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二十三章 初战（九）

    “轰”。
    猛烈的爆炸声响过天际。但在体育场内，一切却都是静悄悄的。大家都是张大嘴巴，他们呆呆地看着场内发生的一切。风雪飘飘，天空苍茫，时间仿佛停滞。突然，一声大吼从旁传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赢了。”
    何小平放声大叫。其他的工作人员如梦方醒。他们赶紧确认数据。就好像是回应一般，场内的观众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每个人摇晃脑袋，就好像是做了一场难以言喻的迷梦。
    “对啊，到底是谁赢了，你看到了吗？”
    “是阿联酋航空吧。我记得是克里斯-米杨先开枪的。”
    “不对吧，明明是董子轩的生命值更高。”
    “没的说，克里斯-米杨爆头了。”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米杨已经被曾幻茹干掉了。”
    “我们看得是同一场比赛吗？曾幻茹现在已经在场外了。”
    “话说回来，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发生了爆炸。但到底是谁引发爆炸的的。”
    众人议论纷纷。事实上，别说是一般观众，就连实际参加比赛的选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幻茹一跃从虚拟座舱中跳出。王猛赶紧迎上。
    “队长，你……”
    “张成和董子轩怎么样了。克里斯-米杨呢？”
    幻茹大声嚷嚷。无人回应。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谁都回答不上来。幻茹走到何小平身边。她看着虚拟屏幕。在屏幕上，一个蓝点还在不断闪烁。他的生命值已经降到红色，但他毕竟还活着。幻茹倒吸一口气。
    “这样的话……”
    “啊，我们已经赢了。”何小平轻轻说道。硝烟散去，董子轩站在冰原中央。他呆呆地看着天空。张成和克里斯-米杨都已经不在，战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大大的“WIN”在视网膜上跳跃。董子轩眨巴眼睛。
    我赢了？
    就这样赢了？
    董子轩轻声发笑。他的笑声干瘪而又凄凉。滚滚的寒风在冰原上肆虐，一眨眼的功夫，视线中，只剩下一层层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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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结束，‘灵猫’获得了胜利！！！1:0，非常惊险。”
    “是董子轩。董子轩站到了最后。但他也已经残血了。比赛太精彩了，峰回路转。让我们调出录像，看看比赛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首先，是乳白天空再次降临。乘着这个瞬间，克里斯-米杨发动攻击，而曾幻茹明显对此缺乏准备。结果被米杨秒杀。之后，克里斯-米杨转而攻向董子轩，从我们的角度来看，董子轩的反应是慢了一拍，如果当时开枪，应该是克里斯-米杨会活下来。换句话说，米杨将会完成一挑三的逆转。但是——”
    “但是，张成在零距离引爆了迫击炮。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这一下确实打乱了所有的部署。当时在场的三人中。张成和克里斯-米杨都是红血，而董子轩则接近满血。话虽如此，如果直接被炮弹命中，就算是满血，那也是全部清零。张成可能是为了赌一把，不管怎么说，他是赌赢了。”
    “在我看来，他应该是经过计算的。因为当时他们还有两个人，还是二对一的优势，如果只是单纯的赌博，那赌本也太大了一点。”
    “又或者，他只是运气好。他原本是想用迫击炮射击，结果出现了失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张成也是走了狗屎运。本场比赛，他几乎全场都在与好运打交道。让我们看看最后的数据。首先是阿联酋航空，克里斯-米杨完成4杀，而且全都是正面硬杀，还包括今年势头正盛的曾幻茹。而他的杀伤率也达到35%，对于突击兵来说算是相当出色了。亚洲第一人的名号当之无愧；其次帕柳卡-普拉什尼科夫，拉金-霍克，费舍尔-扎伊德，杰克-古德里安各有一杀。拉金-霍克的杀伤率也达到21%；‘灵猫’方面，队长曾幻茹仅仅1杀，这与她的平均水平相差甚远，杀伤率倒是有16%。由此可见，她今天的状态并不是很好。相比之下，副队长董子轩的三杀倒是表现出色。其他人方面，机枪手陈赫，炮手沈明和洪坤各有一杀。”
    “今天的比赛，‘灵猫’的支援组发挥的非常出色。他们的伤害率超过了队伍的70%，非常棒的数据。”
