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三十七章 “灵猫”VS“秋田”（九）

    战士的身影互相交错。幻茹反转黑剑，她从后攻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幻茹出招的瞬间，田中克莱塔却是同时反击，他身体一转，就好像跳舞一样，从剑锋的侧翼避开。幻茹瞪大眼睛，她只看到匕首的剑尖横扫而来。“嗖”的一下，两人同时拉开距离。
    ……静。
    幻茹抚摸眉心，在她机械外骨骼的额头上，一个小小划痕清晰可见。这正是克莱塔留下的伤疤。刚才的瞬间，两人看上去是并驾齐驱。实际上却是田中克莱塔更快一点。幻茹的心情渐渐低沉。
    为什么，硬拼速度的话，明明是自己这边更快。事实上，从刚才的反应来看，田中克莱塔也并没有跟得上自己的脚步。但他的反击却是如此准确，就好像事先已经看穿了一样。
    “太直接了。”
    “！？”幻茹心中一怔。田中克莱塔笑着说道。“女孩，你的攻击太直接了。你的速度很快，反应更快，但也因为这样，你才太依赖自己的天赋，因而缺少应该有的变化。之前，我是不熟悉你的打法，所以才被你偷袭得手。但现在，我不可能会输给你。你想要成为真正亚洲第一，还需要多练了个几年。”
    “……”幻茹皱起眉头。她再度冲上。而田中克莱塔也不躲避。双方正面交锋。刀剑交错。幻茹和克莱塔的生命值同时下降。其中，幻茹的跌得还更快一些。这主要是因为双方机械外骨骼调教的不同。田中克莱塔是典型的重型突击兵。这也是所有设定中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类型。几乎所有的王牌突击兵都是重装甲。他们就等于是现实战场中坦克一般的存在。而幻茹却是超轻装甲的设定。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无法速战速决，她自然会面临极大的压力。
    可恶，节奏太快了。幻茹心中嘀咕。在这种节奏下战斗，自己的机械外骨骼根本不可能支撑的太久。现在想起来，田中克莱塔之所以跑过来和自己一对一单挑，说不定就是抱着这种打算。他只要尽量拖延，哪怕什么都不做，自己就会自爆了。但放慢节奏同样不可取。如果真的把节奏放下来，在现有设定下，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对手抗衡。自己的装甲毕竟太弱。如果不以最快的速度进攻，这就等于慢性自杀。
    只有赌一赌了。
    幻茹紧咬牙关。她双脚颤抖，“咔嚓咔嚓”的声响在耳边回荡。田中克莱塔发出诡异的“呵呵”声。他只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幻茹横起剑锋。一瞬间，她已经急冲而上。克莱塔心中哂笑。他已经可以猜得到对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方要么是虚晃一枪，直接绕到自己背后；要么就是左右晃动，想要混淆自己的视线。但不管怎么样，这都太过简单了。克莱塔横起匕首，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黑色的身影越来越近，突然，克莱塔眼睛一怔，他好像看到幻茹的身影从眼前凭空消失。
    又消失了？
    是想绕背，还是逃跑吗？还是！！！
    不，糟糕！！！
    凌冽的剑风扑面而来，一刹那，幻茹突然出现在身前。这一次，她没有耍任何花招，她只是以最简单的跳劈，直冲到田中克莱塔身前。田中克莱塔的身体顿时僵住。猛烈的剑风席卷而至。克莱塔急中生智，他一边后退，一边用匕首挡住自己的要害。但一刹那，他的肋部还是被剑锋穿过。克莱塔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他一个后跃，强行拉开距离。但幻茹并没有乘胜追击，她只是半身屈膝。不知何时，她承重的右脚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她甚至都无法重新弯曲膝盖。她的机械外骨骼也已经磨损过度，已经失去了部分机能。正因为如此，田中克莱塔才勉强逃过一劫。
    到此为止了吗。
    不，还没有。
    幻茹深深呼吸。她调整重心，从右脚发力，变为左脚发力。雨水涟涟，天地昏暗，两位战士互相对视。白光一闪，天空轰鸣，一瞬间，幻茹再度启动，她直线突进。那执着的身影，就好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绚丽夺目。
    必须快一点，再快一点。
    全部，只在这一击。
    风声鹤唳，时空停滞，周围的景色仿佛都在撕裂。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幻茹眼睛一亮，她看到克莱塔动了一动。他抬起枪口，嘴角仿佛露出微笑。
    这个家伙，难道……
