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十八章 间章（五）

    由于加州几大战队的出局，最近一段时间，硅谷周边对“INSDIEONE”的热情一下子低落了不少。虽然还有一些人在支持本土的“KZONE”，但对于绝大多数观众来说，本届杯赛其实已经等于结束了。
    然而，赛场上的争夺虽然结束。但在场下，一切才刚刚开始。在被淘汰出局后，四支北美战队，“APPOLO”，“ABOOK”，“EGAME”，“microbox”，他们加快了在转会市场上的动作。而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全力邀请曾幻茹加盟。
    “大小姐，那几只战队又发信息过来了。他们希望能与你面谈。”老管家对幻茹说道。此时，幻茹刚刚从虚拟现实座舱中走出，她满头大汗。
    “告诉他们，不用过来了，我不见。”
    “不见？这不大好吧。这一次来的可都是战队经理，或是副经理的级别。据说，鲍比-比尔和金特里-法里埃德都有可能到场。”
    “所以我才不见，我不想浪费他们的时间。”
    幻茹斩钉截铁地答道。她拿起一瓶果汁，使劲灌进嘴巴。老管家似笑非笑。。
    “大小姐，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吧。”
    “……”
    “那你打算加盟哪支队伍。那几支北美豪门肯定是不可能了。‘冰鸟’估计也够呛。那是打算留下，和‘灵猫’续约，还是……”
    “我是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幻茹终于开口。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婉转一些。但她的意思却已经非常清晰。老管家的眼睛渐渐凝聚。
    “小姐，这件事情，你和张成先生谈过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干嘛要和他谈。”幻茹脱口而出。她的眼中浮现出恼火。管家不为所动。
    “大小姐，你应该和张成好好谈谈。听听他的意见，不然的话，你肯定会后悔的。”
    “……我早就已经在后悔了。一直都在后悔。”幻茹轻声嘟囔。她挥了挥手，随即结束这个话题。
    ……
    幻茹和“灵猫”老板王猛通过电话，在电话中，幻茹表达了自己愿意续约的想法。但她也提出几个条件。第一，她会跳出合同。和“灵猫”重新签一份合同，但她也只签一年。薪水方面，一切照旧。第二，幻茹要求王猛加强阵容，或者，最起码尽可能留下现有阵容。她不希望‘灵猫’继续在次级联赛中浪费时间。第三，在新合同中，她要求在新签的合同中添加一个违约金条款。价格是2000万美金。
    ……对于幻茹的前两个要求，王猛都是一一应允。但唯独对于最后一个要求，他却颇为踌躇。王猛说道：“队长，这个违约金就没有必要了吧。反正你就签了一年，就算加了违约金，也没有太大用处。其他战队也不会花那么多钱买走你的一年合同。”
    “是没有什么用处，但这是一个保险。”
    “保险？”
    “没错，保险。最起码，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以自己买断自己，对吧。”
    幻茹轻轻微笑。她的笑容充满狡猾。王猛不禁一愣。他终于想起来，幻茹其实是一个比自己更有钱的大富翁。空气突然凝滞，过了好一会儿，王猛哈哈大笑起来。
    “队长，你还真是聪明呢……自己买断自己，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出来了。”
    “那么，答复呢？”幻茹问道。她无视王猛的笑脸。王猛咧开嘴巴。
    “当然只能接受。现在的‘灵猫’，除了无条件答应你的所有要求，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不过，队长，如果你真的留下，我希望你能够全心全意为‘灵猫’付出。就像你过去所做的一样。”
    “当然了。我一向是全力以赴的。”幻茹回答道。两人遂商定，1周后，即世界锦标赛结束之后，再对外公布这个消息。
    ……
    “果然，您还是做出这个选择。”何振亮轻轻说道。在幻茹决定与“灵猫”续约后，两人进行了简短的连线。幻茹请求何振亮代替自己，向几支北美战队道歉。她道。
    “对不起，何振亮，浪费了你们的时间。”
    “没事，生意就是生意。无论是那几支战队邀请你，还是你选择拒绝，这全都是生意的一部分。而我也只是一个中间人而已。”何振亮回答道。幻茹眯起眼睛。
    “看起来，你似乎不太认同我的决定。”
    “我觉得，正常人都不会认为您回到‘灵猫’是正确的。当然，这是您自己的选择。别人也没有资格多说什么。”
    “别人当然没有资格多说废话。”幻茹回应道。她言尽于此。
    ……
    是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些什么。即使是傅叔和父亲也没有资格。这是我的决定，我自己的决定。就像我当初选择“INSIDEONE”之路一样。
    幻茹对自己说道，她好像是在努力告诉自己，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女孩打开手机，她翻开“灵猫”的官方主页。在论坛上，请求幻茹留下的帖子已经堆了上百万层楼。几乎所有的“灵猫”粉丝都在帖子上发言，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对这位队长的感情。
    “曾幻茹应该留下，她是‘灵猫’真正的灵魂。”
    “我已经买了‘灵猫’明年次级联赛的主场门票。如果曾幻茹走了，我就当这点钱是打水漂了。”