    “确实非常棒，可以说，没有支援组的发挥。‘灵猫’是拿不下这场比赛的。然后，然后就是我们的重头戏。张成，这位‘灵猫’的新队员，一位大龄‘新人’，一位过去从来没有参加过职业比赛的‘职业’选手。他拿下三个人头。虽然没有一次击杀是真的靠技术。杀伤率也低的可怜。但不管怎么说，数据不会说谎。对他来说，这应该是一场完美的开场秀。”
    “只是不知道，这个‘秀’到底能进行到什么时候。”
    ……
    现场的解说员互相调笑。他们显然对张成的“战绩”充满怀疑。双方队员分别从比赛中退出。克里斯-米杨精疲力竭，他是在队友搀扶下走出虚拟座舱。而董子轩则是彻底沉默。张成还没有从虚拟现实座舱中出来。幻茹问何小平。
    “他怎么了。”
    “不知道，系统方面没有异常。也许还没从比赛的紧张感中恢复过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参赛。”
    “……”幻茹白了何小平一眼。她走向张成的虚拟现实座舱。张成躺在舱中，他已经离开系统，但他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幻茹弯下腰。
    “你已经回来了呀，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
    “怎么，你还想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
    “是幻茹……吗？”张成挪动嘴唇。他似乎有些迷茫。幻茹挑起眼皮。
    “废话，当然是我。你该不是被炸傻了吧。”
    “……是啊，我是傻了呢。”张成轻轻说道。他终于露出笑容。滚滚的声浪在体育场内回荡，明亮的灯光闪耀云霄。张成向上环顾，他看到所有的观众都在对着场内咆哮，幻茹轻轻开口。
    “张成，他们是在为你欢呼。这场胜利，是你抢下来的。是你拯救了我们。”
    “队长……”
    “张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幻茹伸出手，她将张成拉出座舱。两人静静地看着彼此。他们的眼中都闪过柔情。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灵猫”的队员们便一拥而上。他们又蹦又跳。
    “赢了！！！我们赢了。”
    “我们还可以进入世界锦标赛。我们还有希望。”
    “噢噢噢噢哦哦哦！！！”
    欢呼声震耳欲聋。“灵猫”全员都是欣喜若狂，他们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体验过胜利的感觉了。张成被吓呆了，他被人群推来推去，就好像一尊木偶一样。而幻茹则是挤挤眼睛。所有人都簇拥在一起，他们享受着得来不易的胜利，哪怕只是这个瞬间也好。
    ……
    克里斯-米杨坐在虚拟现实座舱前。而在他的周围，阿联酋航空的队员无比沮丧。输掉比赛并不可怕，但以这样一种方式，在最后时刻输掉，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克里斯-米杨心中同样窝囊，但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继续指责什么。米杨拍拍手掌。
    “大家，你们做的很好。这场比赛的失败，全都是因为我在战术上的失误。是我中了敌人的圈套，和他们展开乱战。这是我的责任，和大家无关。但比赛还没有结束，只要接下来的两场，我们取得全胜。我们依然能够直接进入世界锦标赛。”
    “队长……”众人眼中重新绽放出神采。他们知道这是队长在安慰自己。事实上，以米杨在这场比赛中的表现，他也完全担得起“虽败犹荣”这四个字。而他现在把所有的责任都揽道自己身上，这也是为了尽可能让全队放下包袱。
    阿联酋航空有序离场，他们的队员都是扬起脑袋。他们心中依然遗憾，但至少，他们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但克里斯-米杨自己却是无比疲倦。他踉踉跄跄地跟在大部队最后。突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向“灵猫”方向走去。“灵猫”全队刚刚结束庆祝，大家四散退开。幻茹使劲理顺衣服，刚才的混乱中，她好像被很多人都揩了油。但现在大家都在兴头上，她姑且就当不知道了。克里斯-米杨走上前来。他与幻茹握手。
    “干得漂亮，曾幻茹队长。出色的比赛。”
    “这不只是我，这是属于我们全队的胜利。”幻茹用英语答道。克里斯-米杨微微一笑。他看向一旁的张成。
    “你就是张成，听说，这是你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啊……哦。”张成慌忙答道。他其实没有听太清对方的话语（他的英语很差）。克里斯-米杨轻轻点头。他拍拍张成的肩膀。
    “你是一位优秀的职业选手。你最后光明正大地击败了我。我期待下一次与你的对决。”
    “哈！？”张成张大嘴巴。他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压根没有想到亚洲第一人竟然会主动对自己说出“期待下一次对决”这种话。“灵猫”队员都是诧异，克里斯-米杨微微向张成致礼，他反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