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十二章 世代交替（三）

    10月初，世界锦标赛在南非约翰内斯堡举行。十六支参赛队伍济济一堂。今年的世界锦标赛，参赛队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尤其是亚超联赛和北美NIL联赛都是风云突变。老牌劲旅纷纷退场，新兴强队独占鳌头。这也让本届杯赛充满了变数。
    在开赛之前，世界‘INSIDEONE’联盟主席雷克特-马尔卡宁进行了简短的讲话。各支战队进行了抽签仪式。具体结果如下。
    A组，约翰内斯堡钻石，“ABOOK”，迪拜集团，“ANK”。
    B组，阿萨德，EGAME，e，圣保罗狂欢。
    C组，“microbox”，“SUAMLG”，“U9”，“TEAM”
    D组，“VENUS”，“KZONE”，“冰鸟”，“阿尔萨西德”。
    抽签结果出炉后，现场几家欢喜几家愁。强队当中，最高兴的毫无疑问是“ABOOK”，他们分到了一个最弱的小组，东道主约翰内斯堡钻石只是一支鱼腩。欧洲老牌强队“ANK”已经日薄西山，他们今年连欧冠都丢掉了。而迪拜集团则是一支刚刚进入世界锦标赛的新军。无论从什么角度，“ABOOK”都没有阴沟里翻船的理由。
    但有好就有坏。卫冕冠军“microbox”今年的签运就差到了极点。他们再次与老对手“SUAMLG”在小组赛相遇。尽管今年“SUAMLG”状态不佳，但他们毕竟也是老牌强队。任何人都不敢小觑。而澳洲的“TEAM”则是上赛季的世界四强。就算稍弱的法国“U9”，今年也打入了欧冠决赛，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组。
    本届比赛的另外一个看点就是“APPOLO”战队的退出。作为曾经三连冠的世界霸主，他们今年经历了大换血，成绩一落千丈。最后竟然只在NIL联赛中杀进八强，没有获得进军世界的资格。但过去“APPOLO”的两位领袖，罗伯特-约翰逊和斯蒂芬-巴顿，他们分别作为“EGAME”和“KZONE”的选手参赛。鉴于小组赛中，两队分组形势都不错。最好的情况下，他们两人有可能在半决赛中相遇。到时候，想必又会在媒体上引起一阵谈资。
    除了这些战队之外，诸如亚洲冠军“阿萨德”，新科欧冠冠军“VENUS”，上届亚军“冰鸟”，这些都是今年的夺冠热门。由于“APPOLO”王朝轰然倒塌。所有的新生战队都看到了机会。正所谓天下大乱之时，英雄辈出之日。今年的世界锦标赛，很有可能会成为新时代开幕的起点。
    ……
    张成躺在虚拟现实座舱中，他正在收看比赛直播。在屏幕上，正在播放开幕战，东道主约翰内斯堡钻石对迪拜集团的比赛。约翰内斯堡钻石是南非第一战队，也是非洲“INSIDEONE”的传统强队，曾经五夺非洲杯冠军。只是，他们的水平最近几年严重下滑。去年输给了阿尔萨希德，止步非洲杯四强。今年更是干脆止步八强。因此，他们急切希望能以东道主的身份，在世界锦标赛上取得好的表现，以振奋人心。而他们的小组对手也相对较弱，这正是一个最好机会。开幕战，约翰内斯堡钻石直接与被认为小组中最“容易”拿分的迪拜集团交手，他们打算用一场胜利，为本届世界锦标赛开个好头。然而事与愿违，迪拜集团并不像主队心想的那么好对付。他们一上来就发起强攻，很快就取得三分以上的优势。约翰内斯堡钻石全力反击，怎奈节奏完全在对方一边，结果只让差距越拉越大。最后比分，4:0，迪拜集团获胜。
    果然是这样呢。张成心中嘀咕。作为职业选手，他从比赛一开始就看出了双方的差距。如果说，迪拜集团代表着亚超联赛中坚战队最顶级的实力，那约翰内斯堡钻石差不多就是亚超联赛升降机一般的存在。他们的硬实力可能就是印度“塔塔”的程度。依靠主场优势，他们也许会有一点点心理和气势上的加成，但归根到底，还是实力决定一切。
    这也是世界的铁则。
    ……
    比赛告一段落。迪拜集团的队员争相庆祝。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世界锦标赛，结果第一场比赛中就取得开门红。而钻石的队员则是表情沮丧。他们快步离场。张成关闭现场直播。现在已经是当地时间凌晨两点，张成大大打了个哈欠。他看了看自己“INSIDEONE”系统内的好友名单。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正常人应该都已经睡觉了才对。但在张成的好友中，绝大多数人的名字竟然还都是亮着的。此时此刻，亚超联赛和次级联赛都已经告一段落，各位选手都是各自散开。他们要么回家，要么就是出去度假了。生活习惯自然不会像联赛期间那么克制。张成看到陈荣陈赫是在国内，他们正在参加网上的野战。而董子轩，唐龙和何小平的坐标则是在非洲，他们也在训练之中。几天之后，他们就会跟随“冰鸟”开始世界锦标赛的征程。张成还看到了两位在业余比赛中认识的好友，张龙山和苗立杰，他们正在玩大逃杀。张成脑子里一个冲动，他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加入进去，但思之再三后，他还是选择放弃。毕竟，以自己职业选手的身份，加入这种业余选手的游戏，实在是以大欺小。
    陈灿也在网上，她一如既往地工作到深夜。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亚洲“INSIDEONE”联盟的正式员工。但曾明锆还是特批，让她在联盟大楼保留了一间办公室（虽然面积和过去相差甚远）。最近，陈灿一直在替“九龙”寻找下一个落脚点。到目前为止，“九龙”都是借的联盟大楼，作为训练基地。但在升入亚超联赛之后，他们再这么做，多少有点丢脸。只是，想在本地找到一个适合亚超联赛战队驻扎的地点这也不是那么容易。另一方面，作为亚洲顶级联赛的战队，“九龙”队员和技术部门肯定也要进行调整。不仅仅是人员，也包括这些人的工资，都要有所提升。而这点钱从哪里来，又要陈灿头痛一阵子了。
