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十四章 世代交替（五）

    张成和泉子抵达联盟总部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一点。张成的肚子咕咕直叫，他想要先吃饭再说。但泉子却是兴致高昂，她一定要先去参观。张成无可奈何。他只能将幻茹带到自己的住处。由于条件限制，张成现在还睡在联盟总部的储物间里，虽然平时注意打扫，因此多少还算整洁，但相比正常的公寓，条件自然是要差多了。幻茹看到的时候，眼中不免也是露出同情之色。张成说道。
    “不要用那种眼神好吧。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落脚的地方。这边房租那么贵，能够有地方住，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你现在已经是亚超联赛的选手。不至于连外面租房都做不到吧。”
    “硬要搬出去的话，倒也可以。但这里训练那么方便，我也真不想离开。不过，下赛季，‘九龙’肯定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陈灿已经帮我们找好了基地。过几天，我们就会一起过去。”
    “那位陈灿，就是之前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的那一个吧。”
    “是。不过那些传闻肯定是妖魔化了。陈灿现在是‘九龙’的总经理，也是我的上级，她的工作能力非常强。她还是董子轩的学姐。至少，在对‘INSIDEONE’的热情方面，她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张成喃喃说道。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那自信的表情，仿佛是在感到骄傲一样。但幻茹的神情却是渐渐暗淡。她别过眼睛。之后，两人在食堂草草吃过午饭。幻茹提出要参观“九龙”的训练设施。两人遂来到训练室，结果，一上来就看到泉子等人正在训练。幻茹喜上心头。
    “诶，你的队员正在比赛中呢。我们要不要凑凑热闹。”
    “啊，看看当然可以。”张成回答。他也登入系统。结果正好看到大逃杀的最后一幕。他们看到四人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站在赛场中央，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挑战。尤其是泉子，她站在队伍中心，指挥若定，那威武坚韧的身姿，俨然就好像这场战争的支配者。幻茹轻轻开口。
    “感觉好像看到过类似的景象。”
    “啊，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就是一个人站在地图中央，放任其他人发起挑战。最后还毁掉了我的夺冠梦想，白白抢了我的100万人民币。”
    “这是你技不如人，没啥好说的吧。”
    “是没啥好说的。技不如人，被你打爆也是没有办法。不过，说实话，在大逃杀中，像你，还有现在的泉子，你们故意暴露自己的做法，简直就是愚蠢之极。虽然我可以理解你们是为了尽可能锻炼自己的技术，但对于那些同时参赛的玩家来说。这多少就有一点赤裸裸的蔑视了。至少当初我输给你的时候，心里面可是很不好受。”
    “额……”幻茹无言以对。赛场上，泉子四人已经获得胜利。他们在同场玩家的一片谩骂声中退出游戏。结果一出来，他们就看到张成和幻茹出现自己面前，四个孩子都是愕然。一时间，场面颇为尴尬。
    ……
    “哟，你们好。”幻茹努力向大家打招呼。但孩子们却都是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看看张成，又看看幻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了好一会儿，闫尔泽首先打破沉默。
    “队长，这，这位是……”
    “额，我姑且就介绍一下吧。这位是‘灵猫’战队的曾幻茹队长……大家都认识吧。”
    张成“呵呵”傻笑。而对面的孩子们都是瞪大眼睛，他们当然知道曾幻茹的大名。但他们却也是第一次面对面与这位“灵猫”队长面对面。幻茹的目光缓缓扫过，她的笑容清淡而又温柔，她的美貌就如传闻中一样，艳丽，动人，那明媚可爱的双眸，仿佛只是稍微触碰，就会让人瞬间沦陷。游瑞龙和阮文浩赶紧低头，他们不敢与幻茹对视。而闫尔泽则是直挺挺地看着女孩，他的眼睛好像要将幻茹吞进去一样。张成顿生不快，他轻声咳嗽。
    “喂。”
    “额。”闫尔泽心中一愣，他赶紧也低下头去。另一边，泉子轻抿嘴唇，她丝毫不畏惧幻茹的视线，那炯炯有神的视线中，倒是有一种倔强的感觉。幻茹心明如镜。
    ……原来如此。
    “额，幻茹，我也帮你介绍一下吧。这几位都是‘九龙’的队员，他们……”
    “不用你介绍。我看过你们的比赛。两位突击兵是游瑞龙和闫尔泽，狙击手阮文浩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前途无量。最后，是副队长，机枪手小林泉子。她可是你最引以为豪的孩子，对不对？”
    幻茹娓娓道来。她一个个念出孩子们的名字。大家又惊又喜，就连泉子都是惊讶地挑起眉毛。他们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曾幻茹队长竟然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幻茹又道。
