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三十五章 暗礁潜伏（五）

    “那么，张成队长，您要不要说一说。”
    “我？我就不用了吧。我又不是学生。而且陈灿不是也没说。”
    “陈灿小姐毕竟不是‘九龙’的正式队员。而你却是‘九龙’的队长。您的队员们都已经说过了。如果您不说，对这些孩子也不太公平。”
    “这个……如果我现在有女朋友的话，早就被媒体曝光了吧。”
    “那喜欢的人呢？”主持人不依不饶，他一定要一个答案。张成咧开嘴巴。他本想随便忽悠过去算了。但下一刻，他却注意到孩子们都以关切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张成迟疑片刻，渐渐地，他露出笑容。
    “当然，我有喜欢的人。”
    “是谁呢？能告诉我们吗？”
    “你们都知道的。也就不用我特意说出来了吧。”
    ……
    幻茹注视着虚拟屏幕。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看“九龙”的专访节目了。屏幕上，张成的笑容是如此真挚，如此温暖，没有一点点的虚假。幻茹甚至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指，戳戳屏幕上张成的脸蛋，尤其当听到张成说“我有喜欢的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更是露出难以掩饰的笑容。事实上，幻茹一直都很关心“九龙”战队。只要时间允许，她都会观看“九龙”的比赛录像。一开始，幻茹只是想看看张成，想看看他在做什么。但渐渐地，她反而喜欢上了“九龙”这支战队。年轻，激情，永远充满活力，这种欣欣向荣的景象，仿佛似曾相识。
    就和去年的“灵猫”一样。
    幻茹的笑容渐渐凝固，她瘫倒在座椅上。今年的亚超联赛，对于“灵猫”来说是一场悲剧，他们在上半赛季表现非常糟糕，几乎跌入保级圈。为了摆脱困境，进入下半赛季后，“灵猫”改变了战术，他们重新回到幻茹单独行动，其他人从旁策应的状态。凭着这种战术，“灵猫”终于强力反弹。从七月份开始，“灵猫”打出一波3胜1平2负的成绩。在面对阿萨德和“SUAMLG”的时候，他们依然没有任何机会。但在面对其他并不是那么强的战队，他们却表现出了相当的竞争力。“灵猫”的这种战术，说白了就是以全队作为后盾，发挥幻茹的个人能力。只要幻茹能够发挥，则全队就可以获胜。而以幻茹的实力，她发挥的场次还是要比不发挥的多。这样一来，虽说上限不高，但至少队伍的下限是保住了。伴随着一波连胜，“灵猫”成功回到联赛中下游的位置。接下来，他们还有四场比赛。现在，“灵猫”排名亚超联赛的第十二位，在还剩下四轮联赛的情况下，他们已经领先第十七名的香港“神通”战队10分，基本逃离降级圈。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归是回到正轨了，大不了等到明年，从头再来。我们还有曾幻茹队长，还有赵嘉副队长，有特松加和莫里斯这样的实力派选手。我们的真实实力肯定不止是联盟的中下游。只要恢复状态，我们还大有可为。”
    王猛信心满满。他努力鼓舞大家的士气。但“灵猫”的选手却不似老板那样乐观。这一年的比赛，“灵猫”的队员已经经历了许多许多，他们也明白，凭着本队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真正实现反弹。今年的夏季休赛期，“灵猫”战队并没有进行任何补强。虽然王猛对外说，“灵猫”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进补队员。但实际上，他就是没钱了。眼下，亚超联赛进入尾声，而下赛季“灵猫”的转会计划还压根没有影子。王猛甚至还在思量着是不是要把队内的选手卖掉几个，平衡一下开支。在这种情况下，“灵猫”明年的成绩肯定也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
    幻茹轻轻舒气。她关闭屏幕。女孩躺倒在椅背上。原本，对于现在的状况，她应该是最难受的。因为她一辈子就是为了胜利而战斗。但现在，她反而变得麻木不仁，就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一样。
    还有多少场比赛？不知道呢。大概还有四五场吧，反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输赢也好，积分也好，全都已经变成了一场空。自己只是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会改变。
    真不像我呢。
