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五十五章 相识（四）

    “什么，你们下午不回来了。”
    “嗯，我们被父亲发现了，现在正要去参加什么狗屁的晚宴。”
    “等一下，幻茹，你说的父亲，难道是……”
    “没错，就是那个男人。”幻茹有气无力地回答。她一副郁郁寡欢的姿态。而在屏幕对面，何小平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幻茹，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千万不要让主席发火。”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让他发火。好了，小平，我就是和你说一声。你帮我们向队里打个招呼。我们下午不回来了。训练的事让董子轩负责。就这样。”
    “喂，幻茹，幻茹……”何小平大声叫唤。但幻茹已经切断电话。虚拟屏幕瞬间消失。张成吞咽口水。
    “这样就可以了吗？”
    “算是吧。”幻茹淡淡答道。她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而张成则是表情尴尬。他们现在正坐在奥迪轿车的后排。两旁的风景如风般向后逝去，但整个车厢却是非常稳定，一点都感觉不出晃荡。轿车完全是自动驾驶，而之前那个迎接的男人则是坐在前排。他虽然表面上是“诚意”邀请，实际上却是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报。而幻茹竟然也没有反驳，而是乖乖上车。就好像是听话的猫一样。
    搞什么呀。张成心里面嘀咕。刚才幻茹和何小平电话中，他听到了“父亲”这个词。对于幻茹的身份，张成早就有过猜测。跟据日光网的说法，幻茹的背后有着很深的背景。而张成也是这样认为。到目前为止，幻茹还没有在张成面前谈论过自己的家庭。但张成却可以很清楚地感到幻茹所受的教养，以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绝对的自信。她虽然很容易就和下面的队员打成一片，但归根到底，她和大家还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张成的心情渐渐阴沉。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他就是有一种不快的感觉。无数的高楼向后逝去，幻茹眼角一瞥。
    “张成，你不开心吗？”
    “……”
    “不用担心，我虽然也不喜欢那个那个男人。但他不会作出多余的事。毕竟，他也是台面上的人物。”
    “幻茹，你，到底是什么人。”张成挪动嘴唇，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他其实已经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但苦于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但或许，这也是因为他不敢询问。因为他害怕自己问出口之后，和这个女孩的距离会比之前更加遥远。幻茹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窗外。前排的青年男子回过头来。
    “幻茹小姐，原来你还没对他说啊。”
    张成眯起眼睛。他等待着对方的回答。青年看了幻茹一眼，在得到女孩肯定的答复后。他再度开口。
    “我们的主席，也就是幻茹小姐的父亲，他的名字叫曾明锆。是一位美籍华人。”
    “曾明锆？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张成傻乎乎地说道。而青年则是面带微笑。突然间，张成反应过来。
    “曾明锆，亚洲‘INSIDEONE’联盟主席？那位人工智能时代的开创者，传奇的‘ZFORCE’公司董事长。十年前，他从商界退休，转而投身电子竞技，建立亚洲‘INSIDEONE’联盟，和现任世界‘INSIDEONE’联盟主席雷克特-马尔卡宁一起，创建了‘INSIDEONE’世界锦标赛。可以说，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传奇。而幻茹，你，你是他的女儿？”
    张成脱口而出，他看看前排的青年，又看看幻茹。青年男子还在微笑。他似乎对张成的反应早有预料。而幻茹则是托着下巴。她只是看向窗外。无数的高楼转瞬即逝，而在道路的顶端，一座圆形的建筑正是拔地而起。他们的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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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之巅”，这里也是城市最高的观景区。过去，这里曾经有无数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这些高楼，象征着财富，象征着进步，象征着力量。而这段时期也被认为是世界经济发展的黄金时代。然而，随着经济下行，社会矛盾加剧。一度红红火火的“造楼”运动也戛然而止。最近二十年间，市中心竟然没有一座100米以上的新高层建筑建成。钢铁丛林依然光辉靓丽，但在丛林背后，阴影却早已笼罩下来。
