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失望归失望,太后并没有表露出来,对于韩灵均她早就有所耳闻,年纪轻轻就重权在握,的确是个不可多得才俊。
可是据她所知,韩灵均似乎非常中意现在的妻子,为了她一直洁身自好,后院便再无其他女人。
太后视线从上到下将沈杉月打量了一遍,说实话,沈杉月除了一张脸还拿的出手,其他就一言难尽了。
如果对方看上的是许竹月,她都有七分相信的,可现在怀孕的人是沈杉月,这只能说明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你们两姐妹,谁来告诉哀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竹月和沈杉月对视了一眼,“姐姐,还是你来说吧!”
沈杉月眼神闪烁,在酝酿着从何说起。
太后那里看不出沈杉月的犹豫不决,当下一计眼风过去,“实话实话。”
纸包不住火,沈杉月在太后面前只有老实交代的份,于是她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当然没有忘记把卓悦儿也给抖落出来。
太后听完沈杉月的话,用手抚了抚额头,心累的很,“不是外祖母说你,小时候看着挺聪明的人,怎么越大越发蠢顿了呢,事关女儿家的清誉的大事情,卓悦儿让你做,你就做,你就这么相信她。”
“我……”沈杉月条件反射想要辩驳,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确是误信了卓悦儿。
福安长公主知道这一切是卓悦儿在背后策划设计,一脸怒气,咬牙切齿的说:“好一个卓悦儿,我说她这么大方,原来是糖衣炮弹,为的是让我们放松警惕,冷不丁的给你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还说不是记恨我。”
“嗯?你和卓悦儿有过节?”太后看向福安长公主,她不知道卓悦儿竟还与福安有过嫌隙,她从昌文帝哪里得知,卓悦儿是因为献药有功才接近宫里的。
福安长公主抓住机会,把自己与卓悦儿的恩怨添油加醋的讲给太后听,太后是人精,她怎么觉得抓奸这个事情,更像是有人设计呢。
卓悦儿竟然把手伸到沈杉月这里来,太后表示非常不满意,但是念在卓悦儿现在怀有身孕,那可能是她唯一的孙子,这件事只能先放一放,一切以皇嗣为重。
“母后,您怎么能轻易放过卓悦儿呢?”福安长公主对太后的做法非常不满意,按照她的意思,就应该把她打入冷宫,自生自灭。
太后冷哼一声,“那你想怎么样?她现在是你皇兄心尖尖上的人,还怀着孩子,你觉得你皇兄会同意哀家欺负他的心肝宝贝吗?”
“……”福安长公主支支吾吾好半天,最后硬生生挤出一句,“这后宫您身份最尊贵,要处罚谁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这要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太后早就将人赶了出去。
她长叹一口气,儿女都是父母的债,自己的女儿,只能忍住,“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杉月的事情,趁着腹中的胎儿还小,看不出来赶快处理好,不然你就等着别人朝你脸上吐口水吧!”
许竹月是其中最为镇定的一个人,不像福安长公主,只知道在太后面前给卓悦儿上眼药,她轻声问道:“外祖母,可有什么好办法。”
太后娘娘扫了一眼沈杉月的肚子,冷冷的说道:“自然让孩子的父亲负责。”
韩灵均娶了姐姐自然是做好的办法,可是许竹月觉得韩灵均不可能答应。
“可是韩灵均已经娶妻了,那姐姐岂不是……”做妾。
“杉月是哀家的外孙女,怎么可能给人做妾室。”太后摆弄着手中的佛祖,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韩灵均的妻子只是一个乡下姑娘,做一个平妻足够陪的上她的身份。”
沈杉月本以为自己迎接的回身狂风暴雨,没想到外祖母不仅没有责骂自己,反而让自己成为韩灵均的正妻,一扫脸上的阴霾,笑容灿烂,眼睛都在发光。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稍后下一道懿旨到国公府,我相信李子冉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太后让人将有些冷的饭菜给撤下去,重新上一份菜肴,还特意嘱咐,弄一些孕妇可以吃的饮食。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原本食欲不振的沈杉月,她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吃什么都香,胃口好的出奇。
太后让杨嬷嬷亲自去国公府下旨,并把福安母女留了下来,李子冉毕竟没有做错什么,突然被人踢下世子妃只位,就怕李子冉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伤害她们母女三的事情来。
李子冉听到丫鬟来传话,说大厅里有宫里来的嬷嬷,带着给她的懿旨,她微微愣了一下,她与太后面都没见过,怎么她刚回宫就给旨意要给自己,难道太后真的信了福安的胡说八道,下旨来责罚自己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硬着头皮去前厅接旨。
李子冉打量了一眼来传旨的嬷嬷,不言苟笑,满是折子的脸严肃起来,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吓人。
不过从对方的穿着打扮气度来看,应该在太后娘娘面前十分得宠。
杨嬷嬷在李子冉打量她的同时,也打量李子冉,从面相来说,李子冉应该是那识时务的人,想来不会抗旨不遵。
李子冉听完懿旨的内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太后吃错药了,什么叫她德不配位?
我呸。
难道沈杉月就有妇德吗?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想把沈杉月强行塞给韩灵均,还嫌弃自己占了世子妃的位置麽。
杨嬷嬷瞥了一眼表情丰富的李子冉,清咳一声,“韩夫人,请接懿旨吧!”
好家伙,世子妃也不叫了,直接改韩夫人了,直接坐实她的身份了。
接个锤子,李子冉面色恢复如常,仰着头看向杨嬷嬷,“还望嬷嬷恕罪,这个旨意恕臣妇不敢接。”
杨嬷嬷脸色骤然一边,阴沉着一张老脸,看来是她高估了李子冉,还以为她是个识时务的人,没想到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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