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十六章 无法接近（五）

    7月10日，东亚地区联赛第二阶段在Z市展开。这里也是“冰鸟”战队的主场。对于“九龙”战队而言，这可能是一个最好的比赛地点。鉴于H市与Z市之间的距离，他们都不用寻找住宿，只要每天上下班一样就可以了。
    “但这样也太没有气氛了吧。外出比赛，连合宿都没有，感觉就像是队内训练一样。”游瑞龙抱怨道。小林泉子面无表情。
    “像队内训练正好，这还可以发挥我们的最佳水平。如果你想要外出住宿，你可以自己掏钱。”
    “这个……”游瑞龙顿时无言。旁边众人都是一阵哄笑。陈灿和张成站在角落，看到孩子们活泼的样子，他们也是心中莞尔。陈灿问。
    “张成，这一阶段的比赛，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如果你是说进入最后的决赛，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但从过程上看，第二阶段的比赛，恐怕不会像第一阶段那样一边倒。可能，当中会出现一些起伏。”
    “为什么？就因为你的新战术。”
    “……算是吧。”
    “但新战术让你们表现更差，那又有什么用处。”
    “并不只是单纯的表现更差，只是相对不稳定……总之，比赛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成一阵忽悠。而陈灿则是一脸孤疑。她似乎不太相信。张成继续说道。“话说，陈灿，我听说我们队里的几名选手还要抽空参加补考。有没有这回事。”
    “是有这回事，不过我已经和学校那边安排好了。不会影响比赛。说实话，大家上学期期末考试的结果都不咋样。大学生一边，高建超的平均绩点大概能到B-，这已经算是不错了。蒙巴尔也是B-，洪风浩勉强全部及格，平均绩点就是C。其他的人，统统都有挂科。高小龙运气比较好，只挂了两门。闫尔泽挂了四门课，表现最差的是游瑞龙，一共挂了七门。我觉得他都可以准备退学了。高中生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金铭，应昌浩，刘建华在学校里全都是下游，接近垫底的成绩。也幸好他们今年就会毕业，也不需要去高考，不然我都不知道他们该考什么样的学校。倒是留学生阮文浩还可以，他在学校里的成绩算是中等。想来，他也是和几位学长不同，多多少少在学习上花了点时间。”
    “妈的，这帮家伙，竟然连及格都及格不了。我当初上学的时候，就算玩游戏玩的再多，最起码60分还是可以……”
    “我觉得你也不好指责他们吧。如果不是你要求他们每天一定要保证训练量，大家也不至于没时间读书。幸好他们的志愿本来就是成为职业选手，不然的话，他们的父母一定会找上门来。”
    陈灿一顿数落，她弄得张成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喃喃开口。
    “那么，泉子呢？我没听你谈到她的成绩。”
    “她？她没有任何问题。泉子的成绩就非常好。上学期，她所有的绩点都达到A级。据说，有几个导师已经找到她，讨论保研的问题。但都被她拒绝了。”
    “果然……那个孩子一看就是那么厉害。”
    “你还不如说是不公平。因为她和曾幻茹一样，都是那种一边拼命打游戏，一边还学业有成的天才。其他人做不到的……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陈灿喃喃说道。她的话语中既有羡慕，也有着淡淡的抱怨。张成低垂着脑袋，两人遂结束这个话题。
    ……
    无论如何，学习成绩不佳并没有影响“九龙”队员的兴致。他们继续参加地区联赛。陈灿巧妙打点着一切，她威逼利诱，总算是帮众位选手争取到了时间。他们可以在地区联赛第二阶段结束之后再参加补考。另外，关于之前媒体对“九龙”进行采访的事情，现在也有了眉目。根据预定，7月28日，也就是地区联赛第二阶段结束之后，亚洲“INSIDEONE”官网将会对“九龙”进行一次专访。到时候，所有队员都要到场。甚至，官网连采访标题都已经拟好了。“新的希望”，简单而又明快。
    孩子们一下子高兴起来。他们期待这一天已经期待很久了。但张成却是直接泼了一盆冷水。
    “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你们没法在第二阶段的比赛中脱颖而出。这次采访就会被取消，到时候，丢脸的一样是你们。”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输的。”
    “赢下比赛就行了。”