    “我不接受曾幻茹穿上其他战队的队服，如果她离开，我就把手上所有关于她的纪念品统统烧掉，一件不留。”
    “我觉得这些都是扯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没有必要被任何东西拖累。以‘灵猫’去年的糟糕表现，再加上管理层的不作为。就算曾幻茹队长选择离开，那也是在情理之中。无论她选择去哪里，我都会永远祝福她。”
    “他娘的，没有曾幻茹，谁还会看‘灵猫’的比赛。一支烂队而已。我在这里表个态，不管曾幻茹小姐去哪里，我都会第一时间跟过去。”
    “幻茹小姐，我爱你！！！”
    网上众说纷纭。其中，绝大多数粉丝都对幻茹表达了支持和理解（少部分过激言论则被女孩自动过滤了）。幻茹一页页地翻过帖子，渐渐地，她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
    是啊，我就是为了这些人，所以才战斗到现在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会那么后悔呢。
    怎么可能不后悔。我是多么想要在他身边，一起战斗，一起挣扎，一起享受胜利的喜悦，一起承受失败的痛苦。我只是想要那么多。
    但是，却得不到，什么都得不到。
    幻茹深深埋头，她的心中，欣慰与痛苦交织在一起。屏幕上，网友们的发言还在不断堆高。但幻茹却是毫无反应，她只是抱着脑袋，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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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幻茹队长同意和我们续约了。”
    “是吗？这样就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购买‘灵猫’，那也算是有所值。”
    “那么，关于收购的价格……”
    “当然，按照约定，增加400万美金。总价值1000万美金。对于一支次级联赛队伍来说，这是一个天价吧。”
    “bckstar”副总经理理查德-施特劳斯微笑说道。而在电话对面，“灵猫”老板王猛却也是笑容可掬。只是，在他的笑容当中，多少带了一丝谄媚的味道。王猛和“bckstar”接触，还是在世界锦标赛开始之前的事情。“bckstar”是NIL联赛中的一支中坚力量。他们的实力不弱，也曾经打进过世界锦标赛。但无论对传统的四大强队，“APPOLO”，“microbox”，“ABOOK”，“EGAME”，还是依靠金元优势，新近崛起的“KZONE”，他们都没有任何优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另辟蹊径。正好，曾明锆下台后，世界“INSIDEONE”联盟推行所谓“资本流通法案”。他们放开口子，允许北美各大战队在海外进行投资。于是乎，“bckstar”便将目光放到亚洲。正好，“灵猫”降级，王猛资金匮乏，急于脱手。“bckstar”遂乘虚而入，展开谈判。双方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磋商，最后达成一致。“bckstar”愿意以1000万美元的价格，接手“灵猫”战队。其中，这只包括“灵猫”的队名，参赛权，各位注册选手，也包括“灵猫”的各种不动产和设施。
    对于王猛来说，这显然是一笔很好的生意。本来，“灵猫”就没有什么不动产，他们的基地也是租的，顶多就是一些设施罢了。降入次级联赛之后，“灵猫”的参赛权就不值钱了。而那些队员，对于王猛来说，本来就是负资产，现在能摆脱掉，自然再好不过。
    除了，一个人以外。
    毫无疑问，幻茹是这桩交易的核心。她续约与否，决定着王猛到底能将战队卖出多高的价格。之前，他和理查德-施特劳斯谈妥，只要如果幻茹能够成功续约，他就能多拿到400万美金。当然，如果他成功劝幻茹续约，然后再将她卖掉，那光她一个人的转会费就可以达到5000万美元以上。只是，以王猛的智谋，他自认为没有这个能力。
    理查德-施特劳斯轻轻一笑。他对王猛的心思心知肚明。但即使如此，多出那400万美元，对他们也是好事。对于“bckstar”而言，他们根本不在乎“灵猫”的硬件设施。他们也不在乎“灵猫”的参赛权。哪怕他们明年掉到地区联赛，这也和“bckstar”无关。他们需要的，只是“灵猫”作为亚洲战队的平台。一方面，可以作为二队进行练兵，一方面，也可以利用这支战队，挑选亚洲有潜力的年轻人，到北美联赛效力。当然，如果能借此机会得到曾幻茹，自然更好。“bckstar”战队的实力虽然不算顶尖，但他们的后台也是德克萨斯的大财团。如果能够得到幻茹这种级别的选手，然后再稍加补强，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有挑战四大强队的机会。
    ……
    双方达成共识。他们约定，世界锦标赛赛后就将这个消息公布。同时，他们也会将这个收购案向各自所在的联盟报备。鉴于钟立和克里斯-莱昂纳德都是资本流通法案的支持者，通过应该不成问题。王猛最后问道。
    “施特劳斯先生，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你们在接受‘灵猫’之后，‘灵猫’剩下的队员，会怎么样。幻茹，我不担心，她肯定没有问题。但是赵嘉，黄华，沈明他们，他们……”
    “王猛先生，他们已经不是你的队员了。”施特劳斯回答道。但他也没说，“他们已经是‘bckstar’的队员”这句话，王猛心领神会。他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