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十九章 没有完成的对决（十四）

    “‘九龙’，‘九龙’的进攻如同排山倒海。他们从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看起来，他们已经完全从上一轮的失败中恢复过来。这才是新科亚洲冠军应该有的表现。”
    “‘NGC’有些措手不及。这场比赛，他们明显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尾田熊三正在下令撤退。他已经看出形势不妙。但‘九龙’似乎并不想给对手机会。他们还在继续进攻。”
    “游瑞龙正在与高小龙交战。游瑞龙曾经是‘NGC’的突击兵，今年转会到‘NGC’之后，表现还算不错。但今天面对老东家，他明显就有点吃力了。到现在为止，他都是在被老队友一路压着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队友对他知根知底，做过研究的缘故。”
    ……
    赛场上正是风云变幻。游瑞龙连续退却。尘埃四起，整片小巷地图都是昏暗无边。实时比分10:7，“NGC”的队员都已经向后方逃跑。但断后的游瑞龙却反应慢了一拍，结果，就是他的位置特别凸出，正好处于被围攻的中央。尾田熊三见势不妙，他大声嚷嚷。
    “游瑞龙，你在做什么，快一点。”
    “我知道，但是……”游瑞龙慌不择路。他看着大量的炮弹从自己头顶倾泻下来。无数的影子正在废墟中穿梭。恍惚之中，“九龙”的追兵已经出现在前后左右。游瑞龙心中慌张，他只顾逃跑。尾田熊三连续开炮，他努力给游瑞龙掩护。眼看着游瑞龙就要冲出重围，突然，一个身影从旁冲出。
    “你是……泉子？”游瑞龙大吃一惊。他一时愣住，但泉子却是毫无迟疑，“砰砰”两声，游瑞龙轰然倒地。
    ……
    “！！！”游瑞龙猛地睁开眼睛，他躺在虚拟现实座舱中。巨大的轰鸣声还在耳边回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是啊，原来，我退场了。
    是输给泉子了吗？这倒也理所当然。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那么的不甘心？只是因为对手是她吗？也许，也许是自尊心在作祟吧。我不想输给她，就算明知道赢不了，我也想和她站在同一个舞台上。这也是自己的觉悟。总有一天，自己会将真正想说的话，告诉她。
    但是，输了的话，那就什么都没得说了。
    游瑞龙垂头丧气。他只感到一阵阵空虚。不知不觉，场上比分已经变成了9:3，“九龙”进一步扩大了领先优势。游瑞龙注视着大屏幕。他看到尾田熊三正在负隅顽抗，但面对“九龙”的猛攻，他明显独木难支。而“九龙”的全员都已经簇拥到休息区边缘，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庆祝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尾田熊三也支撑不住。他被阮文浩一枪爆头。大大的“WIN”字出现在屏幕上，一瞬间，整座体育场化为欢乐的海洋。
    “赢了，我们赢了。”
    “冠军，我们是冠军，真正的冠军！！！”
    “九龙”全队一拥而上。包括技术人员，后勤人员，所有人都是叫着，跳着，疯狂拥抱。就连张成都是老夫聊发少年狂，跟着大家一起狂奔起来。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久到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已经快要忘却了。谁能想到，就在三年前，这支队伍还在地区联赛当中挣扎。他们所有的队员还都是在读的学生。但现在，就是这样一支学生战队，却已经成了堂堂亚洲冠军。而且即将向世界锦标赛发起冲击。这就是现代职业体育的神话。
    张成被全队围在中央。毫无疑问，这是属于他的时刻。作为“九龙”战队的队长和总设计师，自从三年前，“九龙”建立的那一刻起，张成就已经立下目标，三年争冠。而现在，冠军已经握在手中。无论作为一个“INSIDEONE”选手，还是作为一队之长，这都是他最光荣的时刻。
    只是，有一些人，有一些本应该出现的人，现在却不在这里。
    陈灿的身影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张成使劲甩头，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消极的事情。另一边，孩子们的庆祝却是愈加疯狂，他们要将张成抬起来。张成吓了一跳。
    “喂，等一等。”
    “不等了，大家准备好了吗？”
    “喂！！！我说你们等一等！！！”张成大吼大叫。但孩子们却根本不理他。张成只能向老队友求助。但陈荣，陈赫，洪坤这些老将，他们却也像小孩子一样，跟着大家一起起哄。
    “张成，你就认命吧。”
    “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接住你的。当然，要是因为你太重，接不住，那你也不要怪我们哦。”
    大家一种哄笑。张成面色通红。他说不出话来。幻茹站在一边，她捂住嘴巴，好像十分享受张成窘迫的样子。张成心念一动，不知为什么，在女孩晶莹剔透的瞳孔中，他好像看到一层淡淡的水雾忽隐忽现。
    那个家伙……
