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五十二章 新的开始（一）

    2月初的亚洲，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再度降临。整个中国大陆再度进入喜气洋洋的状态。大家期待着来年的风调雨顺，也期待着的一年，自己能够运气更好一些。但对于关注亚超联赛的粉丝来说，这个新年却不是那么太平。先是转会市场波澜壮阔，克里斯-米杨，董子轩，波尼托夫斯基，迈克-布洛克等大牌纷纷换队；之后又是“日光网”对曾幻茹突然发难。对于普通群众来说，后一件事显然更吸引力。转会年年都有，但如“美女野史”之类花边新闻，却是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
    “曾幻茹到底干没干过那些事？‘日光网’的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曾幻茹自己在新闻发布会上已经全盘否认了。”
    “废话，她难道还能承认吗？说不定，她只是在虚张声势，想要避免被揭更多的老底。”
    “但‘日光网’也确实沉默了呀。”
    “也许是他们受到压力了吧。”
    “那曾幻茹和张成的那张照片又是什么情况。曾幻茹当众对张成示爱？这算是新时代公主与平民的故事吗？”
    “有个屁的故事啊。张成都已经离开S市了。曾幻茹只是欲擒故纵，想要控制舆论罢了。”
    “怎么可能，曾幻茹队长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我宁愿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那帮花边媒体。”
    ……
    网络上争论不休，从一开始讨论事实的真实性，到最后演变成了对幻茹人品的大论战。至于“日光网”报道是否正确，反而变得无人在意了。新闻发布会后，无论是“灵猫”，幻茹本人，还是“日光网”，谁都没有再度发声。再加上新春将至的喧嚣声，一时间，真相也被彻底掩盖了起来。
    2月2日大年三十，张成滞留H市。他已经正式入住亚洲“INSIDEONE”联盟总部。陈灿给张成找了一间储物间，然后又帮他准备了一套被子。这也是张成唯一的家当。
    看到自己新家的时候，张成怅然无语。整个储物间都是灰蒙蒙的。东西丢的到处都是，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还以为自己跑到了垃圾场。陈灿耸耸肩膀。
    “没有办法，你总不能拿宾馆的要求来衡量这里。”
    “我知道。我自己来就行了吧。”张成没好气的说道。他亲自开始大扫除，忙活了整整半天，总算是把这里弄得稍微可以住人。陈灿咄咄称奇。
    “想不到，你还挺擅长家务的呢。”
    “没有办法。我一个人在外面奔波，总要学会一点治家的本事。你不是这样吗？”
    “这样来说，我还真的不太擅长治家。”陈灿说道。她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情。
    ……
    在这段时间，骚扰张成的人还是为数不少。包括旧日的同学，朋友，还有一些是成为职业选手之后，自己在各队交下的战友。他们都是来问张成和幻茹的关系的。对此，张成不厌其烦。但他又不能发作。
    “唐龙，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和队长不是那种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来问我。”这一天，昔日队友唐龙打来电话。他一再追问张成和幻茹的“恋情”。张成立刻搬出一副拒绝回答的姿态。唐龙歪着脑袋
    “但是队长……额，曾幻茹不是已经声明她爱你了吗？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否认。难道你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怎么可能！？”
    “那你们一定是发生过关系喽？”唐龙立刻抓住张成的语病。他执着地要问张成和幻茹交往的细节。张成脑袋涨得发疼。他费了好大功夫，总算是将唐龙搪塞过去。但接下来的田妙杰就不是那么容易搪塞了。作为幻茹的绝对死忠，他一上来就对着张成一顿臭骂。
    “张成，你小子现在在哪里？”
    “现在，我现在在H市……”
