》一书中亦言:‘玉渊之中,骊龙蟠焉,颔下有珠。’凡探明珠,不于合浦之渊,不得骊龙之夜光也。合浦者,乃古代郡名,又名白龙城,以盛产珍珠闻名于世,所谓‘探骊得珠’是也。
    又有三国时期吴国文官李衡,背着妻子,秘密派人种植千株柑橘,留给儿子以为衣食之继,岁上一匹绢,亦可足用,用千树橘其人皆与千户侯等。后来,李家果然因此大富,‘木奴’之称谓由此流传,然则千头木奴(千株柑橘)与龙珠相比,仍然远远不及龙珠之珍贵,是之谓‘种千亩木奴,不如一龙珠’也。
    又越地风俗以珠为上宝,生女谓之‘珠娘’,生男谓之‘珠儿’。吴越间俗语谓‘明珠一斛贵如玉’者,简称‘珠’时,无一例外都是指的儿子。南朝梁文学大家江淹的次子不幸去世,其悲痛欲绝,作《伤爱子赋》:曾悯怜之惨凄,痛掌珠之爱子。
    唐时,白居易于《哭崔儿》中写道:掌珠一颗儿三岁,鬓雪千茎父六旬。王宏《从军行》:儿生三日掌上珠,燕颔猿肱秾(nóng)李肤。故此,‘掌珠’、‘掌上珠’皆为爱子之称。包拯年幼时在家中亦被嫂嫂惜似掌中珠。
    当然,‘掌珠’的称谓也仍然适用于意中人。譬如著名词人孙光宪所作《更漏子》词云:‘掌中珠,心上气,爱惜岂将容易。花下月,枕前人,此生谁更亲。交颈语,合欢身,便同比目金鳞。连绣枕,卧红茵,霜天似暖春。’这首词的含义显而易见,吟咏的便是自己的意中人。”
    众人听罢,不禁对这王者风范暗暗钦佩起来,也多了几分好奇心。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忽然,一个声音惊叹道:“啊?没想到这王者风范果然有点风范啊!”
    “厉害啊,真厉害!”
    “有点能耐,我看行。”
    “哎哟,不错哟,我看好他。”
    “他们究竟是何人?师承何派?”另一个声音悄声问道。
    旁边的几个人闻之,皆一脸茫然,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时,女土蝠又问了第二个问题:“‘掌上明珠’的问题回答得不错,我很满意。接下来,你来说说‘千金’吧,千金为何指的是男孩,而不是女孩?”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愕然。
    有人惊愕地小声说道:“都是些什么古怪刁钻的问题啊?这千金不就是指的女孩吗?什么时候指男孩了?”
    王者风范听罢,嘴角一勾,侧过脸去,鄙夷地扫视了一眼众人,呵呵笑道:“‘千金’一词本就是指代男孩,看来,诸位也是有所不知啊。
    既然如此,那便容我唠叨几句吧。
    南北朝时,南朝梁有位名士谢胐(fěi),字敬冲,陈郡阳夏人,为太常卿谢庄之子,后官至尚书令。谢胐(fěi)自幼聪慧,十岁能文,且文思敏捷,孝武帝和琅琊王景文皆称其为神童,深得谢庄的喜爱。谢庄器之,常置左右。
    一次,谢庄游土山即兴赋诗,使谢朏(fěi)命篇而文,谢朏(fěi)揽笔便就,一气呵成。琅邪王景文对谢庄说:‘贤子足称神童,将来必定发达。’谢庄闻言哈哈大笑,高兴地合不拢嘴,因抚谢朏(fěi)之背曰:‘真吾家千金。’
    后来,宋孝武帝游姑苏,敕令谢庄携其子谢朏(fěi)从驾而往,诏谢胐(fěi)作《洞井赞》,谢胐(fěi)于坐而奏之,轻松复命。于是,以‘千金’喻指男孩也因此流传了下来。这些事,都记载在了《南史·谢弘微传》中,同时,这也是用‘千金’来形容人的最早记录。”
    “嗯,回答得不错,”女土蝠摇头晃脑说道,“看来前面那个小子有对手了,呵呵。不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问个简单点的吧!”
    “什么?怎么还能这样?!”人群中立刻有人大声抗议起来,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人表示不满和反对。
    一人高声叫道:“是啊,怎么能故意拣简单的问呢!”
    “对啊,这不公平!”又一个声音大喊道。
    “吵什么吵!”女土蝠不高兴了,怒道,“你们若是有本事,也像他们一样啊,达到那个水平,奴家自然问点简单的,送你们一程!”末了停了一下,她又阴笑着说道:“你们大概忘记了,答错了题是有惩罚的吧?”
    “啊?啊啊??”众人纷纷惊呼,联想到先前有人被雷劈的场景,不禁面面相觑,心有余悸。
    “这答错了题还真有惩罚的啊?”一个声音惊呼道。
    女土蝠冷冷一笑,说道:“不然呢?谁叫你们当初不好好读书的呢!若有天罚神雷,只能怪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技不如人!”女土蝠的语气很坚决,有种斩钉截铁的感觉。
    她见众人一片默然,顿了顿,又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书归正传,你继续回答第三个问题。这第三个问题嘛,是女宿中的那个大大的‘弹弓’,王者风范,你可知这是何星官?”