    “一，二，三，开始吧。”孩子们一阵呼喊，他们同时发力，一下子就将张成抛了起来。张成手舞足蹈，在一个瞬间，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但孩子们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到最后，张成也只能“自暴自弃”，他甘愿成为大家的“抱枕”，上上下下，但在眼角深处，他却只是注视着幻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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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结束，最终比分6:0，‘九龙’获胜。”
    “这样一来，‘九龙’已经提前一轮锁定了联赛冠军。他们也是亚超联赛历史上第六支冠军战队，和‘阿萨德’，‘秋田’，‘SUAMLG’，‘冰鸟’，‘Gaxy’并列。祝贺他们。”
    “这是一个梦幻般的赛季。如果三年前，你说一支地区联赛的队伍，将会成为三年后的亚洲冠军。估计所有人都会认为你疯了。但这就是现实。‘九龙’，这支年轻的战队，这支平民战队，学生战队，他们现在站在了亚洲的最顶峰。当然，他们还需要去世界锦标赛上接受检验。但现在，他们有充分的理由为自己庆祝。在这个时刻，他们就是世界的主宰。”
    自媒体们翻弄唇舌。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祝贺“九龙”。但在赛场内，另外几支战队却是百感交集。尤其是“秋田”和“SUAMLG”，两队队员都在场边观看了这场比赛。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还有一点点夺冠的希望，但还没等他们从幻想中缓过神来，这个希望却已经破灭。竞技体育的残酷之处，莫过于此。
    金哲瀚似笑非笑，作为“SUAMLG”的队长，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像这样的事情，在职业的世界里早就司空见惯。其他的“SUAMLG”队员也是一样，他们已经拿过世界冠军。现在这一点点的起伏，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大惊小怪。相比之下，倒是“秋田”的反应更加激烈。他们很多人都是垂头丧气，甚至有一些队员都在悄悄抹着眼泪。最近几年，“秋田”虽然都是亚洲顶级强队，但却一直都没有夺冠。他们距离最高的荣耀，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就是这么一点点，却成为他们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现在，随着坂田光秀和田中克莱塔的年纪越来越大，他们夺冠的窗口也是越来越小，也许到了明年，这两位王牌的状态就会直线下滑，而光依靠服部次郎和天草义弘这些年轻人，绝不可能将“秋田”带到现在的高度。到时候，“秋田”将不会再是争冠集团的一份子，他们会和“Gaxy”，“迪拜集团”一样，每年为了世界锦标赛入场券纠缠不休。甚至，还有可能更惨，直接一落千丈，就像现在的“NGC”一样。
    ……
    “NGC”默默注视着“九龙”的庆祝。这场比赛，他们输得无话可说，虽说看着对手欢庆胜利不是一件令人感到开心的事。但鉴于这场比赛本来就是可有可无，他们倒也不会那么在意。
    小林泉子走上前来。相比“九龙”其他人，她明显就要冷静许多。这也许也是因为“NGC”是她老东家的缘故。泉子和“NGC”队长尾田熊三握手。尾田熊三说道。
    “祝贺你，泉子，你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梦想。”
    “谢谢。”泉子淡淡答道。她的眼中看不出一点点表情。尾田熊三欲言又止。其实，他是想顺便问问，泉子会不会回来。但思之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现在，泉子已经是亚洲冠军，除非“九龙”要主动卖掉她，不然她没有任何离队的理由。而要“九龙”卖掉自己未来十年的招牌……这大概就和期待他们的老板颜志行发疯差不多。
    ……游瑞龙躲在队伍最后，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站到泉子跟前。
    “泉子，祝贺你夺冠。”
    “啊，谢谢。不过，就是有点遗憾、。”
    “遗憾！？”
    “因为你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也不只是你，还有闫尔泽，蒙巴尔，高建超，如果大家都能在一起，这该有多好，但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泉子……”游瑞龙嘴唇挪动。他注视着女孩绝美的面孔。一瞬间，少年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有惊喜，有幸福，也有淡淡的嫉妒。渐渐地，游瑞龙的表情也释然下来。他只是露出微笑。
    “是啊，真是遗憾，但也没有办法了。毕竟，这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泉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
    “NGC”快速离场。他们没有在场内多待一分钟。泉子抬头仰望，阵阵的声浪倾轧而下，整座体育场仿佛都在向着自己呐喊。另一边，“九龙”的庆祝终于告一段落。他们开始收队。但泉子却是目光凝重，在这个欢乐的时刻，她总觉得仿佛失去了一些东西。
    大概，是永远回不回来了吧。
    泉子嘴角翘起。她一路小跑，跟上队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