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均用手抚了抚额,十分无奈。
“你都这样盯着他看了一刻钟了,眼睛不累吗?”
累,能不累吗?
可是累有什么用,这小白眼狼根本不搭理自己。
李子冉眼睛都快盯成斗鸡眼了,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有些愤慨的说:“韩若竹和你一样是个芝麻馅的包子,如果不是今天这个事情,我不知道还要被他糊弄多久。”
韩灵均挑了挑眉,儿子的聪慧之处他早就发现了,记得有一次李子冉带着两个孩子午休,李子冉还沉睡着,两个孩子却醒了。
小花性子野,坐不住,想要爬下床榻,她的动作太大,韩若竹说了一句:“娘睡觉,安静。”
然后他灵活的翻下了床,把笨拙的小花从床上弄下来,最后又像没事人一样,重新上床躺着发呆。
这一幕真好被韩灵均看在眼里,自然便知道韩若竹会说话,会走路的事实。
韩灵均正暗自庆幸李子冉把注意力都放在韩若竹身上,没有追问自己隐瞒不说的事情。
“对了,今日看你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了。”李子冉一把站了起来,走到韩灵均身旁,追问道:“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有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看着我每天为小竹发愁,你是不是躲着偷笑。”
韩灵均脸色一僵,什么叫乐极生悲,他这就是。
他为什么不说?
韩灵均总不能告诉李子冉,自己就是想看看她能被儿子忽悠到什么时候才醒悟。
“我……”韩灵均突然站了起来,他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啊!我突然记起来自己还有公文没看,先走了。”
话音一落,以不符合他人设的姿态,落荒而逃。
坐在榻上的韩若竹,瞅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娘亲,又低下头摆弄着七连环。
乾清宫。
李正平:“圣上,韩穆把人带来了。”
昌文帝将手上的折子放了下,屏退左右后,问道:“可有被人看到?”
“您放心,这事除了我们几个,绝对没有外人知晓。”
“好。”昌文帝心情大好,当下折子也不看了,直接让李正平带路,他要快些见到韩穆口中的高人。
李正平引着昌文帝来到偏殿,只见殿内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一个是身穿官服的韩穆,另一个人则披着斗篷,背对着他们看不清面貌,可是从那纤细的身影可以看出来,对方是一个姑娘无疑。
昌文帝自带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你便是韩穆口中的高人?”
那女子闻言,连忙站了起来,低垂着头,向着昌文帝行礼道:“见过圣上,韩大人谬赞了,高人算不上,小女子家里祖传的秘术罢了。”
昌文帝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对方低垂着头,宽大的帽檐将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衬的她的身形越发玲珑娇小。
“抬起头来。”昌文帝想看清她的脸。
“小女子面容丑陋,只怕会污了圣上的眼睛。”软糯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如此拒绝昌文帝。
昌文帝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越是不想让他看,他越是想看,这大概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吧!
“朕让你抬头,你就必须抬头。”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命令的意思,很强势。
“是。”女子没有再扭捏,一看就是懂的察言观色之人,她缓缓的抬起头,精致的五官渐渐的暴露在昌文帝的视线中,她伸手将头上的衣帽掀去,整个人都暴露在大家的视线中。
李正平深吸一口气,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大眼睛去瞧,确定没有看错后,扭头去看昌文帝,只见昌文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整个人放空了一样,大殿里只剩下他和那女子。
过了好一会,昌文帝才堪堪回过神来。
他大掌一拍,“砰”的一声,响彻整个大殿。
韩穆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昌文帝另有深意的说:“韩穆,你可知罪?”
“臣……臣不知。”韩穆磕磕巴巴的说,显然吓得不轻,额头都渗出一大片汗珠子。
“哼。”昌文帝重重的冷哼一声,“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难道还要朕提醒你吗?”
“圣上的意思可是指……妙妃!!”韩穆用袖子擦去儿额头的汗珠,缓缓抬起头来,“圣上明鉴,臣第一次见到卓姑娘的时候也吓了一条,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与妙妃长得如此相似,但是臣可以对天发誓,如果臣骗了圣上,就让臣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昌文帝故作高深的看着韩穆,见面眼神坚定不似作伪,这才轻笑出声。
“爱卿请起,朕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昌文帝秒变脸,瞥了一眼一旁看着自己脚尖的卓悦儿,问:“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子姓卓名悦儿。”卓悦儿不卑不亢的回答。
她沉稳自若的样子让昌文帝高看了一眼,以往那些女人,见到自己有仰慕,有恐惧,有谄媚,这卓悦儿倒是独特。
昌文帝又问:“你可知道韩穆带你来是做什么的?”
卓悦儿:“知道,小女子现在就可以给圣上诊治。”
昌文帝脸色淡淡,他伸出自己的手,把手腕露了出来。
卓悦儿没有多说什么,始终保持分寸,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诊脉,写下药方,所以的事情一气呵成,没有半天拖泥带水。
诊治结束后,昌文帝并未挽留,直接让李正平将对方送出宫。
“他们可以表现出异常。”昌文帝问归来的李正平。
李正平摇摇头,“韩穆和卓悦儿似乎并不是很熟悉,两人始终保持距离,语言和眼神的交流都没有,很淡定。”
昌文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仔细观察过了,卓悦儿和宋妙音实在是太像了,如果不是确定宋妙音已经亡故,真的以为她又回来了。
昌文帝始终不放心,他招来暗卫,让人去调查卓悦儿,势必将她祖宗三辈都调查清楚。
卓悦儿:“你不是说他会留下我吗?可是据我的观察,他似乎无意于我。”
韩穆轻笑一声,自顾自的拿起茶水品了一口,“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且等着,很快就有人要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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