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十六章 新时代（十六）

    9月底，亚超联赛最后一轮尘埃落定。根据预定，一周后，最后的两场附加赛将会按时进行。但对于绝大多数战队来说，今年的比赛其实已经告一段落。“秋田”与“冰鸟”比赛结束的当晚，就有半数战队就地解散。
    “灵猫”战队也不例外，包括赵嘉，特松加等人在内，他们第一时间乘飞机返回老家。而幻茹则是等了一个晚上，于次日上午单独乘飞机，前往美国洛杉矶。正好，“九龙”战队也在相近时间乘飞机回国。就如事先预料的一样，幻茹与张成在机场“巧遇”。当时，“九龙”的队员都在现场。张成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向幻茹奔了过去。
    “幻茹。”
    “真巧，你们也是这个时段的飞机。”幻茹微笑说道。她倒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张成随即将“九龙”的队员介绍给幻茹认识。孩子们都是瞠目结舌，他们都被幻茹的美貌吸引，一时竟瞠目结舌，直到张成呵斥之后，他们方才反应过来。
    “您……您好，曾幻茹队长，我是游瑞龙，今年十九岁。”
    “我是闫尔泽，也是十九岁。”
    “我，我，我……阮文浩，十七岁。”
    孩子们一个个上来打招呼，他们大都语无伦次。但幻茹却是不动声色，她只是一一与大家握手。孩子们一个个面色羞红，他们只敢稍稍停顿，便第一时间逃开，他们甚至都不敢直视幻茹的面孔，仿佛只是与她对视，就是一种亵渎。
    ……泉子最后一个与幻茹握手，她可能是所有人中唯一还保持着平常心的。但那对明亮的双眸中，却也闪过一丝异光。两人玉手紧握。
    “你就是小林泉子？”
    “是，曾幻茹队长。”泉子静静答道。她不卑不亢。幻茹轻轻点头，很快，两人的手便悄然分开。
    ……
    “泉子是‘NGC’出身的吧。”事后，幻茹问张成。张成点点头。
    “没错，你很清楚嘛。”
    “你们‘九龙’战队的新闻，我一直很关注的。”幻茹回答道。但下一刻，她却感到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妥。张成的笑容更加温暖，幻茹面色羞红，她轻声咳嗽。
    “张成，你可不要把自己的好苗子给放走了哦。没有了那个女孩，你们在次级联赛里可没那么容易。”
    “这我知道。泉子是‘九龙’的核心，也是精神支柱。是她将大家联系在一起。我这个队长才能整天划水。我不可能让这样优秀的人才离开，不然的话，我这个队长还是干什么吃的。”
    张成轻轻微笑。他的眼中闪现过一丝柔情。幻茹挪动嘴唇。
    “泉子……她很信赖你。”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对于她来说，你不仅仅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队长，我看得出来。”
    “啊！？”张成张大嘴巴，他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幻茹立刻挥手。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幻茹，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你，在，说，什，么？”幻茹一字一句地开口。她的表情无比“和善”。张成赶忙退缩，但下一刻，他却又悄悄上前，握住幻茹的玉手。幻茹也不退避，她只是用食指使劲戳了戳张成的额头。两人都是一阵轻笑。一时之间，空气中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
    “乘客们，飞往洛杉矶的D919航班即将启程，请头等舱的乘客先行前往D8号站台登机。再重复一边，飞往洛杉矶的D919航班即将启程，请头等舱的乘客先行前往D8号站台登机……”
    柔和的女声在大厅中响起。幻茹准备出发。她向张成挥了挥手，似乎是要告别。但下一刻，她的双脚却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张成心念一动。
    “幻茹，你什么时候回国。”
    “今年会稍微晚一点，大概过年之后吧。你呢？”
    “我应该会一直呆在‘九龙’总部。”
    “果然……你还是不回家啊。”幻茹喃喃说道。她的手掌心轻轻贴住张成胸口。张成似笑非笑。他总不能真的说出“我娶了你就回家”之类的话。张成继续说道。
    “幻茹，到美国之后，我还能给你打电话吧。”
    “当然可以，你永远可以打我的电话。不管是技术上碰到什么问题，还是战术上想要请教，你都可以找我。你甚至直接在网上找我也行。一般我都会在‘INSIDEONE’系统里登录……你知道我的作息。如果有时间，我们……我们还可以一起训练呢。”
    幻茹的声音越来越轻，她低垂着脑袋，张成的笑容渐渐舒展，他轻轻握住幻茹的右手。
    “当然，幻茹，只要有空，我就会找你在网上一起训练。”
    “那就说定了。”幻茹嘴角翘起。两人呆呆地看着彼此。人流汹涌，就连经济舱的乘客都开始排队。但两人却始终都没有动。他们的眼中，却只有彼此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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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
    张成遥遥相望，他看着远方的飞机腾空而起。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九龙”队员都是躲在不远处，他们看着张成和幻茹告别的全过程。他们的眼中既是羡慕，又是好玩。张成缓步归来，孩子们抓住机会，他们一拥而上。
    “队长，你们说了什么。是说‘我爱你’吗？”
    “不会，队长怎么会那么无聊。就算真的要说情话，肯定也是更有新意，更有腔调。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得到曾幻茹的芳心。”
    “那么，比如呢？”
    “比如……比如你是风儿我是沙之类的。”
    “搞什么，你不还是一样老土。”
    孩子们叽叽喳喳。张成苦笑摇头。“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幻茹就是普通朋友……好吧，也不是那么普通就是了。”
    张成只能改口。因为他看到孩子们都是一脸怀疑的神情。张成轻声咳嗽。他赶快岔开话题。
    “总而言之，我们的飞机也快到了。等会回去之后，大家先休息一晚，然后继续和平时一样进行训练。”
    “诶？”
    “不要叫苦，叫苦也没用。你们不要以为这就结束了。地区联赛只是个开始，明年，你们就要正式打职业比赛。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不乘现在多练一会儿，难道你们想在联赛中先输个几场吗？”
    “呜……”孩子们一个个虎着脸。对于张成的“恐吓”，他们都是将信将疑。无奈之下，张成只能拿出“杀手锏”。
    “你们不要忘记，11月，每个学校都要进行期中考试。虽然你们的目标都是职业选手，但如果学习上不过关，联盟也未必能给你们开后门……你们当中，好像也没几个能保证过关的吧。”
    “哇！！！”这一下，孩子们都是如丧考妣，他们四散而去。张成心中窃笑，但下一刻，他的视线却被泉子牢牢抓住。泉子双眸似镜，张成心中一谎，他道。
    “泉子，关于‘NGC’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已经给哥哥和尾田队长发过信息。我告诉他们，暂时没有归队的打算。”
    “是吗……你哥哥没有生气吗？”
    “他当然生气了。他还在电话里对着我就是一顿指责。但我却当什么都不知道，随他发火，等他自己精疲力竭了，自然也就拿我没有办法了。”
    泉子理直气壮地说道。她难得显出一丝孩子气。张成的表情渐渐温柔。“谢谢你，泉子。谢谢你选择留下。”
    “不用谢。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只是作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罢了。”
    “但离开母队的滋味肯定不会好受。”
    “无所谓……反正都离开一年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说谎吧。”
    “……”泉子收起笑容。她目光摇曳。张成轻轻摸了摸女孩的脑袋。他的视线渐渐阴沉。
    “分离的时候永远不会好受的。我清楚这种滋味。”
    “就像你和曾幻茹队长一样吗？”泉子恍然开口。张成猛地一怔。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随即苦笑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