    “嗖”，一枚子弹从正面冲来，幻茹下意识躲避，但她的速度实在太快，结果只是身体稍稍一侧。子弹擦过，只听得“咔嚓”一声，幻茹的左脚关节突然崩溃，她失去重心，整个人都向前扑倒。但女孩没有放弃，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向敌人砍去。但克莱塔却只是微微退后，拉开一点距离。“扑通”一下，幻茹摔倒在地。
    “可恶，竟然没有正面对决……”幻茹使劲用力，但她的机械外骨骼已经形同瘫痪。克莱塔站在女孩面前。他居高临下。
    “太蠢了。你以为光靠速度就可以击败我吗？确实，光是直线的话，就算是我也跟不上你。但也因为你的这种速度只能在直线上发挥，反而可以让我提前做出预判。你，是在自掘坟墓呢。”
    “你……”
    “那边应该也快结束了。你们已经玩完了。”
    幻茹心中一愣。一声枪响隐隐传来。在视网膜上，代表董子轩的蓝色光点最后闪烁，随即消失无踪。而对面的红色光点依然健在。
    董子轩被击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一下子就被逆转。这可是八对四的绝对优势。
    “是坂田光秀。”克莱塔突然开口。“你们太小看坂田了。他是亚洲第一的机枪手。也是世界上最好的机枪手。只有和他同队的人才会明白。你们，是赢不了的。”
    克莱塔拎起幻茹。幻茹拼命挣扎，但她的机械外骨骼却是一动都动不了。克莱塔发出诡异的笑声。他捡起幻茹的铁剑，然后一剑刺穿女孩的眉心。
    ！？”幻茹睁大眼睛。在这一瞬间，她仿佛感到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原则上，在“INSIDEONE”的游戏中，玩家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幻茹却可以明显感觉有一个异物穿过自己的头颅。克莱塔轻轻举剑，他将幻茹挑在空中。
    “女孩，我说过，我要彻底的摧毁你。我不会让这场战斗那么容易结束。我要让你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我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大。如果你想要报仇，日后尽管来。但现在，我是胜利者。”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啊！！！！”幻茹愤怒嘶吼，她看着自己的生命值一点一点降低，最后归为零点。女孩的身体一点点破碎。她化为灰尘，淹没在狂风之中。黑暗一点一点降临，很快，她就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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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东京巨蛋，现场。
    “！？”董子轩睁开眼睛。他看着座舱顶部。在周围，近十台虚拟屏幕一齐开着。“灵猫”的工作人员和选手都围在屏幕前，他们似乎是在关心比赛实况。董子轩按住脑袋，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那个时候，自己应该是比对面的坂田光秀更先开枪。董子轩苦思冥想，过了好久之后，他才回忆起来。当时，坂田光秀似乎已经预判到了自己的动作。他将手上的重机枪作为盾牌，挡住了董子轩的子弹。一般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因为董子轩当时使用的是手枪。威力小，射速低，再加上坂田光秀的神反应，竟然正好被弹开。之后，坂田光秀乘机拔出手枪，他后发先至，一枪崩掉了自己的脑袋。
    ……完败。
    董子轩捂住额头。虽然心中不满，但他不得不承认，坂田光秀要比自己强上一筹。这就是世界级别的实力。周围一片寂静。董子轩踉跄起身。
    “怎么，还在比赛中吗？队长怎么样了，你们……”
    董子轩停住话语，他看这众人惊愕的表情。就连一向外向的唐龙都是表情严肃。整座东京巨蛋都是鸦雀无声。在屏幕上，幻茹正被田中克莱塔挑在空中。她愤怒咆哮。而克莱塔却好像是故意羞辱对手，他还不停地摇晃幻茹的身体。片刻之后，幻茹的生命值彻底消失，她退出游戏。现场一片安静。就连日本观众都是一样。“灵猫”的队员一个个面色凝重。王猛轻轻摇头。而何小平则是双拳颤抖。张成抓住胸口，不知为什么，看到幻茹被“蹂躏”的场景，他的心中就涌现出剧烈的火焰。他恨不得立刻自己冲进场去，将田中克莱塔揪出来痛打一顿。
    但是，不行。
    因为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如果，我也可以出现这个赛场上的话。
    可恶。张成深深呼吸。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虚拟屏幕上打出大大的“WIN”字，克莱塔紧握双拳，他高举双手，仿佛是在宣示自己的胜利。但整个体育场却没有任何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