    “你们，刚才是在比赛吧。不过，你们竟然会去打‘野赛’。再怎么说，你们现在也是职业选手，去和业余选手玩，多少有点以大欺小。你们大概是想要利用大逃杀的特性，抓紧时间练习小规模的战术配合。但这种程度的强度，实在算不上训练。这样随便玩玩是没问题，但如果和业余的玩多了。比赛感觉也变得懈怠了，那就不好了。”
    “没有办法，但我们现在不是缺人吗。”闫尔泽回答道。
    “是啊……缺人啊。”幻茹喃喃说道。她眼角一瞥。张成心中一惊，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幻茹继续说道。
    “那么，孩子们，你们要不要和我练练。”
    “哈？”众人大吃一惊。他们呆呆地看着女孩。幻茹面带微笑，但她的眼神却是认真的。幻茹虽然还没有取得太大的荣誉，但从个人实力上，她已经被公认是亚洲最强级别的选手。而在之前联盟官网的海投当中，她也仅次于克里斯-米杨，金哲翰，坂田光秀，田中克莱塔和迈克-布洛克，排名所有选手中的第六位，甚至比“阿萨德”队长奥马尔还高。而对“九龙”这样初出茅庐的选手来说，能与这样的顶级选手一起训练，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使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泉子等人都是摩拳擦掌。他们一下子燃起斗志。但张成却是立刻插手。“喂，幻茹，你才刚刚下飞机，难道不先休息一下。”
    “有什么好休息的，这群孩子不是才刚刚参加完一场比赛吗？他们肯定比我更累。”
    “但是……”
    “得了，张成队长，你总不会是护犊子护到这个地步吧。你的队员们可都期待着这个机会呢。对不对，孩子们。”
    幻茹眨眨眼睛。而泉子他们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队长。张成不禁愕然。他看看幻茹，又看看自己的队员，最后，他也只能长叹一声。
    ……
    “幻茹，你是认真的吧。”
    “废话，难道我还不认真。只不过是训练而已。又不是正式比赛。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说，你真的那么担心你的那些孩子们输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是担心我输了。看来，你真的对你的队员很有信心呢。”幻茹挑起眼皮。张成无言以对。他现在是两面为难。他并不是不相信幻茹的实力。幻茹毕竟都是世界顶尖的选手。而泉子他们虽然已经进步了很多，但距离现在的幻茹，终究还是有一段距离。不过，如果能够合三人之力，倒也不是一点都没有抵抗之力。真正的问题并不在于胜负。而是胜负对双方都没有意义。张成明白幻茹的性格，在训练场上，她从来是那种不服输的类型。她也绝不可能故意放水。而以她的战斗风格，如果要获胜的话，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到时候，幻茹自己是爽了，但泉子他们却可能受到打击，自己就要花更多的功夫来恢复士气。另一方面，如果幻茹真的状态不佳，被泉子他们打败，那她一定会要求再战。直到最终获胜为止。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关系肯定也会弄僵。而最后的结果，只会让自己里外不是人。
    真是麻烦。
    张成使劲摇头。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答应幻茹，进行这样一场训练赛。或许自己也是脑子抽风了。幻茹眨眨眼睛。
    “不用担心，张成，我会有节制的。”
    “嗯？”
    “我会有节制的，我不会让那些孩子们输得太难看。这样的话，你的面子上也过得过去。”
    “真是难得，你竟然还会这样想。我原来以为，你在对待‘INSIDEONE’训练的时候，一直是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我一直是很认真的。但认真又不等于吹毛求疵。毕竟，这只是练习，又不是正式比赛。而且，面对年轻人的时候，我也会稍微宽容一点。再怎么说，人家也当了两年的队长，多多少少也有一点进步了吧。”
    幻茹嘟起嘴巴，张成尴尬傻笑。“谢谢你，幻茹。”
    “不要谢我，而且结果还未必呢。就像你所说的，我刚刚坐飞机下来，状态肯定不是最好，如果运气不好，说不定我真的会被干掉。”
    “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
    “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嘛……而且张成，如果你真的担心，也可以上场的嘛。”
    “开什么玩笑。我上场，不是在拖泉子他们的后腿吗？而且，我们两个训练了那么久，对彼此都是知根知底。我一上来，就会被你干掉。”
    “那你也可以帮我呀。”
    “算了吧。我帮你，那就真的是以大欺小了。我可是‘九龙’的队长。”张成嘟囔道。幻茹嘴角翘起。
    “张成，你说，你到底是希望我赢，还是希望泉子他们赢。”
    “……无聊的问题。”张成轻哼一声。他不予回答。幻茹露出微笑，但在她的笑容中，多少显得有些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