    幻茹嘴角轻笑。她知道，自己又被悲观主义的情绪笼罩了。但这也是难免的事。战队成绩不尽如人意。而父亲又是那种情况。自从上一次联系以来，幻茹已经很久没有和曾明锆通过电话。她不知道父亲到底在做些什么。关于明年亚洲“INSIDEONE”联盟改选的流言已经传得满天飞，有人说，曾明锆将会被迫卸任，也有人说，曾明锆会暂时离职，但他并不是被迫离开，而是要准备竞选后年世界“INSIDEONE”联盟主席。更有人说，他是打算同时兼任亚联盟主席与世界联盟主席。无论如何，现在整个世界“INSIDEONE”权力圈都已经乱成一锅粥。而这一切的中心，都在曾明锆身上。
    但他也从来没有和自己的女儿讨论过这件事，从来都没有。
    他还是将我当成小孩子呢。幻茹心中说道。但不知为什么，她却一点都不恼火。幻茹再一次打开手机，她翻看赛程。亚超联赛最后一轮将会在日本东京举行。而同样是10月底，东亚地区联赛总决赛也会在东京举行。而“九龙”也会参加这个比赛。到时候，自己和张成很有可能会碰上。
    但是，就算碰到了，又能做什么呢。
    幻茹轻轻发笑，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苍凉的回声在空气中回荡。恍惚之间，整片空间仿佛都在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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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H市。
    “大家，加紧练习。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去东京。那可不像之前的比赛，这是真刀真枪的决战。不要掉以轻心。”
    张成使劲拍着手掌，在他的带领下，“九龙”的队员们正在拉伸身体，他们准备进入训练。而在窗外，一些粉丝却已经拉开横幅，他们大都是当地的学生，也就是“九龙”队员们的同学。
    “那是我们学校的。好像是学生会组织的观赛团。我之前听他们说，他们可能会组队去东京，看最后的决赛。”
    “我也听说了。我们学校也有类似的活动。”
    “你知道吗？我最近都被校花搭讪了。”
    “那是校花想问你讨票吧。你小子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这次的东京，可是会很热闹的。”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他们现在都在兴头上。那次著名的专访之后，“九龙”的知名度陡然上升。而“九龙”的队员们也成为大名人，平时走在学校里，都会有同学上来找他们签名。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孩子难免会变得有些轻飘飘的。他们毕竟还没有成年，这种受到关注的滋味，简直就像是一杯甜蜜的毒药，让人欲罢不能。
    但是，如果赢不了的话，现在的关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大家，快点开始练习。再拖下去，今天什么都不用干了。你们不会想去东京输掉比赛吧。”
    小林泉子冷冷说道。她冰冷的话语，就好像是一泼冰水，直接浇到每个人的脑袋上。游瑞龙第一个跳回虚拟现实座舱，其他队员也纷纷跟进。很快，房间里就空无一人。张成说道。
    “泉子，抱歉，连我的注意力都有点分散了。”
    “队长，你可不能注意力分散，之后的比赛，我们还要依靠你的指导呢。”泉子微笑回答。她也进入座舱。很快，11名选手都连入系统，他们开始热身。
    张成走到自己的虚拟现实座舱前。他虽然不参加比赛，但队内训练，他一般还是参与的（不然的话，“九龙”也凑不齐对抗的人）。张成最后瞅了一眼窗外的粉丝团，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去年，自己在“灵猫”时候的场景。当时，每一站比赛，都会有人等在“灵猫”入住的酒店外，他们拉横幅，写标语，疯狂大喊，只为了看到心中的英雄一眼。
    他们只是为了幻茹吧。
    话说回来，今年亚超联赛最后一轮比赛，好像也是在东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会和幻茹碰上。这么想来，自己也有将近大半年没有与她见面了。
    ……不，我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与她见面，我又能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九龙”获胜，让这些孩子们通过地区联赛的决赛，真正跨入职业赛场。
    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张成轻轻叹气，他也钻进虚拟现实座舱中。无数的窗口在视线中展开，不一会儿，“INSIDEONE”的标志就出现在眼前，但张成却是闭上眼睛，他好似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