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叩仙门》第一百六十九章 师徒

    “你今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翠屏山峰,赵安华看着他的大弟子周梦然,嘴角含笑,他这个武林至尊,哪怕是在武道大会上,也不会轻易动手的。
    尤其是他这把年纪了,谁想和他动手,先赢过其他人在说。
    而现在,就在这翠屏山峰顶,数个武林名宿有在比试的,也有在闲聊的。
    毕竟,哪怕是江湖中人,经历过各自厮杀,可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也都厌倦了,累了,除非是有太深的执念或者仇恨,若不然,轻易之下,都不会出手了。
    这也是江湖当中,不少门派都有宿老坐镇,可却又不会轻易出手,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门人弟子出手的原因。
    江湖上行走的,多也都是年轻人的原因。
    江湖是精彩纷呈,可也充满了杀戮和阴谋算计等等,所以,年轻气盛的喜欢,可上了年纪之后,绝大多数人又都会厌倦。
    “弟子只是见了这么多高手,心中有些震撼。”
    周梦然咧嘴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似乎有些僵硬。
    “还记得么?”
    赵安华叹了口气,仿佛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什么?”
    周梦然有些不解,只不过心中不知为何,越发的慌张了,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当喜怒不形于色。”
    “这话,为师应该给你说过吧?”
    赵安华嘴角仍旧含笑,只是,周梦然心中越发的惶恐了,哪怕他明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天衣无缝,不可能有任何遗漏,最起码,他是这么想的,可却仍旧越发的惶恐了。
    他这个师父,可不是一般人,可是武林至尊,不仅武功天下第一,就是算计等等也是天下一。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把整个大周境内当年兴风作浪的魔道势力铲除干净,只剩下那些虽然是魔道中人,修的魔道功法,但却并无大肆残杀性命的魔道中人。
    魔道中人,有诸多的划分,有的是以他人性命练功,有的是修炼了魔功之后,性情大变,嗜杀等等。
    这两种虽然都是魔道中人,可若真要区分的时候,可就大不相同了。
    而前一种魔道中人,已经被在他师父这个武林至尊的带领下,给铲除的干干净净,就算是还有漏网之鱼,也不敢冒头了。
    而剩下的一部分魔道和邪道势力,则是修炼功法以后,性情大变那种,对于此,只要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师父都不在过问了。
    原因很简单,江湖中人,谁手上是真正干净的,谁的手上没有沾染过他人的鲜血?
    想要江湖中人手上干净些,不杀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师父在他心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同时也是他畏惧的对象,哪怕是他师父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或者是一句话,都能让他觉得恐慌。
    “师父您老人家的确是这么教导过弟子。”
    周梦然点头,不敢抬头,此时他的脸上表情多变,十分复杂。
    “不拘小节,你倒是做到了,而且做的比为师所说还要多,你这是不拘大节啊。”
    “但这喜怒不形于色,你还真是没做到。”
    赵安华话语落地,周梦然脸色大变,他总算是知道他之前心中莫名的惊慌是从何处而来了。
    他的计划,他师父都看破了,而且,恐怕早就看破了,甚至,如同看杂耍一样,就那么一直看着自己在各种布局。
    难怪,他总是感觉有所不对劲,甚至,有些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现在看来,恐怕是他师父,这位武林至尊在刻意让人配合。
    “为什么?”
    周梦然深吸了口气,看向了赵安华,这是他的师父,当初救他一命的师父,是传授他武功的师父,更是当今的武林至尊。
    若是平常,他不敢直视他师父,而且哪怕是尊重,也不会如此。
    可现在,什么都挑明了,也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为什么?”
    赵安华叹了口气,也是这三个字。
    旁边,倒是有人注意到了这师徒两人的不对劲,也有江湖名宿或是大派掌门似乎知道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微微移动步子,正好当初了一些人的视线。
    “我原本就是棋子。”
    周梦然苦笑,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谁都没想到,我这枚棋子的作用会这么大。”
    “满门被灭,你也能忍?”
    赵安华深吸了口气,其实,有些事情他早就看透了,但是,还是有些晚,以他的算计,有些事情也是想不明白的,但偏偏又能猜到一些,这也是他看破了他这个大徒弟身份以后,一直装作不知道的原因。
    无他,顺藤摸瓜罢了,看看到底是哪个势力,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往他这个武林至尊的身边安插棋子。
    “一场戏罢了,我根本就不是周家的人,我的名字,我早就忘了,只是长相相似的两个人。”
    周梦然满脸惆怅的开口:“我自己都快不知道我是谁了啊,曾经的名字,早就不知道了,仿若路人一般。”
    “不得不说,你背后的势力,能耐很大。”
    “直到如今,为师让人顺藤摸瓜,也只不过是找到了几处传递消息的地方,但还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但无非两点,朝廷或者魔道中人。”
    赵安华看着他的这个大弟子,二十多年了啊,若说是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
    周梦然摇头,满脸苦涩:“或许您不信,但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一枚棋子罢了,对方怎么可能让我知道那么多?”
    棋子,根本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需要听命行事就成,棋子若是知道的太多,那就会生出别的心思,就不是一枚好棋子,而是随时可能背执棋之人抛弃的棋子了。
    “其实也简单,稍后应该就能知道是谁了。”
    赵安华笑看着周梦然:“你是就此束手?还是让为师出手?”
    周梦然满脸苦涩:“不敢劳烦恩师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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