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冉韩灵均》第471章 死无对证

    宫女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上遍布着血痕，显然是被人用了刑。
    韩灵均瞥了一眼这个宫女，眼里闪过一丝讥诮，面无表情的看向卓悦儿，问：“皇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卓悦儿不管韩灵均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摆弄着自己涂满豆蔻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这个宫女已经招了，她原本是要谋害圣上的，谁知道那壶有毒的茶水，阴错阳差的被韩国公喝了。”
    “圣上身体本就不佳，这茶水要是真的喝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韩国公这次算是救了圣上一命，圣上已经下旨寻觅名医，只要能治好韩国公的，重重有赏。”
    卓悦儿说话间一直在观察着韩灵均的神情，见他脸上丝毫没有波澜，又让人把证词给拿了过来，送到韩灵均的面前。
    韩灵均接过证词打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后，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证据的漏洞太多，摆明了是屈打成招，眼前的宫女想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之所以还让她还留着一口气，不过是为了应付自己罢了。
    “既然凶手已经伏法，那臣便告退了。”
    韩灵均从乾清宫出来，脸阴沉的能滴出水了。
    扣押宫女的侍卫见地上的宫女一动不动，伸出食指上前探了对方鼻息，见对方已然全然咽气了。
    “娘娘，她死了。”侍卫面不改色的说，显然这不是第一次，早已习以为常了。
    卓悦儿站起身，用余光瞟了地上咽气的宫女一眼，冷漠的说：“拖下去处理掉。”
    韩灵均面无表情从宫里出来，他这次进宫本就不指望查出什么结果，就是为了让卓悦儿知道自己卧病在床的事情属实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卓悦儿手段如此毒辣，竟然已经找了一个替死鬼来封自己的口。
    昌文帝的情况五人得知，李正平应该也被软禁了起来，宫里全部是卓悦儿的人，韩灵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
    要想除掉卓悦儿，真的非常棘手，现在他连卓悦儿的真实身份也没查出来，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
    距离韩灵均离开已经三天了，李子清以前没觉得一个人生活会这么无趣，冷清。
    有些人明明没有认识很久，却给人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韩灵均就是这样的人。
    李子清无论走到屋里的那个角落，都能让她想起韩灵均来，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心根本无法得到平静。
    韩灵均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突然赶回京城，难道他家发成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晚上。
    李子清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梦里她看到韩灵均被大个头用匕首刺穿心脏，血像泉涌一样从他身体冒出来。
    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肚子里的小崽子好像感受到他的不安，使劲的揣着她的肚子，像是在安慰自己，她不是一个人。
    李子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侧头望向紧闭的房门，心想如何韩灵均在的话，他听到自己的梦魇声，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安抚自己。
    她醒来之后，便再也没有睡意。
    天渐渐变得亮了，李子清的心也渐渐的明朗了过来，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青天瓷制作难度特别高，一个窑烧下来，成品极少。
    茶釉将刚刚出窑的青天瓷拿到闻子瑜的个人工作间，让闻子瑜过目。
    他进来的时候，闻子瑜正在给瓷瓶上色，瞥到地上横七竖八放着几个废弃品时，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掌柜自从上次从县城回来后，整个人气场就不对了，一向好脾气的他，竟然因为一些小事发火了，搞得整个工坊的人提心吊胆，不敢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
    “掌柜，这是新出窑的青天瓷，您请过目。”茶釉小心翼翼的把青天瓷放到桌案上，然后屏住呼吸等着闻子瑜开口。
    闻子瑜绷着一张脸，放下手中的毛笔，用旁边盆里的清水将手洗干净后，捧起来桌上的青天瓷对着光线检查起来。
    “这个不行，有瑕疵，重做。”闻子瑜沉声道。
    茶釉看着被丢弃在一旁的青天瓷，嘴唇微动，可是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口，转身走出了房间。
    青釉看着垂头丧气的茶釉，叹了一口气，问道：“又不合格。”
    茶釉点点头，抿了抿唇，用有些抱怨的语气道：“其实刚才那个青天瓷真的非常不错，就是有一芝麻大的小黑点，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不管瑕疵有多大，有瑕疵就是有瑕疵，这是掌柜能做出好瓷器的原则。”青釉不赞成茶釉的说法，他也知道最近公子心情不好，对大家的要求严格了很多，下面的人难免有点小牢骚。
    “你说掌柜的是不是和李姑娘吵架了。”茶釉见四下无人，八卦的问。
    青釉愣了一下，心里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之前他就发现了，掌柜的心情随着李姑娘的情绪变化。
    “我看你老毛病又犯了，小心被掌柜知道了，罚你。”青釉拍了拍茶釉的肩膀，揶揄道。
    “你们再说罚谁呢？”一道女声在两人身后响起，把两人吓一大跳。
    果然不能背着人说闲话，说曹操曹操到。
    茶釉心虚的看着李子清，憨笑道：“李姑娘来了，你是找掌柜的吧！我这就带你去。”
    他的过度热心，让李子清感觉怪怪，不过还算随着他去见闻子瑜。
    茶釉站在门口轻叩闻子瑜的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明显带着不耐烦，“谁？”
    李子清微微愣了一下。
    “是我。”茶釉尴尬的看了一眼李子清。
    “没事别来烦……”
    房间内再度传来闻子瑜不悦的声音，茶釉不想掌柜温润的形象在李子清面前崩塌，急忙打断他的话，隔着门喊道：“掌柜，李姑娘来了。”
    房间内沉默了片刻后，紧接着传来瓷瓶落地的声音。
    茶釉僵住原地，难道自己想多了，公子根本就不想见李姑娘，不然也不会气得摔瓶子。
    正在他胡思乱想，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门骤然被打开，茶釉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闻子瑜怔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