    这一下，又要麻烦她了呢。张成心中感叹。他看向“九龙”一栏。与其他职业选手不同，“九龙”的队员现在还没法放假。他们都是学生，虽然联赛已经告一段落，但新学期才要刚刚开始。几名选手中，泉子已经睡下，作为全队最守时间观念的人，她从来不会让自己在午夜十二点之后睡觉。除了她之外，如金铭，应昌浩，刘建明，阮文浩这些高中生也是纷纷下线，另两个已经下线的是后勤兵蒙巴尔和机枪手高建超。他们两个其实已经快要大学毕业了。但作为优等生，他们还是养成了按时睡觉的好习惯。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游瑞龙，闫尔泽，高小龙，洪风浩，这四大突击兵现在还在网上冲浪。张成甚至还看到闫尔泽和游瑞龙正在别人的直播室中。他们似乎也在看世界锦标赛的直播。
    这群混小子，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有这个空，他们还不如早点睡觉，要不干脆练习也行。现在这样熬夜，他们明天不要上课吗？张成心中“暴怒”，他差一点就要直接点进去骂人了，但思之再三，他还是忍住火气。因为严格来说，自己也是不遵守生活规律的人。这也是长期跟幻茹一起生活养成的坏习惯。
    幻茹吗……
    张成拉到名单的开头。幻茹的名字依然暗着。她上一次上网的坐标还是在S市……凌晨两点，以那个女孩的生活习惯来说，这应该是最适合训练的时候，但她现在却选择呼呼大睡，这并不常见。张成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之前，亚超联赛结束后，张成曾经和幻茹约好过，会带她到H市玩一圈。其实，以幻茹的身份，她早就不知道到过H市多少次了，她根本不需要什么人“带”她去玩。但她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是搭乘明天一大早的飞机。张成虽然没有问女孩，她到底想去哪里。但在心底里，他却是清清楚楚。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需要的东西，只有这些。
    但是……
    张成的笑容渐渐凝固。心中的甜蜜还未消逝，但不知为什么，他却也有些怅然若失。张成闭上眼睛，他直接睡在虚拟现实座舱中。睡意袭来，恍惚之中，张成感到自己好像正在参加一场“INSIDEONE”的比赛。但他却记不得自己的对手是谁，队友又是谁。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始终陪伴在自己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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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联盟总部。
    陈灿深深呼气。她终于处理好手中的文件。最近几天，为了“九龙”的事情，她一直住在办公室。就在刚才，她总算联系好一家有“INSIDEONE”设施的网鱼网咖，作为“九龙”下赛季的训练基地。这家私人网伽与联盟有着深度合作关系，老板既是陈灿的旧识，同时也是“九龙”的粉丝。他很愿意为“九龙”战队提供训练场所。而陈灿也回之以礼。她允诺将这家网吧列入到“九龙”正式的赞助商中。这让网吧老板喜出望外。毕竟，不管私人网吧再怎么高端，生意再怎么好，但想要成为亚超联赛战队的赞助商，这就不单是靠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陈灿小姐，我愿意为‘九龙’战队服务。我也愿意为您服务，只要您有什么话。请尽管吩咐。”
    “我没有什么可以吩咐的。您能够成为‘九龙’的后盾，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挂掉了。”
    “等一下，陈灿小姐，陈灿小姐……”
    网吧老板的头像转瞬消失。陈灿深深叹气。她知道对方再企图些什么。陈灿的风流韵事已经传遍整个社会。过去，她高高在上，只有最优秀的企业家和政商界人士才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但现在，她从位子上走了下来。这也让很多二流的男人产生某种非分之想。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陈灿，就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一亲芳泽。而刚才的那个网吧老板，也是其中之一。
    真是些肮脏的家伙，他们以为我是什么。陈灿心中抱怨。但她心中其实也很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些苍蝇盯上。墙上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陈灿捏了捏鼻梁，她打开虚拟现实终端，草草扫过好友（这是她睡觉之前的习惯），突然，她看到张成的名字还亮着，他还在系统当中。
    这个家伙。
    陈灿勉力支撑起疲倦的身体。她走到训练室。果不其然，张成已经呼呼大睡，他整个人就瘫倒在虚拟现实座舱上。
    “搞什么，简直就和小孩子一样。”陈灿微笑摇头。她快步走近，好像想要叫醒对方。但下一刻，她伸出去的手却是缩了回来。张成嘴唇挪动，他一边挠着胸口，一边说着梦话。
    “呜，幻茹，不要走。”
    “……”陈灿的表情渐渐凝重。张成露出微笑，他的笑容是如此纯真，如此幸福，但眉宇之间，却也带着淡淡的悲伤。陈灿垂下脑袋。秒针“滴答滴答”作响，但陈灿却只是就这样站在一边，静静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