    “没错没错！！！”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答道。他们当真是没有想过“会输”这件事。张成只能苦笑。面对这种自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
    7月9日傍晚，也就是在正式比赛开始前最后一天晚上，张成难得提前休息。他打算养精蓄锐，好好准备明天的战斗（虽然他还是不打算出场）。但在楼下，他却是与游瑞龙撞个满怀。游瑞龙正窝在训练室门口，他鬼鬼祟祟，似乎是在偷窥着什么。
    这个小子，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张成心中嘀咕。他也悄悄凑上前去。训练室中空空荡荡，只有一台虚拟现实座舱还在开着。张成悄悄打开手机，他看到泉子的名字还连接在系统中。
    ……原来如此。
    张成心中哂笑，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游瑞龙背后。游瑞龙还在凑头，他一点都没有察觉有人从身后接近。张成伸出手，他拍了拍游瑞龙的肩膀。
    “嗨！！”
    “哇！！”游瑞龙吓了一跳，他赶紧捂住嘴巴，以免自己叫出声来。张成脸上带笑。游瑞龙使劲呼吸，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冷静下来。
    “队长！！你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在做什么呢。大晚上的不回学校学习，却在这里偷偷摸摸跟踪女孩子。如果让泉子知道，你在她心中的地位恐怕会大打折扣呢。”
    “呜。”游瑞龙顿时无言，他羞红着面孔，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张成的视线渐渐柔和。“游瑞龙，你喜欢泉子吧。”
    “额……”
    “不用着急否认，窕窕淑女，君子好逑，更别说泉子还是一个大美女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如果你真的要追她，可是要面临不少竞争者。我看，在队里面，暗恋泉子的人应该为数不少。”
    “队长，我真的不是……”游瑞龙憋红着脸，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游瑞龙垂头丧气，他一副败家之犬的模样。张成轻轻一笑。
    “游瑞龙，男孩子追女孩子，本来就应该大胆一些。我之前看过系统记录，泉子除了每天晚上的公共训练之外，还会独自加练一到两个小时。你如果真的有心，那就应该和她一起训练。少男少女朝夕相处，你肯定会有机会。”
    “我倒也想这样，但我和她实力相差那么大，就算一起训练，肯定也是拖后腿……”
    “你们两个实力相差再大，难道有我和幻茹实力差距大。关键是要主动尝试，你尝试都不尝试，又怎么可能会有希望呢。”
    张成一阵说教。这其实不是他的特长。但在后辈面前，他总要摆出一副“队长”的架子。游瑞龙听得一愣一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是……是，我知道了。这次的比赛结束之后，我一定会试试看的。谢谢队长，谢谢。”
    游瑞龙练练鞠躬，他双眼放光，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游瑞龙立即告辞，他一溜烟小跑着离开。张成怔怔相视，渐渐地，他的嘴角泛出苦笑。
    这个小鬼，还说什么这次比赛结束之后，明明现在就可以开始行动。但是……
    但是，和自己不是很像吗？自己当初不也是傻傻地跟在幻茹身后吗。那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连职业比赛都打不上的陪练。而幻茹则是亚超联赛的超新星，是真正的天才。自己对她根本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自己只是作为部下，作为一个普通的“INSIDEONE”的粉丝，仰慕着她，跟随着她。就像现在的游瑞龙对泉子一样。
    这就是“爱”吗？
    谁知道呢？但愿他们两个的运气，要比自己和幻茹稍微好一点吧。
    张成微笑摇头。他最后看了一眼训练室。泉子还在训练，她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张成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他走出大楼。在马路对面，巨大的虚拟屏幕在夜空中闪烁，那正是最新一轮亚超联赛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