    话音甫落,悬崖绝壁上的女宿星图中,有九颗星出现在了星相图正中,这九颗星被星轨一一连接起来,俨然一个铆足了劲的“大弹弓”。
    王者风范见状,凝思了一下,朗声答道:“这个大大的弹弓是夏季星空中最显著的标志之一,星官名为‘天津’。它是七夕时为牛郎织女搭鹊桥的喜鹊,故又谓之‘喜鹊星’。虽然‘津’都是指渡口,但地上的‘天津’乃人间天子的渡口,而夜空中的‘天津’却是天上银河的渡口。
    隋炀帝营建洛阳城,洛水自城中流过,犹如天上之银河,故此,洛水上最大的桥,便被自然而然地命名为‘天津桥’。
    《诗经》中星宿的名称比比皆是,所以今人若不像古人一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要读懂一本《诗经》都很困难,还只能望文生义。
    华夏先民面对越来越多的人口,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自古以来便以农耕立国。为事农事,掌握农时,指导百姓耕种,历朝历代都将历法修订作为头等大事来抓,此举关于江山社稷,甚至大统承继。
    古人辨识星空,认准了某几颗星的形状和相对位置,之后根据不同时节,这几颗星出现在夜空中的东南西北不同方位来判断当下究竟是何季节、该从事哪一项农耕。
    先辈们以此指导农时,今人以星座纵论婚姻运势,可见时至今日,人们一日三餐已经吃得太饱了。”
    话音一落,人群中有人又悄悄议论起来。
    一人道:“这小子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是在骂人呢?”
    又一人道:“他是说我们吃饱了撑着了?”
    彼时,只听女土蝠大声说道:“很好,很好!回答得不错!去吧,你们也算通过了!”说罢,她给这五位不知来历的奇名怪姓之人分别施以法术,在每个人的身上贴了符文印记。
    这五人以王者风范为尊,趾高气昂地穿过结界,尾随忠尧一行而去。
    且说忠尧一行小心翼翼地沿着挂壁天梯上行,可是行走速度并不快,因为同行的子翃和文傕恐高,他二人仍旧战战兢兢,一步三停,只敢看崖壁,另一侧悬崖看一眼脚就开始发软。
    欧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昆羽宗据我所知,共有三人恐高,没想到我们这里就有两个。”
    卢东一听,好奇地问道:“师兄,那还有一个恐高的是谁?”
    “那还有谁,王田子啊!”欧也脱口而答。
    忠尧忽然想到与王田子对付三首翼蛇的情形,叹息着摇了摇头。
    黎诗诙谐地说道:“听说以前有个姓张的掉下悬崖,结果不但没死,还练成了九阳神功。”
    崔玲柔会心一笑,接过话茬说道:“对啊,我也听说有个姓段的跌落悬崖非但没死,还因祸得福,练成了独步天下的凌波微步!”
    高雅郭闻言笑道:“好像还有个姓杨的,也是掉下山崖没死,还找到了如花美眷,似乎是叫什么小龙女……”
    子翃一愣:“啊?你们说的我怎么一个都没听说过?”
    文傕心中默默寻思道:“噢,原来掉个山崖还有这么多好处啊。”思虑至此,他忽然提高了嗓门,大声问道:“那我掉下去会怎么样?”
    欧也听罢,大笑道:“呵呵,你掉下去会怎样?她们说的那个姓张的背后是武当,那个姓段的背后有大理王室,至于那个姓杨的嘛,人家头上有光环,全身散发金光,你背后有啥?你就敢跳?”
    “啊?跳个崖还要看背景啊?”文傕遽然一惊,说道,“我、我……我背后有高堂,家中尚有购置田宅时所借交子务的息钱和本钱没有还清……”
    “原来还是房奴啊!”欧也叹道,嘻嘻一笑,又问道,“家中可有香车宝马?”
    “香车没有,马倒是有一匹,也不能称之为宝马。”文傕低声说道。
    欧也又问:“那,买马的钱付清了吗?”
    文傕答道:“付了点定金,剩下的赊账,慢慢偿还。”
    “哦,如此看来,不但是房奴,还是马奴,压力不小啊。”欧也不由心生感慨,一阵嗟叹。
    “是啊,多谢师兄提醒。”文傕拱手道,“看来,就是一时想不开,想寻个死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死了啊!悲乎,跳个崖都不是想跳就能跳的,呜呜呜呜。”文傕言罢,惆怅不已,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接着,他转过头来,眼睛一直盯着崖壁不再离开,一步步地向前挪去。
    须臾,他忽然注意到崖壁上有道裂缝,连忙不动声色地凑上去一看,只见那石缝中有一本薄薄的书,页面有些泛黄,脏兮兮的,页角还起了卷儿。
    或许因为年代久远,书的封皮已经损坏,但隐约可见“九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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