    话虽如此，“海上之巅”毕竟还是一张名片。这里始终是外来旅游者的重点“朝圣”地。而现在，曾明锆竟然将“海上之巅”顶层观赏台的整个楼面都包了下来，作为私人宴会的场所，这也可以看出他的实力了。
    ……
    当天晚上6点30分，张成和幻茹依约来到“海上之巅”。在门口，宴席的嘉宾正在准备入场。他们一个个打扮的十分正式，男性西装革履，女性则是珠光宝气。相比之下，张成和幻茹却还穿着“灵猫”的队服，他们与这个场合完全不相匹配。而周围的来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窃窃私语
    “这两个是什么人？他们的穿着好可笑。”
    “看上去是‘INSIDEONE’职业战队的装扮。”
    “玩游戏的职业战队？我小孩倒是挺崇拜他们的。”
    “为什么曾明锆先生要请这些家伙来？他们明明不适合这种场合嘛。”
    “曾明锆先生是亚洲‘INSIDEONE’联盟的主席嘛。他也许是想推广一下自家的产业吧。不过，那个女孩倒是非常漂亮。如果她打扮一下，马上就可以出现在社交场上了。她是谁？该不会是曾明锆先生的情妇？”
    “也许哦？我听说曾明锆在‘那方面’也挺开放的。”
    “谁知道。主人家的事情，我们还是少管为妙。”
    众人议论纷纷。而张成的脸上则是青一块红一块。他恨不得立刻离开。幻茹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带路的青年男子挥了挥手。他叫来侍卫。
    “幻茹小姐，这边请。还有张成先生，您的房间在那个方向。”
    “等，等一下。你们要带幻茹去哪里。”张成慌忙开口。因为这明显是要分开两人的架势。幻茹睁开眼皮。
    “张成，你在想什么。我们两个总不可能穿着队服参加宴会。我们必须换正式服装。你该不会想和我一起换衣服吧。”
    “怎么……怎么可能。对不起。”张成低着脑袋。他一副受委屈的模样。两人随即分开。五分钟后，张成首先回到宴会入口。此时此刻，他已经和其他男宾一样，西装革履，衣着光鲜了。
    ……入口处的人工智能确定张成的身份。而张成则是扭着捏身子，浑身的不自在。他身上的是一件阿玛尼西装。张成很想问问。自己万一把西装穿坏了该怎么办。但思之再三后，他还是决定不谈这种丢脸的话题。人工智能上下扫描，它冷冷开口。
    “是张成先生吗？”
    “是……是我。”
    “您好，已经确认您的身份，您可以入内。”
    “……曾幻茹小姐呢。我和她是一起过来的。她现在在哪里？”
    “曾幻茹小姐已经进场。您可以在场内找到她。”人工智能回答。张成还想追问。但对方已经不再回答任何问题。张成只能放弃。他走进宴席现场。这是一场西式酒会，大多数的冷盘已经上齐。包括鹅肝，咸鸭，以及各式各样蔬果。而宴会上的饮料则以红酒为主，偶尔也会掺杂着一些果汁（张成甚至还看到了限量版的茅台，藏在各种饮酒的最深处）。在走道上，人工智能的侍卫正在忙忙碌碌。它们源源不断地将热菜端上来。而在十五分钟后，它们又会像事先设定好的一样，将已经冷下来的菜品端回去。张成也想过这些菜品最终会流向哪里，但至少，应该不会回厨房加热了。
    真是好大的手笔。张成心中嘀咕。他东张西望，就好像是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宴会十分热闹，许多客人都已经提前到场。他们大都是知名的企业家，银行家，政府官员，或是社交名媛。他们主动找人攀谈，就好像彼此已经认识很多年一样（事实上其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显得从容，自信，充满高贵的气息。相比之下，张成就显得“猥琐”许多。他没有去找任何一个人攀谈（他也没有这个自信），也没有任何人跑过来找他搭话（很显然，除了衣着之外，他的一举一动都不符合这个阶层的特质）。周围的人流熙熙攘攘，但身处人流的中心，张成却感到莫名的孤独。
    自己，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
    幻茹在哪里呢。张成心中暗想。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张成拼命寻找，但人海茫茫，他却是一无所获。一阵骚动从大厅前方传来。突然，一声惊呼传过空气。
    “来了。”
    “是曾明锆先生！！！”
    刹那间，众人“呼啦”涌上前去。而张成也被一道裹了过去。两个人影出现在主台上，那正是曾明锆和幻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