    “H市？你去H市干什么。你为什么不陪在曾幻茹身边。她都对你表白了。你他妈的怎么还能离她而去。要是我有这样的女朋友，我每时每刻都要留在她身边。”
    “田妙杰，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
    “说个屁。总之，你给我赶快回市，立刻回去。去找曾幻茹。不准你让她伤心。”
    “但幻茹现在又不在亚洲……”张成据理力争。但和田妙杰说话，他却一直是有理说不清。也幸好，其他朋友并不像田妙杰和唐龙那样让人难堪。作为和田妙杰共同认识的朋友，张龙山就要克制许多。他只是提醒张成不要放过机会。而如陈荣，陈赫等“灵猫”的前队友也纷纷打来电话，他们也都暗示，希望张成能和老队长走到一起。甚至连董子轩和何小平都打来电话慰问。对于这些关心，张成哭笑不得。
    “你们都打电话找我干嘛？你们那么担心的话，直接去找幻茹不行吗？”
    “他们怎么敢和幻茹打电话呢？他们只能打电话给你。过去‘灵猫’的队员，哪个人不对幻茹抱有一丝倾慕的。现在幻茹都指名道姓地向你表白了。大家起起哄，这也是人之常情。”
    何小平理所当然地答道。张成无言以对。他可不想成为他人起哄的目标。结果，在大年三十的之前的一段时间，他干脆直接拒听所有的电话，免得麻烦。直到除夕夜，一道新的来电打进来为止。
    ……
    “妈妈，抱歉，之前因为比较忙，所以一直没来得及给您打电话。因为外面有一点事情，所以……”
    张成慌慌张张地解释。他当然不是“忘记”和家里打电话。而是不知道打了之后该说些什么。半年前，自己还在“灵猫”的时候，张成和家里的电话三五天就是一个。在电话中，他将自己的生活吹得天花乱坠，说自己每天都很忙，要参加亚超联赛，甚至要参加世界锦标赛，等等。他甚至还向母亲保证过，赛季结束后，一定会以一个真正职业选手的身份荣归故里。说不定，还能带着心爱的女孩一起回去。当时，母亲也是特别高兴，电话中，她总是不停地笑，就好像看到好日子已经到来了一样。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被“灵猫”解约后，张成再也没有和家里打过电话，他只是发了几条信息，报了平安。张成不知道自己该和家里说些什么。说自己又不行了？又失业了？又一事无成了？张成不知道，所以他只能眼不见为净。干脆什么都不说。
    但逃避，终究是逃不过去的。
    张成口干舌燥，他解释了一大堆，但到了最后，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电话中一片寂静，过了好久，母亲终于开口。
    “你今年春节又不回来了，对不对？”
    “啊……是。我知道，我之前向您保证过，今年一定会回来。但因为临时有一点事……”
    “是因为曾幻茹小姐的事情吗？”
    “！？”张成的眼睛渐渐瞪大。他哑口无言。母亲轻轻一笑。
    “我也看了那场新闻发布会。曾幻茹小姐……她可真是个美丽而又深情的女孩。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你会那么痴迷她了。”
    “妈妈……”
    “张成，你现在是为了回到曾幻茹小姐身边，正在拼命吧。”
    “……是。”
    “那么就好，那你就尽量去拼。千万不要辜负人家女孩子的一片心意，一定要将曾幻茹小姐娶回来。但如果……如果你真的怎么也拼不出来，那也不要绝望。至少家里面，一定会等着你的。”
    “……”
    “张成，爸爸妈妈都等着你。我们知道，这几年你过得很苦。但未来总会有希望的。爸爸也看了新闻发布会，他现在已经不怪你了。但你有时间，也要多给家里打电话。不要害怕丢脸，至少爸妈，绝对不会嫌儿子在外面丢脸的。”
    “……啊，我知道。我知道。妈妈，我现在还有事，先忙去了。等过一阵子，有空了之后，我一定给你们打点，一定。”
    张成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深深低头。电话戛然而止，虚拟屏幕悄然消失。“扑通”，张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强忍住眼中的泪水。
    我会努力的，爸爸，妈妈，我会努力的，幻茹，我会努力，我会……
    隐隐的啜泣声在房间中回荡。张成双手抱头，他已然泣不成声。一滴滴的霜露从窗边滑落，内外的温差已经达到10度以上，但那冰凉的寒意，却依然穿越墙壁，直达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